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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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曲酒并不是直接从瓶里往酒杯倒,先倒在酒壶里,再往杯里倒,这倒进地方领导的酒壶装的是真酒,倒进部队首长杯里的酒壶装的却是白开水。
部长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只用一个酒壶。”
李副书记说:“这让你们赚大了。我们的人都醉了一半了。”
张建中拍着那个参谋的肩膀摇晃得几乎站不住,说:“以后,我们还要合作下去。有你们部队的大力支持,我们地方的经济发展会更上一层楼。”
那参谋很谦虚地说:“我哪有那能耐,我还希望张总多多提携。”
两人把酒都喝了。那参谋喝的是真酒,假酒只是首长们喝的,他一个连营级干部还没这等待遇,还要靠真本事拼酒量。
隔几步远的李副书记招手叫张建中过去,叫他再敬部长,张建中说,已经敬过了。李副书记说,他刚才喝的是假酒,现在,你敬他,要他喝真酒。张建中那敢谈条件,就见岳父拿着酒壶硬按着部长的杯往里倒。
部长连连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李副书记说:“你自己来我不放心,你自己来就要往杯里倒白开水。”
说着,酒杯满了,把部长的手都溢湿了。
“醉了,你醉了。”
李副书记说:“我没醉,我还非常清醒。”一边说,一边又对张建中说,快过来,别磨磨蹭蹭的。
张建中举着杯说:“我这可是真酒,一点不掺假。”
李副书记说:“你跟部长喝酒,敢掺假吗?”
张建中说:“不敢,不敢。”
虽然有点站不稳,却知道,不能放肆,不能借机靠在哪一个身上,就抓住身边一张椅背,让自己不再摇晃。
“你要好好感谢部长,没有部长给你保驾护航,你别想能成事!”
张建中说:“是的,是的。”
部长说:“你也太客气了,我也是在执行你副书记的命令啊!”
李副书记说:“我那怎么叫命令?我那只是叫商量,你不帮我,我又奈何得了你什么?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谢你。所以,以后还要你多多提携小婿。”
部长一点不想放过这对岳父和女婿,跟张建中喝了酒,又叫副部长来敬他们,又叫科长参谋们来敬他们。
李副书记说:“你别玩重点突破,别玩轮番轰炸,我不喝了,说什么也不喝了。”说是不喝,却没有不喝的道理,张建中更是无话可说,来者不拒。本来就站不住了,这一轮下来,已经坐在椅子上不能动了。
被送回到家,搀扶的人一走,郝书记就把李副书记臭骂了一顿,有你这么喝酒的吗?你自己喝就好,把小张也拉进去,你老不死的不要命可以,小张还年青。你就不能让他少喝点?你就一定把他灌醉才心甘?也不知你什么心态,喝酒总要把别人灌醉,你也不看看,你把谁灌醉了?自己的女婿也不放过!
李副书记靠上沙发上一动不动,张建中也倒在那里弹不得。
岳父、女婿同时被人灌醉还不成兴宁县一大笑话?
443 这不是我家
结婚后,张建中就搬到边陲镇购置的那个套间了,然而,老爸老妈还是嫌偏远,没有跟他们搬过去,敏敏也觉得住在那边没住在家里方便,中午饭晚饭还是在家里吃,如果,张建中出差不在家,就还住在自己家里。
这天,老爸和张建中都不回来吃饭,母女俩一直在等他们,那知却等回两个醉鬼。
敏敏说:“这也不能怪爸爸,他要不喝,人家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你爸是老糊涂了,强迫别人喝酒习惯了,逮着谁就逮,把小张也当他的部下了。”郝书记懂得官场喝酒的规矩,大的要小的喝,小的不能喝不想喝也得喝,推也推不掉。
敏敏说:“爸爸还没糊涂到这份上。”
“你看看他醉成什么样,连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怎么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是他自己想喝,想把自己灌醉。”
郝书记愣了一下,觉得女儿话里有话。
“哪一次喝酒,他不把自己喝得醉薰薰的,说是公事应酬,我就不信,每一次应酬都缺不了酒?人家不喝酒的就不能应酬了?人家不喝酒就谈不成生意了?”
