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道莲-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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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德大师兄的腰又向下弯了弯;“回禀师尊;弟子等深入师弟出事前曾经去过的元通镇细细查访过;当日顺业师弟曾经受元通王氏之托;前往元通镇为王家解决疑难;曾经与镇内隐居的修士动过手;但是未曾照面;后来不知怎地;师弟便遭了毒手。”
“弟子等了解到;事发之后;除了离开元通镇迁往大梁的赵氏一族之外;那颌阳道观中有一个叫做陈定骞的道长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弟子等循迹前往大梁;却发现有修为不浅的修士暗中庇护着赵氏一族;之后便再无其他消息了。”言毕;屏息敛气;不发一声;只是腰弯的更深了。
周达殷轻轻捋着胡子;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一众弟子;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几个弯着腰修为略浅的弟子额头上青筋直冒;后背上的衣服渐渐的湿透了。
良久;他才轻轻说道:“此次前往乾元宗;顺德和承守随我前往;其他弟子留守。”
顺德大师兄和那于瘦的修士恭声应道:“是”
挥退了其他弟子后;王彦坤看了眼边上一身杂役装束的顺立;叹了口气;说道:“为师不方便出山;若非你探得那大梁城中护着赵氏一族的修士居住之地叫做乾元道观;说不得便让这几个孽徒瞒了过去。”
顺立躬身行礼道:“师尊;弟子愚钝;既然师弟们知情不报;师尊为何不惩罚他们?”
周达殷王彦坤瞪了一眼顺立;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顺德、承守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你知不知道;当年你被他们暗算;便是因为你为人太过耿直;太容易轻信他人?”
顺立低声应了声是;忽然抬起头来;问道:“师尊;可我们修道之人不是应该胸怀坦荡;一心向道么?”
周达殷盯着顺立的眼睛;似乎便要看到顺立的心里去;顺立坦然地看着王彦坤;澄澈的目光中隐隐有抗拒挣扎之意。
良久;王彦坤于枯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笑声;这嘶哑的桀桀的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宛如夜枭在嚎叫。
“顺立;你可知道;今日之修真界;我宝轮宗的实力已经越来越强盛了;这般情势实属来之不易;若是门下弟子都如你一般毫无心机;怎会有这般的形势?一统修真界;这不是我们这一辈宝轮宗门人才有的梦想;它是十代、二十代之前的宗主便已经秘密定下的目标;只有达到了这个目标;我们宝轮宗才能威临天下;成为一界霸主”
周王彦坤的双眼因为兴奋而闪烁着灼灼光芒;整张脸都已经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艳红之色;语声越来越高亢;若非大殿之内自有禁制;只怕这声音在夜色中便要传出老远。顺立听了王彦坤的话;脸色大变;师尊刚才在对一于弟子面授机宜之时;只说要随行之人不可懈怠;不可辱没了宗门的名头。
至于顺德所说“乾元宗虽同为四大宗门;也当以宝轮宗为首”之语;也是平时说惯了的;宗内都只当这是讨好宗内长辈;自我激励之语;从未有人把它当真过。但是刚才师尊所言;“一统修真界”居然是宝轮宗历代宗主的梦想和目标;这样的宗门机密;为何要说与自己这修为尽废之人知晓呢?
顺立一时间想不明白;沉默了一阵后冷不丁说道:“还有圣地”
周达殷一滞;兴奋之情稍减;随后冷冷地说道:“圣地虽为正道之中最强的势力;但是你应该知道;圣地有圣地的规矩;它不可能插手到修真界之内的事务中来;便如同我明知是因为大梁赵氏的原因导致我儿横死;却也不能前往大梁屠尽赵氏族人一般。”
顺立听到师尊说到“我儿”一词时;脸色顿时煞白;浑身冰冷微微发抖起来。
要知道顺业是周达殷私生子一事;整个宝轮宗的人都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却从来没有人敢公开说;王彦坤这般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结合之前又对自己说了宗门绝密;而自己又是前往大周朝调查顺业死因;知晓真相最多之人;难道……师尊是要灭口了?
