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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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一定给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
死者家属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有人说:“你能答应把王解放撤了吗?你能答应我们制造厂每个月按时发工资吗?你能答应厂里建职工宿舍,大家都住新房吗?”
这都是哪跟哪?
苗主任哑然。
“如果,不能答应我们的要求,你就不要当拦路狗!”
苗主任缓过气来,说:“我可以一项一项满足你们的要求,我们先解决死者家属的问题,其他的问题慢慢解决。”
这样的话可以服众吗?这些年,示威的人已经听得太多了,每次遇到问题,厂领导大会小会都是这么说的,“一口吃不成大胖子,问题也只能一个个解决。”然而,时到今日,哪一项解决了?
最重要的,工厂不景气的问题就一直无法解决。
“当官的大吃大喝,不仅是糖厂的现象,我们厂也有。不能把工厂带出困境,不仅是我们厂的现象,糖厂也同样存在,这样的厂长是不是要撤?不仅是糖厂的厂长,也包括我们厂的厂长。”
按此道理推算,国企的厂长几乎都要撤换。
于是,这些话很得途经国企员工们的心,他们纷纷加入示威队伍,本来,只有几十人的队伍,越向前人数越多,想要阻止的人却成了一股推动力,无法阻止这支队伍的前进步伐,反而令这支队伍不断壮大。
871 高呼林副市长万岁
(今天第三章到)
示威队伍来到市政府,已经形成了几百人,更多的人并不知道实情,更多人的只希望能改变自己企业的现状,他们赖于生存的国企必须摆脱困境。
市政府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把铁门关得紧紧的。苗主任又早一步赶在示威队伍的前面,站在紧闭的铁门前。
他已经无路可退。
分管企业的林副市长也不可能稳坐在办公室里了,隔着铁门,向苗主任了解事件的经过。
苗主任很想借此机会钻进铁门的保护圈里,工人们激动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然而,他又发现,这又是一个非常好的表现机会,市长书记,还有许多领导虽然没露面,肯定会在某一个地方注视这边的情况,自己奋力劝阻示威队伍,自己以身体阻拦工人们对市政府的冲击,这可是比绞尽脑汁向他们汇报一百遍都有成效的。
甚至于,他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挨几拳有什么?未必就会打中重要,最好,也像王解放那样,只挨一拳,就脸面是血。他想,如果流血,不要擦抹,流满身最好,献血抽那么多血都没事呢,再怎么流也不会有献血那么多。
“怎么会闹成这样?”
“我也搞不清楚。”
“你们应该早一点出面,应该在糖厂里就把问题解决了。”
苗主任替自己辩护:“下面把情况压着不报,自己解决不了,才向我们汇报的,我一接到汇报就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了。”
“你觉得自己处理得当吗?在大街上那么嚷嚷!”
苗主任软中带硬地回了一句:“我要是不阻止,你更会批评我袖手旁观了。”
怎么说,你林副市长也有负责,王解放不是你同意弄到糖厂的吗?还有张建中,为什么不买我的帐?还不是有你这个后台?
别看张建中叫嚣得厉害,要把糖厂带出困境,他真可以吗?
哪一个厂长上任不那么叫嚣?这已经成了一种定式,但事实一次次证明那都是糊弄人的鬼话,以前还可以骗骗工人,现在,连他们也欺骗不了了。
苗主任当然知道,这次示威并不能把张建中怎么样,但王解放够呛,扳倒王解放,也算是杀鸡给猴看,让张建中知道,光有林副市长给你撑腰还不行,缺少我老苗,以后,还会有许多麻烦事!