郝书记便叹了一口气,很有些同情女婿的样子。
当初,想把女儿嫁出去,总想着谁娶了自己的女儿是一种福气,但真把女儿嫁出去了,又生发出某一种内疚,毕竟,敏敏始终迈不过那个坎。
有些事,说说容易,真要小张一辈子这么守着,郝书记也觉得自私。因此,小张越是显得本份,越是显得出息,这种内疚感就越强烈,于是,处处护着女婿,处处不想他再有什么委屈,就是敏敏说他一句半句,她也会偏袒他,不许女儿伤害他。
“把小张扶进屋里吧!”
敏敏皱着眉头说:“还是让他呆在客厅吧!他一身酒气,别把房间薰臭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丈夫吧!你怎么能让他呆在客厅?你不是还想让他在客厅睡一夜吧?”
“我们说好的,如果,他喝了酒,就不能进房间。”
郝书记忍无可忍了,大声叫起来:“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敏敏反咬一口,说:“你不也这么对我爸的吗?他在外面喝了酒,你不也不准他进房间果他在客厅过夜吗?”
“你爸是你爸,小张是小张。”
“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郝书记又哑然了,你就不能为他想一想?你就不能理解他?小张是好种好酒的人吗?他喝酒就没有借酒消愁的原因吗?女儿真是一点觉悟也没有。
其实,敏敏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并不是张建中喝了酒,她不让他进门,那是有一次,张建中喝了酒,睡得死猪一样,第二天才发现,敏敏被酒气薰得一夜没睡,面色发青,精神不振,他就发誓喝了酒再也不回房间,还与敏敏约定,如果,他醉得不成样子,把这事儿忘了,你就硬把我拖出来。
敏敏说:“我倒是想拖,拖得动吗?”
张建中说:“拖不动你就往我身上泼水,一泼就醒了。”
敏敏被他逗笑了,说:“我不心痛你,还心痛我的床呢!床泼湿了,我睡哪里?”
张建中却很自觉,不管在外面喝得多醉,都不再往房间里钻,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习惯。
然而,敏敏对他喝酒还是非常反对的,说喝酒伤身子,说你出去应酬就不能不喝酒吗?张建中说,我也想不喝的,但现在的人动不动就喝酒,谈生意也好,不谈生意也好,坐到一块就少不了酒,说是喝酒才有气氛。
敏敏说:“你样样都好,就是喝酒不好。”
张建中也说过要改,也说过,以后谈生意,打死也不喝了,但还是改不了,喝得稀里糊涂,就回来道歉,说他是不想喝的,但人家死都不放过他,如果不喝,就不跟他签合同,就把酒倒他头上。他说,他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没脸再求她原谅,你惩罚我吧?
敏敏问:“你要我怎么惩罚你?”
张建中说:“怎么惩罚都行,要我下跪也行。”
有的人喝了酒乱发酒疯,又打又骂,有的人却乖巧得让人哭笑不得,平时做不出来的事都会做,说不出口的甜言密语都会说,张建中属后一种,话音未落,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敏敏忙拉他起来,说:“快起来,快起来。你怎么可以下跪?你还是男人不是男人?”
“我又不是跪别人,我跪自己的老婆不可以啊!男人给自己老婆下跪不低份。你不让我跪,我偏要跪。”张建中说,“你是我老婆吧?是我老婆就不要拉我,就让我跪在你面前,这是我自愿的。”
——老婆大人,我错了。
——老婆大人,我也不想喝酒的,我也想痛改前非的,但是,我立场不坚定,我屡教不改,接受批评,永不改正。
敏敏一点气也没有了,甜丝丝地想,他都醉成这样了,还知道自己是他老婆,还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只是心痛醉得难受的样子,特别是看他醉得在洗手间里“哇哇”吐个不停。
张建中动了一下,郝书记忙问,要喝水吗?他摇摇头说,扶我去洗手间。郝书记想也没想,就把他扶了起来,摇晃着,差点没被他拉倒。
“站稳了。你站稳了。”
郝书记也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他要站得稳还用扶吗?
