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破案一定要有刑侦技能-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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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他已经死后,他心里百味陈杂。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将压在他身下的绳索用刀子割断,在不惊动他身子的情况下,慢慢的拉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没有片刻的停留,站起来快速的离去。经过今日一事后他心里明白,这世上最难预料的是意外——你永远不会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一般来说大晚上的是不会有人会在山上逗留。但谁能保证,兴许今日恰好有迷路的香客路过呢?又或是打柴归来的樵夫正好经过呢?
芩少璟驶着马车离去。
如今他只需等待——相信很快,就会传来梁府二公子意外坠崖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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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风吹乱他的鬓发,芩少璟快速的赶着马车驶回家里。回到后,他先去换下身上的衣衫沐浴一番,这才在案几前坐下。翻开册子,停顿了半刻,将上面“梁思贵”三字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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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怎么回事?”符墨冷着脸快步从账房走向签押房,边走边询问身后的杨小白。
杨小白道:“刚刚有樵夫来报案,死者身下压着清门庵后山崖边的木栏,头上流了很多血,应是从山上摔下而亡的。”
“我和许捕快先带人去查看情况,”符墨凝眉,快速的道,“你吩咐人去传杜神医。”
“是!”
第61章 完美谋杀(六)
“清门奄不是尼姑庵吗?”宁如玉疑惑的道。死者该不会是庵里的人,失足掉下去吧?
符墨道:“姑娘说的没错,清门俺是裕华城香火最旺盛的尼姑俺,那里的后山有一片断崖,死者应是从那里掉下去的。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吧。”
“好。”
二人来到衙门大堂前,只见那里站着一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低着头畏畏缩缩地回答徐捕快的问话。徐捕快看见符墨来了,忙拱手对他道:“大人,就是这人报的案。”说着将经过说了一遍。
这樵夫今日上山的时候,刚好路过悬崖下面,远远瞧见乱石堆上有一抹蓝色。走近一看,竟是一男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
他壮着胆子上前一探,那人已经死了,吓得他连忙来衙门报了官。
符墨与宁如玉对视一眼,按例讯问了几句,让他在前面带路。那人连忙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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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大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樵夫终于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乱石堆道:“小人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众人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发现了蓝色的身影。只见那人倒在地上,身下的石头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仍触目惊心,特别是额头上的伤口,溢出一片白色的脑浆,散发着一股恶臭,惹来了不少蚊虫在上面叮咬,看起来十分的不堪,围观中的几个捕快也忍不住别开脸。
杜润祺立即戴上特制的手套,俯下身子查看尸首,接着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映入众人眼内的是张血肉迷糊的脸,上面被刮伤的血痕上粘了不少小石子,脏兮兮的,但还是看得出是个年轻的脸庞。杜润将他脸上的污垢清理干净,面容便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这不是梁府的二公子吗?”突然有人惊呼道。
符墨看向他,“你认识此人?”
那捕快连忙点头,“回大人,我曾与这人打过交道,断不会认错,他确是梁府的人。”
“此人生平是个怎么样的人?”宁如玉突然出声问道。
“这个…”那捕快道,“梁老爷也算得上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富商,这人唤梁思贵,是梁府的二公子,平日里吃喝玩赌,常年流连于赌坊酒楼,是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
杜润祺忍着难闻的气息皱眉道:“从血迹和他的死状来看,这人的死亡时间应是两日前。”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一路探下去,摇着头,“头颅、手脚和胸腔都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各处的骨头都有不同程度的碎裂。”
众人听了,面上纷纷露出不忍。
待尸首检查完毕后,他招手让二人将他抬在一旁的担架上,符墨则去俯身去看刚刚被他压在身下已经破旧不堪的木栏,只见上面也粘了不少血迹和泥土。他将目光移向断裂处,上面的断痕犹新。他认得这是清门奄后山崖边的木栏。
“这人是从上面摔下来的无疑。”杜润祺指着尸首若有所思,“他的身上除了刚刚验出的伤,没有其他痕迹。对了,这人身上有很大的酒味,应是喝了不少酒。”
“那他定是喝醉了神志不清,失足掉下来的!”一人立即道。
“还真是奇怪,清门庵不是女客去的地方吗,他一个喝醉酒的男子跑去那里干什么?”
