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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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用过午膳了吗,是否要留下来一起用膳?”
她的话,语气敷衍得很。傻子都听得出,她只是在说客套话而已。
信王浅浅地长叹一声,起身回绝:“不了,多谢母后厚爱。”
怀桃:“阿琅,送客——”
阿琅高兴地应下。
信王转身离开,终是高估了自己的心性,走着走着,想起什么,便再也走不动路。
不该是这样。
他停在帘后,回身开口问:“母后,是否能够屏退宫人,给儿臣一炷香的时间说说话,不,不用一炷香,就只说几句话也行。”
这一句问出来,鼓了极大的勇气。
她却没有回应他。
美人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在宫人的搀扶下,轻移莲步,往里间而去。
信王垂下脑袋。
旁边阿琅幸灾乐祸,指了指殿门口的方向:“信王殿下,请罢。”
快要走到殿门口的时候,阿琅懒得再送,转身就要入里殿去伺候怀桃。
信王叫住她:“阿琅,你能不能替我向她传句话,就说……”
话未说完,被人打断:“不能。”阿琅皱着眉,言辞间皆是警告:“信王殿下有什么话要对皇后娘娘说的,还请您自个到她跟前说,哦对了,就算殿下想说,娘娘也未必想听,还请殿下好自为之。”
信王不再继续。
是他一时昏了脑袋,竟求起阿琅来。桃桃身边,最讨厌他的人,大概就是这位阿琅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惹着她了。
信王不怒不恼,反而心平气和地交待:“你好好照顾她。”
阿琅翻个白眼,径直离去。
照顾小姐本就是她的分内之事,用得着他这个外人来提醒?
不自量力。
阿琅急匆匆地入了里殿,挤掉怀桃身边伺候的宫人,自然而然地替榻上的美人捏肩,一边捏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夜里吃红烧狮子头吗,又或是卤鸡和荔枝猪蹄?我现在就让御膳房的人多添上几道。”
以前小姐心情郁闷时,就喜欢吃红烧狮子头,啃鸡腿啃猪蹄,啃完了心情也就畅快了。
怀桃想了想,“要么传个满汉全席?我这几日应付宫里的皇子皇女后妃,可费神了,急需好好补上一顿。”
阿琅应下:“欸,好,我现在就去传。”
为了吃这一顿满汉全席,开膳的时间比平时晚上许多。她临时想吃,御膳房只能停掉其他各宫的膳食准备,人手全都拿来准备椒殿的晚膳。
怀桃等啊等,天都黑了,膳食还没有准备好。
她不想吃其他的东西填肚子,说好的满汉全席,就要满汉全席。
御膳房的人不停来请罪,说着:“快好了快好了”,却怎么也不见好,怀桃望穿秋水,干脆提着裙子到殿门口等。
结果满汉全席没等到,却等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但其实也不能说是不速之客,只是因为他很少夜晚到她这里来。
她记得,他说今日有事出宫,要宿在外面,让她明早不要等他一起用早膳。
怀桃提裙迎上去,笑脸盈盈:“太子殿下怎么回宫了?”
走近了,这才望见他面上的神情。
夜色深沉,晚风冰凉,太子一身常服立于寒夜中,英气的面庞冷若冰霜。
他拽了她,强硬不容抵抗,拖着便往殿里去。
所有宫人都被赶出去。
殿门重重地关上。
怀桃委屈地看过去。
他应该是动怒了,可是面上瞧不出半点怒意,无情无绪地坐在圈椅里,语气淡淡的,问:“皇后今日过得可好?”
他一问,她便将自己今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句句揉碎了说给他。
温糯糯,娇软软。
字里行间满是欢愉。
太子点点头,朝她招手:“过来。”
她碎步走到他跟前,尚未站稳,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她失去重心。
他没有抱她。
而是将她半边身子扛在肩上。
径直走到寝榻,往里一扔,恰好扔到厚厚的锦被上,不至于摔痛,只是散了鬓发,揩了胭脂,狼狈不堪。
她最是注重美貌的一个人,笨手笨脚地想要爬起来整理仪容,不满地控诉:“殿下发什么疯……”
不等她说完,太子伸手,往里一推,她重新跌回锦被上。
这一回,再也爬不起来了。
太子轻轻将她一翻,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欺身压住。
他重得很,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丝毫不留情面,冷声冷气地问:“看来皇后今日过得很好,连笑意都比平时满上三分。”
太子衣袍上熏的香寒冽入骨若有若无,冷香扑鼻,却令人不寒而栗。
她窥出他话里的酸意,当即明白过来,喘着气哄道:“有殿下在,我每日都过得很好,因夜里见着殿下,所以才比平时更为高兴。”
太子攫住她的下巴,侧脸凑近,肌肤相亲,轻轻摩挲:“是吗,那以后孤夜夜都来探皇后可好?”
