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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六指女配进化论 作者:燕柯(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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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伸酸软的老腿儿,郭稳婆一溜小步儿走进屋里,她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这活就得给干利落了。
    屋子里,简如满头大汗的靠在软枕上,颤微微的捧着海碗,面色凶狠的扒着面条。
    “如儿啊,慢点吃,慢点吃。”楚寻像罚站一样立在炕边,那表情看着就跟快哭出来一样,他双手向前伸到简如的胸前,好像要接着掉出来的面汤一样:“还是我来喂你吧。”
    这都快撒一脖子了,他媳妇儿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楚寻热泪盈眶。
    “不用你。”吃面条还用人喂?怎么喂啊?简如恶狠狠的咬着鸡蛋,几乎是两口一个,跟吃仇人似的,几经波折,她的身体已经不算好了,想好好生下孩子,她现在就不能娇气,不管想吐不想吐,她都得拼命吃东西,保存体力才行,这可不是京城,有太医御医,万一出点啥事,眼前这老婆子可不一定有本事救她。
    看着媳妇儿连汤带水把那一大海碗的面条和四个鸡蛋全干掉,楚寻几乎是流着两行热泪的接过碗,他媳妇儿不爱吃鸡蛋啊,怀孕之后更是闻到鸡蛋黄儿的味就想吐啊,现在连膈都没打就吃进去四个……
    怀孕那九个月要是都这么好伺候该多好啊,楚寻无语泪奔。
    “郭大娘,我,我这才九个月,怎么,就,就要生了?”一碗热呼呼的汤面下肚,简如还真生出几分力气,她微微动了动,抬袖抓住郭稳婆干瘦的老手,急切的问。
    “是啊,这孩子没足月啊。”一直处于迷茫状态的楚寻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他也逼问上了郭稳婆:“郭大娘,不是说十月怀胎吗?这才九个月怎么就要生了?”
    “小林妹子身子不好,这胎怀相也差,能保到现在,就不错了。”闻言,郭稳婆没好气的回。
    要不是靠着她研究的保胎药,这胎都留不到现在,早就滑出来了,虽说她自信就算八个月的孩子都能保下来,可是,已经到了这个月份的娃子,能在娘胎里多呆一天,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可能。
    毕竟,她敢保能生下来,可不敢保能活下来,这年头,夭折的孩子太多了,身强体壮的都能一个小病小灾的就没了,更何况是早产的。
    “小林妹子,你要是能忍住,咱就下炕走动走动,活了血脉,一会儿生的时候也能顺畅些。”郭稳婆建议,大户人家的女人,一个个都娇贵的很,看这小林氏皮娇肉嫩的样子,也不像个能吃苦的,虽说刚才吃面条的时候给了她些惊喜,但郭稳婆还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简如脸色惨白,身上的寝衣都被汗水侵透了,她紧紧的抓着楚寻的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着牙,她带着一丝哭腔的说:“扶我起来。”
    只要是为了孩子好,别说是下炕走动,就是到外头跑圈,她都愿意。
    于是,郭稳婆和楚寻一左一右,开始扶着简如在屋里拉磨转圈。
    楚寻全身僵硬的扶着媳妇儿,心里哀嚎的不要不要的,按理说,不管是农野村夫还是达官贵人,女人生产的时候就没有丈夫在场的道理,就是在关心妻子的男人,也不会进产房陪着,血腥煞,太冲撞了。
    可惜,现在楚寻的身份是女人,还是大妇,不陪着根本说不过去,更何况,现在屋里除了产妇就只有郭稳婆个老太太,他不打下手,难道还指望快七十的郭稳婆干力气活吗?
    在屋里足拉了一刻钟的磨,直到简如把嘴唇都咬出血来,楚寻也汗流夹背后,郭稳婆才开了恩,说可以了。
    扶着简如上了炕,郭稳婆把手在热水盆里狠狠突噜了两遍,然后才掀开简如的裙子,一边用手探着,一边语气轻松的说:“小林妹子,你这是头胎,咱不急,慢慢来,你听我的,咱吸气……”
    简如紧紧的握着被子,额上青筋暴出,她咬紧口中的木塞,只觉得下身如撕裂般的疼痛,终于,她忍耐不住,惨号出声:“啊~~”
    她不是个忍不住疼的人,可这被称做十三级的痛苦却实非人可受。
    “天啊。”楚寻只觉得眼前发花,腿肚子发软,算计起人不要命的他,被眼前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彻底吓住了。
    原来,生孩子要受这么大的罪,楚寻捂住胸口,呼吸都困难起来,看来,这一胎生完之后,他得找个大夫研究一下怎么避孕了,在生下去,他这心脏也要受不了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苦笑一声,这一幕看完之后,他还真怀疑日后面对媳妇儿的时候,他还能不能硬起来!