杨捕快挠挠头,“难道他也是香客?”
像他这样吃喝嫖赌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会去拜佛?宁如玉打心里不相信。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到另一个可能。她在前世也听过一些关于古代尼姑庵、道观养汉**/乱的说法。莫非梁思贵跑到上面……她忙制止自己的思绪,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毕竟她一个女子,怎么好开口,且她来到这里这么久,也没听过有这样的事发生。
符墨抿着唇不说话,一双锐利的双眸盯着地上那一块血迹斑斑的大石块,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死隐隐有一种说不上的不对劲。梁思贵的头部就是撞击在上面才致碎裂的。
“……这护栏也是上面的?”她抬头去看陡崖,提议道,“要不我们上去看看吧。”
符墨收回目光,“嗯”了一声,转身吩咐一捕快去通知梁府的人,率领众人向山上而去。
清门庵虽说是坐落于半山腰,但一般人爬上去也有三刻钟。待他们带了上面,也累得气喘吁吁。一行人到了后山,只见不远处的断崖边,果然少了一排栏杆,上面只余光秃秃的一截木头。一捕快将带上来的栏杆放在断痕处进行对比,完全吻合。
度润祺眯着眼道:“此栏杆与断崖不过一寸远,而看周围的栏杆也有好几个年头了,破旧失修,十分的危险,他怎么会跑到这边上来呢?”
宁如玉在心里点点头,这是最大的疑点。
一人快言道:“梁公子不是喝醉了吗?可能见他自己也不知到了悬崖边,就随意靠在这栏杆上,不小心掉了下去。”
几人在周围搜寻一遍,也没发现其他异常。被派去清门庵的杨捕快此时也回来了,禀报道:“我刚刚去审问了庵内的人,皆说这几天没有看见梁公子去庵里拜佛。”
“那她们这几天有没有听见后山有什么异响?”不知晓他掉下去时是否有人听见?
杨捕快摇了摇头,“师太道,俺里的清规极严,平日不允许弟子随意走动和出门,故也没人发现梁公子曾去过后山。”
第62章 完美谋杀(七)
最后的线索也没有了,众人黯然。
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查到。只知晓死者的身份以及死因,可是他生前为何会喝那么多酒,又为何会出现在清门庵的后山,无从得知。
“从目前死者身上的状况来看,应是是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他道,“如今只有先回去打探看看,两日前谁见过死者。”
符墨“嗯”了一声,想了想,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人几句,这才和众人一起下山。
经过街市时,很多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伸长脖子去看,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
“又有人死了?捕快抬的人是谁呢?”
“不知道呢,听说是樵夫在山上发现的,死得可惨了!”一人回道,说得好像亲眼见过一般,和身边的人说得起劲。谁也没有发现,从二楼的茶馆窗边投下来的一道视线。
待到官府的人完全消失在转角后,芩少璟这才面无表情的把杯里的茶喝完,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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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衙门,便见大门上已有几个衣着富贵的人在那里守候。“大人,他们都是梁府的人。这位就是梁老爷。”一衙役忙上前对疑惑的众人道。
说话间,那个被称为梁老爷的中年男子对符墨行了礼,一脸急切的看着身后蒙了白布的担架,欲言又止。“先进去再说吧。”符墨大手一挥,示意他们跟着,一同进了衙门。捕快们把担架放下。
符墨道:“梁老爷,这尸首是我们在清门庵山下发现的,你看看是否是令郎?”
一下人忙上前,颤抖着掀开白布,顿时现出一张苍白的脸。“我的儿啊!”梁老爷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眼睛瞪得极大,身子摇摇欲坠,幸好身边的管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接着一阵哀嚎声响起,梁老爷脸色惨白,蹲在尸首旁恸哭起来,众人面露不忍,出言去宽慰他。
过了一会,他突然猛地抬起头看向符墨等人,“符捕头,我儿是在哪里发现的?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儿?!”
