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我爱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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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眼眶热了:谢谢你。谢谢你的家人。真的非常感激。
不客气,抱歉拖了这么久。
方靖的眼泪落了下来,孟文飞抽了纸巾帮她擦。
“飞哥,他们只是陌生人,可是祖孙三代却都守诺帮我外公。”
“嗯。”孟文飞抱着她,“多幸运,我们总能遇到好人。”
方靖稳定了情绪,与那位吴先生继续聊了聊。
吴先生告诉她,她外公终身未再娶。他听他父亲说,也曾有姑娘示好,但王伯没答应。他总说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有机会接老婆过来。只是那个机会遥遥无期。王伯脾气不好,很暴躁,爱骂人,他父亲从小到大都挺怕他的。但祖父跟王伯关系好,总带父亲过去串门子。父亲回忆说王伯不发脾气的时候喜欢发呆。后来年纪大了,他总说太后悔了,不应该来。要死也死在一起。有时候喝醉了,就哭起来,说阿心一定怪他,说阿心可能改嫁了,他很难过。又说阿心在等他,他想接她过来。
吴先生说,王伯的遗物有三样东西:一套新衣、一封信,还有一张照片。
新衣是王伯说要等着回乡接人时穿的。他的经济条件不好,衣服没几件,这套新衣裁好后一直未穿。因为坚持要等那个时机才穿,结果一直没等来机会。
信应该是给阿心的,但他们全家都没拆过,所以不知道内容。
照片就是那张,几经摸抚,透着思念,磨损得厉害。
方靖问他:我外公过得好吗?
吴先生隔了挺久才回复:我不是他,不是他觉得如何。但从我父亲说的那些事里,我觉得并不好。他似乎一直是悔恨自责,总说死也该死在一起,他不该离开。所以才会生病,走得也早。
方靖回道:我外婆从来没有怪过他,没说过一句责备他的话。
嗯,现在也许他已经知道了。
是啊,现在也许已经知道了。他们如今应该重逢了。
方靖与孟文飞道:“飞哥,我想去把外公接回来。”
“一定是要去的,但不能着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合适。而且要去,你还得办许多手续,不是想走就能走。跟吴先生说说,我们准备好就过去。”
方靖说了情况,吴先生表示理解。他愿意协助办理相关手续,在方靖来之前,他会保管好所有东西。
吴先生下线了。
方靖心里百感交集。
外婆一生困苦,却过得乐观开心。外公孤独终老,悔责相伴,疾病缠身。若是外婆知晓,定是会很心疼。
第二天,孟文飞带方靖去了外婆墓前,方靖把事情告诉了外婆。
一月天气极寒,有冷空气来袭,但枯树落叶,开春时却仍会绿芽绽放。生命里有情感相依,生生不息。方靖抚摸着外婆的墓碑,似乎听到外婆劝慰的声音。
方靖想,外公外婆,现在应该已经重聚了。
作者有话要说:外公的事情就这些了。后头会进入我说的最后一个大剧情——阿靖的厨神之战。
第91章()
外公的事有着落了;方靖觉得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一块。
春节前;方靖把欠下的债务最后一笔还掉了;用她自己挣的钱。她觉得心里另一块压力大石也放掉了。
方靖喜滋滋地,跟孟文飞道:“飞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你看我;受伤之后净遇着好事。”
孟文飞揽着她窝沙发上,刚刚看着她成功转账还钱;这会也不想动。“又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了是?”
