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之宠你无法无天-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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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誉毅看了一眼时间,点头道:“半个小时后我到马场。”
秦苏收拾好首饰盒,这一次认真的抚摸了一下袍子的料子,丝绸顺滑,就像是清泉拂过指尖,虽能感受到它的触碰却握不到它的痕迹。
莫誉毅放下手机,走上前,双手随意的搭在口袋里,“我要出去一趟,晚点我会过来接你。”
“嗯。”微乎其微的一声轻咛,秦苏拿起茶杯呡上一口,他的身影挤过小门,随后车子的马达声从门外断断续续的传来。
陈妈这几天进不去医院,出了新闻担心被记者发现,店里的所有人几乎都不敢贸然的跑去,好不容易秦苏回来了,她自然会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秦苏放下茶杯,见她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直接道:“陈妈想说的,我都知道。”
“您真的考虑清楚了?虽然莫家肯这么费心的迎娶您,这对我们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大小姐门楣不同,您身后又没有雄厚能力的娘家撑腰,如果往后受了委屈,您可怎么办?”陈妈握了握她伤痕累累的双手,不敢太过用力。
秦苏莞尔,“我有双手,我自然有能力给自己撑腰,况且我被欺骗过一次,懂得识辨人心真假。”
“我能看出莫家老爷子是真心喜欢您,莫二也是对您很好,但我还是不放心把您交给他们,这样的家族,我总怕他们眼高于顶。”
“莫二说这是他跟我的赌注,如果他赢了,我就不得后悔,如果我赢了,他把命给我,陈妈,你说我应该让他赢,还是我强势的要自己赢?”
“……”陈妈恍然,显然没有听明白这话外之意。
秦苏再道:“我曾经也跟他一样赌过,如果我赢了,他会娶我,如果我输了,会一无所有。有人也跟你一样问我后不后悔,我说不悔,最后,我输的干干净净,因为我在他后面看着,守着,等着,所有的筹码都在他的手中,他要我赢,我才会有机会赢。”
“……”陈妈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站在我曾经站过的位置上,他跟在我后面,他守着,等着,盼着,望着,所有的筹码是在我手中,这样熟悉的等待,就像是我在照镜子,看着他跟我曾经一样步步谨慎,爱的卑微。”
“大小姐——”
秦苏站起来,指尖触碰过喜袍,她笑着说:“只有感同身受,才能相濡以沫。”
“我明白了,其实大小姐也是爱了对吧。”陈妈抹去眼角的泪痕。
秦苏不置可否的点头,“过去太沉重,我想学会珍惜。”
……
骄阳耀眼,马场外不知记者是从什么地方得到风声,一个个全神戒备的守在马场入口,一个个注意着由远及近的路虎。
莫誉毅从车内走出,瞬时一群人蜂拥而至。
记者忙不迭逮住机会问道:“二少是来骑马缓解婚前压力吗?”
话音一落,人群中哄笑一片。
莫誉毅笑而不语,显然心情甚好。
周围的保安警觉的围上来,将如潮水般奔涌的记者群分散开。
莫誉毅脱下外套,坐上马场专用车,就这般一声未吭的在记者面前消失。
这里是私人马场,所有进入会所的人基本上都是vip客户,一般人只得站在场外望而止步。
记者有些不甘心,有人特意收买了马场工作人员,偷偷借用工作证溜进去,却又怕被发现赶出去,只得小心翼翼的拍摄两组照片。
莫誉毅戴上头盔,穿戴好护膝、马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两名饲养员护住的宝马,这可是他特意从澳洲马场高价收购而来的宝贝,枣红色的马身,通体像闪烁着红光一样迷人耀眼,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就像是浴血奋战的战士临危不乱,它高傲的扬起头颅,阳光斜斜的从它身后照耀而来,越发映衬着那身毛发璀璨夺目。
这匹马,野性十足!
