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仙师,求双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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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人影俯身,温良指尖轻抚,掠过那消瘦尖细的下颚,顺带抿去一丝薄血。
“笑儿身上外伤过多,在殿内好生歇着不许乱跑,为师去给你配外敷药。”
“”
“日后,不许乱咬唇。”抬手,为其抚弄了额前碎发留海,遮住了剪水双瞳。
“师父。”一遍又一遍细弱单调的呼唤。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该说该问什么。
远山眉局促蹙起,黑瞳迷惘一闪而过继而慌张“您是打算让我休养好,然后将我赶下山去?”
“傻孩子,老实养伤。”
淡笑,他未曾承认,亦不否决,折身,离去。
“是女孩子有什么错!”
门板大开,阳光自外照射进殿一瞬,他耳边蓦然响起一声歇斯底里绝望质问,人影顿住。
不容女身()
殿外流光泼洒,雪衣银发被骄阳镀上一层细碎金光,只一侧影,便连衣袂都绝尘到叫人不敢逼视。
“师父。”
遥望那光晕中人,沙哑的声线难掩少女一丝焦急情切,素手扣向心窝“是女孩子,有错么?”
“”
缄默。欣长浓密睫毛跟着敛下,视线转落到一边雕花门板上,侧脸沉静如玉雕。
“师父!”娇小人影趴在床边,细白消瘦的小手在半空中前探,似欲抓住挽留什么“别走!”
清俊容颜闻言微侧,俯视一眼她最后的乞求狼狈,眼波泠泠幽深,终而举步。
霜白人影飘逸离去,门板被他反手合上,隔断了满室最后光明。
“师父”因为是女孩子,您也如同父亲那般,嫌弃不要我了是不是?所有尽数包容宠爱,都是假的对不对?
探向半空消瘦的小手终颓废落下,细碎刘海下大眼盛满从未有过的绝望空洞,眼帘不肯眨一下,那滴晶莹却依旧自顾自沿颊边滑落,跌碎。
议和殿
“有查到她真实的来历么?”
“呵,说来也甚奇异,她这人看似普通,却好似凭空蹦出来一样,我甚至动用了专门倒卖江湖消息的听风阁与千机堂,却也只查到她是沿着缪凰山而来。”
“谬凰山?”
握紧茶盏的指尖缓缓收紧,红袖染茶香,掩了半边妖治容颜,水袖之后红唇风情开合“那可不正是下葬风渊妖女的地方?”
“正是。”白衣面容平凡之人抬手抚了抚衣角,转而望向那端坐正座嫡仙人影“又是自那墓中来师父,以为如何?”
“都散了吧。”后者沉吟叹息“此事日后不许再提。”
“不过几日相处而已,师父无心之人便对区区乞儿如此在意了?事到如今,竟还打算保她?”
座下慵懒红衣人影跟着站起,垂眸,状似百无聊赖把玩指尖,红唇微掀,一字一句却愈加犀利“我说杀她师父不许,却又不与其诚心相待。既明知她是那人蓄养出的傀儡命不长久,又为何”
“姽婳。”清润的眸子淡淡扫向那热烈火红身影,不疾不徐且无悲无喜“杀心又起,去忏悔司抄写静心经千遍。”
凤目微眯,狭长薄利如刀。
“是因弟子说了冒犯师尊的话,故而被罚么?却又只是不轻不重抄写心经而已。”重瞳夹了一层冷笑“想来小九儿亦是如此吧,被你如此预计宠溺着,还不如直接死了。”
“姽”
“城主!不好了不好了!”
冷情仙师 食心狐妖()
“什么不见了?”
平日温和平稳眉宇难得染上一缕焦虑,霜白人影起身向前踏出一步“怎么确定是不见了?”