他把此事提升到这么个高度,他觉得自己在街上嚷嚷并没有错,示威队伍没有那么大的声势,早早就解决在萌芽之中,他可以杀杀张建中的威风吗?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媒体的嗅觉,几个记者模样的人也先一步赶到了。
林副市长马上意识到,应该还有其他记者跟着示威的队伍进行采访,特别是那些扛着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
他忙打电话给方常委,希望他给予大力支持,通知各大媒体不要传播这一事件的有关消息。
方常委说:“当地媒体我们还可以控制,外地媒体就不一定听我们的指挥了。比如省电视台的,省报的。”
林副市长说:“这不仅是我们国企的问题,也影响到市委市政府的形象。”
“清楚,我当然清楚。”
方常委到江市时间不长,却还是觉得许多部门,尤其是像国资办这样的经济部门,对他的态度非常冷淡,正想着怎么让他们不仅敬重其他市领导,同样也要敬重他这个分管意识形态的市委常委。
此时,不正是机会吗?
让你们的丑闻曝曝光又怎么样?又不是我方常委分管的范围,又不要我负责,但曝了光,你们才会知道,我方常委的重要。不过,他也不能干得太明显,市各大媒体曝光,市长书记也会责怪,因此,他只管好自己的范围。
省报省电视台,他可管不了,而且省报省电视台的影响力更大。
“省报省电视台不是在江市都有记者站吗?你是不是给做做工作?”林副市长还不至于连这些都不懂。
“工作我们可以做,但不能保证人家听我们的。”
“你不是在省文化厅工作吗?以前应该跟他们就熟悉吧?”林副市长没拐过弯,以为这个小处长提拔上来的常委业务还不精。
“关系是平时多交往才能建立起来的,你也清楚,我们怎么宣传部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想跟人家建立关系,人家未必会理我们。最近,我总在想宣传怎么为企业服务,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现在国企最缺的是什么?也是钱,我们空口说大话,并不能起到真正为企业服务的目的。”
“现在,不就是为企业服务吗?”
“有些事,是不能临急抱佛脚的。如果,你们能防范于未然,能及时化解在萌芽之中,就不用劳烦我们了。”
林副市长听到了话里的一股酸味,开始有点明白了,他似乎在责怪自己平时不联系,需要帮忙才想到他方常委。
“你尽力吧!”
林副市长把电话挂了,妈的,尊重人才给你电话,你身份倒高了,吊起来卖了,不找你,一样可以解决问题。
林副市长打电话给办具体事的宣传部副部长,口气就不是商量了,而是下命令,这不仅仅是我林副市长分管的企业出问题,也是市政府工作没做好出的问题,国企是我林副市长的吗?我想把所有的厂长都撤了,换一批新人去冲一冲,市政府同意吗?
“那些厂长一个个都干得老油条见怪不怪了,企业还不出问题?”
副部长巴结似的,连连说:“是啊!我们都是救火的灭火的,三尺冰冻,非一日之寒,问题不是现在才发生的,工人不满的情绪也不是一件事两件事聚集的。这只是喷井的突破点。林副市长,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林副市长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否则,书记市长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交代。”
“那是,那是。”
回来到铁门前,林副市长问苗主任,除了在这里拦截,还采取了什么办法化解示威队伍?
“本来,是想报警的,通知警察制止他们,但是,考虑到他们都非常激动,警察出现只能进一步激化工人们的情绪,因此,没有走那一步。现在,只能跟他们说道理,跟他们打消耗仗,等他们的情绪下去了,再慢慢化解。”
林副市长说:“这就是说,你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你能说服大家。”
苗主任笑了笑,说:“当然,还有你林副市长,还有市政府办的领导,我们国资办在场的同志们。”
“你也太天真了。工人听你的吗?听我的吗?听我们这些人的吗?”
如果,你林副市长保证三两年内,企业走出困境,改善工人们的生活,让他们重塑国家主人翁的精神,示威队伍马上欢呼雀跃,不仅不会再找市政府的麻烦,还会高呼你林副市长万岁!
问题是,你可以给予他们这样的承诺吗?
市场经济推行的就是优胜劣汰,国企也好,民企也好,能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下生存就是硬道理,不能生存,你就只能慢慢消失。
民企可以破产消失,国企为什么不可以?
