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之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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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特的带路下,一汪湖水映入眼帘,澄澈的水随着微风泛起涟漪,像一块倒映着天空的巨大宝石。附近有数只性情温顺的小型魔兽,察觉到来人,它们只是远远望过来一眼,就又回去低头喝水了。
亚特拿过我手上的手帕,浸了湖水认真清洗后,抬起眼:“过来。”
“……我自己来。”
抢回手帕,我看到亚特微微一怔,然后收了手打趣道:“你自己没关系?看你的样子,难道是第一次和魔兽战斗?”
被他这么一提,我又想起不久前十分丢人的场景——简而言之就是我的攻击动作太僵硬结果被亚特打倒的魔兽尸体绊倒磕在了树干上,这样。
我一边包扎一边辩驳:“经验不足人皆有之,你初次和魔兽战斗就很威风吗?”
“威风……嗯,可以这么说哦。”亚特坐在湖边湿地上,单手撑着脸。
“大话也有个限度……”
随口聊着天,伤口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不少。其实受伤这类体验,我在原来的和平世界是极少有的,但所谓疼痛忍着忍着就习惯了,之前为了不让夏佐嘲笑,忍了烧伤一段时间就没有太大感觉了。
蓦地,一声低低的吼声响起。
亚特立即起身,看了我一眼,他说:“我去看看情况,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亚特就循着吼声离开了,背影很快就隐匿在一片墨绿中。
什么意思啊……这是。
怎么听,刚刚那声也很可能是亚龙。屠龙节的勇者只有一个,因为“勇者”只是个虚名,按理说在这上玩心计是没多大必要的,何况亚特要是能一人战胜亚龙,最初根本没必要带我这个废柴,他自己走更方便。
于是我安心地坐在湖边,等亚特回来。
“喵……”
幼细的叫声,似曾相识。
我低下头,玲珑小巧的黑猫用爪子拍着我的膝盖,暗蓝色眼睛亮亮地望着我。
“又来找我?”我想了想,将黑猫抱到我的腿上,“你还真敢来映月森,受伤了吗?”
黑猫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根据上次来猜,它可能是听懂了又懒得理我,只是把脑袋搁在我的腿上,尾端有小半段是银灰色的尾巴一甩一甩。
偶尔想想,和一只猫一起安安静静地坐在湖水边发呆,其实也不错。可惜时间不长,当听到别人脚步声时,黑猫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正如它来时一般突然。
回来的是亚特,他和去时没有差别,身上也没有添新伤。看到我后,亚特朝着回来时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看到亚龙了,是林隐亚龙,难怪这么久了都没有精灵发现。”
“看到了,然后呢?”
“然后?我回来了啊。”
亚特无所谓道,“走了,它现在正在休息,走快点我们还是赶得上的。”
对于这种明明可以一人独占,却依旧通知了队友的行为,我真是有点无语……要不是亚特一人解决不了,大概就是亚特太好人了。从我一路上没用过魔法的水平来看,后者更可能。
如亚特所言,可以放轻脚步后,没走多远,一只棕绿色的亚龙正用脑袋蹭地上的果子。它约有两米高,对于亚龙而言确实是小体型,皮质看起来不太坚硬,体态偏纤细。
亚特朝我点了点头,抽剑的动静惊到了亚龙,它转过身,褐色眼眸准确地盯向了这边。
我静下心,空气中无形的大地元素活跃起来,在意识中就像无数个星点般一目了然。回想着伊里亚德的指导,我集中了精神,将能够唤醒的元素聚拢成规则排列。
一路上没用过魔法其实也不是防着亚特,至少后半段路上不是,只是我也想借此机会锻炼自己的武技,毕竟有时对元素的感应会被封住。
地面凭空生长出粗壮的藤蔓,缠上亚龙,亚龙攻势一滞,亚特及时刺中了它的前肢,紧接着亚龙挣脱了束缚。可能是情况紧急,亚特没有对我的魔法有什么疑问。
见魔法生效,我闭上眼,准备下一轮魔法。使用魔法要求精力的极度集中,而越是强大的魔法,对这项魔法师基本功要求越严苛,我还只是初入门,闭上眼能帮助我更专注。
聚拢部分元素时,我的思绪还是没办法地跑偏了一下——像我这种不成熟的魔法师,稍微有点等级的魔法用出来,所耗时间都有可能害死前面的战士。
我睁开眼,正要再次尝试时,亚龙的尾巴狠狠甩向了亚特。
“!”
