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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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戳穿麻子脸,不想把他们B上绝路。得饶人时且饶人。
老板对他们说:“这位是张老板,是我朋友,既然张老板不追究,也就算了,但晚上多巡巡这边,如果,有什么麻烦,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定,我们一定。”麻子脸那两人头点得像鸡啄米。
见这情形,敏敏彻底放了心。
那老板并没呆多久,连连说:“不打扰你们浪漫,不打扰你们浪漫。”就离开了。敏敏说,那老板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张建中笑着说,你以为,他会相信你是我老婆啊!他以为,我们是野鸳鸯。
“明天,我要告诉他,我是明媒正娶的。”
“你计较这些干什么?”
“不计较才假了,明明是夫妻,却被人当成偷情的。”
张建中把一支烤好的鸡翼递给敏敏,她笑了笑,说:“你吃吧!你今天有功,偷了情,又把收保护费的打跑了。”
她是不敢吃,很多地方都烤焦了。
“那些烤焦的地方别吃了。”
“这也叫焦吗?这才更香。”
敏敏扁了扁嘴,举起叉让他看自己烤的,说:“你看看人家烤的,焦黄焦黄。”
“你这要烤到什么时候才有得吃啊!”
“你很赶时间吗?”
“不赶,我不赶。”
炭火红红的,把他们的脸都映红了。张建中又插了一支鸡翼,还插了两根香肠,再又插了一条鱼,放在炭上。
“你顾得了那么多吗?”敏敏叫起来,“你耐心点行不行?”
说着,香肠冒出的油滴在炭上引起了一阵明火,她忙拿过香肠转动着。
张建中有点儿得意,说:“你看看我的,香肠是最容易熟的,接着是鱼,接着是鸡翼,有近期效益,中期目标,也有远景计划。”
“你以为,烧烤像你工作啊!”
“道理是一样的。”
他继续捣弄鲜蚝。鲜蚝已经撬好了,放在炭火上烧就行。但烧烤炉没有摆放的地方,他就在上面横架两根铁叉,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鲜蚝摆放上去。
“这样行吗?别掉下去了。”
“不碰就掉不下去了。”
香肠比敏敏烤得鸡翼还先熟,张建中递给她,说:“你吃吧!你喜欢香肠。”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了?”
张建中笑着说:“不是吗?每一次,你不是吃得津津有味吗?”
敏敏明白了,说:“我是喜欢,但喜欢大的,喜欢黑得像炭一样的。你把它烧成炭一样啊!”她翻了他一眼,又说,“你恶心不恶心,现在说这些。”
“要那么认真吗?开开玩笑嘛!”
这个钟点,来度假的人似乎都在烧烤,树林里亮着一堆堆炭火,有像张建中他们那样两人的,有四五人的,也有围满十几人的,还有人一边烧烤,一边在沙滩上放烟火。朝天呼啸爆炸的声音此起彼落。
张建中突然想起什么,忙回木屋拿手机。敏敏问,你去哪?张建中说,我打个电话。刚才说帮王解放请假,差点忘了。敏敏说:“你打什么电话?你把架子铺得那么大,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张建中说:“我拿了手机就过来。”
杨副厂长接到他的电话,就大声咋唬:“张厂长,我正想给你电话汇报呢!”很显然,他喝得舌头都大了。
“喝了很多酒吗?”
“没多少,不误事。”
“王副厂长刚给我电话,说他老妈子有点事,要赶回兴宁看看,我也同意了,厂里的事,你就多费点心了。”
“小事一桩。”杨副厂长说,“现在是万事俱备,一到十点准时开始,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我听说国资办的领导也请来了?”
“是的,是的。以前都请他们来压阵,如果,有人责怪我们搞封建迷信,有他们在上面顶着。”
“苗主任也参加吗?”