她还能说什么。
唇间挤出一个温软的字:“好。”
太子却不满意了。
他抬起头,问:“皇后还有其他的话要对孤说吗?”
美人慌张地移开眼,犹豫半晌,选择如实交代:“今天中午,信王殿下来给我请安了。”
太子呵地笑一声,“哦,信王殿下?”
美人眨眨眼:“嗯。”
太子微挑眼梢。
气氛越来越焦灼。
就在她以为太子要做些什么时,或是撕破她的衣裳,或是狠狠咬她,可他却什么都没做。
太子从她身上起来,慢条斯理地往外而去。
她一愣,随即跟过去。
太子头也不回,大步流星,仿佛不知道她就跟在后头,她软糯地唤他:“殿下——”
他也不理。
走至殿门口,敲了三下,殿外候着的宫人当即将殿门打开。
太子抬步迈过门槛,无情地丢下一句:“皇后病情加重,自今日起,不许任何人探视打扰,没有孤的允许,皇后不得迈出椒殿一步。”
他竟要禁足她。
皇子禁足皇后,前所未有。
可他不但这样做了,而且还命人昭告后宫。
怀桃作势就要追过去,“你回来,你不能囚禁我,我不是你东宫的人,我是皇后,你没有资格这样做。”
但其实她清楚得很。
全皇宫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有资格了。
前朝后宫皆在他的掌握中,他是天下的王,小小一个后宫,辈分人伦,根本压不住他。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太子做事,从来无人敢拦。
尘埃落定。
她铁定是要被囚在椒殿了。
这天夜里,怀桃心心念念的满汉全席总算摆上膳桌,阿琅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
她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选择垂手在旁伺候,及时端茶递水。
美人似乎已经沉浸在美食的诱惑中。
她专心致志埋头用膳,一边吃一边哭,眼中满是泪水,嘴里骂道:“我啃死你个王八蛋。”
第122章
小皇后避不见客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旨意由太子下达;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哪里是养病; 分明是禁足。
昨天还活泼乱跳地接受众人请安; 瞧那气色; 全皇宫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艳若朝霞的女子了。今日说病就病?
有性子谨慎的,观望了好几日,不见太子殿下像平时那样去椒殿“探病”,心里便有数。
小皇后肯定得罪太子殿下了。
又或是怀家得罪太子殿下了。
总之不管哪样,反正她们不用再忌惮小皇后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宫女人全是戏,真心为小皇后担忧的没几个; 多的是幸灾乐祸之人。
后宫女人; 翻脸比翻书还快; 以昭贵妃为首,被人压在头上好一阵子,如今总算扬眉吐气。
椒殿的宫人来求见时,昭贵妃假装没听见; 让人在外面候着。
管东管西的事; 太辛苦,怀桃从未提过要拿六宫之权,是以执掌六宫的权利仍握在昭贵妃手上。各宫要格外用些什么做些什么,得派人去知会昭贵妃。
其他人是求着昭贵妃做事,但是身为皇后的怀桃却是将她视作管家。昭贵妃自己心里也有数,自太子站在小皇后那边时; 她这个呼风唤雨的贵妃便只能沦为照顾小姑娘的奴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伺候的这个小姑娘,不但失去了太子的支持,而且还被太子禁足。
简直是天大的羞耻。
“娘娘,椒殿的宫女阿琅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日当值的御医全都去了皇上那边,还望娘娘去将院外未曾当值的御医传进宫来给皇后娘娘看病。”
昭贵妃不以为然,嘴上敷衍应下:“知道了,让她回去等着罢。”
昭贵妃心里小算盘打得很好,她在小皇后那里受过的气,总要找回来,且不管小皇后是真病还是假病,反正现在没人再管小皇后,小皇后的生死,握在她手里。
