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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她迷人又危险[快穿]-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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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瞬,忽然一道破水声。倪胭从荷花池中起身,带起的水珠儿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影。
  月光下,她的身体美到无暇。
  扶阙微怔,迅速收回视线。他垂首,望着摊开的手掌,三枚铜钱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忆起卦中谶言,扶阙眉峰紧皱。
  夜深人静,不宜相见,唯明日再纠。
  倪胭望向高台上扶阙转身的背影,眼尾勾勒出一道近乎妖惑的妩媚。
  ·
  第二日午后,扶阙踩着一地的竹叶来到竹屋处。明明他走来时还听到了琴声,可到了竹屋前却又没见到倪胭的身影。
  扶阙垂下眼略思虑片刻,微微一笑。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出几道音。
  水声在他身后响起。
  倪胭在池水中探出头,池水没过她的胸口,身上的青色轻纱霓裳裙紧贴在身上,三千乌发旖旎铺于水面。
  “国师大人今日怎么过来了?”她的声音是妩媚的,却又含着早已料到的笑意。
  扶阙转身,行至荷花池旁,席地而坐,望着水中的倪胭,微笑道:“来解惑。”
  倪胭游至池边,将手搭在池边的青砖上,微微仰着头含笑望着国师,问:“国师大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来我这里解什么惑?”
  “卦象中所言你的确来自神界。”扶阙平静开口。
  倪胭倒是有些惊讶。
  她娇笑一声,道:“国师大人好本事。”
  她湿漉漉的手攥起扶阙宽大的衣袖,用指腹上的水打湿扶阙衣袖边的八卦暗纹。她像是忽然之间对这八卦纹路十分感兴趣,好奇地把玩,漫不经心地询问:“看来国师大人的确为我占了一卦。就是不知卦中还说了什么?”
  扶阙略显犹豫,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倪胭将手撑在扶阙膝头起身,随意坐在他身旁,双足垂于水中。她全身湿透了,却浑不在意,微微偏着头,将湿漉漉的长发拢到一侧,轻轻拧着发间水。她含笑望向扶阙,开口询问:“难不成卦象竟然让国师大人难以启齿?让我猜猜看,是不是说我红颜祸水,又祸国的意思?”
  “国势兴衰又岂是一女子能左右,不过在胥国的国势中你的确是至关重要一棋。”扶阙语气虽淡,眉心却皱。
  倪胭将手肘搭在扶阙的肩上,近距离地凑近他,媚眼如丝:“所以这就是国师大人从陛下身边把我骗过来的原因?”
  水珠儿从她腕处跌落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扶阙胸前雪白的衣袍上,逐渐将其打湿。
  “不。”
  扶阙终于转过头来近在咫尺地望着倪胭这张近乎妖孽的脸,缓缓道:“卦象中还言,我与你有横跨万年的奇缘。所有修行,成也唯滟,败也唯滟。”
  扶阙冷静地审视着倪胭的脸,微顿,又言:“所以我把你接过来瞧瞧。”
  “万年?”倪胭娇笑着将手指抵在扶阙唇前,“我倒是还有几万年可活,你却活不了那么久。”
  她起身在午后暖洋洋的日光下转了个圈儿。身上的轻纱裙仍旧湿着,黏在玲珑毕现的身段上,不甚舒服。她随手解开系带,将身上的衣物轻轻一抛,抛到竹间,被轻风吹拂晾晒。而她则是打了个哈欠,随意躺在荷花池旁的青砖上,在烤人的阳光下舒服地合上眼睛。
  扶阙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见她合上眼睛之后竟真的呼吸匀称,像是睡着了。扶阙漆黑沉静的眸中终于浮现一抹诧异。
  昨夜后半夜下了雨,空气中有淡淡的新笋破土的青草味儿。
  扶阙起身,踩着被风吹拂过来的一地竹叶,一边走,一边解下身上雪白的广袖宽袍,经过倪胭身边时,目不斜视,随意将宽袍搭在倪胭的身上。


第201章 美人计〖08〗
  占卜未来,却永不将实情尽数说出——这是扶阙占天命的原则。
  所以; 他最后告诉倪胭的也不是占卜到的全部内容。
  他没有告诉倪胭; 在他几次占卜的卦象中; 不仅倪胭影响了他的命数,他的存在也牵扯着倪胭的未来。
  他们两个人的命数在某一个节点; 古怪地纠缠在在一起。这并非寻常男女情爱所体现出来的迹象。
