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四月,荼蘼成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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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样,难道还害怕慕黎汐会过来找我吗。
出了图书馆,我低头望着路面走着,图书馆门口的那两株白茉莉开得正好。
“李瑛予。”所有的宁静突然被身后的喊声打破,虽然我当即认出了那个冷漠的声音,却装作没听到,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几步之后,我往前的重心被一把扯着往后转去,依稀能感到身后的微妙气息变化。直到那张面孔出现在眼前,我的心跳突然慢了下来。
慕黎汐沉默地站在我对面,我也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因为那一刻手掌碰触到肌肤的感觉就像是一剂麻醉药,让我失去了移动的能力。
“你想说什么?”害怕这种沉默的僵持继续下去,我赶紧说。
慕黎汐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时间无声地游走。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生出很多的一厢情愿。最近我用这句话否定了很多曾经。现在如果我不想受伤,就必须认清现实。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我转身离开,被抓得更紧的手腕却告诉了我慕黎汐的回答。
“你到底想干嘛?”我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如果想要脆弱不被人看见,就只能以愤怒来掩饰,这是人们惯用的把戏。
“你怎么了,吃炸药了?”见我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慕黎汐问。
“对,我就是吃炸药了怎么样?”
“那你就爆炸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是避开我是什么意思?打电话、发短信也不回,不知道这样有多折磨人吗?”
听到慕黎汐的话,我愣在原地,不是因为惊喜而是愤怒。折磨人?你现在是在耍我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别牵扯到我头上。至少我认为你对感情是认真的,不要让我觉得我连这点都看错了。放手,我要回家。”我使劲地想从慕黎汐手中挣脱。
“你什么意思?”
慕黎汐错愕地看着我,正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让你放手的意思。”一个愠怒的声音从一侧的黑暗中传来。我循声望去,只见尹煜哥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脸上带着往日少有的严肃,在黑夜的衬托下散发出一种强烈的不友好气息。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管。”慕黎汐树起一贯的冷漠,神色严厉地说。
“你的事我一点都不想管,但是瑛予的事我管定了。”尹煜哥走到慕黎汐面前说,语气坚决而锋利。
此刻的尹煜哥像一轮清冷的月,周遭都散发着银白色的决绝。
慕黎汐没有说话,看着尹煜哥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敌意。两人之间的对视,沉默却咄咄逼人,像临战前的死寂。我不由自主握得紧紧的手心里不觉冒出了一层汗珠。
就在我紧张得心跳快要停止的时候,慕黎汐的眼里突然划过一丝不屑,拉着我准备离开。这时,尹煜哥却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安宁却突然从图书馆右侧的那株茉莉旁走出来,温和地声音缓解了瞬间紧绷的局面。
“黎汐,下课了吗?一起回家吧。” 安宁微笑着走到慕黎汐面前说道,与此同时我挣开了被慕黎汐抓着的手。
“瑛予,这位是你朋友吗?”看到尹煜哥,安宁微笑着过来打招呼。
“嗯。这是尹煜。尹煜哥,这是安宁。”我介绍到,尹煜哥礼貌性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安宁热情地寒暄了几句,又重新回到慕黎汐身边,自然地挽起慕黎汐的胳膊,笑着说道:“我都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再回家吧。”
慕黎汐没有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
一切都在安宁挽着慕黎汐离开的背影中结束。
慕黎汐和安宁走后,我对尹煜哥微笑了一下,然后和尹煜哥也离开了。
一路上被尹煜哥牵着,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或许在尹煜哥身边过分的安心,已经安心得生不起任何波澜了。
“尹煜哥,你怎么来了?”出了学校,我稍稍回过神来,问身边的尹煜哥说。
“上次你不是说想看星空吗?我查过了,今天晚上很适合看星星。”尹煜哥微笑地看着我回答。
我抬头望了望头顶红色的夜空,又回头看着尹煜哥,说道:“市内应该看不到星星吧?”
“谁说是在市内了吗?”尹煜哥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车子,笑着说。
没等我说话,尹煜哥走到车前,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转过身来微笑看着站在路边的我。
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我们来到了一个宁静的海边。尹煜哥用车灯在沙滩上照出一条路,我们沿着那条路走到浪花拍打的海滩边,海风拂面。
深蓝色的海水上面是一样深蓝的星空,一条流光溢彩的银河镶嵌在中间,被两边的繁星簇拥着。
宁静的夜空和平静的海面水乳交融,头顶上和海面上的星空交相辉映着,仿若置身在梦境。
这是我有史以来看过的最美的星空,比任何画作上的星空都璀璨夺目,比和慕黎汐一起看过的星空更震撼人心。
为什么我们会被爱情愚弄呢?就因为在喜欢那个人的时候,为那个人做任何事都能让我们觉得满足,即使是在心痛的时候也不可救药地感到满足。
那天回到家,我直接洗漱便睡下了,这是从初中以来第一次,我回到家没有写作业就洗漱休息了。
今天太累了,在图书馆门前发生的那一切似乎耗去了我所有的体力,我一躺下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阳光显得有点灼热,在凝滞的空气里,我懒洋洋地从图书馆回教室,却在走廊上看到了慕黎汐。
中午的图书馆人很少,我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你先不要说话,我有话要和你说。”慕黎汐对从面前走过的我说,一反常态,没有冰冷,却充满了疲惫。
这一次,我还是没有听他的话。
没等慕黎汐说什么,我便平静地说道:“你先听我说,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或者我误会了什么,那都不重要了。是我太冲动了。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不是吗?我还有题要做。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我便对慕黎汐笑了一下走开了。我不知道我的那个笑容到底看起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只是需要离开。
慕黎汐没有说什么,只是愣在原地看着我离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在意他的反应,或许我还在期待什么,但是我更想变回原来的那个我。
