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少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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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回家吃饭。”
高考考了两天,最后一场考试简一出来时,简令桦最终忍不住开口,第一次问:“考的怎么样?”
简一笑了笑,说:“我觉得挺好的。”
“那就好,考过了就过去了,不想了,好好玩好好休息。”
“嗯。”
“这几天骆岩一直看着店,又带着小同,你得好好感谢感谢他。”简令桦说。
“都是骆岩带小同?不是王免和晓辉吗?”
“王免最近回家了。”
简一有点想象不到骆岩带顾小同的画面,一直大眼瞪小眼吗?看谁能瞪过谁吗?简一跟着简令桦站在路边打车,身后的秦佑彬喊着:“简一!简一!”
人声嘈杂,简一、简令桦都没有听到身后的喊声,钻进出租车内,出租车起动。
“简一!简一!”秦佑彬跑过来,没追上,他随手也招出租车,可是出租车实在不好招。
不一会儿,简一、简令桦到了大学城中心街街口,母女两人先在like·简看一遍工作情况,而后朝二层小楼走去,远远地看到二层小楼门口遮阳伞下坐着的骆岩、顾小同。
骆岩穿着休闲拿了本书在看,在遮阳伞的暗影下,别是一凡雅致的味道。
顾小同抱着一条未拆开的面包,扎着半丸子头,可爱极了,坐在骆岩对面,盯着骆岩看,一直看。
骆岩放下书看她,她仍是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骆岩。
“妹妹。”骆岩说。
顾小同还是盯。
“冰淇淋吃多了会变胖。”骆岩说。
“不胖。”
“你看你姐姐特别好看,是不是?”
顾小同重重点头:“嗯。”
“那是因为她吃过一个冰淇淋后,不会再吃第二个。”
顾小同顿时感觉受骗了,小手扶着桌子从凳子上滑下来,不再理骆岩,抱着面包,径直跑到不远处的沙子堆里,玩沙子去,小白狗屁颠屁颠地跟上。
骆岩:“……”
“小同!”简一喊一声。
顾小同回头:“姐姐。”
“妹妹,过来,姐姐抱抱。”这两天简一睡觉都是单独睡的,考完试直接回顾家,好久没和顾小同亲近的样子,想顾小同想的很呢。
顾小同开心地跑过来。
简一抱着顾小同亲了又亲。
顾小同咯咯地笑。
骆岩也是两三天没见简一,此时看到,眼睛也都亮起来了,站起身来,喊:“简一。”
简一抱着顾小同转身,喊:“骆岩,辛苦你了。”
骆岩问:“考完了?”
“嗯。”
“考的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
“嗯。”简一又亲亲顾小同的小脸蛋。
顾小同也亲亲简一的脸。
“那个、我有事找——”骆岩踟蹰须臾,抬眸望着简一,见简一神色略显疲倦,有些心疼,话到嘴边,却说:“你先好好休息。”
简一疑惑。
“简一!”这时秦佑彬的声音急急传来。
简一、骆岩、顾小同同时转头。
秦佑彬微喘着站在不远处,看到骆岩的那一刻他愣了愣。
骆岩立刻意识到秦佑彬的目的,心口突地一紧,下意识地看向简一。
同时一时刻秦佑彬也望向简一,然后迫不及待地说:“简一,我有事找你。”
第55章
有事找她?
简一怔了下,缓缓转头看向骆岩;目光与骆岩的目光相触;秦佑彬的声音再次着急地传过来:“简一!”
简一随即又转头看向秦佑彬。
秦佑彬目光焦灼,似乎多等待一刻,事情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
“有什么事儿?”简一疑惑地问。
秦佑彬没开口。
“在这儿不能说?”简一又问。
秦佑彬点点头。
“那行,我们找个地方说。”简一笑着说。
秦佑彬随即欢喜地笑。
骆岩一愣。
简一弯腰把怀里的顾小同放下来,刚才简令桦见骆岩、简一都在,就先一步进二层小楼,此时简一摸着顾小同的小脸说:“去里面找妈妈;好不好?”
