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酒吧生活小说桂花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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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时会走的感觉。我真不知道小米在这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让我天天住酒店,我肯定会疯掉。边想边打量着,两个人一气聊了好几个小时。
我问了她现在和邵刚的关系,她却开始了一系列的回顾。她说其实在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邵刚给她买烟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危险了。她都不太敢和邵刚在一起,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真碰上这种事情,心里硌噔一下,自己都有预感。后来喝多了,也就莫名其妙的和他上了床,感觉还挺好。我心想,老张不会是和我一样早泄吧,那么个手淫法,不早泄才怪呢。小米说其实邵刚那人挺好的,他那次突然到深圳来真是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一边给她打电话,一边往这边赶,电话挂的时候,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居然是邵刚,她当时简直就直接点火升天了,那种惊讶和感动任何一个姑娘想必都受不了。我笑了笑,心想这么狂热的事情也就邵刚能办了。小米咯咯咯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那他妈简直就跟初恋一样,感动得不行了,从那天起我就跟个小姑娘似的,还装文静装矜持,跟他出去见人都还不说话,典型的淑女,你说我这样的人像吗?我看着小米大咧咧的劈开两条大白腿,披头散发的坐在那,手指头指着自己,一副人间极品八婆的样子。小米又笑了一会,静了下来,说,他对我真是太好了,好的我都不忍心跟他说什么,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后来他回去以后老张又打电话过来,叽叽歪歪的说了半天,你说都老夫老妻了,我还能说什么呀。我都烦死了,上两个礼拜,跟他们打电话说全他妈分手,结果一个个要死要活的,我这种人心又软,别人求一会我就不行了,算了就这样吧,谁受不了谁滚蛋。哎,何为,你说我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养一老婆,再包一小蜜,那生活美滋滋的。我笑了笑,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了一句,你要是男人,估计两个还不够,不搞一个排出来你不会收工。小米听完这话,笑眯眯的抬着头作神往状,半天说了一句,那是。
小米问了我和佳子的事,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一句就〃这样了吧〃打发过去了。小米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咯咯咯的笑了两声,起身去了洗浴间。十分钟后,再出来的时候,她已是一身黑,戴着一顶黑色的阿迪达斯的帽子,再戴了副大墨镜,冲着我一挥手,走,何为,大姐带你去潇洒一把。我一看那帽子,挺眼熟。
240。
当天晚上,小米带着我在一个巨大的娱乐场所里开了一间包厢,似乎她和那个地方的人都非常熟,连服务员都叫她米姐,看样子混得还挺不错。来之前,我还以为小米混得应该很紧张,她弟弟在英国念书的学费全部是她供的,一年下来十几二十万,自己花钱还那么大,对她来说,挣钱是头等大事,什么情情爱爱的都是累赘。现在看来,她有自己的门道,一点都不用我们担心,情爱拿来当个消遣还是可以的。
那晚我和小米喝了一夜的酒。品种繁多,琳琅满目。在我们最后都进入了幻境的时候,我和小米同时拉开包厢的门,冲着走廊上来往的人大喊:〃谁有北京桂花陈,谁有北京桂花陈〃
没人知道我们在喊什么。如果你那天碰巧在,你会看见两个口齿含糊、神态痴狂的人,他们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笑得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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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酒劲往下掉的时候,我两眼茫然地看着屏幕一动不动。酒劲掉的时候是最绝望的,就好像你到了一个山脉顶峰可着劲饱览了湖光山色,最后却不得不回到那肮脏的贫民窟里去。我两眼无神,浑身发软,瘫在那像一团烂泥一样,小米靠在我旁边,以同样的状态喃喃的说了几句,何为啊,别想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佳子还没结婚呢,你们俩肯定还没完,一对活宝。当时我的状态在迅速的回落,根本就没有在意她说什么,听见了也丝毫没有反应,直到彻底清醒以后,记得她似乎说过这话,可再问我又开不了口了。回到北京以后,在坐着机场大巴回家的路上,经过佳子家住的那栋楼,我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心想着,没结婚?没结婚她在干嘛呢?
