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一种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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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倒是被他说对了。“我妈非让我带男朋友去参加婚礼。哎，说不清，反正不带一个去我就活不成了。”
　　“我帮你。”
　　这回换我笑喷了，“拜托，你不是让我把你偷运出去吧？”
　　“二级和三级看护病房的病人每月是允许请一次假回家的。”他不以为然地说，“到时候我只要打个电话叫人来给我写个证明就能出去了。”
　　这倒是真的，我怎么没想到。我把他从上到下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咬牙问，“什么条件？”
　　“呵呵，小叶医生果然爽快。上午的那个建议，你考虑好了么？”
　　就是那个交换信息的，看来确实对我没有坏处，况且现在又加上这么一个筹码。
　　“成交。”





☆、第11章　某年某月某日

　　如果你不能应付我最差的一面，那么你也不值得拥有我最好的一面。
　　──Marilyn　Monroe
　　那一年，我12岁，上初一。
　　“老爸，这帅哥是谁啊？”我仰着头看着比我高出两个头的大男生。
　　“人家毕竟第一次来，你这丫头，别这么直白。”老爸一边“教育”我，一边介绍说，“这是我的学生，叫顾以琛。”
　　“你们好，初次见面，我叫顾以琛，今年读大一。”顾以琛笑得无懈可击。
　　“老顾，你不要这么老成好不好，好无趣哦~”我撇撇嘴说。
　　顾以琛眼角微抽，看着我的表情略带尴尬，和探究。
　　“你这孩子，还真是口无遮拦！”老妈责怪道，一面笑嘻嘻地对顾以琛说，“老叶天天夸你呢，真是招人喜欢~”
　　老爸却摸摸我的头说，“我这女儿像我，呵呵，一阵见血。”
　　我回他一个灿烂到没心没肺的笑容。
　　老爸和老妈下厨做饭，我自告奋勇带顾以琛到门口逛逛。
　　“老顾。”
　　顾以琛似乎对我这种自来熟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亲切地问，“干嘛？”
　　“老爸说你是天才，其实你是书呆子吧~哈哈~”
　　“老顾老顾~”
　　“…干嘛？”
　　“你看那边有个算命的诶~”我指着不远处的地摊儿，旁边竖了块木板，上面写着“算卦”，地上铺着一块破布，画着八卦阵。
　　“那种东西都是骗人的。”
　　“哎呀，去看看嘛~”我不由分说地跑过去。
　　“小姑娘，你这面相好啊~”半仙儿看见我热情地招呼道。
　　“是吗是吗？”我冲他嘿嘿一笑，“是不是桃花运特别泛滥~我最近总有追求者呢~”我便说边做哀思状。
　　那半仙儿见我没按既定对话模式，有些尴尬，“额…哈哈，小、小姑娘也想算爱情运？给我看看右手。”
　　我皱着眉，故作为难地说，“大仙，书上说桃花都生在脸上~你就替我看面相吧，好不好~”
　　“好…”算命仙儿倒是个反应极快的人，“看哪儿是次要，关键是，心诚则灵。”
　　我忙狂点头表示赞同，“哎，其实桃花多了也不好，大伯你瞧，比如说他吧，明明比我大那么多，却偏偏对我穷追不舍~”
　　顾以琛眼角微抽。
　　“嗯，小姑娘你最近感情上确实有起伏，会出较大的变故，或许会遇上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他！”我两眼放光，指指顾以琛，“你别说呐大仙儿，我觉得我跟他真是缘分不浅，你看我俩是不是很有夫妻相？”
　　说着，我故作深沉状，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顾以琛脸色不大好看，这会儿连半仙儿也开始局部抽筋了。
　　“确实…有夫妻相。”他大概在怀疑我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嘿嘿，是吧~”我得意道，“不知道跟他呆久了会不会也面瘫呐~”
　　顾以琛渐渐麻木，表现出一副无喜无怒状态。
　　我继续胡诌，“可惜呐，我那老爸是个老封建，非说我俩年龄差太远，大仙，你说说，这什么年代了，差十几岁根本不是问题嘛~~”
　　“喂，我只比你大六岁。”顾以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故作惊讶状，顾以琛满脸黑线。
　　“年龄不是问题。小姑娘，你眉梢有三颗小痣，代表你将有三份爱情，哪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只不过你这缘分也邪得很，总是不逢时。”大仙开始准备侃侃而谈。
　　“哦，那个啊，是我出门前不小心弄上的墨水…”我边说边拿手去抹，果然擦出一手黑。