  还有那浓郁的森然血光之气。
  扶阙点燃博山炉中的熏香,让寝屋内徐徐升腾起淡淡的檀香味儿。他端坐于塌间; 手中执了一卷书册细读。
  不是什么专论名书; 不过是在街头巷尾随意寻来的书卷。
  扶阙爱书,但凡有字的书册总能静下心来读上一读。
  “重生丸?”扶阙笑笑; 打发时间一般随意又翻了两页。
  慢慢的,他的目光逐渐凝滞。在写满油墨小字的书页间; 隐约浮现倪胭的身影。是她月下出浴的身影; 是她攀在荷花池边微仰头望他时的眉眼,是她凑到他耳畔时的吐气如兰,也是她在铺满竹叶的青砖路上酣眠的玉体横陈。
  美人的身体是上天最美的杰作; 那凝如玉脂的肤质比夜幕中的月光更为皎皎动人。
  扶阙皱眉,将书册合上。
  与此同时,倪胭坐在屋顶上瞧着下方的小童收拾晾晒的书册。她掌心微微刺痛,摊开掌心; 是扶阙的星图里终于亮起的第一颗星。
  倪胭笑笑,她轻缓落地; 走到小童身边帮忙。
  “偌大的祈天宫人口实在是少; 你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每日要做的事情倒是不少。”
  小童有些不太敢和倪胭接触; 但是瞧着倪胭在帮他的忙,他忍了又忍,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闷声说:“晒书只是小事儿,我下午睡过头忘了收书才忙到现在的。”
  倪胭瞧着这小童可爱,又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便帮他收书,一边收书,一边和他说说闲话逗逗他。
  “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因为倪胭的帮忙,小童对她的距离拉近了一些,他饶了饶头,说:“你可以和国师大人一样叫我小倪。”
  “小泥?为什么不是石子儿、沙子?”倪胭继续逗他。
  “倪!我姓倪!”小童急得跺了跺脚,一把扔了手里的书,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姓氏。
  倪胭笑笑,说:“小倪嘛,你就这么把国师大人的书随手一扔?”
  小童吓了一跳,急忙把扔到地上的书捡起来,鼓着软软的两腮吹着上面的泥土。
  没过多久,倪胭就和小童混熟了。也从小童口中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再过几日扶阙会去夷香河超度亡魂。
  经过小童的解释,倪胭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每一年“灭族策”的纪念日,扶阙都会赶去夷香河,为葬身在那里的夷国亡魂超度。
  这倒是让倪胭有些惊讶。
  身为胥国的国师,他每年如此当真不介意胥青烨的态度?如此,胥青烨不喜扶阙倒是很正常了。
  倪胭又微微皱眉。
  据她探听来的消息,十五年前颁布“灭族策”的人的确是胥青烨。可是那个时候……胥青烨不过十岁。
  一个十岁的幼帝怎会颁布如此狠毒惨无人道的政策?
  ·
  倪胭回到房中,屏退了两个侍女。她来祈天宫,胥青烨自然给她送了一大堆侍从。倪胭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将人都打发得差不多了,只留了两个侍女,且也不许这两个侍女整日跟在她。
  倪胭将侍女屏退,立在屏风处,低声开口:“出来吧。”
  杏儿从阴影中现身,将一份密封的信递给倪胭,说:“主上交给你的任务。”
  倪胭懒懒靠在竹桌上,将信封拆开,一目十行扫过夷潜苍劲的小字,而后将信纸搭在蜡烛上逐渐燃尽。
  “主上吩咐让我绝对配合你的行动,阿滟姐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都可以交代我。”
  倪胭略想了想,狡猾勾唇,她轻轻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杏儿一脸严肃地凑近倪胭耳畔,听着吩咐连连点头。
  杏儿悄无声息地离开,倪胭舒服地躺下,想着计策。想着想着,她眼前浮现扶阙衣袖上的八卦暗纹。
  扶阙的声音有些熟悉,这个人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倪胭并没有太多诧异,因为这个世界的夷潜和胥青烨都给她一种略熟悉的感觉。甚至连摇头晃脑的小童也有一种熟悉感。
  兴许是没有原主的记忆,她更能用这个身体感受周围一切,更能融入这个世界吧。
  倪胭如是想。
  她打了个哈欠,很快睡着了。
  ·
  倪胭亲自煮了一盏茶给扶阙送去,提出要和他同行去夷香河的时候,扶阙略微犹豫,望着倪胭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睛,终于点头答应。