    “愣着干啥,还不去端热水!”郭稳婆用特殊手法按着简如的肚子,帮她全力的同时,用脚踢了楚寻一下。
    “嗯嗯。”楚寻像傻小子般点头,一溜烟儿的跑出去。
    黑夜散去,日高升起之时,小院里传出一阵尖厉的婴儿啼哭声。
    “林大妹子,生了个带把儿的,你家有后了。”郭稳婆抱着瘦瘦小小的男婴,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
    “如儿怎么样了?”没管孩子,楚寻两步就扑到炕边,看着脸白如纸的简如,抖着唇问。
    “没事,她是太累了,睡过去了,等我把孩子拾到好了,就去照顾她。”郭稳婆气定神闲。
    为郭稳婆的镇定所感,楚寻也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了口气,看了孩子一眼,然后就按着郭稳婆的吩咐,去端水拿布,包孩子做红糖水了。
    旭日东升,前世他们夫妻那无缘的孩子,终于平安的降临到这世界上。
    简如醒过来时,天已然黑透了,生孩子让她的精力枯竭,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腹部空的厉害,勉强着伸手去摸,平平的肚子让她猛的一惊。
    “孩子,嘶!”撕哑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简如只觉得嗓子像被刀刮过一样。
    “孩子就在你身边呢,是个男孩。”楚寻伸手扶住简如的腰,把一碗鸡汤递到她嘴边:“这是郭稳婆教我做的,喝点吧,我炖了一下午呢。”
    简如顺从的喝了几口,月子食不放油盐,也没什么滋味,不过,这些她完全管顾不上了,只润了润嗓子,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她就直接歪过头,往旁边看去。
    一个红通通,皱巴巴被大红襁褓裹着的孩子映入眼帘,那孩子闭着眼平躺在她身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说实在的,看不出多漂亮,甚至还有点丑,但是,在简如眼里,这却是这世界上最好看了孩子。
    “呜!”伸出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脸,感觉到暖暖的温度,简如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个孩子,这个无论前世今生都多灾多难的孩子,终于平安的来到这世上了。
    “别哭,小心伤了眼睛。”柔软的帕子贴到眼前,楚寻眼神异常柔和的看着简如和孩子,被郭稳婆恶补了一堆常识的他,已经知道了坐月子对女人的重要性的。
    “他叫什么名字?你给他起名字了吗?”简如靠在楚寻肩头,眼睛紧盯着孩子,连眨都不舍得眨一样。
    “楚曦,我定了曦字,如儿,你觉得怎样?”这名字,楚寻足足想了一天,否定了无数,最后才定了‘曦’这个无论是字,还是意都不错的字。
    “曦儿!”简如细品了品,觉得还不错,便点点头道:“你是曦儿的爹,你说好就好了。”
    “爹,呵呵,是啊,我也当爹了。”楚寻叹了叹,爱妻娇子在怀,这一刻,他才有了当爹的真实感。
    “儿子,你今儿可折腾惨你娘了,日后要是敢不孝顺,看我怎么收拾你。”楚寻点了点襁褓中婴孩的鼻尖,笑着训道。
    婴孩,现在是楚曦了,不耐的动了动,撅着嘴眼角沁出泪光,明显是要哭。
    “去,我们曦儿还小呢,你这当爹的太不着调。”简如连忙上前抱起孩子,不满的撇了楚寻一眼。
    “是我的错。”楚寻举手做投降状。
    两人相视而望,不自觉得笑出声来。
    正在刚变成三口之家的人父人母,秀恩爱真甜蜜的时候,外头有苍老的声音,声撕力竭般的大喊着:“不好了,琉璃人打进槐洲了!”
    细听之下,竟有股绝望到疯狂的感觉。
    ‘琉璃人打进边关了!’