亚特还没拉开距离,有可能没注意到这次攻击。意识到这点,我当下扯了腰间匕首的刀鞘,用力朝着亚龙砸去。
当亚龙敏捷地奔过来时,破空之声和亚特的声音混在一起。
“——索菲娅!”
……咦?
亚龙还完好的那只前肢向我的肩膀抓过来,这个速度实在躲不过去,我只偏了偏身体。大脑一片空白中,好像闪过了一些什么。
与剧痛一前一后的是亚龙尖锐的吼声,意识模糊之中,我差点以为亚龙才是被抓了的那个……嗯?亚龙怎么……倒下了?
血液沾湿了肩膀一大块的衣服,潮湿的感觉真糟。
唔,好疼,希望亚特能送我回去。可惜,做不成女勇者了。
脑海里窜过一些无关紧要或是怎样的念头,我低头看了眼肩膀的血红。反正也不会死的,大概只是……失血过多……
扑通。
意识不知在混沌中徘徊了多久,也许还做了什么梦,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激烈的疼痛让我彻底转醒。耳边隐隐约约有他人在交谈,声音渐渐能够分辨得清。
“你的试炼对她来说太危险了,那是林隐亚龙。”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吧我听出来了,是伊里亚德。
“抱歉,只是想给她一个合适的试炼,也算对安德莉亚的交代了,没想到她会受伤。”和风流水般柔和的声线,那提起安德莉亚的口气百分之百是艾贝纳尔,“她醒来后,我会亲自向她道歉的。”
停顿片刻,艾贝纳尔问:“既然你连屠龙节中都要跟在索菲娅公主身边,为何不久前选择离开了安德莉亚?是龙岛有麻烦了吗?”
伊里亚德静了一下,轻声道:“很快你也会明白的,安德莉亚只是你的幻影。”
没给艾贝纳尔开口的机会,伊里亚德继续道:“你究竟要抱着期待等到什么时候?看在你母亲崔维娜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别想她了。”
“她不是。”艾贝纳尔的语气冷淡下来,“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安德莉亚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其他的人都无法取代她,我不会像你一样放弃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见她?”伊里亚德反问。
“我……”艾贝纳尔一时语塞。
“托词公务繁忙,但也没到半天都无法抽出的地步吧?已经具有魔导师实力的你为什么不去看望她?”伊里亚德步步紧逼,“这些暂且不提,前年精灵族与莱欧签订协议时我也在场,来的是前任精灵王崔维娜——明明安德莉亚在那里,你为何不肯亲自出面?”
气氛似乎一触即发。
我面无表情地紧闭着眼。是的,我没醒,我还受着伤所以意识模糊什么也听不见……嗯,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是这个!我可算赶上了……不欠债的感觉真好。
要把心有所属系掰过来简直痛苦。
☆、暴娇
室内针落可闻,不久后,我听到一阵脚步声远去,是有谁离开了。
“起来吧。”艾贝纳尔忽然道。
他什么时候知道我醒了的?我想要坐起来,开始还防着不小心拉扯到肩膀伤口,结果身体一丝异样也无。衣服被人换过了,想也知道满是灰尘的衣服不适合穿着躺在床上,我伸手去碰之前的伤,肩膀处却是光滑一片。
“已经治过了。”不知何时,艾贝纳尔走到了我的床前。现在的他心情明显很糟,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被质疑了对安德莉亚的一片真心,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伊里亚德?”