我不知道慕黎汐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即使是在那件事之后,似乎现在只要看到他还是会忍不住动摇。
总是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的困扰,总是让我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喜欢我的。
有些时候,我总感觉他是看着我的,可是每次一细想,又感觉他并没有在看我。这样的问题已经让我分不清哪些是我的自作多情,哪些是事实。
可是那些事情就摆在眼前,也不容我辩驳。
周五下午放学后,我和尹煜哥约好周日一起去植物园。
上午的时候,天气像前一晚预报的那样,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我坐在床边的书桌前,放下笔,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朦胧的天空,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潮湿的天气总是会让人的心情也变得低沉。
下午一点,我拿上雨伞,正准备去植物园,一开门却看到正打算敲门的乔晔。
“你怎么还在家?”一看到我,乔晔马上皱起眉头说。
“什么意思?不过,我倒是正要出门。”看着似乎有些过度紧张的乔晔我不解地问道。
乔晔突然一下严肃起来,接着便自言自语似地说着:“我一直在怀疑你到底会不会去,你果然还是没去。”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怀疑我会不会去,什么意思?”我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难道没有收到黎汐的短信吗?”听我这么问,乔晔惊讶地看着我问。
“短信?”我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把手机扔到灌木丛了,于是没有跟乔晔解释什么,只是说没有。
“那你现在是要去哪?”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雨伞,乔晔问道。
“哦,我跟尹煜哥约好了要见面,如果现在再不走的话就要迟到了。至于慕黎汐的事,麻烦你……”我原想说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之类的话,却突然发现似乎并不知道要转达什么,于是只是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
我关上门,往前走了一步,正欲撑开伞,已经开了一些的伞却被乔晔一把握住了,他激动地看着我说,“刚开始我也怀疑你能不能让黎汐变得快乐,可是看到认识你以后笑容渐渐多起来的黎汐,我开始相信你就是那个能走进黎汐生活的人。可是最近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是我变了,只是事情就是这样。或许是你错了,能让慕黎汐开心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你在说什么?”
乔晔茫然地望着我,而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只是拿开乔晔握着伞的手,说道:“有你这样的朋友真不错,慕黎汐。但是不好意思,请你让一下,我真的要迟到了。”我态度坚定地说。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黎汐吗?”乔晔没有避让的意思,挡在我身前说。
我没有回答,只想快点离开,因为我无法回答他。
“你知道他是为了你才去辅导班的吗?上次学校的运动会,也是因为他担心你才让我报名参加比赛,好在背后保护你。还有上次你失踪,他为了找你一连三天都没有休息……”
“你说什么?”我一下差点没握住手中的伞。
“不然你以为后来那些出来追你的人是为什么才回头的,又是谁向警察局打的电话?特地送你手机,又带你去农场,难道这些你从没觉得奇怪过吗?”
“是吗……”我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伞,不动声色地说,“下次在学校见到他,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谢他,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乔晔听我这么说,突然生气起来。
“请你让一下好吗?”我看着乔晔冷淡地说。看来跟慕黎汐在一起久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变得像他了。
听到我的回答,乔晔失望地慢慢地往后退了两小步,给我让出可以过的路。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黎汐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带伞,如果你不去的话就把地点告诉我。”看到我离去的背影乔晔在身后喊着。
我没有停下来,握着伞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于是我更用力地握紧了。我耳边充斥着雨点打在伞上的啪啪声,把乔晔的声音冲得支离破碎。
虽然乔晔的声音被打在伞上的雨声冲得支离破碎,而我似乎还在努力试着把那些声音拼凑在一起。只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该这么做。于是,我没有回头。
拐过巷子的一角,四周开始只有淅沥的雨声。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带伞……”坐在公交车上,乔晔的声音像一步坏掉的老唱片机,一遍一遍地在我的耳边循环着。
我使劲闭上眼睛,想用力地把这个声音从脑海里甩出去,可是现在我把头倚在公交车窗上,似乎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终于在公交车开了三站以后,我还是忍不住冲下车,打了一辆车去森林公园。
一下车我便往扔掉手机的地方跑去。
跑了一两步,撑开的伞像扯着风筝的线,拖着我根本跑不动。于是我丢掉伞,奋力朝前跑去。
我跑到那片灌木丛前,跪在地上没头没脑地找起来。即使在这一刻我仍然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否是对的。丢下尹煜哥,一个人跑来这里,像一个傻瓜一样淋着雨找那部手机。可是不管我脑袋里是怎么想的,我就是不能停下手中的动作。
不时戳伤到手脚的灌木仿若一群从心里生长出的枝蔓上龇牙咧嘴飘下来的芽孢,一点一点落在我的肌肤上,腐蚀着每一寸疼痛。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边缘时,一堆枯叶中露出的白色一角跃入眼帘。
我神经兮兮地笑着扑到那个隐没在一堆落叶中的手机旁,欣喜地捡起来,迅速地用湿透的衣袖擦了擦,笑着有一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滚落。我迫不及待地按下手机解锁键,可屏幕上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又重试了几次,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该死,没电了。”我懊丧地握着手机,一下跪坐在地上,又急急忙忙地赶紧站起来,往街上跑去。
“你好,我想买一个跟这个配套的充电器。”我喘着大气,双手撑着一家手机店的柜台说道。
“哦……哦!”柜台前的服务员讶异地看了一眼衣角发梢还在不停滴着水的我,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
似乎也被我的焦躁感染,店员急急忙忙跑到店里去找充电器。
在店员找充电器的时候,我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