“梁老爷请节哀。”符墨回道,“梁公子是樵夫在清门庵后山下发现的,经我们查过后,发现令郎是因后山上的护栏断裂而致失足掉下去的。”
“清门庵?”梁老爷一怔,“我们贵儿怎么会跑去那里呢?”
“这也是我们想要问的,”杜润祺道,“经过我们的验尸结果发现,令郎两日前便已身亡了。这两日梁老爷难道没有发现梁公子失踪了?怎么没见府上的人来报案?”
“我……”梁老爷满脸的懊悔,哽咽着道:“他这人好酒,前几日已经被我勒令了不准出门,还派了小厮严加看守。谁知就是两日前小厮一时不察,被他偷偷跑出了府。我也派人出去寻过了,一直找不到他。本来以为他只是顽劣好玩,故意藏了起来不让下人找到。直到今日衙门的人上门让我过来认人,我才知晓贵儿他……他竟然已经……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
“梁公子好酒?这就巧了,我们还查到他死前喝了很多酒,故极有可能是因为酒醉才失足的。不知他平日喜欢去哪里喝酒,我们好去查查事发当日是否有人看见过他。”杨小白道。
“来人,”梁老爷忙招手让两小厮上前,厉声道:“你们都是一直服侍少爷的,平时少爷出门做什么,去过哪里,你们赶紧给大人一一交代!”
两人跪下来,脸色惶恐的道:“是。回老爷,少爷出门最常去的地方是东门的赌坊,赌坊里的人都认得我们少爷。少爷若是赌赢了,常常会和陈少爷、鲁少爷他们一起去迎春酒楼喝酒作乐……”
“那清门庵呢?梁公子以前去过那里吗?”
“这个……”一小厮犹豫着,有些不敢看梁老爷。
梁老爷瞪他,“有什么就直说!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什么?”
“小人不敢,”小厮一咬牙,开口道:“少爷以前兴致好的时候最爱去清门庵后山那里爬墙去偷看庵里的道姑,不但如此,他还曾命小人给庵里的人传过书信……”
“简直胡闹!”梁老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丑闻,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做过如此不堪的事,指着他颤抖着道:“少爷去清门庵的事你怎么不向我禀报,你,好个欺瞒主子的奴才,我今日非要。。。”
“梁老爷先息怒,”宁如玉阻止他,继续问他们:“那个收信的道姑呢?”
“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信是小人硬塞过去的,可道姑也没理过少爷。不然的话,少爷也不至于还要去后山偷看啊!”
杜润祺突然想起了什么,取出梁思贵的外衫对他们道:“你们来闻闻,是否认得他身上是什么酒?”
一人低下头很认真的闻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这是少爷最喜欢喝的玉珍春!”
玉珍春?符墨沉吟,这种酒价钱高,一般只有大酒楼才有供应。于是低声对杨小白道:“你带人随他们去梁公子常去的地方查问是否有人在两日前见过他,去查查他当日和谁一起喝过酒。”
待杨小白走后,梁老爷脸色沉重,悲痛的自责道:“都怪我没有好好看守住他,让他一个人跑了出去……明知那里是个悬崖,他怎么会去了那么个危险的地方啊!如今只能叫我白头人送黑头人。。。”说着趴在他身上恸哭起来。
众人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
一个时辰后,杨小白终于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两人,对符墨道:“我刚刚遵大人的吩咐去了迎春楼。可迎春楼的掌柜说,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梁公子去过了,事发当日也没见他在那里买过酒。我也去了赌坊,那里的人说,当日梁公子去过那里赌钱。”
“然后呢?”
“他在赌坊里玩了一个时辰,把身上的钱输光后便走了,之后便没再见过他。”他指着身后的二人道:“这是赌坊的管事和下人。”
符墨打量了一眼,冷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