王彦坤看着微微有些发抖的顺立;放缓了语气;温声言道:“顺立;你要知道;宗内纵容门下弟子互使阴谋诡计;坐看弟子们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为的便是要完成历代宗主的遗命;因为历代的宗主都知道;要完成一统修真界的霸业;只靠修为高深是远远不够的;更多的是需要机心和智谋。”
“但是你是本座的一手抚养长大;随了本座的姓;又是本座的第一个弟子;你心性率直;淳朴天真;作为你的师傅;本座十分欢喜;当初你中了你师弟们的暗算之后;本座虽然碍于宗规不便护短;却立即将你调到身边寸步不离;先保住你的性命以图谋后事;只希望你经此磨难之后;懂得机变;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你此时虽然踏上修真之路;但年底的圣地之行;本座却能保你重新进入筑基期;从此便又是本座的心腹大弟子了。你可明白?”
周顺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眼中热泪滚滚而下;颤声道:“师尊厚爱;弟子无以为报;只可恨弟子竟不知师尊良苦用心;昔日多有腹诽;还请师尊责罚。”
周达殷呵呵一笑;说道:“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有些不满也是应当的;师傅如何会怪你呢?这都是人之常情;为师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起来说话吧”
周顺立磕了个头;站起身来;小心问道:“那顺德和承守呢?”
周达殷阴测测地说道:“他们两个?呵呵;我宝轮宗要登上修真界头一把交椅;此刻还离不开他们;他们那点心机;小打小闹搞风搞雨;不过炮灰弃子而已。你也不用为他们伤心;若是他们当日能拒绝诱惑;坦荡胸怀;我也是非常的舍不得啊好了;今日这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万勿让其他人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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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来访()
对于周达殷的提问;周顺立立刻毫不犹豫的应道:“是事关宗门机密;事关弟子的性命和前途;弟子绝对会守口如瓶;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当下;服侍周达殷入了静室入定;周顺立便和往常一样;往后殿去了。
夜色深深;天阳峰后殿的一间侧房中;一个华服少年手里惦着杯香茗;正倚窗看着璀璨的星空;房间里没有烛光;也没有夜明宝珠之类的物事照亮房间;只有月色透窗而入;朦朦胧胧;照的少年的身影如雾般迷蒙。
周顺立推门而入;探头往门外看了眼;轻轻关上门;悄然走到华服少年身后垂手而立。少年对于周顺立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看着夜空中璀璨迷离的夜色;间或轻啜香茗;夜风轻拂间;夜色、星空、少年便似溶为了一体。
良久;那少年将手中杯往旁边轻轻一递;周顺立迅速向前轻跨半步;接住了茶杯放在一边的案几之上。那少年轻言缓语道:“怎么样?那老家伙没有看出什么来吧?”
周顺立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主人英明;属下今日故意与那人对视半晌;未被发现。”
少年嘿嘿轻笑;说道:“这便好;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若是这般容易便让人给发觉了;我在老家伙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岂不是早就露陷了?这法门称为蔽天之术;连天都能蔽住;更何况区区金丹期修士?”
说着话;少年缓缓转过身来;只见英俊的脸庞上;一双眼角细细长长;顾盼之间分外魅惑妖异;带着笑意的轻言细语更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感受到少年的高兴和得意;周顺立那原本略显冷酷的脸庞都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周传志。看着躬身而立的周顺立;周传志脸色忽然一寒;沉声道:“周顺立;你可曾后悔过?你可曾恨过我?”
感受到周传志话中的肃杀之意;周顺立大惊;微微抬头望向周传志;只见周传志背对着窗户的脸庞上根本看不清表情;但那妖异魅惑的双眼中;却分明地闪烁着森然寒光。
周顺立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主人何出此言;若非主人相救;属下早已丢了性命。主人对属下恩同再造;属下如何会后悔;又如何敢心怀怨恨?”
周传志冷冷说道:“你若是早知道那老家伙要带你入圣地重新冲击筑基期;你可还会甘心为我所用?”
周顺立的额头上冒出颗颗豆大的汗珠;颤声说道:“当日属下调查顺业师弟的死因;几欲死去也不曾见那老家伙出手相救;若非主人偷偷相救;属下如何还有命在?自那日起;属下便发誓;这条命已经是主人的了;无论上刀山下油锅;但有所命;无不相从”
周传志俯下身子;凑近周顺立的头顶;冷冷一笑;轻轻说道:“你不恨我乘你之危;诱你入魔?”
周顺立又磕了个头;说道:“若无主人;属下命且不保;何谈修魔修道?