    楚曦被凄厉的声音吓的当时大哭起来,楚寻和简如连忙上前去哄他,一时间似乎都没工夫去理会琉璃人的事,但从彼此的动作和眼神中,他们都能看出那种震惊和失措。

  ☆、第九十四章

琉璃人打进来了,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个大燕国。
    五十年了,上一次琉璃人打进边关,还是五十年前,是先帝刚刚登基,朝政未稳时,而今,庆元帝登基已三年,治下也算得上国泰民安,兵强马壮,琉璃人,是怎么打进来的?被这个消息震惊之余,朝中众臣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打来进来的?边关百姓不会去研究,他们只知道,琉璃人很凶残,视大燕人如马牛,男人在他们手中根本留不得性命,而女人,则会被撸到草原,当一世的女奴。
    琉璃人攻进槐洲三天,屠两县一万余人,槐洲佐领石之檀拼死抵抗,血溅城门,终将琉璃兵阻于槐洲境内,未令其扩散至翼洲。
    但是,就算是如此,翼洲百姓依然拖家带口,跋山涉水的准备迁往内地。
    没人敢保证琉璃人不会攻进翼洲,百姓们宁肯撇家舍业,背景离乡也不愿意拿命去赌。
    就连刚生完孩子的简如,也白布包头,皮衣裹身,抱着比寻常足月孩子小一号的楚曦,坐上特意布置过不透风的马车踏上了回京的路。
    楚寻担心她的身体,还曾说过不如就留在青河县,据他分析,涂清虽有意无意的纵着琉璃人进了槐洲,但终归,他不会真的让敌人进了大燕腹地的。
    若真进了腹地,他漠北就是妥妥的判国,十族都不够诛的,在亡国的威胁下,在软弱的帝王都不会在衡量得失,百分百连漠北带琉璃一起打了。
    更何况,庆元帝还不是个软弱的皇帝。
    楚寻说的头头是道,貌似很有道理,可惜简如不信,她表示:这种时候,她爬也要爬回京城。
    于是,雇着马车一辆,抱着孩子一枚,带着相公一只,并拐着稳婆一位,简如拉开架势,开启了回归京城之旅。
    是的,郭稳婆被楚氏夫妻拐走了,这位无父无母,无夫无子,真真正正孤家寡人一个,琉璃人一进边,她老胳膊老腿儿,本来准备着死哪儿埋哪儿,但是,被楚寻一忽悠,才发现世界如此美妙,提前见佛不好,求生是人的本能,郭稳婆就追寻着本能跟着楚氏夫妻走了。
    忽悠来产后护理经验人事一枚,楚寻这才放心的抱着媳妇儿,逗着儿子慢悠悠的赶起路来。
    且不说这一老一小两中什么时候能晃当到地方,单说京城林国公府里,早已是一片惶惶。
    “万岁调了子建去槐洲领总兵之位?”国夫公人病恙恙的歪在床上,面色腊黄,眼睛凹陷,满满都是血丝,她抽着气,悲切切的哭道:“我已把一个女儿填了进去,这还不够吗?难不成,还让我在填个儿子,国公爷,我可只有一儿一女啊!”
    她的声音越拔越高,听起来凄凉无比。
    前文书说过,林子墨是国公府庶二子,他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林子建,乃是国公夫人嫡出长子,十几年前便出任南洋总督,领一洲之兵,是林国公府的嫡系继承人。
    国公夫人只有一子一女,长子就是林子建,幼女是林戚月,现下,林戚月在雒阳失了踪,国公夫人虽口口声声说她相信林戚月绝不会出事,但心里未必没抱最坏的打算,女儿出事已让她死了一半,现在仅存硕果的儿子也要被庆元帝派到槐洲去?那她还不如抹了脖子算了。
    上任的槐洲总兵,她女婿景喻,可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那地方本来就不吉利,更别说现在琉璃兵还打是来了,槐洲佐领石之檀都死了,还让她儿子去干嘛!
    “君有令,臣不得不受。”沉默的听着妻子哭了半晌,林国公沙哑着嗓回:“为臣之道,当如石佐领,死而后已。”
    前有琉璃人,后有漠北府,他难道不知道槐洲总兵不好当吗?可是为一方首领,保一方平安,这是身为军人的责任,精忠保国,马革裹尸,是身为武将的荣耀。
    他的儿子,有这样的决心,身为父亲,林国公虽然心疼,却也觉得自豪。
    “我就剩这一个儿子了啊!这让我怎么活啊!”国公夫人在顾不上贵妇端容,伏在膝上,放声大哭起来。
    林国公叹了口气,伸手拍着老妻的背,眼眶也泛起红来。
    门外,林子墨悄无声息的向后退了几步,默默的离开了。
    无意听到嫡母真心之言,林子墨并不觉得难过,他本就不是国公夫人亲生,也没那种让人家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的妄想。
    嫡母该做的事,人家国公夫人就为他做了,这就够了,戚月现在生死不明,大哥也要远赴杀场,看来,他应该进言父亲上请封世子的折子了,只要大哥的世子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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