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福,弯得福？-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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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平想了半天，一边考虑要不要回答，一边考虑该如何回答。可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满意的说辞。
常平平尴尬一笑，道：“我，我师父……死了。对，死了。”常平平在心中念叨道：菩萨保佑啊，这要是被数学老师知道，不气得穿越过来打死她啊。
仓股和轩辕默对视了一眼，两人之前就说好了，要是常平平真是借尸还魂，定然不会轻易说出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两人也达成了共识，不逼迫常平平说出一切。
就好像轩辕默说的，待常平平想告诉他了，他再问。
仓股笑道：“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也不为难于小友。小友可否指教一下什么是方程式，什么是分子分母，什么又是通分和立项呢？”
常平平心里平了口气，笑道：“方程式也就是公式，就是算术写出来的算法代号，分子分母……”常平平犹豫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古代人解释阿拉伯数字。
常平平皱着眉头，始终想不到说辞。于是有点不安的看了看轩辕默。
数学问题，和一个数学家讨论什么都可以理解，但旁边要是有人，就觉得有点别扭了。
仓股看出常平平的保留，于是对轩辕默道：“不知柳少侠能否回避片刻。”
听仓股这样说，常平平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轩辕默身边，总是觉得有点压力。
轩辕默看了看低头不敢看他的常平平，然后看着她那双紧张而下意识揉捏衣袖的手。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朝着小苑外走去。
见轩辕默离开，常平平长舒口气。
仓股也没问什么，反正对于他来说，只有算术才是最重要的。
常平平尴尬一笑，道：“我，我能要纸和笔吗？”
仓股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将笔墨纸砚拿了上来，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常平平将纸铺开，笨拙的拿着毛笔在上面写下了刚刚的那个公式。指着分数道：“这就是我所学到的分数知识，代表了将一，平均封为若干份，这样的数学现象就是分数。以一条横线划分分母和分子。分母是这‘1’所划分的中份数，分子则是其中份数。”
仓股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十分好记忆，且极具实用性。”
常平平心道：这几千年的文明精华，当然具有实用性。
常平平还没嘚瑟完，就听仓股一边自言自语般的说道：“那么通分，便是将这两个‘1’划分为同等的分数，这样便可得知其相同点。”
常平平大力点头，心道不愧是算术的先驱啊。
“立项就是重新列举公式。”说着，常平平一边在纸上解读公式，一边说道：“公式要一步一步的解，将假设带入公式当中，便是立项。”
仓股点点头，指着常平平纸上所写的阿拉伯数字，问道：“那么小友，这些符号又是何意。”
常平平笑得开心了些。其实刚刚她就在想，要是自己将阿拉伯数字带入古代的话，那岂不是能够让古代的数学领先阿拉伯，甚至玛雅？
但学习作为大学生的常平平深知，有种东西叫做蝴蝶效应。历史有自己的的足迹，自己一朝穿越，若是将自己学到的几千年后的知识带入到几千年前，那么是否会引起这个时代的提前变迁？从而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历史？
到时候触发蝴蝶效应，说不定早就自己就会消失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常平平立马冒出一身的冷汗。
“小友？小友？”仓股看常平平出神，不免轻唤道。
常平平瞬间回神，下意识的就将写好的那张纸揉成一团。
仓股看着常平平突然见的惊魂未定，问道：“小友？”