第75节:下流的熊宝宝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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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小布熊?熟褐色的毛,脖子上还扎着一个红色的小蝴蝶结,趴在窗台上傻乎乎的看着楼下,它的眼神是呆滞的近乎于白痴的那种,笨头笨脑的配在一起,感觉又可爱又有些生气。八成是韩冰那个小丫头弄的。我心想着,上楼开了门。
房间里格外安静,所有的东西都一一地摆放整齐,连鞋柜上那个放小东西的花格子碟子也擦得干干净净,碟子里的十多个硬币垒在一起,竖成整整齐齐的一排,隐约还发着光。我心说不好,一看这种场面,那姑娘肯定是走了。我叫了两声韩冰,没人应,我换了鞋,走到卧室里,果然,床上放着一封信,上面一排歪歪斜斜的卡通字体:何为同志亲启。
亲爱的何为同志:
笑一个!
我是韩冰。我走了。我报了北京电影学院的一个表演考前培训班,我准备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摆脱你这个旷世大色狼的控制。咯咯。对了,我买了好多的熟食都放在冰箱里,你晚上写东西的时候就煮点东西吃吧,像你那么一通宵一通宵的写,是会死人的。你看你那一身的排骨,睡你身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活该你没有女朋友。咯咯。不准撅嘴。还有,你的衣服都叠好,放在衣柜里了,有几双臭袜子我洗不出来,给你丢了,不会有什么纪念价值吧。你走了之后,没有一点意思,不好玩。我买了只小熊回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流氓熊,它是个下流的熊宝宝,像你一样,咯咯。
在你这里住了这么久,你就不用感谢我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照顾了,应该的嘛,是不是?你如果想我的话,你就慢慢想吧,你是找不到我的,但我可以找到你。咯咯。不准换手机!不准搬家!不准换家里电话!听见没有!
其实总的来说,你还算比较可爱的,虽然有时候你喜欢神经质的板着个脸,好像我欠了你的钱一样。后来我就知道了,你是在想一个女孩子是吗?她叫佳子是吗?你白天睡觉的时候说过好几次梦话,说过一次早死早超生,晚死要排队。然后还叫过两次佳子的名字,你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她是谁啊?她把你抛弃了吗?是不是你在外面胡搞瞎搞被她抓住了?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只要她还喜欢你的话。顺便问一句,她有我漂亮吗?咯咯。不说也知道,肯定没有。咯咯。不准鼻孔出气。
对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咯咯,我还是处女哦。是不是很后悔没有把我拿下?咯咯。你来不及了,我跑掉了。哼,我来的时候我表哥就告诉我了,说你是个大色狼,要我提防你,又说你人特别好,我就想,一只人品不错的色狼要怎么提防呢?想来想去,就出了这一招,佩服我吧!咯咯,流鼻血啊,快点流啊,咯咯。
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真的有事,要好好学习了,不能再胡玩瞎玩了。谢谢你的照顾。我会想你的。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胖了很多。还希望你睡觉的时候说梦话可不可以换个名字?比如,冰冰啊,或者是韩大小姐啊什么的,咯咯,你说呢?
祝我们都好!