“好。”顾小同重重点头。
简一亲亲她的小脸。
顾小同抱着面包就跑进了二层小楼;简一温和笑过之后,抬步朝秦佑彬走。
“简一。”骆岩伸手拉住了简一的手腕。
简一步子一停。
秦佑彬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骆岩、秦佑彬的目光都集中在简一脸上,两个人的目光中都蕴着忐忑、期待;还有霸道。
“怎么了?”简一回头问骆岩。
骆岩望着简一,英俊的脸庞带着不安。
“怎么了?”简一又问。
骆岩直直看着简一;简一穿着纯白色短袖;衬的小脸更加的白皙,只是有些疲惫;可是依旧好看;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沉静时而有,俏皮时而有,聪慧时而显,温暖常在,该是多么美好的内在,才能加成外表美成这样,这一刻,“爱情”使他忐忑不安,使他想把简一藏起来,独家占有。
“哥。”秦佑彬的声音令骆岩回神。
骆岩看向秦佑彬。
秦佑彬目光撞上骆岩的眼光,二人不言不语,却似乎有刀光剑影闪过,最终骆岩遵守先来后到,放了手,面上没有波澜,说:“你高考完了,可以先休息几天再工作。”
“嗯,好。”简一笑着说。
骆岩点点头。
简一大步朝秦佑彬走去。
骆岩站在遮阳伞下看着,看着简一、秦佑彬并排走着,心头一片落寞、悲伤、惶惶。
“姐姐,姐姐。”这时顾小同手捏着一个甜甜圈跑出来,没看到简一,看到骆岩站着,她走到骆岩面前,看骆岩面色沉着,很吓人,她盯了骆岩一会儿,然后坐在旁边的塑料凳子上,小口小口吃甜甜圈。
骆岩摸摸顾小同的半丸子头,说:“你姐姐有事去了。”
顾小同眨巴两下眼睛,转头朝中心街看,没看到简一,继续低头吃甜甜圈。
简一、秦佑彬此时已经走出中心街,顺着大学城的学勤路,一直向前走,路上碰到不少高三学生拿着试卷在路上对题。
“你考的怎么样?”简一问。
秦佑彬说:“还成,你呢?”
简一说:“我还不错,应该和平时成绩差不多。”
“那肯定比我考的好了。”秦佑彬笑着说。
简一笑笑没说话。
学勤路是一条笔直干净的柏油路,路两边是绿油油的树木,树木上均挂着写着树名、习性、产地的牌子,这些简一都知道,非但知道树木上的名称,还知道这条路两旁,每隔五米会有一块一米高的石牌,石牌上面是路灯杆,石牌上写着的一些名人名言。
比如: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比如:志不强者智不达。
比如: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之所以简一这么清楚,是因为原简一不止一次朝这儿来,因为前面就是大学城的飞琴湖,因为它常被学生们作为约会的地方,所以大家私下里都称它为“情人湖”,原简一不止一次约秦佑彬来这儿,也不止一次在这儿等过秦佑彬,所以这儿的一切,简一凭着原简一的记忆时,也都一清二楚。
不知不觉间,简一、秦佑彬走到了情人湖湖边,夕阳照射下湖面波光粼粼,夹着凉凉的夏风,舒适极了,瞬间令简一考试一天的疲惫消减大半,心情愉悦,转头问秦佑彬:“什么事儿找我,这么急?”
秦佑彬直直看着简一,说实话秦佑彬很好看,很俊很雅,有点正太的感觉,但是简一不爱这一挂,所以当秦佑彬看她时,她甚至于当秦佑彬是个孩子。
“简一。”
“嗯?”
“对不起。”秦佑彬真诚地对简一说。
简一微微吃惊:“怎么突然说这些?”
“对不起。”
“怎么了?”简一笑着问。
“以前我不知道我妈对你家做了那样的事情,还害了你爸爸住院。”秦佑彬说。
简一笑容淡去,说:“这个事情怎么说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说我爸住院和你们没有直接关系,另外你妈做的这些事情,你不能强揽到自己身上。”
“那你原谅我吗?”
