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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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见她妈大包小包提满了东西,见一袋东西掉在地上,她妈忙着弯腰去捡,与那也弯腰捡的男人碰在一起,张建中还以为,他是阿花家的亲戚,从大城市来的亲戚。虽然,从没听说阿花家有什么大城市的亲戚。
老妈告诉他,那男人是从香港回来的,说那男人年青的时候,去农村下乡当知青,吃不了乡下的苦,偷渡去了香港,二十多年,一直没有结婚。
“谁相信啊!”老妈扁着嘴说,“只有两种可以,一种是他有病,一种是他在香港混得差,穷得没钱娶老婆。”
张建中想,还有一种可能,他是骗子,娶了老婆也说没娶!你怎么查?难道还跑去香港查不成?什么还不都是听他说的。
老妈告诉张建中,改革开放,香港澳门的人回来,不被当成特务了,他们便陆续回来探亲,那男人回来探亲,有一天,去服装街,当然是新搬迁的那个服装街。经过阿花的档,跟阿花聊了几句,就喜欢她了,就跟着她回到巷子,死皮赖脸地要跟她结婚。
开始,阿花的父母都不同意,她爸还挥舞着一把椅子把他赶出巷子,后来,那男人就托人来说媒,那说媒的说那男人很有钱,只要阿花嫁给他,他们一家都不愁吃不穿,阿花也可以申请到香港去。阿花出去了,又可以申请他们两老去。到了那边,还忧过不上灯红酒绿的日子?
香港的繁华,大家在相片上都看过。那时候香港的流行歌曲也开始传进大陆,都感觉他们过的生活像歌里唱的一样,而且,歌里的那些爱情,是千千万万年青人神往的。
老妈告诉张建中,阿花的父母被那香港人的钱俘虏了。她说,他也就是与大陆的人比有钱而已,在香港,肯定是穷光蛋。她说,阿花年青太不实际,很多东西都分辨不清,被那些流行歌迷惑了,以为跟那香港人可以得到浪漫爱情。
张建中还不了解阿花吗?说:“爱情个鬼,她比她爸和她妈还贪钱!”
老爸说:“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妈很生气,说:“这里没人说你说话的份,如果,不是你成天看不顺眼,成天骂阿花,吓得她不敢接近张建中,说不定,她早就喜欢我们儿子了,早就嫁给我们做儿媳妇了。”
第五十三章 老爸的绝活
张建中心里空荡荡的,嘴上却很硬,说:“我不稀罕,这样贪钱的女人,送给我,我也不要。我没钱养不起!”
老爸很高兴,说:“我就说嘛,我就说嘛!我们的儿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他不喜欢并不是因为阿花贪钱。他是太看不惯她那身穿着打扮了,总把那些应该遮掩的地方显露出来。你一个女孩子家,显露那些干什么?这不是作风不正派吗?这不是招蜂引蝶引人犯罪吗?每一次,他总叫自己别看她,别唯老不尊,但每一次,刚告诫完自己,眼光又往那些地方溜了,想她那胸怎么就那么大呢?怎么就那么圆呢?
好几次,还差点就想伸出抓一把了。这样的女孩子,你能让儿子把她娶回家吗?你这不等于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家里吗?谁知道,哪一天,自己会不会一个控制不住,干出伤天害理的事?
他想,一定会的!
她在外面都穿成那样,真成了你张家的人,在家里,还不知会穿成什么样呢?说不定,就只是穿内衣内裤了。
这么想,他的目光就会往她家晒衣服的竹杆上瞄,就看见挂在那里的小玩意儿,心里知道那些小玩意儿肯定是阿花的,想她在家里穿那些小玩意儿,自己还扛得住吗?自己虽然五十好几的人了,也是扛不住的。
“这样的女人是祸水!”他悄悄对儿子说,“没有就没没有。”
张建中说:“我一点也不可惜。”
“不可惜就好。”老爸说,“我还担心你会难过呢!现在,看来我是多余了。”
他对儿子说,据我的经验判断,阿花以前在农村下乡时,一定谈过恋爱,一定跟男人有过很亲密的接触。他说,你知道什么是叫很亲密的接触吗?我不敢说好跟男人睡过,但至少,被男人摸过,不然,她那些地方怎么会那么大呢?没有男人动过,是不会大得那么难看的。
张建中下身突然一阵隐隐地痛,于是,认定老爸说得太有道理了,你一个正经女孩子会那么狠吗?会一下子就想把他张建中踢爆吗?他对自己说,幸好,你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你们成了,你多冤啊?找了顶绿帽子戴在头上还不知道呢!
