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男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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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修七
第1章
躺在床上,纪真默默叹了一口气。
是他大意了,忘了这是一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一个孝字大过天儿子是“孽畜”可以随意上板子打死活该的家长制时代。
唉!
木樨很不满,小声嘟囔:“十几年不闻不问,一封信就叫回去成婚,也忒欺负人了。”
纪真偏了偏头,说:“这话再不可说,京里规矩大,回府以后你们都仔细些,少说少错,省得不小心丢了性命。”
木樨低着头不吭声了,专心给纪真做头部穴位按摩。
头痛暂缓,纪真说:“好了,你歇一歇,也出去吹吹风透口气。”
“是,少爷。”木樨犹豫一下,下了床,到外面甲板上找府中派来接人的胡管事说话。
睡了一觉,觉得身体轻松许多,纪真起身下床,让木樨扶着出了舱门。
“三少爷,午膳还没好,可要去前面看看?船家刚逮了一条好大的鱼,足足上百斤呢!”胡管事过来说话。
纪真点点头,跟着胡管事去看鱼,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百来斤的鱼,真的算不上大。上辈子见多了变异鱼虾,别说百来斤,上千斤的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吃过多少。
见纪真不怎么感兴趣,胡管事松了一口气,说:“三少爷可是想将这大鱼养起来?老太君最喜欢吃鱼,过几日进了京,送上去也能讨个好彩头,京中这样大的鱼可不多见。”
纪真看了胡管事一眼,扶着木樨往回走,说:“你看着办就是,赏那船家十两银子。”
“是,三少爷。”胡管事心底有些失望,原地站了一会,这才吩咐着船家把那条大鱼好生养了起来。
木樨扶着纪真回了房间,说:“一路上胡管事一直在有意无意提点卖好,少爷可有什么打算?”
纪真嗤笑一声:“能被派来接我想来也是个不得宠的,不过卖几个好,可进可退,不过给自己多留条路罢了。”
木樨有些发愁:“可是少爷一直住在云州老家,回了京两眼一抹黑,府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纪真笑笑,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再说了,你少爷我也不是那打不还手的,关起门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是。我一大老爷们,还能掺合着跟一群女人玩宅斗不成?”
木樨想起他们家少爷往日的手段,小声哼哼两下,放了几分心。
这时木槿端了午膳过来,往桌上一放:“少爷用膳。”
纪真抓起筷子就奔着葱烧鱼去了。
木槿木着脸盯着纪真的筷子,声音也木木的:“少爷请先喝汤。”
纪真夹着鱼脑袋,顿了顿,转头看向木槿那张面瘫美人脸,片刻,放下筷子,端起汤碗,把那碗味道堪比馊泔水的药膳汤给灌了下去。
不喝不行,这个身体太弱了。
弱也是有原因的,还是多方面的。
纪真,纪家庶子,纪侯爷爬床小老婆所生,生产当天还算计了大老婆一把,使得大老婆早产加难产险些一尸三命,也害得大老婆的大闺女先天体弱成了药罐子。大老婆处置了小老婆,送走了小老婆生的庶子。庶子偏又是个上进的,天生学霸,念着村学还考中了秀才,十二岁的小秀才。于是,每天就多了一碗加料的鸡汤。鸡汤喝多了,秀才考完举人就躺下了,再醒来就换人了。
纪真,末世中拼杀了整十年的九级木系异能者,在和丧尸皇的决战中自爆异能核而死。庞大的精神力,孱弱的身体,硬件软件不配套,一过来就瘫了,用退化到一级的木系异能温养了小两年才能勉强出屋走几步,直到最近才明显好了起来。
然后一封信过来,要回京娶媳妇了。
饭后小睡醒来,纪真挪出舱房,翻开一本医书看了起来。拜原身内置学霸系统和他自身庞大的精神力所致,现在过目不忘不是问题,再加上木系异能对植物的亲和力和上辈子那十年中的积累,现在学起医来真真是不能更容易。
翻完一本薄薄的医书,纪真看了木樨一眼。
木樨赶紧把手递了过去。
纪真搭脉三秒钟,说:“长命百岁。”
木樨嘻嘻笑:“借少爷吉言。”
木槿过来送点心。
纪真把人抓住,搭脉三分钟,一脸痛惜:“面瘫是病,得治。”美人,快给少爷笑一个!