现在,还没有明文规定,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颁布这样的条文。
改革开放改革的是旧体制旧观念,以为进入国企就是国家的主人翁,这种观念已经陈旧了,每一个中国公民都是主人翁,职务不分高低贱,同样也不会体制内体制外。
这些道理,你能说得清吗?就是张建中召开的那个辩论会,在那么一种平和的条件下,也未必完全说得清,因此,没有更好的办法,想化解当前的矛盾,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872 你家死人了吗
(今天第四章到。)
林副市长叫苗主任打电话通知国资办,第一,通知各个企业管好自己的人,不允许再有工人援助加入示威队伍。第二,通知各企业的主要负责人,马上赶到市政府门口,把他们的人领回去。只有他们才有办法处罚上街示威的工人,只有他们才能把示威队伍四分五裂。
瓦解这股力量,真正的问题才能水落石出。
其实,引发这次示威的事件只是小事一桩,并不难解决。
“王解放怎么是这样的一种人?”林副市长很有一种大跌眼镜的感慨。
苗主任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只有张建中才知道。”
“张建中还没回来吗?”
“应该没有吧?一直都没见他露面。”
“他没说出差多少天吗?”
“说了,四五天吧!”苗主任再想说张建中的坏话也不会犯低级错误,张建中临走前,不仅给他打过招呼,应该也跟林副市长说过。
“他是什么时候动身的?”
“前天走的。”
林副市长说:“一定要查清楚,司机是谁?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太不像话了。张建中不在就没人管了,就无法无天了。”
他也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市长书记肯定要了解内情,想隐瞒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是余丽丽呢?”
苗主任摇头说:“余丽丽跟张建中一起去考察了。”
不是余丽丽,又会是谁呢?林副市长想,糖厂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尽出些不三不四的男女,尽闹些男女之类的风流事?
“我倒有点担心。”苗主任说,“张建中别跟余丽丽再发生点什么?”
这个可以说,余丽丽是什么样的人?张建中弄来的王解放都有这种问题,他张建中又会好到哪去?
林副市长很不耐烦地说:“你别把问题复杂化!”
“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吗?”
“张建中还不至于那么没眼光。”
“男人犯起晕来跟眼光没关系,下半身一个冲动,眼睛就瞎了,看不见了。反正关上灯就那么回事,什么女人都一样。”
林副市长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王解放他不了解,张建中倒是清楚的,外甥女那般嫩得掐得出水的女孩子他都不沾惹,余丽丽这种残花败柳,他心动?还有三小姐、汪燕,哪一个不漂亮绝顶,他好那一口,早栽了。
“我了解他。他不会犯那么没品味的错误。”
苗主任可不想放过可以诋毁张建中的机会,继续说:“我也是为他负责嘛,在处理余丽丽的问题上,总觉得他有偏袒,这不仅我有这个看法,国资办、糖厂的人也一样。”
“余丽丽是也是受害者。”
“我不相信,她老公干的那些事,她不知道,没有她铺路,他老公不可能与前厂长狼狈为奸。不判刑已经够宽大了,只是撤了她的办公室主任太说不过去,至少也要开除。”苗主任说,“现在,已经有些议论了,张建中对余丽丽的处理,不是给她一条生路,而是给自己敞开一扇方便之门。”
林副市长警觉起来,你老苗说来说去都是张建中的坏话,还不是对他严重不满吗?难怪张建中总想摆脱你们国资办的束缚。
“行了,先考虑怎么解决目前面临的问题吧!”
示威队伍已经出现在拐弯的街上,几百人浩浩荡荡。
平时,总是人让车,现在是车让人,一辆辆车停下来,任他们横穿大街而过,有的司机甚至恶作剧地鸣起喇叭。
这边第一梯队是,苗主任带着国资办、糖厂、制造厂的十几人站在铁门前来阵以待,第二梯队是市政府办的人围着林副市长站在铁门后。
“冷静,大家冷静。”
苗主任拿着手提喇叭,大声叫,除之外,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