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卖个包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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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小官富户也有人整坛子来买,姜锦还卖了凉茶,也颇受欢迎,不算整坛子的酸梅汤,一日下来竟也能卖个三五百碗,净利润也有二两银子。
不过,酸梅汤的销量提高还是弥补不了包子销量下滑带来的利润损失。
柳叶有点急,找姜锦问了两次怎么办。
姜锦其实不是很放在心上,做生意都大小季,她这个人野心不大,小富即安的人。
但是柳叶老过来找她,横竖酒楼那边刚装修好了,还得先晾下漆,通通风,而且大夏天的想去酒楼吃饭的人也少。
见酸梅汤凉茶的饮料卖的好,姜锦犹豫了两日,想了想索性把这一块儿做大些。
见她准备大手笔的买冰,柳叶又有些犹豫了。
“咱们铺子这段时间一天才挣十一二两,若花二三两买冰,是不是太贵了?”
还没等姜锦说话,魏辛红就先开了口,“我倒是觉得,其实试试也无妨,我这些日子记账也知道,其实卖酸梅汤比卖包子挣钱,又轻省。不过酸梅汤有季节性,照眼下这样子,一日若能再多卖出去些,这钱也赚回来了。而且咱们铺子里要是凉快了,客人也愿意多吃点饭或者喝点别的。”
姜锦笑,“正是这个道理,再说,有了冰,咱们也凉快些不是?”
柳叶见姜锦和魏辛红都没什么意见,也不再说话了。主要是她少时艰难,根本没有用冰避暑的意识,更不用说放在铺子里,白给人使了。魏辛红就不一样了,魏家原本也是大户人家,虽然她只是庶出,但是白日里在嫡母处,也是能享受冰块的凉爽的。
不过柳叶好在从来不反对姜锦的话,而且她也顾虑着姜锦也确实受不太住暑气,若有冰降温,屋里到底也凉快多了。
冰窖卖的冰一般八到十文一斤,一斤冰倒是不贵,但是都是整块冰砖卖,一块怎么也有二三十斤,大的都有五六十斤甚至上百斤,就不是一般人买的起了。
冰窖的冰是提前定的,因为民间的冰窖不似宫廷的那么深入地下,打开一次,这一冰窖的冰都要卖完。
姜锦定了三百斤冰,人家还给送到铺子里。
这三百斤冰姜锦本来准备一大半用在铺面里降温,另一半则是用来制作冷饮。其实姜锦一开始卖的酸梅汤也是用冰冰过的,不然销量没那么好,不过因为冰价甚贵,姜锦也没舍得在大堂里放大块冰山。
现在看送来的冰甚大,姜锦别出心裁把那冰山挖出凹槽来,一道道的摆上各色饮料坛子,然后在周围放上碎冰,可惜现在玻璃器皿还很贵,但是盛出来放在白瓷碗里还是挺美观的。
除了冰镇的酸梅汤和凉绿茶,姜锦还让人煮了凉茶,红豆沙,绿豆沙,薄荷甘草水。可惜现在没有啤酒,不然夏天和大杯的冰镇扎啤真的很配。
不过没关系,古代还是有果酒的。
姜锦顶着夏天出门,看了七八家酒坊的,又选了一家酒坊,这家做果酒做的好,价格也公道,进了货来,卖加了糖水的桑椹酒青梅酒。
姜锦做事讲究,买来的果酒在卖之前都要过滤一番,桑椹酒颜色紫红,青梅酒颜色浅绿,柑橘酒浅橙红,带着水果香味和淡淡的酒精味,即使卖十二文钱一碗,也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姜锦倒是可惜没有玻璃器皿,不然这些果酒的味儿其实不比寻常的葡萄酒差,有透明的玻璃杯的话,肯定好看的不得了。
她倒是知道玻璃的制法,但是玻璃制作需要高温窑,那个非常贵,而且也很难瞒过人去。玻璃一出来肯定是暴利,开个酒楼都有人想着谋夺,何况那种一本万利的行业。
姜锦虽然心动,但是也知道这钱不是那么好挣的,她还是老老实实卖自己的包子吧。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从她开始提供各样的饮料,包子的销量也上去了。
其实来乘凉的顾客也挺多的,点杯饮料喝一会儿趁着凉爽吃点饭,也省了在家里动烟火了,毕竟烟熏火燎的下个厨房也挺难受的。