“是因近来,近来小青姐姐回乡休假,奴婢便代替小青姐姐照顾九少爷几日,将将少爷说口渴,要奴婢去倒茶,可因奴婢在七绝殿人生地不熟,遂多去了些时候,等再回来时,九少爷便,便不见了”
小丫头淡粉的衣袖上已濡湿了大片泪水,肩膀抽动哽咽不停,跪在殿上,说话便也是断断续续,然片刻后,姽婳冰巳等人也隐约听得明白。
是东方笑以饮茶为借口,支开了身边尽数仆人,借机离了七绝殿锎。
“呵。”听清来龙去脉,倒是姽婳先妖凉一笑,返身重新依靠回梨花椅,垂眸闲散吹了吹指尖“走了好,走了好,恰逢山下大雪不停雪狼无食,她这一去,尸骨无存甚是干净。郎”
“四师弟,快快住口。”一旁温言眉头跟着蹙起,扭头看向冰巳“师父莫急,弟子这就去通知门人,下山去找。”
“笑儿身上有伤,应走不远,命人自半山腰以上去寻。”
霜白广袖一荡,人影率先离去。
眺望那离去嫡仙身影,一旁梨花椅上红衣人影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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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皑皑,眼前是一片洁白无瑕的苍茫,鹅毛大雪自空中一片片飘落,不过顷刻便将身后足迹掩盖成虚无。
只身离开七绝殿,走的愈远身子愈虚,纵然是下山,脚步依旧沉重如灌铅,每举一步,都要耗费好些力气。
如此辨不清方向胡乱前行,偶尔抬眸望望浩瀚天尽头,紧握拳头,再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可以安稳下山去的,重新找到那神秘的陵墓,找到那秉性怪异的少年,然后回家去。
告诉自己眼前这一切都是梦,自己从未见过那慈悲却无情之人,从未来到这让人窃喜且绝望的世界。
就当一切都是梦吧
不曾拥有那人的怜惜,如此便不会感觉到失落伤怀。
“咔嚓———”
踉跄的步伐不慎踩到地面一截凸起枯枝,不其然摔倒扑到雪地上,大雪没过膝盖。
呵出口的空气都险些凝固成冰,从未感觉如此严寒,凛冽似乎能穿透棉衣,直接扎进骨缝里。
抬手抚了抚完好的碎银口袋,抬头眼见日头向西,倒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背些干馒头口粮出来。
萧萧寒冬,连额前碎发都挂了冰渣,零乱遮了视线,手里攥着不能啃不能咬的碎银,眼前洁白之色让人绝望。
将将离开七绝殿时只顾着一味下山,双腿都已经冻僵,如今加之猝然一摔,麻木竟是半晌动弹不得。
“自作虐,不可活。”
喘息扶住一旁松干踉跄重新站起身来,拍去膝上碎雪,有些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莽撞。
当真是孩子,只凭借一时负气,不想碍眼不想被人驱赶下山,便造就了这不可挽回的局面,始料未及。
夹着自责后悔将衣角最后一撮白雪弹去,抬头间,但见远方摇曳踱来一人。
雪衣墨发及腰,淡粉油纸伞撑在头顶,素雅绫罗轻裹玲珑身段,人影尚未走近,便有一缕幽香先至鼻端。
秋水为神玉为骨大抵说的便是如此体态了。
能在这西华极寒之地行走自如者自然不是凡人,东方笑仿佛看到了希望,抬起手来张口欲呼,却是“姑娘”二字已至喉间,在看清那女子秀美如工笔画双眸时,蓦然哽住。
油纸伞下,精致小脸被一抹白纱遮住大半,唯露一双透彻冰冷的眼睛。
漆黑瞳仁内,自有一股深邃横生,看的东方笑不觉收紧指尖,向后退去半步。
对方眼神凛冽如冰刀,清秀的眉宇明明陌生从未相见,但那眼角眉梢的恨意却是翻江倒海,几乎将东方笑灌顶淹没。
“西华城主新收的关门弟子是么?”
那薄利的视线落到东方笑身上一瞬,泠泠嗓音跟着响起,婉转中暗藏三分让人扼腕的嘶哑———似是声带受损。
美玉有瑕,当真让人为这并不完美的倾国倾城而叹息。
“我”
对视那双形状异常优美的眼睛,东方笑启唇,下意识应声。却转念一想自己即将离开西华,便与冰巳再无瓜葛,遂踟蹰摇了摇头“现在,应该不是了。”
“哦?”淡粉油纸伞缓缓抬起,露出女子下颚处掩面素雅轻纱,女子举步,步伐轻盈踱到东方笑面前,抬指轻佻勾起其消瘦下颚“为什么?”
女子身后一排足迹尤其轻浅,可见其轻功已臻化境。
东方笑被对方修为与动作惊倒,紧了紧嗓子,更因畏惧这蒙面来历不明的女子,脊背笔直贴上松木干“因为,总之,是我犯了错姑娘,您知道下山的路么?若是不知便罢了。”
“下山?”在两人面对面相距咫尺一瞬,东方笑但觉自己手腕被一双冰冷的手指握住,扣死,挣扎不得“莫急。”
迟缓两字自唇齿间迸出,寒凉掷地有声宛若命令。
“急,很急。”东方笑一骇,惊恐的瞳对视上那双形状优美如工笔画的眼睛“我,你放开我!我忽然想上茅房!”