　　半仙儿很囧，顾以琛无奈地摇摇头。
　　我拍拍他的肩说，“老顾啊，伏尔泰说，‘迷信是傻子遇到骗子的结果’，而今这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呐~”
　　“小姑娘，你别不信缘，缘分这东西邪着哩~”那半仙儿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我给你个破邪的招，你不听也罢，等咱们有缘再见，你必会…”
　　我冲他摆摆手，笑着说，“再过一百年，咱们再相会~火葬场里烧成灰，你一堆来我一堆，送到田里做化肥~~”
　　我蹦蹦跳跳地往前走，顾以琛跟在后面也忍俊不禁。
　　“老顾啊。”
　　“干嘛？”
　　“你很不错诶，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顾以琛僵住半秒，“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我挺喜欢你，话少，可靠，而且你离得远不用天天见，还可以写信~”我说着我的理论，那时，在我看来，最美好的爱情是柏拉图式的，“再说，那半仙儿不也说咱俩有夫妻相么~”
　　“我们才刚刚认识…”他抬手看看表，“一个小时零十分钟。”
　　“爱情，不能按时间长短计算！亏你还是大学生…”
　　“我的意思是，你给的理由不充分。符合这些条件的不止我一个。”
　　“可是你就在这儿啊~　哎，其实吧，最近班里有几个男生，好烦呐~我想我要是有男朋友了，应该能省不少麻烦吧~~”我单线条憧憬中。
　　顾以琛持续狂掉黑线。
　　“老顾。”
　　“又干嘛？”
　　“我想吃冰糕。”
　　“想吃就买。”顾以琛那表情分明在说：反正你想干的事儿我也管不了。可是，生动多了不是么。
　　我咧嘴一笑，“我没钱。”
　　“……”
　　那一年，我15岁，上高一。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老爸所在研究院的实验基地。
　　我穿着洁白的小棉衣，衬着那略带青涩的纯真笑靥，乍一看如深谷幽兰，清新美好。
　　远远地，我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盯着我穷看，不才在下叶院长千金我叶其蓁，朝他们露出一个亲切美好高雅大方的笑容。
　　转过头，正看到老爸站在不远处跟人说话。
　　“Hi~老叶~”我冲他招招手，咦，他怎么那幅搞笑的表情？
　　“蓁蓁，小心…”他冲我说了句。
　　小心什么？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我被弹回几步，只觉眼冒金星，我鼻子一阵酸疼不禁流下两行热泪。
　　我早说过，透明玻璃门神马的最讨厌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冒失~”老爸不禁扶头。
　　我甩走那些白日星星，捂着鼻子说，“老叶，是你们这门设计得不好~”
　　“那别人怎么不往上撞。你想不想在这边逛逛，我找个学生带着你？”
　　“哦，好久没见老顾了，他人呢？”
　　“他忙着出国，前阵子去美国交流了。”老爸提起他的得意门生，脸上露出得意的神采，忽而冲我挑挑眉，“原来我女儿喜欢这种天才型，嗯，我这儿刚好还有个人才，虽然性子有点冷，但也是才华横溢不逊于以琛~”
　　“不好。我就喜欢老顾。”我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主么？
　　“你满共才见了以琛三次，怎么这么肯定？再说，人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老爸边说边左右张望了一下，“刚才那小子还在这儿，这一会儿怎么没人了？韩——”
　　“不要——”我大声制止，“我不要，再像那人也不是老顾，况且，老叶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学生可能比老顾还要有才，可是你总是拿他跟老顾比，这样岂不是限制了他的发展，毁人前程~”
　　我本来只是胡诌，老爸却饶有深意地点点头，“不错嘛，小叶也越来越能忽悠了~”他揉揉我的头说，“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够中听。”
　　“抱歉，这位老同志，我不是那路边摆摊儿算命的，唠不出那么多您喜欢听的嗑儿~”
　　“好，随你喜欢吧。我去趟实验室安排点事，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老爸兴高采烈地走了。
　　正值深秋，这研究所里的树都纷纷落叶，我就踏着满地黄叶跳来跳去。
　　好、无、聊、啊~~