这么问,张建中是不想让杨副厂长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更多的细节。
“他没参加,这种事,他都不参加,但是,他不反对,就等于默许,上面真要追究责任,他也开脱不了干系。”
张建中笑了笑,说:“你这是邀请领导吗?你这是耍滑头,给自己找保护伞。”
杨副厂长说:“这可不是我的首创,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张建中彻底放心了,只要把苗主任拖下水,再不会有人小题大做了。
通电话间,敏敏忙得有些狼狈,烧烤炉上那些食物,要么被烤得“吱吱”冒油,就是发出一股烧焦味,心里不高兴,又不好说话,只要张建中谈公事,敏敏总不会打扰他,更不会咋咋唬唬让电话里的人听见。她只能给他使眼色,只能示意他快点收线。
“行了,行了。”张建中收了线。
敏敏才嘟着嘴说:“一点也不好玩,还说来度什么蜜月,一点也不浪漫。”
张建中笑着说:“还戏还在后头。”
“后头,后头,这黑灯瞎火的,就是有好戏也看不见了。”
张建中替她拢了一束垂到眉间的散发,说:“你不要心急嘛!吃饱了再说。”
“别尽想着床上那点事。”
张建中轻蔑地斜视她说:“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我不了解你吗?我是太了解你了。”
张建中问:“你知道,现在厂里在干什么吗?”
“我会不知道?搞封建迷信呗!”
“你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
“还想给自己涂脂抹粉啊!”
张建中笑了笑,说:“那在搞启动仪式,新产品的启动仪式。”
“怎么不在白天搞?怎么要在晚上搞?怎么不把市领导,把孟市长、林副市长请来?不剪彩,不敲锣打鼓放鞭炮?”
“仪式有各种搞法,有白天搞,当然也有晚上搞,有搞得热热闹闹,当然也有搞得不声不响。”张建中说,“等一会,我也给你搞一个仪式好不好?”
956两颗心相交
敏敏的回答让张建中很失望。
“不好。”
张建中说:“你就不能说好吗?”
“我偏不说。”敏敏说,“还说重温新婚呢!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新婚的味道。”
“我不是说好戏在后头吗?不是说要给搞一个仪式吗?”
“搞啊!你搞给我看啊!”
这时候,他们在沙滩散步。
张建中说:“我们玩抢新娘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把你抢回去啊!”
“算了吧!没人跟你抢,你还是让我吹吹海风吧!”
“你这不是挺没意思吗?”
话音未落,敏敏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说:“抢啊!你来抢啊!”
风吹飘扬了她的衫裙,脚落在水上溅起一个个水花。
张建中愣了一下,便追过去,只是追了十几米,敏敏就不跑了,蹲下去说:“我跑不过你,我跑不过你。”张建中不管她,抓起她一抡,扛在肩上,敏敏挣扎着,大声叫;“救命啊!救命啊!”
张建中说:“你小声点,那么大声,别人真以为,我抢人了。”
“你就是抢人,就是抢人。”敏敏挥舞双手打他,打得胳膊“叭叭”响。
她问:“痛不痛?”
张建中说:“不痛。”
她又继续打,还一边叫:“土匪抢人了,土匪抢人了。”
这么一种环境,又是孤男寡女,在林子里烧烤的人听见了也不会来救她,都知道他们在打情骂俏。
张建中说:“我抢你回去当压寨夫人。”
敏敏说:“不当,我不当。”
“不当不行?”
“我宁可玉碎,不求瓦求!”
“你想碎也没机会碎。”
“那我就用绝招。”
说着,敏敏笑了起来。
“你正经点行不行?”
“是你先不正经的。”
“我怎么不正经?”
“你抓我当压寨夫人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正经吗?”
“还说我只想着床上那点事呢!你比我想得还龌龊。”
张建中把她放了下来,她身子一软,坐在细沙上,“咯咯”笑个不停。
“怕了吧?”敏敏缓了缓说,“我现在有绝招对付你了。今天,对我来说,的确是新的开始,你在我面前,别再想逞能,只要我不高兴,使出杀手锏,立马就把你废了。”
“你能不能不提这事?”