“哦?”女子扬眉,面容愈加美丽冰冷,眼底却是幽怨恨意横生。
“既是他的弟子,岂能说出如此粗俗之言?”
腕上的手掌越扣越紧,几乎折腕,东方笑疼的咬牙蹙眉。
“你这是沾污了他你知道么!?”
“我叫你放手!!”
“放手?”
面纱之后姣美的面容逐渐扭曲起来,漆黑如点墨的瞳仁浮现一丝丝骇人的暗红血丝,死死盯着东方笑,视线仿佛要化为利剑,将其刺穿。
“他没教你做人要温良有仪进退有度,心怀济济苍生,时时悲悯天下吗?”
淡粉油纸伞被女子蓦然扔到一边,冰凉的指,沿着东方笑颊上血痂划痕慢慢游走,凉意似能刺进人灵魂。
这双手,好冷。
“吓着了?瞧瞧这苍白的小脸。”女子修剪尖利的指尖沿着东方笑下颚滑向脖颈,再向下,继而是心窝。
轻嗅一丝空气中薄凉药香,女子唇角诡笑更甚“他一定是很疼爱你吧?竟然亲自为你配药呢!”
“”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低笑“唔,既然他如此在意你,你说,你若是死了,他会不会心疼?”
暗哑的声线陡然玩味拔高,在东方笑尚未反应之际,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蓦然自袖中滑出,寒光凛凛一闪,直直送向后者胸膛。
凉意乍然,直陷肌理。
东方笑漆黑瞳眸蓦然睁大,惊恐,前所未有。
———这匕首定是世间罕见至宝,否则怎会极快,否则,怎会感觉不到痛呢?
垂眸看向胸前大片逐渐渲染出的晕红,有着片刻愣中,她甚至来不及辨别她做了什么。
胸口的灼热一***喷涌而出,艳色沿着衣襟滚落到皑皑雪地上,一片猩红灼热迅速将洁白消融,转眼身下足前,红白色泽相间,十分绚丽刺眼。
耳边,是那女子半为痴狂呓语冷笑“没有人告诉你没有化境修为,不能在西华独自游走么?这里有狐妖,吃人心的,呵呵”
“你”
“愚蠢的人,我当然不是妖。”女子以袖掩唇,笑意愈加肆意刺眼“看,伤不痛吧?当然不会痛了,这匕首是他当年赐予我的,以最体贴温柔的方式来伤人,当然不会痛了,呵呵。”
一步踉跄,女子低头看向自己衣襟被东方笑飞溅的鲜血染红,皱鼻嗅了嗅血香,似是心满意足,俯视眼渐渐下滑跌坐在雪地间的人影,勾起唇角折身重拾了油纸伞,体态曼妙而去。
一切仿佛尽未发生。
女子衣袂翩飞,映衬在漫天霜白间,怨毒淡去三分,愈显假意飘逸空灵。
这画面,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
白衣,墨发及腰,面纱模糊了容颜。
古墓里的壁画,梦境里的幽怨。
冷情仙师 被禽兽轻薄()
纤长挂满冰渣的睫毛轻颤,不过片刻,闭合。
“昏死了,怎么办?”
地面人影彻底昏迷刹那,其身侧跟着不疾不徐响起一声玩味询问,继而是道修长身影自粗壮松木树干后转出身来。
艳红斗篷裹身,帽檐压的极低郎。
刺眼而神秘的衣着,似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他,而又不想有人认出他。
欣长的身形周身上下只露出半截右手在外,修长指尖小拇指处绽放着一朵栩栩如生恶花,如图腾,端的是妖治诡谲锎。
“谁让她出手的。”
红衣斗篷人之后,紧随出一道墨黑身影,其周身雾气蒙蒙模糊了面容,双臂抱胸,身姿僵硬如海上礁石,阴沉的嗓音更若古墓幽灵,乍听在耳,使人不寒而栗。
来人未曾多余动作,只简单立在那,便使人感觉他身边阴谋无处不在,继而畏惧。
“这是意外。”红衣斗篷人上前两步,抬脚随意踢了踢东方笑已然了无知觉的身体,摊手表示无奈“谁都未曾料到她会自己跑出来不是么?”
“太早了。”黑衣人俯身,苍白的右手动作迟缓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