“对。”方靖摸他的耳朵;“有老公了;找着外公了;把钱还完了,小店生意也很好;直播也很好;样样都好。”
孟文飞不想提醒她,若她没受伤;这些好事也都会发生,她还能参加厨神大赛。“嗯,样样都好。所以你也不能松懈,要加油;才会有更好的事发生。”
孟文飞这是意有所指。因为方靖最近娇气了;对理疗和复健有些偷懒,
自她受伤后,他心疼她;恨不得捧掌心里宠。对她的照顾真的是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手指都没让她动一下,上厕所都恨不得抱着去的。现在她的伤好多了,但或许是习惯了被宠着,很爱撒娇。
从前孟文飞恨不得编套代码在方靖身上安装撒娇程序,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她再娇下去,他能预见日后复健之路的艰难。果然医生看过太多例子,太知道病人心理。若不是生死关头,又不影响生活,复健训练那么枯燥艰苦的事,又有谁能有毅力轻轻松松坚持。
过完年。孟文飞想着,过完年非让她改回来。
这次过年方靖的身份不一样了,她可是孟太太。孟文飞这一年公司红火,身价倍涨,可谓是春风得意,创业成功典范,家族里亲戚们早传开。方靖作为他的新婚小娇妻,又受伤住院招人可怜,加上陈慧、孟兴国对这位儿媳妇交口称赞,满意得不行,所以过年时家族相聚,人人都关切方靖。
方靖简直是被众星捧月的呵护。二三十号亲戚都关心问候,给红包的给红包,打趣的打趣,不停夹菜,喂零食,还教她打麻将、玩桌游。顾及她身体不适,什么活都不让她干,还嘱咐孟文飞多照顾多关心。
方靖长这么大哪里经过这阵势,简直不是“人生赢家”可以形容的惊喜满足。
只孟文飞还记得泼泼冷水,他阻止姨妈给方靖塞蜜枣,道:“她已经吃了很多了,差不多就行,你们别再宠着她,不然她得上天。”
陈慧在一旁嗑瓜子冷哼:“谁宠的?”
刚才方靖要上洗手间,包厢里这间有人用,谁巴巴地陪着去外头的,明明也不远,有手有脚还不让自己上厕所了。那蜜枣方靖爱吃,谁给挑了核再放方靖碗里的?方靖右手不方便,谁与人聊着天还不忘把手牵过来给按摩一下?好意思说别人。她这当妈的都没眼看。
孟文飞装听不见,抢了方靖碗里的蜜枣吃。
春节期间,“厨神大赛”的复赛如火如荼地播出了,节目大热,收视率很高。孟文飞全家守着电视看。
业余组选手虽挂着“业余”“素人”的名号,但其实很多黑马。许多也是厨师出身,只是没名气,没上网营销,还有许多是真的爱好,在家里做菜也做出专业级水平。这些选手经历十期节目学习磨练,历时近两个月接受了评委的指导和点评,适应了节目的节奏,摸清了评委的性格喜好,又积攒了许多粉丝,网上评论支持的很多,自信心可不是参赛前能比拟。这些人杀进复赛,优势占得满满的,那九名评委推荐的专业组倒显得不那么亮眼。
果然复赛第一场,无论是现场还是网络评论,业余组气势压人,专业组的讨论度并不高,尤其复赛第一场就被淘汰的两名专业组选手,更是没人在意,只他们原有的粉丝为他们呐喊。
失落和沮丧,很有戏剧效果。
专业组和业余组,只第一场复赛就尽显竞争残酷,各人的心思都被表现出来。
方靖看得投入,问孟文飞:“要是我去了,是不是这场就被淘汰,是那两人中的一个?”
“不会。”孟文飞很有信心,“你本来就是黑马,专业组看不起你,业余组你又略胜一筹,做节目的就等着拿你这种灵气有余技艺不足的夹心饼干做话题营销呢,怎么都让你多上两期。”
方靖听得一脸黑线。
随着节目推进,专业组和业余组的选手状态差距被迅速拉近,选手们混在一起编组,新观众都很难分出谁是专业组出身谁是业余组晋级的。专业组扎实的功力优势有时间被展现出来,而业余组的创意和新鲜感在前面十多期已经有消耗,矛盾越来越大,选手间的配合和分歧也颇出状况。
节目的策划很成功,菜色佳,话题够,真人秀的戏剧效果达到了。
孟文飞很重视这个节目,他看完了会与方靖分析节目的编排,选手的表现,会让方靖给他讲每个选手菜品的优缺点。用方靖的想法与评委的点评做比较。
这些是其他人不会与方靖做的。大家只把这节目当节目看,因为没人觉得方靖会再去参加。而孟文飞上心归上心,却也没提过什么“如果你上这节目”“你参加节目要如何如何”这类话题。好像他只是这节目的超级粉丝,与方靖只是单纯地做深度讨论而已。