木槿瘫着美人脸抽出手,转身往厨房走:“晚上吃虾,奴才要去剥虾仁了。”
纪真叹气:“要是哪一天能让木槿笑一个,真是死也满足了。”这样鲜嫩的美少年,不用担心会突然变丧尸,可以放心大胆的亲近,简直不能更美好。
木樨往前凑了凑,说:“少爷,要不木樨给你笑一个?”
纪真把人推开:“你还用笑?”圆圆脸,圆圆眼,不笑也带笑的喜庆脸,真心不用特意笑给他看。
木樨嘻嘻笑着摸了一块点心。
纪真在木樨包子脸上戳一下,又给人喂了一块,一边喂一边往厨房那边瞄,暗恨不能投喂美少年。
胡管事远远地看了片刻,走过来,微微弯着腰,说:“明日要在沧州停留一天,不知三少爷可有需要采买的东西?或者,上岸走一走?”
纪真想了想,说:“我就不上去了,木樨跑一趟,听说沧州的金丝小枣不错,可以多多的买一些。”
木樨才十五岁,比纪真还小一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当下就欢欢喜喜地应了。
转天,木樨跟着胡管事上岸采买,木槿瘫着美人脸坐旁边帮纪真按摩。
纪真在美人手上摸一把,说:“别黑着脸了,下次就让你去。”
木槿咬牙:“奴才不去。”也没黑着脸。
纪真就心疼了:“好,不去就不去。”长一张祸水脸,出门分分钟被人调戏的节奏,还是跟他一起宅在家里好了。
主仆两个才吃过午饭,木樨回来了,急匆匆的。
木樨说:“少爷,我们去药店抓药的时候碰见晋阳侯世子了,他要找百年人参,胡管事让我先回来说一声,稍后就带人过来。”
很快,胡管事就把人带来了。
纪真强撑着饭后睡意看过去,布衣短打,看不出什么来,那一身已经尽力收敛的煞气却是掩不住的。
上辈子的经历让纪真对军人有一种本能的好感,当即就把手抬了起来。
晋阳侯世子正想跟人见礼寒暄,当即就愣住了。
木樨抱着人参盒子跑过来,一看就知道自家少爷犯困了,赶紧说道:“世子快把手伸过来,我们少爷可是神医!”
晋阳侯世子:“……”
胡管事直擦冷汗,想提醒一下自家三少,才张嘴就被木槿瞪住了。
晋阳侯世子沉默着走过去坐下,把手放在桌上的小药枕上。
纪真眯着眼,搭脉三十秒,说:“断子绝孙!”
第2章
晋阳侯世子默默地看着纪真。
纪真吃饱饭就犯困,药力也上来了,眯着眼从木樨手中拿过人参盒子,往人手里一塞,打个哈欠:“三百年野山参,拿去补补,不要钱。”
说完,一手扶了木槿,迷迷糊糊就朝舱房走。
晋阳侯世子强忍住把人暴打一顿的冲动,沉默片刻,拿上人参,走了。
胡管事好想哭。
一觉醒来,纪真木着脸看向木槿:“我是不是说那什么世子断子绝孙了?”
木槿点头:“晋阳侯世子,说了。”
纪真感慨:“居然没挨揍,那什么世子真好涵养!”
木槿接着点头。可不是,真好涵养,被人当面说断子绝孙都忍得下去。
纪真略无奈。吃饱就犯困,一困就迷糊,一迷糊就犯傻,上辈子就没少因为这个得罪人,不过他的异能等级高种地方便拳头又硬,还真没几个得罪不起的。现在就不一样了,身娇体弱谁都打不过,后台也不够硬,前途真心不光明。
越想越郁卒,纪真抓过木槿的美人手摸一把,默默叹了一口气。
木槿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就随他们家少爷去了。若不是少爷把他买下,他早就被亲爹卖进南风馆了,摸一把就摸一把吧,反正少爷现在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几天,船进京了。
弃舟登岸,纪真没理会过来接人的一群人,扶着木槿径直上了车。
没多久,木樨也蹿到了车里,愤愤的,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心里却难受极了。忒欺负人了,少爷进京,府上主子没有一个露面的不说,来的竟然只是大管家的一个侄子,连管事都不是!