要说到治愈术这种高难度魔法,精深者也不是很多。
“不……是我。”艾贝纳尔顿了一顿,又歉然道,“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会受伤,这件事是我考虑的不够充分。至于试炼,你通过了。”
“没什么,只是小伤。”
让他这种郑重其事的态度一闹,加上可以得到魔力印记,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从空间戒指里拿出试炼卷轴,我递给他,“请。”
洁白的食指按上“安格兰达”字样下方的空间,空气中有什么闪了闪,是只有魔法师才能看到的游离元素,随后羊皮纸上留下了一个浅淡的叶状痕迹,脉络清晰可见。
我盯着艾贝纳尔的手看,他的手指上还戴着一枚宝石戒指,样式简单,但那块如同天空般澄净色彩的宝石映衬着几近透明的指尖,竟然有种艺术品的错觉……真是美色惑人,其实安德莉亚娶,不,嫁给精灵王,光是他是美人这事就值回票价了。
“索菲娅公主?”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才回了神,艾贝纳尔正拿着卷轴等我接过去。
我恨不得去撞墙让脑子清醒清醒,调整好表情,我把卷轴收起来:“谢谢精灵王陛下了,既然伤愈,我也不久留了……”
大概是艾贝纳尔的气质和人类相差太远,宛如沉沉黑夜中倒映在积水上的一弯弦月,捞起来就碎了,所以我才会不自觉地愣神。其实这么一想,我也稍微能理解一点安德莉亚不选他的理由了,谁会选一个简直像下一秒就会羽化登仙的恋人?差距太遥远。
艾贝纳尔却阻止了我下床:“你需要休息。治愈术并非彻底治愈,真正的愈合还要一段时间。索菲娅公主可以留在落日森林养伤,你受伤是由于我的疏忽,因此请不要拒绝。”
和他对视了半晌,我默默拽起被子躺了回去。
再怎么看着白月光的美青年,果然当首领的气势就是不一样……拒绝不了……
按话里的意思来看,估计这里就是落日森林之中的精灵族宫殿。室内装饰偏向清雅,床头圆桌上的水蓝窄口花瓶中,一枝仿佛雪白轻纱缠绕而成的花悄悄绽放。
我躺在床上,从这个角度看站在边上的人果然不大自在。不知道艾贝纳尔是不是意识到了我的尴尬,还是单纯的站累了,他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室内一直这么安静,睡不着的我除了发呆也无话可说。
“安德莉亚……她还好吗?”艾贝纳尔冷不丁地问。
“很好。”
下意识一答后,我忆起王宫内的安德莉亚。她习惯早睡晚起,多数时候都在寝殿内不走动一步,疑似原来世界的“宅女”,偶尔会毫无原因地蹙起眉,也时不时拿出原来世界的新点子尝试,但最后也没做出一块巧克力……
这么一来,又没法确定了。
我随意道:“要是想知道,我建议你亲自去看一眼她。”
“公务……”才说了一个词,艾贝纳尔就立即停住。他抿起嘴,青绿的眼眸中涌动着不明的情绪,许久没再答话。
他不说话,我倒是好了奇:“我只是问一问,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说——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没去看过母亲?是不方便吗?”
以前我还以为只是我穿过去这三个月艾贝纳尔恰好没来,其他时候都是王宫常客,原来是自从安德莉亚结婚后就没见过面。如今算来,约有十五年左右了。
艾贝纳尔迟疑片刻,轻声道:“我不知道。”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安德莉亚都结婚了,孩子都有我这么大了,“证实或者等待,左右是你的个人选择。”总之,千万别用白月光美青年的脸装冰山了。
艾贝纳尔微微睁大眼睛:“可你不觉得我……”
“这种事不是别人觉得怎么样的,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及时打断了艾贝纳尔的“自我心理剖析”,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口吻严肃道。
艾贝纳尔怔怔地望了我一会儿,突然轻笑起来。
他抬起手,手在我的头发边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