姜锦又推出了几个凉菜,水晶肘子,蒜泥白肉,水煮花生,水煮毛豆,也不多,毕竟夏天不能剩菜。
但是这凉菜卖的倒是不错,再加上饮料的大量销售,等到五月末,铺子零售的毛利第一次突破了二十两。魏辛红那一日记账的时候,颇有几分不敢相信,又算了一遍。
包子铺的收益,整坛子整坛子卖的酸梅汤凉茶等饮料,外加上陈三嫂开的冷饮铺子的收益,整个五月里收益到了七百两,大大的出乎了姜锦的预料。
生意红火的同时,姜锦的冷饮也打出了名气,至少在附近这小半个城区都知道姜家娘子的包子铺不仅有冰山避暑还有冰镇的各色冷饮。
虽然大富人家的子弟要不是在避暑的山庄里住着,就是自家里用的起冰,出门的极少。可是一般小富人家的出来乘凉的不少,这些人手头宽裕,花钱也舍得,姜锦索性把二楼雅座也给开了,然后渐渐的把家常菜给提了上去。
一楼大厅没有消费限制,就是要一碗酸梅汤,坐半天也没人说什么。但二楼雅座就有消费限制了,一位一钱银子是少不了的,但是清净啊,比起楼下更多了几分清爽。
不过能点些菜谱的一钱银子也不是多高的要求,何况能又有冰碗时鲜,一份儿六分银子,还有放了牛乳和鲜榨果汁的刨冰,则是三分银子,加了水果丁的五分,俱卖的十分走俏。
连外地客人都有慕名过来吃的,让姜锦心里稍微有几分得意。
她这几日在铺子无事,倒又想了几样的新鲜吃食,譬如那新鲜荷叶蒸出来的米饭,以及竹筒饭,也颇受欢迎。
之前写诗赞叹过包子的那位礼部侍郎吃上了竹筒饭,颇觉喜欢,又写了首诗赞誉,传出了些若干名声。
人一多,姜锦就更大方了,一日里五两银子的冰,整个铺子里透着凉丝丝的冷气,也就更吸引客人了。
整个五月和六月,生意都好的超过姜锦想象,虽然也有别家的酒楼奋起直追,但是能豁出去能花银子提供大块冰山的还是少。舍得出这个钱多半是大酒楼,但是那些大酒楼本来夏天里给客人提供冰,他们问题在于高昂的消费让一般人家和富庶些的小户望而却步。
总之,一般来说,头一个吃螃蟹的还是占了许多优势的。
姜锦心里暗暗得意,大约这就是情场失意,事业得意?
她手头本来现银不多了,毕竟花销了不少在酒楼上,这一下就充裕了起来。
她想了想,一面开了几个分销点卖冷饮,回头等天气冷了可以卖包子,一面准备好好犒劳自己一下。
夏天如果没法人工制造清凉的话,就只有去凉快的地方去了。
也是赵二哥跟她说的,有个巧宗儿。
有一个附近姓辛的穷官儿,瞅中了一个缺儿,想跑官儿,但是跑官疏通哪有不要银子的?他手头拮据,便想把家里在京郊的庄子给卖了。
那庄子虽然不大,只一百多亩地,但是胜在有个荷塘通着活水,要价也不算很高,连那一百亩的土地三亩荷塘和一座小三进的院子只要一千一百两。
姜锦本来还有一二犹豫,等去亲自看了,当即就拍板买了。
原来那庄子虽然寻常,土地也是中等的,但是宅子建的倒是极好,花园亭台都有。姜锦问了蒋二,才知道这官儿虽然现在穷,但是祖父也是三品大员。
办好了田锲地契,和赵二一道从官府出来,姜锦有几分感慨,“祖上也是显赫人家了,如今跑个官儿还得卖祖业,可知这坐吃山空可要不得。”
赵二与姜锦道,“人人都说当官好,若当官儿没钱也不好,京城那些穷官儿,凭着那点祖业过日子,手头比咱们艰涩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辛大人要是得了这个缺儿,外放到京外,这点家业没几年又回来了,保不齐整个更大的别庄呢。”
“可不是。”姜锦笑笑道,“不过这辛大人也甚是心急了,连秋后收成都等不得了,倒让我占了个便宜。”
这别庄种的庄稼,荷塘里样的鱼和藕,那辛大人一并都给姜锦了,算在地价银子里面。若等到秋后收获了,怎么也能卖个差不多一百两的银子。
赵二笑,“看看,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也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才能有这个价格。且不说好缺难得,就说再过两个月,新科的举人就出来了。辛大人自己也是个举人,哪里竞争的过那些身家雄厚的?那会儿别说好缺,烂缺儿有一个也算是不错了。”
“原来如此。”姜锦倒是差点忘了这回事了。