胡管事直摇头。三少爷还没进门,下马威就来了,以后还不定会怎样呢!十二岁中秀才,小三元。十三岁中举人,头名解元。论资质,三少爷当是几个少爷里最好的。可惜太好了,把府里一干嫡出少爷全比了下去,不被打压才怪了。
车子摇摇晃晃的,纪真躺在木槿腿上享受着美人按摩。车子里面被木槿铺了好几层被子,软乎乎的,纪真现在本就嗜睡,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车子停下也没醒过来。
木樨和木槿谁都不敢把人叫醒,也不想叫。少爷身子不好,正该多睡多休息,路上折腾这么久,好人都受不住,更别说少爷了。
大管家的侄子弓着腰在车子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动静,脸色就难看起来了。
胡管事脸色更难看,冲大管家的侄子招招手,指指不远处。
大管家的侄子黑着脸跟了过去,恨恨的:“好大架子,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当年那事情闹得不小,大的杖毙,小的放逐,家里处置了许多人,或撵或卖或打杀,侯府内院人手几乎换了大半。别人不知道,身为大管家的侄子,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胡管事冷笑一声:“正正经经的少爷,怎么就不是主子了!主子们再怎样都是主子,轮不到奴才伸手。三少爷身上可是有功名的,十三岁的解元,你让人走奴才下人走的角门,我看赵权你是不想吃侯府这碗饭了,真闹出来你叔叔都保不住你!”
赵权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朝胡管事一拱手,为难道:“多谢胡叔提点免我一场大祸,只是上头,我却是不敢领人走正门的,还请胡叔教我!”
胡管事沉吟一会儿,问:“三少爷可是安排在云霁院?”
赵权点头:“不错,云霁院是老国公晚年清修的地方,五进大院子,正是夫人慈悲。”
说到最后,赵权声音带上了几分讽刺。好慈悲的夫人,老国公去了三十多年,那院子也封了三十多年,年久失修,这次也只不过简单打扫了下,除了院子够大,再找不出第二个好处来。
胡管事点点头,说:“云霁院是临街的院子,紧挨着一个侧门,只是那门不常用,打发人快跑几步,找你叔开门。”
赵权大喜,转头看看始终没有动静的车子,擦一把冷汗,带人绕了过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主子不会有错,错的都是他们下人。今天这事要不是胡管事提点了他,三少爷哪怕只是提上一句,他肯定会被推出去的。
纪真翻个身,在木樨美人手上摸一把,摇摇头坐了起来。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了,烦都能把人烦死。上辈子也是,丧尸都挤到门口了活人还在勾心斗角。身为等级最高的木系异能者,到哪儿哪儿都不缺粮,香饽饽中的香饽饽,少不得各方拉拢算计。若不是秦少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挡了下来,说不定他早就撂挑子跑出去做自由猎人了。
车子在云霁院临街的侧门前停下,早有得了吩咐提早回来的下人把门打开了。
站在院门前,纪真挑了挑眉。果真好大的院子,也好空,看上去好像蒙了一层灰似的,没有半点活气。
“见过三少爷,”一个婆子走过来,打量了纪真一遍才开口道,“老奴是夫人身边的蔡嬷嬷,替夫人传个话。”
纪真看向蔡嬷嬷,没出声,等人传话。
蔡嬷嬷心中不渝,她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几位小主子面前都有几分脸面,即使是世子也要唤他一声“蔡嬷嬷”,不过一个庶出的,在她面前居然拿捏起来了。心里不痛快,面上就带出了几分,说:“夫人体恤三少爷身子弱又舟车劳顿,便免了今日请安,只待明日去老太君那里请安再一起见过。”
纪真点点头,说:“谢夫人体恤。”不用请安,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再没了第二句话。
蔡嬷嬷立了片刻,见纪真已经转身朝院子里走,心知今日是得不到打赏了,只好失望地走开了,走出几步,恨恨地呸了几口。
别的地方不说,正房收拾得倒是很干净,纪真指了指卧室外间的矮榻,说:“先把被褥铺那里,让人去买床。”
木槿一边铺床一边说道:“已经托了胡管事了,少爷不挑木材,只要全新的,想来很快就能送来。”
等木槿铺好被子,纪真往矮榻上一躺,蹬掉鞋子,舒舒服服喘了一口气,说:“可惜我们初来乍到,不好把屋子里的摆设全都换掉。”一水的红木家具,厚重古朴风,好是好,可惜纪真喜欢的是浅色轻松系。
院子里有井,木槿打了水,支起带来的小炭炉烧了一壶水,浸了热布巾,把纪真的手脸好一通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