  “不过,陛下兴许不会高兴。”扶阙道。
  倪胭随意说:“那就有劳国师随便编一个借口,比如我若不去会有血光之灾。反正整个胥国人人都信国师之言。”
  扶阙望着她的眼睛半晌没说话。
  去夷香河的路上需三日。这次来回需赶路,再也不能任由扶阙闲庭信步。倪胭靠在车壁,悠闲地晃动团扇,带来阵阵浅浅的女儿香。
  扶阙坐在她对面的长椅上,手中握着一卷古旧的竹简。他闲时总是手不释卷。
  倪胭瞟了一眼,似乎是道家学论。
  说来奇怪,倪胭原本以为扶阙身为国师,佛家和道家总要师从一门。偏偏他对佛、道二者皆有所涉猎,却又并不是佛门或道教弟子。
  也不知道修的到底是什么。
  “国师,路上无聊,我们来下棋吧。”倪胭侧身,从长凳下的箱子里取出棋。
  扶阙看她一眼,放下竹简,应了。
  小童说扶阙棋技精湛世无其二,的确是出于他本身对扶阙的崇拜,有些夸大。不过扶阙的棋技的确极好,下子稳顺,偏偏又能冷静地在逆局时干净利落地下一步狠棋,扭转乾坤。
  倪胭慢慢来了兴致。
  扶阙看向倪胭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惊艳。
  他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与人对弈时的如此酣畅之感。
  车厢内静悄悄的,只有黑白棋子落下的声音,伴着车辕滚动之音。两人有输有赢,你来我往,夜深渐深。
  车厢忽然一阵颠簸,小方桌上的蜡烛一阵晃动瞬间熄灭。沉迷棋局的两个人才惊觉时辰已如此晚。
  扶阙在一片黑暗中轻笑了一声,说:“看来这局棋只能明日继续。”
  倪胭伸了个懒腰,就势侧躺在长凳上,懒洋洋地说:“国师大人高风亮节,可不许做些夜间流氓的勾当。”
  扶阙没说话,车厢内响起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扶阙探手而来,将宽袍递给倪胭,倪胭动作自然地接过来,卷在身上,翻了个身,蜷缩着入眠。
  扶阙将车门稍微推开一些,嘱咐车夫夜间慢行。
  倪胭向来嗜眠,即使是颠簸的马车,也能睡得安稳。第二日半上午才懒洋洋揉着眼睛醒来。
  她一睁开眼,坐在对面读书的扶阙抬眼望向她,浅浅一笑。倪胭回之以笑,坐起来。
  小方桌上放着早食,也不知道扶阙什么时候准备的。倪胭懒懒打了个几个哈欠,将东西吃了。
  昨夜下了一半的棋局摆在一侧。
  倪胭吃过东西,随手抓起棋子,手在棋碗中搅动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扶阙默契地放下书册,略坐过来一些和倪胭下棋。
  去往夷香河的路途需三日,这三日间倪胭和扶阙的对话极少,大多时候都是在默契地下棋。
  有时候倪胭倦了,扶阙便不发一言地将手中捏着的几颗白棋放回棋碗中。
  倪胭忽然抬眼看向扶阙,说:“我总觉得我们相识许多年。”
  “许是前世见过。”扶阙随意道,手中的白子落于棋盘,“这局你输了。”
  陪着下了三天棋,倪胭掌心里扶阙的星图中第二颗星终于亮了起来。
  倪胭揉了揉掌心,暗道一声不容易。
  她随意丢开手里的棋子,托腮望着扶阙,好奇地问:“国师大人知晓太多凡人穷其一生看不破之事,可曾为自己占过卦?”
  “不曾。”扶阙实话实说,“看破天机本就有所折损,我每占卜一卦必然要付出些代价。若是事关国之大事,更会折损阳寿。又何必再为了看见自己的未来,损自己的修行。一切顺其自然即可。”
  他的确实话实话,若不是为了占卜国势,发现天降异星,为倪胭占卜了一卦,也不知道自己和倪胭命数中的纠葛。
  “既有所折损,国师大人又何必执着于占卜之术?为了国师之职,为了国势?为了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扶阙笑笑,随意道:“为学之道,总要传承。”
  他又忽然抬眼望向倪胭,漆黑得宛如静潭的眸子浮现几抹流光,笑道:“也因为有趣。”
  于高台之上占卜人间事天下运,而后宠辱不惊地看着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按照命数的转轮而发展,本就十分有趣味。更何况,略施手段改变原本命数更是人间至趣。
  哪怕付出阳寿的代价。
  ·
  三日后,终于到了夷香河。
  “灭族策”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可是倪胭站在夷香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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