她得让那个有名无实的小皇后知道,在这个后宫,到底谁才是最尊贵的女人。
昭贵妃自以为事情尽在掌握中,却不想,椒殿的宫人,从她宫中离开,便悄悄去了东宫。
太子殿下有令,每日事无巨细,必须按时禀报。
阿琅见到太子时,太子刚从外面回来,衣袍染了尘灰。
阿琅不由分说跪下去:“求殿下救救小姐。”
太子倨傲冷漠地扫一眼,袍角翩然,未曾停下脚步,继续往里踱步。
阿琅咬咬牙,又喊:“求殿下救小姐,小姐生病了。”
太子没有搭理。
片刻后,太子自内殿而出,换了身绛纱常服,清风朗月的面容,不紧不慢地走至阿琅跟前。
阿琅仍在地上跪着。
“孤最厌恶别人撒谎,阿琅,你自行领罚十鞭。”说罢,太子挥袖而去,大概是赶着前去处理琐碎的政务,看都不曾看一眼。
阿琅叹口气。
小姐这法子不好使。
她早就说过,太子殿下不好骗。
等回到椒殿,娇媚的人儿光着脚扑过来,“阿琅,怎么样,他来了吗?”
阿琅强忍着背上的伤痛,任由怀桃抱着,怕怀桃看出端倪,挤出一个笑,轻声安慰:“小姐,是阿琅没用,没能将太子殿下请来。”
怀桃皱眉,“你和他说我生病了吗,得了重病,快要死掉的那种?”
阿琅无奈道:“小姐,您在椒殿的一举一动,太子殿下都知道,我刚张嘴,便被殿下识破了。”
怀桃鼓起腮帮子,气道:“他都知道?他不是不管我了吗,他不管我,又为何还让人看着我,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阿琅轻轻拍着怀桃的后背,“小姐不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太子殿下的心思,变幻莫测,但是——
阿琅看着气到两颊晕红的美人,犹豫半晌后,试探地说:“要么小姐去求求殿下?我可以带小姐去东宫。”
别的她看不出,但是殿下想让小姐孤立无援的心思,她倒是看出来了。
太子殿下下了禁足的命令,却没有将安插在椒殿的心腹召回,说明太子殿下给小姐留了余地。
或许他就是想让小姐服软低头,自个去求个情。
阿琅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给怀桃听,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
美人犟得很,听完后,不但没有考虑主动求情的事,反而走到外间,故意将话说给太子安插的宫人听:“太子楚璆就是头猪,又蠢又笨的猪,我每天啃猪蹄的时候一想到他,恶心得连猪蹄都不想啃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害我没食欲,整整瘦了一圈,混蛋,大混蛋!”
阿琅吓得赶紧捂住怀桃的嘴。
“我的小姑奶奶,可别说了,太子殿下会知道的。”
怀桃重新走回榻上,脱了鞋上床,往枕头上一趴,“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不会求他,要求,也是他来求我。”
阿琅长长叹口气。
小姐太天真了。
殿下哪里会求人,只怕小姐老死宫中的时候,都等不到这一天。
怀桃翻过身,伸手去攀阿琅的胳膊:“阿琅,我要午歇了,咱俩说悄悄话,你陪我一起睡。”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阿琅猛地跌过去,背部碰着床沿,疼得脸色皱白。
怀桃察觉端倪,不由分说就要查看,一看,不得了,阿琅背上满是鞭痕。
美人当即泪眼汪汪:“阿琅,是他罚的你吗?”
阿琅低下头,苦笑道:“阿琅犯了错,受罚是应该的,殿下已经足够宽容。”
美人哭得伤心,一把抱过来:“阿琅,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聪明,让你去他跟前撒谎。”
美人香软的怀抱令人酥麻,疼痛全都抛到九霄云外,阿琅笑起来:“小姐没有错,阿琅跟了小姐,就是小姐的人,哪怕小姐让阿琅去死,阿琅也是愿意的。”
美人眸中水雾朦胧,两颊泪珠滑落,哭得梨花带雨,“阿琅,你为何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