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医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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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床上木纳了半个钟,她心渐渐平静下来,从床上走了下来,光着脚走了出去。
一轮圆月斜挂在天空,给人的感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正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她身体靠在楼栏上,仰着头,左手向上抬起,像是要去摸那一轮遥不可及
的圆月。
这个动作持续了好一会儿,她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抬头寻找,看见对面宫殿屋顶上面站着一个人。
一袭白色锦衣的玉清混?不会又出现幻觉了吧?她心腹道,可闭眼睁眼他还在。
“喂!”她伸手打招呼。
就在下一刻,玉清混突然飞走了。
这人真是的,炎云惜有些郁闷,转身回了宫殿。就在她离开后,玉清混又回到那个位置,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跟昨天差不多的那个时辰,炎云惜又被玉清混宣去了,不过这次不是到御书房,而是御花园的某处凉亭里。
宣她的公公还让人带了昨天那一摞书和文房四宝,他这是要让她继续学习的节奏?
炎云惜到的时候,看见玉清混就站在凉亭里,今日他没穿龙袍,而是一身白色为主,黑色为辅的云锦长袍,看上去像个偏偏贵公子。她突然想起,那日她调戏他时,他穿的那一身衣服好像跟现在穿的这身样式差不多。
突然有些心虚,她微低下头,缓步走向凉亭。
“昨日的字练习得怎么样了?”玉清混道,背对着她,并未转身。
炎云惜“啊”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
直接拿起桌上的笔,抽出一张宣纸,大笔一挥,看似很潇洒的写了三个字,华长宁。
就在她收笔的那瞬,玉清混转过了身,瞧了眼她写的三个大字,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这就是你练了半天多时间的成果。”
“对啊,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简直就是无师自通。”炎云惜仰着头,故意一脸骄傲的说道。她发现,自己演戏是越来越熟练了,完全不用过脑,信手拈来。
“是很聪明,三岁孩童与你是无法相提并论的。”玉清混一本正经回道。
炎云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掉,手上的毛笔戳在了石桌上。不过一晚上时间,这男人嘴怎么变这么毒,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朕觉得三岁孩童的字更好看着。”玉清混又补了一句。
砰的一声,她手中的毛笔被她戳成了两截。
“就算字写不好,也不用拿笔出气,这支笔就算卖了你也买不起。”玉清混语重心长的说道,眼睛瞬也不瞬的瞧着被她弄坏的笔,好像很心疼的样子。
这人是换画风了?还是她昨晚没睡好,产生幻觉了。
炎云惜瞪了他一眼,捡起桌上被折断成两截的毛笔,直接扔去凉亭下面的花丛。
一支笔竟然卖了她也买不起,是有多金贵。
“那你干脆把我卖了好了。”炎云惜道,直接坐下。胳膊肘放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玉清混却在这时,吩咐人又拿来了毛笔。
“继续练。”
“我练多久都是那样,你别白费心机。”炎云惜好心告诉他,她故意写成那样,所以练多久都不会变。
“醉漫坊。”
好啊,又威胁她。她似乎很生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过很快嘴角仰着笑意,“我说过你亲自教我,我就学。”她目前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玉清混眼睛微眯,正是因为这样,他都抽时间监督她,她还想闹什么。
炎云惜看出他的想法,说道,“你不会以为我说的亲自教,就是陪着我练一会儿字就行了吧。”
“不是吗?”玉清混道。
“不,亲自教啊。”炎云惜说着,手拿起新毛笔,伸向他。
玉清混不是笨人,她这个动作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问道“你确定。”
“当然!”炎云惜漾着明媚奸诈的笑容。
玉清混走过去,绕到她身后,右手握着她的右手,她后背贴着他胸口,她略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便适应了。
他握着她的手开始写,华字写了一半,她不想写了,挣开他的手,偏过头,看着他说道,“我现在不想写这三个字,不如换个。”
“换成什么?”玉清混问道,觉得现在这姿势太过亲密,身子往旁边移了下,两人错开了些距离。
“你的名字如何?”炎云惜提议道,脸上少许期待的表情。
玉清混却不回应,只是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就叫皇上,没其他名字。”炎云惜道,她之所以有这个提议是因为调戏了人家,连名字都不知道,很逊。
玉清混依旧没回答她,而是直接握住她拿毛笔的手,带着她写下三个字。
“玉清混,你的名字。”炎云惜道。
“你识得?”玉清混疑惑道。
炎云惜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她竟一时大意念出来了。
“我昨天看词典看见这三个字,我没读错吧。”
对于炎云惜的解释,玉清混不知道因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敢问他名字的人,她是第一个,估计也是最后一个。
人人都叫他皇上,谁会在乎他名字叫什么。玉清混心里突然起了丝一异样,他瞧了她好一会儿才偏过头,然后与她拉开了距离。
炎云惜感觉到他人突然冷了一分,以为她对自己有所怀疑,也不敢看他,装模作样的练习写他的名字,最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然都没察觉到。
“咦!这不是瑾王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一道声音,抬起头,就看见正向她走过的荣郡王玉无忧。这人明知道她不是什么瑾王妃,却偏偏如此怪声怪气的叫她,真是找抽。
低下头,炎云惜不理会他。
可玉无忧从来不是随便就能打发走的人,而且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来劲。
“瑾王妃。”玉无忧叫道,人离她更近了。
炎云惜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打算走人。
可她刚转身,玉无忧已经绕道了她身前。
“瑾王妃,好歹也是熟人,见面都不打声招呼,你这是看不起本郡王吗?”他离得她很近,她腰都抵到身后的桌子上了。
“拜托,你,你叫什么来着,我跟你很熟吗?”炎云惜一脸疑惑的表情。
“当然熟。”
“哦,那跟你熟的那位是瑾王妃,不是我,你是眼睛不好使吗?拜托你看清楚点。”炎云惜说着脸故意凑近他,上次他就看出她对自己有敌意,可他们明明是陌生人,他有敌意肯定不会是她,而是那位真正的瑾王妃了。可他们两人之间有何恩怨情仇,管她何事,这人不但眼睛不好使,脑袋也不好使,幼稚!