敏敏乐滋滋地说:“不提好像不行。”
“刚有点气氛,就让你给搅了。”
“你还有什么好节目?抢玩新娘,还要干什么?千万不要说干那种事啊!”
“我才没有那么想呢!”
“那好,你把我抢回来了,现在怎么样?”
张建中说:“还能有什么?结婚啊!摆酒席啊!把各山头的弟兄们都请来喝酒。”
“你的想像也太丰富了。”
“这不是要给我搞一声大仪式吗?”
“搞吧!你搞吧!”
张建中却一阵小跑回到小木屋,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你手里拿的什么?”
“你闭上眼睛。”
敏敏双手捂住眼睛。
“你准看。”
“我不是闭上眼睛了吗?”
张建中凑过来,检查她捂住脸的手,说:“不准从指缝里看。”
敏敏笑了起来,说:“你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你背过去。”张建中把她扳过去,脸朝大海,又压了压她的肩,说,“坐下去。”
敏敏乖乖地坐在沙滩上,问:“可以了吧?”
“不叫你回头,你不准回头啊!”
“你搞什么鬼?”
张建中说:“绝对会让你惊喜万分,但是,你擅自回头,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要说得那么玄乎。”
“就是那么玄乎。”
敏敏感觉他在后面移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建中马上发现了,伸直腰,站着不动。
“叫你别回头呢?”
“我看看你干什么?”
敏敏想起来,但张建中更快,双手按在她肩上。
“坐好了,把脸转过去。”
这次,张建中不放心了,解开她扎发的丝巾。
“你要干什么?”
“蒙上你的眼睛。”
“你不是吧?”
“谁叫你违反游戏规则!”
“我不违反了,保证不转身,不回头了。”
“迟了。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张建中把丝巾折叠好,说,“不要动啊!”
说着,把她的眼睛蒙起来。
“你能给我什么惊喜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不相信,这黑灯瞎火的,你能给到我什么惊喜。”
“你老实等着。”张建中叫起来,“你的手别动。”
“我没动。”
“你动没动,我会看不见吗?”
敏敏摊开双手,说:“我没动吧?我没动吧?”
“你就这么伸着。”
“你快点啊!这样很累的。”
“快了,很快了。”
感觉张建中跑了过来,感觉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身子一蹲,把自己抱了起来。
“干什么?你干什么?”
“别紧张,我还会把你摔进海里啊!我给你移一个地方。”
敏敏还是坐的姿势,被张建中抱到了他认为她应该坐的地方。
“真不知你在干什么?”
“很快就会知道了。”
“可以看了吗?”
“还不行。”
“还要多久?”
“你数数,数到五十。”
“还要那么久啊!”
敏敏已经老实了,见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想不是在开玩笑,又不是马马虎虎,便有点儿期待了。
“我开始数数了。”
“你数。”
“一、二、三……”
张建中也跟着数,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还在走动。
“张建中,你真的要给我搞一场仪式吗?真的让我有一种新婚的感觉吗?你好像什么也没准备吧?你用什么搞?”
“我是谁?你没听说吗?我张建中想法独特,善于创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我能想到,别人不会干的事,我能干出来。”
“能不能先告诉我一点点?”
“半点也不行。”
敏敏感觉眼前有亮光,问:“你在点火吗?我看见亮了,好像是火光。”
“你数数,你忘了数数了。”
“现在是几了?”
“我怎么知道?”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你别耍赖。”
“我数到五十了。”
“从头开始。”
“我不玩了。”
“你难道舍得半途而废吗?你难道要辜负我一片苦心吗?”
敏敏说:“我要辜负你的话,早扯下丝巾了,我就是见你忙忙碌碌的,不想你扫兴,才这么听话坐在这里。我等你,等你认为可以让我看了,亲自来帮我解下丝巾。”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滩上,感觉好像有人向这边围拢,然而,并没走近,隔了一段距离在看热闹,不会是张建中的创举把那些人吸引过来吧?这个鬼张建中,也不知在干什么?
有人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