方靖确实是被节目激励了一番,把节目全部看完后,她脑子里有了好几个新菜的想法。这时候的她已经可以拿菜刀了,简单的切切洗洗是没问题的。但她脑子还活在她的手没受伤之前,它指挥着她的手做出新菜式的要求,但方靖的手做不到。
两周之内失败了四次之后,方靖的心态崩了。
这天她又失败,情绪特别低落,食材扔了一桌子,垃圾桶里全是失败的菜品。而孟文飞去公司开会,赶不及去接她到复健医生那,于是打电话给方靖,让她自己先过去,他随后就到。后再打电话,说可能不能随后到,他得再晚点,但无论如何,会去接她,让她别迟到,自己好好练。
方靖坐在空空的家里,看着手指上被刀切出的伤,连伤口都懒得处理,更不想找什么创口贴。伤口有些疼,刀具在料理台上映着光,似在嘲笑她的无能。
方靖就呆呆地坐着抹着眼泪,不想出门,不想去复健,很累很痛,却看不到进步。回想起节目里那些优秀选手和精致菜品,她特别难过。激励与打击有时候只一线之差,之前多受鼓励,现在的打击就翻倍加大。
手机响了,方靖哭着,没看没接。
第92章()
孟文飞原想斥责她为何失约不去复健;让医生空等。但见屋中情景;便也将怒火压了一压。抬眼见得方靖一脸惊诧后转为心虚;顿时话也不想说了。
他转头去收拾厨房,把弄坏的食材全扫进垃圾桶;又将垃圾桶打了包;乒乓作响;很故意地拿着东西开门下楼去扔。
方靖心里越发虚了,回过神来;知晓自己有错;低了头不敢言语。耳里听孟文飞的动静;满脑子思忖着怎么解释才好。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毕竟错了就是错了,完全没有正当理由可辩。
过了一会孟文飞回来;拧了抹布擦桌子;待看到料理台上有点滴血迹,手上动作顿了一顿。
方靖偷眼瞧见;忙抓住时机小声道:“飞哥,我手受伤了。”
孟文飞不理她,手上动作继续,飞快将桌子擦好收拾干净。
方靖咬唇;垮着脸等着;待孟文飞转身过来时,她举起左手又道:“我手很疼。”
孟文飞眼皮微抬,扫过一眼;又不再看她,冷冰冰地道:“疼又怎样,我还能让它不疼。”
方靖被嘲得一缩,再不敢说话。
孟文飞也不能真不管她,他满屋子忙碌,也不知哪里变出这么多要收拾的地方来,然后闷不吭声去拿了碘伏和创可贴,粗鲁地拉过方靖的手看了看,伤得不深,血早已经止了,他心里稍安,给她那伤口消了毒,贴上创可贴。然后又默不吭声地走了。
方靖看他背影,不敢说话。
孟文飞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去复健,他甚至不怎么跟她说话。他默默做好了晚餐,摆上了桌,只蹦出两个字:“吃饭。”
然后也没理她,自己开始吃了。
方靖不敢耍脾气,赶紧过去吃饭。孟文飞没看她,也没给她夹菜。方靖眼眶红红,觉得委屈,却不敢掉眼泪。
第二天孟文飞没去公司,也没出门。还跟昨天一样,对方靖淡淡的,不怎么说话,也没训她,没跟她提去复健的事。只是到了按摩和药敷的时间,他就把她拉过来,淡漠道:“敷药。”
方靖最受不了冷战,但对方一冷,她也不知如何热得起来。孟文飞脾气起来的时候,她是不太敢撩虎须的,何况这次不是普通的发脾气。她知道,飞哥这回是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有心要认个错,被孟文飞的冷脸冻得,竟也是不敢。
这般熬了两日,方靖越发心虚难过。孟文飞再没提复健的事,方靖惶惶不安。她抢着做饭,孟文飞也没拦她,她给孟文飞冲咖啡,孟文飞喝完也没说话。
方靖一直撑到晚上,心里委屈再掩不住,偷偷在房间里抹眼泪。越哭越觉得委屈,后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哭。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哭得头晕脑涨,喘不上气来,只剩得抽泣的力气。
正昏沉中,忽地被子被掀开,光亮照了进来,方靖听到孟文飞的声音:“做什么?想闷死自己吗?”
方靖顿时又管不住眼泪,七手八脚爬起,缠爬到孟文飞身上又开始哭,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泪水糊了孟文飞一脖子。孟文飞又好气又好笑。方靖手臂没力,攀不住他,一会就往下滑,她一边哭一边蹭着往上爬,爬不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