“二少,您得小心了,这马连饲养员都踢下过无数人,要不我再替您试试?”马场负责人有些担忧,毕竟刚刚在训练的过程中这马又误伤了一名工作人员。
莫誉毅是马场常客,那些纨绔子弟总爱斗马,一个个恨不得把所有家产都用在这口气上,马的品种以及能力,他也算是略有涉猎,至于骑术,莫大少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如果放在古时候,那绝对是马上雄姿,引万人折腰。
马匹被牵到他面前,他抹了抹马儿的鬃毛,一跃跨上马鞍,拉紧缰绳,饲养员放开钳制,骄傲的马儿似是被解开了枷锁,仰头甩尾,破空而去。
莫誉毅拉紧缰绳,这匹马比他想象中的性子刚烈,驾驭起来的速度亦是自己难以控制的霸道,刮脸的冷风吹拂着他的皮肤,他咬紧牙关,夹紧马腹,趴在马背上,尽可能的控制着这不听使唤的顽劣家伙。
不知是跑的太久疲惫了,还是在挣扎中被驯服了,这大家伙终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缓慢的走过青草地儿,迎着夕阳,红艳的毛发越发迷人。
马场老板见到他归来的身影,一群人忙不迭的迎上前,“还顺利吗?”
莫誉毅拍了拍马鬃,笑道:“不是一个听话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毛发刚好合适,希望你明天给我安分点,不然送你去屠宰场。”
马儿骄傲的甩了甩尾巴,鼻子呼出浓浓的鼻气,喷了莫誉毅满脸。
“看来还生气了。”莫誉毅摸了摸它的脑袋,啧啧嘴,“明天收拾漂亮一点,我会派人过来运走。”
“是。”
莫誉毅动了动僵硬的胳膊,脱下护膝,走向更衣室,碰巧听见电话铃声的震动。
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她道:“大小姐给您炖了汤,今晚要过来吃饭吗?”
莫誉毅眉头微蹙,道:“她的手还不能下厨——”
“都是我准备的材料,她带着手套,伤口没事。”
莫誉毅松了一口气,道:“我一个小时左右到。”
“咔嚓。”轻微的一道闪光灯不易明显的打在他的脸上。
莫誉毅眼角余光微微一扫,角落处一道身影即时无处遁形。
躲在墙角的记者惶恐的想要藏起来,可惜明显动作跟不上脑部运转,刚一转身就被一人如泰山压顶般阻拦去路。
莫誉毅邪佞的扬着微笑,强行拿过他藏在怀里的照相机。
记者惊慌失措的被堵在墙上,想要抢过来,奈何他是恐惧这个男人的精神攻势的。
“拍的挺不错的。”莫誉毅随意的翻开两张,从自己刚上马到牵马归来历经了整整两个小时,似乎他已经拍满了整个相机内存。
记者忐忑不安的问道:“那我可以报道吗?”
“就算让你拿到了独家新闻又如何?”莫誉毅毫不犹豫的一键格式化,“你家主编也只会跟我一样替你清理的干干净净。”
“……”
“我给你机会拍照时,你才有权利发布出去,偷偷拍的,哪怕你拿回了报社,也无人敢报道。”
记者捧住他还回来的相机,果不其然已经一无所剩。
媒体界都知道莫家的规矩,私自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仅会惹上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相反还有可能会被直接封馆,就算如此,也有人恨不得堵上所有触一触莫家的逆鳞。
“看你也这么辛苦了,我给你一个独家。”莫誉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记者还没有反应过来,莫誉毅已经折回了马厩,牵着那匹枣红色昂首挺胸的马儿溜了一圈,然后就这么跨步上马,他的手扣着僵硬,有意的勒紧,马儿似是明白了他的用意,骄傲的踢了踢前蹄。
夕阳红艳绝丽,似一轮被烧红的太阳挂在他的身后,遍布的红霞相应着马匹的红发,马尾轻轻扇动,男人嘴角噙笑,整幅画像极了艺术大片的韵味,狂放不羁的帝国将军凯旋归来的壮志豪情,美轮美奂的映日余晖……
记者坐在车内还处于懵懂状态,他不敢置信的再看了看相机里刚刚自己拍下了一幕,莫誉毅亲自授意,让他无所顾忌的印刷出去,虽然很帅,可是隐隐之中为什么觉得他在装逼?
路虎车内,司机不敢吭声的不止一次瞄了瞄车后的二少。
莫誉毅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自己被摔的淤青的膝盖,刚刚下马一不小心被这匹该死的马一蹄子踢开一米远,如果不是他反应敏捷,只怕自己现在已经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
这匹马果然是匹顽劣的恶马,婚礼过后即刻送去屠宰场。
“二少,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司机见到他瞬间面如土色,担忧着问道。
莫誉毅轻咳一声,似是不在意的扭头看向窗外,“就是被磕了一下罢了,还有多久到?”