　　这时，我看见不远处的水池边上坐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看背影还不错，俗话说，不会搭讪的女人不是好女人~我便蹦跶着跑过去。
　　“喂，帅哥~今天天气好好哦~”我面带亲切笑容站在他身后。
　　诶？没反应？？难道是…失聪？我之所以这样想只因当时迷恋的一部电影，男主角便是个失聪却极富魅力的人。
　　“哎，你本来也应该有美好的人生…不过没关系，你一定能找到能够走进你心中的女子，谱写一阕旷世绝恋~”我兀自陶醉在电影情节中，一时心里同情心泛滥，伸手拍上他的肩。
　　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抓住我拍他的那只手，厌恶地甩开，同时站起身。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身手如此敏捷，力气如此之大，更没想到——我脚下是谁扔的香蕉皮！！
　　我被他一扯，脚下一个踉跄，刚好踩上香蕉皮，便直直向那水池子里倒去。
　　“啊——我不会游泳啊！！”我嚎叫。（后来知道那水深不过半米）
　　他似乎也没想到会把我直接弄进水池，愣了下马上过来拦住我倒下去的趋势。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命扯住他。
　　只不过我没想到我体重这么超标，挣扎起来力气这么大，更没想到——他也这么命背踩到那香蕉皮！！
　　我被他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扑进那冰凉的水池。溅了我一身闪亮的小水花。
　　“神呐，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我嘴里叨念着，忙站起来去救他。
　　刚到池边，那人猛地站起身。
　　“对不起啊大哥，你没事吧？！”我一边真挚地道歉，忽然想起来他听不见，便双手合十对着他深深鞠躬。
　　“没事。”他矫捷地跳出水池，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不是聋子啊…我呆呆地看着他身后留下的一串水印，直到老爸叫我才回神儿。
　　老爸拿出张面巾纸给我，问，“下雨了么？”
　　我沮丧地摇摇头，说，“老叶，我刚才搭讪失败了。”
　　“哦？谁会拒绝我家丫头，那一定是眼神儿不好。”
　　“为了拒绝我的搭讪，他居然装聋。”我垂头丧气地说。
　　老爸搂住我的肩膀，说，“哇，这么恶劣的性格，那他肯定要倒霉。”
　　“…这倒是真的。”
　　三天后，吃晚饭时，老爸说起他的得意门生突然感冒请假，还说那孩子身体强壮不知怎么忽然病了。
　　我想起那天下午的那个样子都没看清的男生，八成也感冒了吧…
　　哎，谁叫你这么倒霉碰上我呢~
　　那一年，我18岁，上大一。
　　啊，要迟到了！
　　这三个女人竟然不等我先跑，气死我了，我不就多吃了一个菜包嘛~
　　我边腹诽边猛蹬了几下自行车，目标锁定前方100米处的三个女人——我追！
　　“美女们——等我——”我大吼一声，不料旁边一个男生当即被吓得翻了车，现在的男同学啊，那小心灵真是脆弱。
　　我抱歉地朝他打了个手势，刚回头，不料前方突然窜出一个黑影。
　　啊，猫！啊——
　　那一个猛刹车刹得极漂亮，我车把一歪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我这不算庞大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不算完美的弧线后，以一个不算优美的姿势趴在地上。
　　“哎呀，摔死老娘了~~~~”我疼得龇牙咧嘴，睁开眼却看见那始作俑者——猫桑，正在不远处歪着头看我。
　　它黑亮的皮毛和碧绿的眼睛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你是猫精吗？！你是谁派来的，你说！”我边嚷嚷边抓起旁边一把树叶丢过去，猫桑轻蔑地“喵”了我一声跑掉了，猫了个咪的！
　　膝盖好痛…我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哎，真是丢人，希望没人看见…
　　可是很快我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刚才貌似还有个人被我吓翻了…哦，孟佳颖她们应该也看到了。
　　果然，刚别过我的头，就看到上方三颗熟悉的脑袋。
　　何岚挑眉问，“疼么？”
　　“废话，你来试试~”大姐，我还躺在地上呻吟呢。
　　“活该。谁让你不看路。”她边说边蹲下扶我。
　　方微微一边帮忙，一边乐不可支地嘲笑我，“笨女人！你那动作真是傻到家了~找遍银河系都没你这么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