“这边,这边。洗手间在这边。”张建中走错了方向,郝书记忙提醒他,他却睁开眼看了看,问:“你是谁?”很用劲地推了她一把,说:“你不是我老婆。”
“我是你妈!”
张建中“哈哈”笑起来,说:“你不要骗我,你骗不了吗?我妈没你那么大的劲,我老婆也没你那么大的劲。我不是在家吗?他们不是把我送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也是你家啊!”
张建中竖起食指晃了晃,说:“不是,这不是我家。”
敏敏马上过来扶住他说:“你看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
张建中又“哈哈”笑起来,说:“对了,这才是我老婆。”他一下子趴在敏敏肩上,说,“老婆,我告诉你,刚才,有一个肥婆冒充你,说她是我老婆,被我一眼就识破了。”
郝书记尴尬得满脸涨红,气得说不出话。敏敏却有几份得意地说:“知道了,知道你厉害,知道你不用看,闻也闻得出谁是你老婆。”
张建中说:“我可没骗你,我就是有这个本事!你不信,你找那个肥婆来问问,看我当时是不是这么说的?是不是一把把她推得远远的?”
敏敏不想妈妈难堪,说:“她不肥!”
张建中的思维似乎有点跟不上了,问:“不肥吗?不肥吗?”
“她只能算丰满。”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此话一出,张建中双腿就软了,顺着敏敏的身子往下滑,敏敏一把没捞住,其实捞也捞不住,人就跪在地上了。
——我又做错事了,老婆,我就做错事了。其实,我没想喝那么多,跟武装部的首长们吃饭,我就知道更少不了酒了,所以,我不敢太主动,都是你爸,李副书记一定要我喝,都快结束了,他还要我跟部长碰杯,我能不碰吗?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你爸的话能不听吗?结果,我就喝成这样了。
——你可不要告诉你妈,我喝成这样,主观原因才是最主要的,与你爸也没多大关系,我认罚,我向你下跪了。其实,你爸也醉得够呛。说不定,这会儿,你妈正在家里教训你爸呢!
郝书记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对女儿说:“还不快点扶他起来。”
敏敏说:“我扶不动。”
郝书记就过来帮女儿,一左一右把张建中架了起来。
444 孝顺媳妇
敏敏问,你还上不上洗手间了?张建中连连说,上,上。郝书记以为他是要去洗手间吐,便还帮女儿继续扶着他,进了洗手间,就见张建中摸索着掏那东东,脸“刷”地一红,忙退了出去,但张建中的话还是跟了出来。
“你帮帮我。”
女儿说:“我怎么帮你?”
“我要小便。”
“你是三岁小孩啊?小便自己也不会啊?”
郝书记心里就来气了,想敏敏也太不懂事了,他不是醉了吗?如果没醉,他会不会吗?
张建中说:“你别磨蹭好不好?你快忍不住了。”
“你别催啊催的行不行?”敏敏也很急,一则张建中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妈妈肯定都听见了,一则他那东东也不知是不是忍得厉害,膨胀起来,想掏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越是不好掏,那东东就被刺激得不像话。
“你吸口气,收收腹行不行?”
“吸气?吸气?”
张建中搞不懂为什么要吸气?
敏敏说:“你这么挺得硬硬的,不吸气,不收腹,我怎么拿得出来?”
外面的郝书记心里不由得颤了颤,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真要把那个乌黑发亮的大家伙掏出来的确不容易。
“你把他皮带解了不就行了?你把他裤子脱下来不就行了?”
敏敏羞得呼吸急促,虽然也知道夫妻之间没什么秘密,但那都是背着外人干的事,现在,几乎是当着妈妈的面,心不慌手不颤才怪。
“你就不能不乱动?”
也不知张建中是站不稳,还是那个家伙虎虎生威“扑扑”跳?
“你站好,你站好。”很显然,敏敏手忙脚乱,气急败坏。
郝书记问:“又怎么了?”
敏敏说:“他站都站不住了。”
“你让他靠住墻。”
“靠了,靠了。”
“还不行吗?”
——这点小事也干不来!郝书记真想进去扶住张建中,真想进去帮女儿把女婿的裤子脱了。终于,像是把那大家伙掏出来了,敏敏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