“四十分钟左右。”司机有意的提速。
华灯初上,西城步行街较之往日少了一份萧瑟,昨晚的一场雨让整个城市一夜之间进入了冬天。
莫誉毅兴致盎然的推开餐厅小门,蓦然一惊。
大厅内,灯光下,圆桌前,三道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莫老微笑着道:“怎么才回来?”
莫夫人咽下嘴里的一块肉,道:“等你老半天了。”
莫誉泽人模人样的喝了一口汤,道:“陈妈说饭菜要趁热吃。”
莫誉毅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桌上除了一桌子空盘子外,就像是被难民清荡过后的惨况一无所剩,连块肉沫都不见踪影,整个碟子几乎都能折射出他圆睁的怒目。
莫老剔了剔牙,拿起手杖先行起身,“人老了,吃点东西就堵胃,我要出去走一走。”
莫夫人跟在你身后,“减肥也需要多多运动。”
莫誉泽依旧绷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拿起一旁的外套,对着厨房内的秦苏点了点头,“还有公务,不便久留,先走了。”
莫誉毅怒不可遏般瞪着一哄而散的三人,扒拉了一下桌上的空盘子,咬牙道:“他们怎么都跑来了?”
陈妈哭笑不得的回复:“您走后老爷子来了电话问需要派厨子过来帮忙做晚饭吗,我就回了一句大小姐炖了汤。”
“这一群不知羞耻的家伙。”莫誉毅走上前,疼惜般看了看她的手,“不会全是你做的?”
“不可能这么多人就围着一锅汤喝。”秦苏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碎碎念的几人,刻意的关上后厨的小门。
她拉着他的手走到灶台后的,灶火上正煨着什么东西,不是溢出些许蒸气。
秦苏揭开盖子,戴上手套将里面暖着的东西一一摆盘装好,“都给你留着。”
莫誉毅忍俊不禁掩嘴一笑,瞧她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就怕被人知道自己开了小灶似的。
秦苏端起碗筷递上前,“快吃,小沈的鼻子比狗还灵,如果被她闻到了,她连莫大少咽进了嘴里的肉块都敢抢出来,更别提你这还没下肚的东西。”
“……”
莫誉毅急忙一块肉夹进嘴里,更是不时回头注意着没有动静的那扇门。
“吃完了你今晚就回去吧。”秦苏替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莫誉毅一口米饭堵在心口,他愕然,“你不跟我一起走?”
“家乡习俗,婚前是不能见面的。”
“这是什么年代了,你还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我还有事要跟陈妈交代,你明天再来接我。”
莫誉毅放下饭碗,“我会不安。”
“你怕我反悔?”
莫誉毅思忖片刻,慎重的点头,“总觉得幸福来得太快,就像是海市蜃楼。”
“我若要走,你给的枷锁也困不住我,我若不走,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一步一会寻过来,为你落地生根。”
莫誉毅苦笑,紧紧的抱住她,自责道:“我觉得我一定是得了婚前躁郁症,怎么可以这么怀疑你呢?”
“今晚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天晴,我等你十里红妆。”秦苏拂过他额前的碎发,踮起脚尖,轻轻的吻在他的唇上。
月光柔和,淡淡的,静静的,轻轻的的挂在窗台上,女人梳妆,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她仰头,双目盈盈泛光。
“小苏,会悔吗?”师父坐在堂前,身前小桌茶香缭绕。
“小苏不悔。”大红喜袍一层一层穿戴整齐,凤冠霞帔,伊人红妆。
“小苏,会怕吗?”
“小苏不怕。”
“小苏,他真有这么好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感情不会有好与不好,只有值与不值。”
“那他值吗?”
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曙光柔和的落在她的面容上。
秦苏莞尔,“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他;夕阳下了,我在屋下等他;叶子黄了,我在树后等他;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他;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他;我们老了,我想来生他会等我。”
3号的长安街一直延续到北城区席鼎山庄,整个大街全城戒备,各方媒体被封锁在街角,一个个翘首以盼等待着莫家的迎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