因为炎云惜的突然拉近两人距离,玉无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像是很嫌弃跟她靠得如此近。
“别以为你故意变了声音我就不知道你是谁,那天在暗处偷听的人是你吧。”玉无忧道。
炎云惜怔了一下,她变声不是因为他,而是玉清混,他不提那事她都快忘记了。听他这话语气肯定,不像是试探她。可就算他知道那天在暗处的人她,那又如何,是他们自己想说,又不是受她逼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炎云惜道,并没给明确的答案。想离开,可是被他堵住,走不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说道,“拜托,请把你的腿往左边挪一挪,谢谢!”
这时,玉无忧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抓得她生痛,手上的宣纸掉了一地。
玉无忧低头瞧了瞧,满地宣纸上都写这三个字,虽然写得很丑,但还是能认出来写的是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时他注意到了里面有一张写得极为好看的,很明显是另一个写的,这字迹他自然认识,就是玉清混本人写的。
收回视线,他多看了炎云惜几眼,然后松开了手,就这样离开了。这下轮到炎云惜诧异了,柔了下被抓疼的手臂,弯下捡地上的宣纸。
玉无忧走出凉亭后,突然停下,又转身看了她一眼。心道,难道我是猜错了,他从来没放下,可当初为何又能看着她嫁给他人。
炎云惜收拾好东西,就回了锦月殿,奇怪的是,接连几天都没人打扰她。
不过正好方便她去查事情,可她并不能明目张胆的查,当初死去的原主的干爹安公公提到进宫,太后,不过从字面意思看,这事情怎么也跟太后有莫大的关系。
可当朝皇太后大费周章的整死一个公公,似乎又说不过去。皇帝生母,执掌后宫大权,要弄死个宫人还不容易,何必搞这么麻烦,这正是炎云惜想不通的地方。这两天她试探性的套了一些宫人的话,可他们好像都不认识安公公,也没人听过,这就更奇怪了。原主的记忆,安公公可是一直在宫里当差,一个月才回去看她一次。
这两天有宫人见她神情恍惚,还以为她愁自己被皇帝冷落了,还好心告诉她,说皇帝这几天在朝上忙着庞太师的案子。
这庞太师不就是害她损失了两千两的人?还让她在赌坊装上了玉清混。不过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懒得想。她现在愁的是,查案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她开始怀疑自己费尽心思混进皇宫是对还是错。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赵公公突然来了。
赵公公见到她的时候,一脸笑容的说道,“姑娘,皇上宣你去御花园。”
炎云惜看见赵公公时有些挺诧异,上两次玉清混宣她过去,只是派了个小太监来,这次竟然让赵公公亲自出马,有些反常。
她心里琢磨着,还是跟着赵公公去了。查案的事情毫无进展,她想如果从玉清混身边的宫人问起,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她不信,那么大一活人,会没人知道。想事情的时候她多看了一眼走在她前面的赵公公,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安公公的年纪与张公公相仿,他们会不会认识呢?
心里虽然着急,但怕打草惊蛇,她不能直接开口问,得想个完全的法子才行。
边走边想事情,很快便到了御花园,最后到达的地方还是那天那个六角凉亭。
看见凉亭,炎云惜脑中突然冒出骚包男玉无忧,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感。
她到的时候,见玉清混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棋盘,他在下棋。
自己跟自己下棋?炎云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坐!”玉清混道,他专注棋牌,根本没抬头看她。
炎云惜从他身后绕过,走到他对面坐下。
他不会是要她陪他下棋吧?围棋她可不会。炎云心道,眼眸轻抬,瞅了他一眼,见他依旧看着棋盘,当她是空气一般。
他不开口,她也不想废话,就那样坐着。
“会下棋吗?”好一会儿玉清混突然问道,依旧没看她,执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某个位置。
“不会。”炎云惜直接回道。
玉清混似乎早知道答案,脸上表情如常。
“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看你,自己跟自己下棋吧!”炎云惜问道。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人,会下棋?怎么可能,竟然如此,他早该猜到,那又何必叫她来。他堂堂皇帝,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陪下棋之人吗?还是他棋艺下得太差,故意找她一个不懂棋艺之人前来观看。
她还在猜测,他却直接给了她答案,“有何不可?”
炎云惜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人,好像他身上蒙了成白纱,叫人看不清。
对于这种人,她一向进而远之,可偏偏这人生得太美,害她直接因之沦为颜控,碰不得,多看几眼也赚的。
“字练得如何?”玉清混又突然问道。
来之前炎云惜就有所准备,从身上掏出两张宣纸,向他展示。一张纸上写着玉清混三个字,一张纸上写着华长宁三个字。本来可以直接写在一张纸上,可不知为何,她就写不了,最后便分开写了。
这次她有意写得规规矩矩,没再故意丑化,虽然离美差一段距离,但勉强能见人了。
“有进步。”玉清混道,嘴角微勾,像是很满意。
炎云惜等着他笑,可他就勾勾嘴角,脸上完全看不笑意,看来想看面瘫笑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略心塞,她将展开的两张纸收了回来。
“想学下棋吗?”玉清混问道。
炎云惜睇了他一眼,心道,这人当师傅当上瘾了不成。
不过看在他盛世美颜的份上,她学学又何妨。
“想。”她点头应道。
玉清混便直接开授,给她讲了下棋的规则和要领以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