她之前买了房子租给那些举人秀才,还收了几十两银子的房租呢,不过她现在生意做得好,只要那些人没闹出什么事来,也不甚记得起来了。
赵二也知道这点儿,只笑道,“我知道你只顾得发财了,也不管这些了。不过说真的,若有那合适的,你也可以学人榜下捉婿,捡个家里贫寒里的举人,也不是不行。”
姜锦知道赵二是好意,她虽然有几分家财,但是这婚事上却未必那么如意的。若是那等家底殷实的读书人家,多有嫌弃她经商露脸的,若是家里穷的,还需姜锦拿钱出来攻读甚至跑缺儿,还说不准能找着个举人。
不过她对这事有点顾虑,她到底也不是会相夫教子的贤良妻子,更怕扶持了凤凰男后被人家嫌弃,一脚踹了。
她在古代连个娘家都没有,真要嫁到别人家里被暗害了都没人伸冤,定南侯府的事情,已经够凶险了,姜锦心有余悸。
因此她只是轻轻笑了笑,“只怕我也没那能力,眼下这卖几个包子糊个口的日子也不错。”
赵二本就是聪明人,虽然不说闻弦歌而知雅意,但也看的出来姜锦的态度,便不再多说了。
整个七月里倒是没有别的什么大事,横竖铺子人手充足,酒楼那边也不可能在这个季节开业,姜锦便组织了下,去京郊的山庄轮流避暑。
姜锦在之前还买了几十亩山地,和之后买的辛家别庄在一个方向,区别的是一个在山脚下,一个在山腰上。那山地本也附带了两间正房两间厢房,只是十分简陋。
在一开始那几天热的不得了,姜锦也考虑过去那般避暑,那边是山腰上,温度要低不少。
但是柳叶不同意,因为那边不安全,魏辛红也担心有蛇虫之类的,姜锦便打消了主意。
现在么,倒是可以策划着轮流过去玩几天,也是员工福利了。
对此大家都挺高兴,说真的,大家除了魏辛红,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去避暑什么的,简直想都不敢想。
如今虽然说是卖身为奴,日子比起之前来,好了何止十倍?
姜锦其实也没有去避暑过,毕竟她在前世小时候不说,福利院的小可怜一个,成年创业是也是辛辛苦苦的小老板一个,还没完全达成财务自由。不过现代人么,有空调,再不济有风扇,夏天倒也没有那么受罪。
至于古代,在定南侯府被关着的那个院子阴冷,常年不得阳光,夏天倒是没那么热,但是闷啊,闷的厉害的时候,姜锦其实挺怀疑王氏有心把自己整死的。
过去的事情总不太好提,姜锦虽然有那么一秒挺好奇定南侯府那些人又演绎出什么爱恨情仇,但是也把精力主要放在组织员工旅游上。
姜锦把人分了两拨,魏辛红和柳叶这两人她一定要留一个人看店的,她手里人手还是太少,可用的人更少。
其余的人按照职位和工作分类分开,至少要保证店里经营不受影响。
然后姜锦便带着人去了别庄。
这别庄让姜锦只看了一次就拍板买下来,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就不说极合理的房屋布局设计和陈旧但还很精致的雕花木窗棂,就说屋前池塘流水,荷花莲蓬就让人心旷神怡,白日里有那精力旺盛的再去钓个鱼,爬下山,摘点果子采点蘑菇。
等到傍晚,从村民那里买了鸡和蘑菇炖上,烤了鱼,再弄上几个小菜,拌个冷面凉皮,晚上在月光下或摇点儿讲鬼故事或是一起打叶子牌,也不亦乐乎。
魏辛红别看素日里冷静,在讲鬼故事上可不是一般胆小,差点吓哭了。偏宋大嫂一肚子吓唬小孩子的故事。
等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魏辛红忍不住敲了姜锦的门,月光下可怜巴巴的看着姜锦。
“姑娘,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姜锦见她这可怜的样子,哈哈大笑,“平日里见你那样的少年老成,怎么还会怕这个?”
“可是就是很吓人啊。”
“过来躺着吧,也不嫌弃热。”姜锦笑,“吓人是真吓人,可是人鬼殊途,人心比鬼怪更莫测啊。”
听到姜锦这么说,魏辛红躺在姜锦,轻声道,“我知道,我家,其实也是着了人家的道儿,才上了贼船。”
姜锦也记得魏辛红隐约提起,便问道,“那齐王真有不臣之心不成?”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