周传志点了点头;直起身子负了双手;盯着周顺立默默半晌;叹了口气;说道:“难为你了;起来吧。”
周顺立又磕了个头;站起身来;这片刻时间;周顺立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了。周传志淡淡说道:“几日之后的乾元宗之行;你应该相随吧?”说着;向窗边的一张雕花大椅踱了过去。
顺立一边轻声应道:“是的。”一边伺候着周传志在一张雕花大椅上坐了;周传志轻击扶手;又说道:“到时候依计而行时;你可千万小心;别出了岔子;若是露了马脚;你我便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顺立小心地说道:“但请主人放心;谁会注意一个只有先天境界的小蚂蚁呢?”
周传志听了这话;脸上笑容一展;道:“这话倒也不错”语调一转;又问道:“我吩咐你给顺德承守他们下的料;可曾一直在做?”
顺立一听这话;双眼放射着兴奋的光芒;说道:“回禀主人;属下一直在做;他们至今未觉;反而以为自己修为日渐深厚;得意的不行呢。”
周传志点点头;笑道:“既然是炮灰弃子;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若是如宝轮宗想的这般小打小闹;能成什么大事?这修真界又如何能乱的起来?这修真界若是不乱;尊者又如何降临?螳螂捕蝉;黄雀焉能不居于后?浑水方可摸鱼啊说不得;我得给他们添把火不是?”
周顺立眼中黑芒微闪;说道:“是;主人英明”
两人对视一眼;嘿嘿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周传志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妖异的双眼中一道阴冷的寒芒闪过;双拳渐攒渐紧;寒声道:“乾元宗陈定骞哼”
转眼间便是五天过去了。
第六日早晨;一轮朝阳从东方跃然而出;金色光华无私地普照之下;山林草木无不欣欣向荣;大地山川充满无限生机;便是那充斥于天地间无所不在的灵气;也在欢喜雀跃。
当然;这只是这修真界一个很平常的晴天初晨。但是闭关于静室;正在冲击魂府的星野;却分明感觉到了不同。此时;星野感受着东升朝阳带来的蓬勃生机;感受着身边灵气的欢喜雀跃;在大小周天运转三周之后;星野心神振奋;斗志昂扬;逆转周天;开始全力冲击筑基期
随着朝阳冉冉东升;乾元宗外的天空之上;忽然涌动起大片的法云;这些法云缓缓向乾元宗方向移动;在离乾元宗约莫十里之外;停驻不前。
一个声音自法云内响起:“本座宝轮宗宗主司徒轩;携本宗长老及各峰殿主前来贵宗拜访”
声音既清朗儒雅;又诚恳有礼;远远传出;凝而不散;乾元山脉之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便仿佛是这位司徒轩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
这一手;立时便显出这位宝轮宗宗主高深的修为;单听这声音的儒雅诚恳;便让人对这位司徒轩生出心折之意。
第372章 交锋()
随着司徒轩洪亮的话音一起;乾元宗原本人声鼎沸的外门;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惊讶的仰头看向天空。稍稍一静后;乾元山深处响起洪亮的声音:“天下道门;同为一家;宝轮宗贵客已至;本宗宗主亲迎;礼钟九响;鸣”这声音刚烈非常;其间自然便有一股浩然之气;虽不似司徒轩那般儒雅可亲;气势上却不输半分。
这话音一落;安置在乾元大殿的大钟便轰然响起;钟声洪亮而悠扬;声声相接;回荡在纵横千余里的乾元山脉大小峰巅之间。悠远绵长的钟声连续九响;这是迎客最高规格的钟礼了。
钟声九响一毕;从乾元大殿开始;连天峰;龙阳峰;青龙山;白虎山;朱雀山;玄武山;各山各峰的主殿各各光华大方;直入云霄;青、赤、黄、白、黑五色和着乾元大殿的金色光华一时间照彻天地;直把天边光芒万丈的朝阳都比了下去。
眼看着乾元宗整出偌大威势;宝轮宗前来拜山的二十余人中;大半脸上都变了颜色。当先而立的一个博带高冠的中年道士一手轻捋胡须;一手负于身后;眼睛微微眯着;脸上略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身后的一位金丹期修士轻笑道:“宗主;看来乾元宗对咱们的来访还是很重视的;礼数做的很足啊。”
“哧”身后传来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我看是示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