韩冰
2002年9月7日
顺便说一句,小熊暂时放在你那里,你帮我照顾它,你要每天跟它说话,不准骗它,它什么都会告诉我的,咯咯。再见。老坏蛋。
我拿着那封信,到窗台边把那只熊调了个个,让它看着我,我看了会信,又看了会熊,熊无动于衷地望着我,一脸的无辜与木讷,我一看就知道是装的,心里不定在怎么笑我呢?我抓着那只熊一下摔到了床上,它翻了个边,挺着个大屁股趴那一动不动。我怔怔的看了它半响,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个死丫头胆子真大,居然敢晃悠我!亏我还把她当产妇似的伺候了一个多星期!吃了我的乌鸡管保她拉稀!想着想着,我笑笑着皱了皱眉,然后拿过那只熊来,端端正正的放在床上,我盘腿坐在它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它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们对视了半天,我一把把它拽在怀里,啊啊啊的大叫着埋在被窝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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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晕晕沉沉的,四周是寂静的黑暗,我爬起来,想看看表几点了,还没等起来,就感觉腰酸背疼,脑子像块木头一样,直往下栽,嗓子眼里火干火燎的,我知道我感冒了。依据我多年独立生活的经验,这次感冒还比较严重,肯定是去深圳以后喝酒喝多了,抵抗力下降,回来洗了个冷水澡,电风扇又吹了一夜。我心想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伸出手往床头柜上去开台灯准备找点药,谁知道碰了一玻璃杯,喀嚓一声掉地上,摔了个粉碎,水花玻璃渣到处都是。我愣在黑暗中,长叹一口气,仰脖往后一倒,直接摔到了被子上,我两眼噔着天花板,难受极了。
愣了半响,我把被子盖严实了,准备捂出一身汗,熬到天亮就好了,我就这么紧紧的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准备再次沉沉睡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我两眼炯炯有神,神智清醒得吓人。我翻了几个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放我的腰和腿,然后又给自己垫了个枕头,靠在床头,点了根烟,发起呆来。我无意识的胡思乱想着,任由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到处奔腾。想到韩冰,我会心的笑了笑,这小姑娘可真够可爱的,这种诡计她都想得出来。我闻了闻被子,香。
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房里的一切在一种灰白的色调下,逐渐地清晰,书桌上的那张照片正对着我。我看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注视良久,我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成长和衰老,在感动的片刻,我几乎开始伤感自己的昨天和未来。阳光渗透了纱窗,一片金黄色的温暖撒了满地,一个明朗的白天到来了,它及时地扼杀住了我那些不可救药的伤感情绪,我的脑子开始又重新混沌起来,我像火鸡一样,把头重新埋在了被子里,在阳光明媚的清晨,我就用这么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打算再次睡去。
第76节:三十岁结婚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很现实的,他们依靠本能去生活,尽管偶尔也会感性一下,但显然在更多的时候他们头脑清晰,得失看得极重,感性的伤怀过后,马上就开始关起房门,清点起自己的战利品来,所以感动归感动,亏还是不能亏的。我厌恶这种人,但从某方面来说,他们比我们都聪明,他们是高手,他们可以去华山论剑,我们就只能在两个小土包上比划两下,还以为舍我其谁。就是这帮人提高了感情的难度,把原本简单的事情弄得更为复杂,他们既要求爱人爱己,又要求大获全胜,他们是爱情的理论家,他们把虚无上升到了实在的高度,他们对这一切门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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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只是小小的感冒,却不料再次醒来以后仍然痛苦难挡,似乎感冒还有了加深的迹象,我开始有些恐惧,颤颤巍巍的起床,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把玻璃渣扫干净了,然后吃了两粒感冒药,躺在床上,裹紧了棉被却始终觉得浑身发冷,我知道自己发烧了,用手抚摩着自己的额头,还不时的流着清鼻涕一会就得擦,我睁着一双模糊沉重的双眼,靠在床上,感觉自己像极了那个雾都孤儿。凄凉极了。邵刚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一听见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我煤气中毒就要死掉了,我说我病了,差不多也快要死了。他连忙说你等着我啊,马上到。一个小时以后邵刚一进门就看见我床头一地白花花的卫生纸,又看见我那一副重病号的样子,端详了一会,呵呵呵的笑了笑,说,没事,重感冒而已。你等着啊。他噌噌噌的关了门出去了,半个多小时以后,他提着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厨房里一放,然后扶我起来,给我吃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我问他是什么药,他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刚哥让你吃你就吃,邵家世代为医,家学渊源,还治不了你这一小感冒?你放心,肯定死不了人。我咕嘟咕嘟的就着水把那包药全吃了,然后哎哟一声躺在床上,长吁短叹的。邵刚又说你等着啊,他转身进了厨房。半个小时以后,一桌子菜就出来了,香气扑鼻,丰盛得很,我摇头说我没胃口,他呵呵的笑了笑,说,是做给他自己吃的,不是给我吃的。他这话一出来,立马气得我哇哇大叫。看他吃得那么香,我硬是挣扎着起来给自己倒了两碗汤就着鸡块红枣什么的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一抹嘴,看着邵刚正坐我对面筷子都没动一下,呵呵的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