常平平咬着唇，起身，满脸歉意的朝着仓股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前辈，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我，有些事情，确实是晚辈无法告知。”
仓股笑了笑，道：“无碍无碍，今日能与你相见，老夫已经是三生有幸。”
常平平立马摆手道：“不是不是，能够见到您这样的先驱者，才是晚辈的三生有幸。”
“先驱者？”
“就是……就是第一批励志研究数学之人。”
仓股哈哈一笑，道：“算术博大精深，老夫也只是窥探得皮毛啊。”
常平平也笑了笑，道：“是啊。”自己上了十几年的学，都也只是学了一个皮毛啊。
仓股看着常平平，本想着再问几个问题，可刚要开口说话，便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忍不住的便剧烈咳嗽起来。
常平平立马上前，给其顺气。一直在不远处守候的下人也立马端着汤药，迅速走来。
常平平识相的退往一边，看着仓股喝完药，朝她招手，她才拄着拐杖走了过去。
仓股摒开了所有人，与常平平对坐。
仓股笑道：“你也看到了，老夫大限之期便在眼下。”
常平平一听，眼泪立马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就连常平平都才发觉，原来自己那么爱哭。可能也是不能接身边有人死去吧。
仓股笑了笑，道：“小友真是多愁善感。”
常平平脸颊微红的说道：“让前辈见笑了。”
屏退了所有人，仓股看着常平平，突然问：“姑娘，你可真是借尸还魂之人？”
常平平脸色瞬间惨白，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仓股笑笑，道：“只是听柳少侠说起，便止不住的好奇吧了。”
“轩……柳长风说我，说我是借尸还魂吗？”
“你想听真话吗？”
常平平想了想，自己的行为可能在他们眼中真就异常，他们会这样想也不奇怪。只是他们什么都不问，其实要是他们严刑逼供的话，她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真相的。
常平平摇头道：“我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仓股笑了笑，没说话。仰头看向远方的竹林，似乎出了神。
常平平看顺着仓股的眼神看过去，碗口大的竹子一片一片的，放眼望去，真就是竹海。就连空气中，也一直飘荡着新鲜的竹香。还有那星星点点的风铃声音，像是大自然的乐声一样叫人心旷神怡。
仓股问道：“喜欢吗？”
常平平点了点头，回头看着仓股仿佛又苍老了几分的样子，道：“喜欢。”
仓股淡淡一笑，道：“我也喜欢。”
常平平顿时又觉得难过起来。常平平不光是难过仓股要死了，同时也是难过死亡这件事情。
人生匆匆才几十年，死后终究化作尘土。活着的人伤心难过，可死了的人呢？带着遗憾和不甘，就那么死了。这是一种很让人压抑的感觉，仿佛生命中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光明和色彩，没有了感觉。
常平平讨厌死亡，恐惧死亡。纵然她知道死亡以后是不会有任何感知，便是因为这样，常平平才恐惧。
“前辈，我要是说，我真是借尸还魂，您还怕吗？”常平平突然说话。
可能是同情将死之人，可能也是因为自己的秘密憋闷得太久，需要一个人来述说。
仓股笑道：“你一个丝毫不动武功的小姑娘，老夫怕你作甚？”
常平平笑了起来，坐直了身子，道：“那么要是我告诉你，我是从未来所来呢？”
仓股彻底的怔住，久久不能言语。
常平平接着道：“在未来，没有皇帝，没有朝廷，人人平等，每个人家的子女都能上学，我们女子也能上学。还有九年义务教育制度，也就是每个孩子都可以免费学习九年，学校，也就是私塾，还有孩子的父母，也必须让孩子上满九年的学。您之前给我讲的数学题，都是一些简单的数学题，再未来，还有奥数，高等奥数。不单单的计算一些生活中简单的事物，还有天文地理，还有网络编程。其实我之前给您讲的网络，不是一个人，它是一个代码，也是建立在数学的基础上编造。我们管那叫网络信息化时代。”
常平平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就像是心中的秘密憋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人述说，便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明白。
仓股听得懵住了，不敢相信常平平口中说的世界。
常平平笑了笑，道：“再未来，还有很多您想不到的事情。人类发明了电，就是雷电的那种电。”
“雷电？”