简一沉默片刻说:“我没怪你。”
秦佑彬顿时满脸欣喜,忙问:“那你还喜欢我吗?”秦佑彬双眼期盼地望着简一。
简一一个头两个大,可是这种事情不说清楚,只会越来越糟糕,反正高考都过去了,长痛不如短痛,于是说:“不喜欢。”
秦佑彬面色一僵。
“真的不喜欢了,你——”
“不可能!”秦佑彬直接打断简一的话,他一直都不相信,哪怕简一亲口说了,他还是不相信:“你以前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简一,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气我,气我妈,气我家让你家破产,让你爸爸住院,让你和你妈妈、妹妹都过的这么窘迫是不是?”
简一想打断秦佑彬的话。
秦佑彬一把握住简一的手说:“简一,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妈错了,我已经很久不和我妈说话了,我怪她,也怪自己——”
“秦佑彬!”简一甩开秦佑彬的手,大声说。
秦佑彬一愣,直直地看着简一。
简一说:“你从冷静点。”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呀!”秦佑彬更大的声音冲着简一喊,声音在湖面震动湖面,回旋一个个弱弱的回声。
“我喜欢你呀。”秦佑彬痛苦地说:“我以前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喜欢谁,我也不知道我讨厌谁,你天天追着我跑,黏着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扮成那样,喊我的名字,说喜欢我,其实我心里害怕抵触讨厌,因为那样的你多疯啊,被疯子喜欢上的感觉你知道有多让人害怕吗?可是后来,后来你变了你不再黏着我,你和正常女孩一样,我才发现我害怕、抵触、讨厌你之外,还有一点点喜悦和充实,可是你不再理我,那点喜悦、充实都没有了,我很难过,我真的特别难过,我好多晚上睡不着,我想你,我想你理我,高考前你每天和我一起上学放学,你知道我多开心,我现在才知道,我变成了我讨厌的疯子模样。”
秦佑彬一连串的话说完,红着眼圈看着简一。
简一胸口被堵的严丝合缝,有点通不过气来,这无关爱,只是面对少年纯粹的情感,不忍践踏不忍毁掉。可是,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不能因为别人纯粹而让自己将就,那将会是对纯粹最大的伤害。
“秦佑彬,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你。”简一说。
秦佑彬一愣,身子晃了晃,眼圈更红了。
简一伸手扶上他的肩头,像位师长,说:“你的那些情绪只是暂时的,你可以难过,但不要放大它。一切都会过去。”
“过不去!”秦佑彬甩开简一的手,瞪着简一,喊:“我过不去!”
简一说:“可是我已经过去了。”
秦佑彬目不转睛看着简一。
简一向他走近,想安抚他,他却连连回退,红着的眼睛蓄着泪水,小声说:“简一,你太坏了,你太坏了。”说完转身就跑。
“秦佑彬!”简一喊。
秦佑彬越跑越快,渐渐消失在飞琴湖桥头的石板路上。
简一站在桥头失神,她是不是做错了呢?是不是还是伤害了秦佑彬呢?简一站在了良久,忘记了自己的书包还在肩膀上挎着,忘了书包里的手机自动开机,直到手机不停地响,才将简一从失神中拉回来。
简一忙低头掏出手机,是简令桦打来,简一接听:“妈。”
“简一,你在哪儿?”简令桦在彼端问。
“我在飞琴湖这边。”
“怎么跑那儿去了?”
“有点事儿。不过,现在处理完了,什么事儿?”
“我想今天你刚考完试,我们早点回家,多做点菜,庆祝一下,你也好好休息。”简令桦在彼端温声说。
“好啊。”简一笑着答应。
“那我和小同在路口等你了。”
“好。”
简一挂上电话,回头看一眼秦佑彬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心,转念一想,秦佑彬已经十八岁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单枪匹马的旅程,偶尔可能会有同伴,但多数还需自己面对。
不如让他自我消化。
简一紧了紧书包带子,朝大学城中心街街口跑去,遥遥一望,望见浸在晚霞中的简令桦、顾小同和小白狗。
纤柔的简令桦一手扶着停稳的自行车式电动车,一手捏掉顾小同脸上的水渍。
顾小同站在挡风被前,咔嚓咔嚓啃着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