“是啊，还有电话，手机，电视，电脑……”常平平说着说着，就觉得好难过，脸上也浮现出悲伤。因为她再也回不去了。
仓股有些失魂般的呢喃道：“未来吗？”
……
……
正文 第109章：无法体会的悲伤
那天常平平和仓股说了很久，一直聊到了半夜没有停过，期间不断有下人将纸和笔送入仓股的房间中。最后常平平是实在太困不知不觉睡着，这才被轩辕默抱出了仓股的房间。
他们聊了很没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仓股将竹海主人的信物交给了常平平。
第二日，仓股去世……
临了前，他的房间到处都摆满了各种算术，常平平趴在他床头一直吧嗒吧嗒吊着眼泪。而仓股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对常平平说道：“老夫一生能够结识于你，实乃三生有幸。此生原本再无所求，可现在却又觉得生不逢时了些。”
说完，才安安静静的闭上的双眸。
常平平趴在床头，终究还是哭出声来。
边上的轩辕默依旧面无表情，看着还是那般冷冷清清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情绪。但还是朝着仓股深深的鞠了一躬，以表对其的尊重。
按照仓股的意愿，他的死讯无需刻意隐瞒。但他不愿后人为其置办葬礼，只愿将骨灰洒在竹海，终身停留于此。
常平平得到了竹海主人的信物，自然便是新的竹海主人。由她亲自送仓股最后一程本就天经地义。但常平平没想那么多，她披麻戴孝，只是因为仓股是一个她尊重的人。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主人，也不知道在江湖上，她已然是仓股的传人。
常平平手中拿着火把，看着柴火堆上仓股的遗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最终，常平平还是一瘸一拐的上前，撩衣下跪，对着仓股的遗体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颤抖着那只拿着火把的手，将柴火点燃。
看着撩撩大火，常平平呜咽着。不光是她，昔日竹海的人也都小声的哭泣着。
轩辕默还是那副仿佛没有感情，又仿佛跳出三界的样子站在常平平身边。他也觉得很惋惜，但绝对谈不上哀伤。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死的人太多了。他的皇位，他的盟主，哪一条路，不是鲜血所祭奠。
但轩辕默在转头看着常平平的时候，却多了几分柔和。
“轩辕默。”常平平看着火焰，对身边的轩辕默说道。
“恩。”
“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吗？”常平平有些倔强的说着。
轩辕默什么话都没说，伸出手，一把将常平平揽入怀中。常平平似乎也在感受到温暖的瞬间，彻底崩溃大哭。
只有常平平知道，那一刻，她想到了过世的爷爷。当时的爷爷葬礼上的喧嚣此刻仿佛就在她耳边萦绕。
假模假样的哭嚎，刺耳的声乐，麻将桌上的欢笑……打着漩的从常平平尘封的记忆里钻出来。
当时的常平平就知道，人心，真的太冷漠了。冷漠到子女可以在父母死亡后没几个小时便划去了悲伤。冷漠到在悲伤的气氛中依旧可以欢声笑语。
但常平平同时又知道，自己不能将自己的悲伤施加在别人的身上。
就好像她无法感同身受常莺莺的悲伤一样。其他人，也无法感受她失去一手将自己带大的爷爷的悲伤。
人嘛，生活总是在继续，路总是还要走下去的。
……
常平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骨灰还没烧出来的时候，她便哭昏死了过去。就连下人将仓股的骨灰何时扬撒她都不知道。
当晚，常平平就不出意外的梦到了自己爷爷去世时候的景象。但醒来后的常平平只能感觉道一股无法忽视的悲伤席卷而来，梦境中的事情，却记不得怎么清楚。
常平平起身，掀开被子揉了揉哭了一天，肿得跟核桃大的眼睛。像是俩眼睛就那么挤都能挤出残留的眼泪来一样。
“主人，您醒了？”昨日的两个白衣侍女刚好端着热水和胭脂水粉等东西前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手中各自托举着一青一黄的衣物。
常平平愣了不止一时片刻，直到侍女拧了帕子，上手递给她，她才醒悟过来。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多谢两位美女姐姐。”常平平习惯性的道谢道。
两个侍女盈盈欠身，道：“主人，奴婢叫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