这一刻,他觉得,到底还是男人之间交流更融洽,老妈虽然也爱你,但她的爱还是有许多隔阂的,她能像老爸这样说男人之间的话吗?
他说:“老爸,我有个事求你。”
老爸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父子之间,还有求不求的吗?”
“我知道,这事对你很重要,不求你,你是不会答应的。”
“那好,你说。”
这一刻,老爸也觉得儿子很贴心,到底是爷们,彼此能理解。
张建中看了一会儿老爸,看得老爸真想一把把他拥进怀里,告诉他,“你是我儿,我还会不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吗?你是我的血脉,我还有什么舍不得为你去做任何事呢?”
“我想要你教我包馄饨。”张建中很有些胆怯地说。
老爸太失望了,这是什么话?还以为他要老爸去赴汤蹈火呢?这点事算得了什么?想学包馄饨还不容易?把那面皮啊馅啊的弄好,手那么一握,就是馄饨了。
“这还用学吗?眼看工夫的东西。”
“我要你教我绝活,那皮为什么那么薄,那馅为什么那么鲜?”
老爸愣了一下,问:“你想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放着国家干部不想干,想上街摆个馄饨摊档吧?”
这阵,老爸那家小酒店的领导们似乎突然从梦里惊醒,发现小酒店人满为患,开了好几个会鼓励大家辞职下海,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每一位下海创业的人在两年内,可以按月拿到每月的工资。像老爸这样的年纪和工龄,还可以提前办退休,拿着退休金去下海创业。
“你们不会也遇到这种状态吧?”
张建中摇头说,他没有这总打算,单位也没人要他辞职下海。
他说:“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他告诉老爸,他学会这门手艺,主要是下乡的时候,领导没吃饱想吃馄饨的时候,他好有机会露一手。他还告诉老爸一个惊天大秘密,大家都在想着法子让领导高兴,比如下像棋,总想着法子让领导赢,如果,他有那么一手绝活,露那么一手,领导会更喜欢他不是?
老爸说:“你这是拍马屁。”
张建中说:“别人都拍,你不拍能行吗?”
“我们要靠真本事吃饭。”
“这不是真本事吗?我写文章是真本事,学会包馄饨也是真本事。”
“怎么可以用在那方面?”
“你馄饨包得好,不也是让吃的人喜欢吗?这有什么区别?”
老爸想来想去,还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你想到的是的所有能付钱吃馄饨的人,儿子想到的却是那些当官的领导。
张建中说:“如果,没有领导喜欢,我能有今天吗?我发现,在官场,讨领领导喜欢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上讨领导喜欢,重要,生活上也能讨领导喜欢同样重要。”
老爸被儿子说服了,而且,这绝活迟早也要传给儿子,便说:“你学会了可不能到处显摆。你老爸还要靠它过后半辈子的。”
“我有分寸,能写文章的人到处都是,但能写文章,又能包馄饨,领导下乡,晚上又能给做馄饨的人,只有我一个,我才不会那么傻,教会别人学会,让别人跟我争跟我抢。”
老爸当下就答应,下一个休息日就教儿子,先从上菜市场买肉挑肉教起。
很小的一个细节,谁又想得到却会是一块敲门砖,敲开了许许多多本是紧闭的大门,尤其是后来,官场上大兴喝酒风,领导会在餐桌上只顾拼酒,酒气一过,饥肠辘辘,张建中再捧上这么一碗,皮薄肉鲜的馄饨,立马就让领导笑逐颜开,有时候,张建中不在场,领导也会想起他,嚷嚷着把张建中叫过来,没他弄的馄饨,这晚上还不知怎么过了?
让领导惦念着是一件好事,而且,本身业务又不差。
(感谢苞米开花、fuziqi0722的打赏,龙羽基的神笔。)
第五十四章 藏在心底的秘密
这晚,父子俩谈得越来越近,突然,就听见阿花在门外大声叫,张建中,你到底回来了。张建中忙从家里跑出来,还没走近,就被她身上一股香水熏得退后了几步。
她还烫了一个爆炸头,像母狮子般,身上的衣服似乎更紧绷了,胸脯那两垞肉挺得更挺,害得张建中一阵心跳,下身又隐隐地痛。
“你还叫我干什么?”
阿花说:“我为什么不能叫你?我想叫谁就叫谁,我经过你家门,看见你洗的衣服挂在外面,就知道你回来了,就嘴痒要叫你。”
张建中见她两手空空,不禁问:“你怎么没去摆摊?”
此话一出,就发现多余了,人家都要嫁给香港有钱人了,还用摆摊卖服装赚那点小钱?
他口气又硬了起来:“叫也叫过了,你可以回家了吧?”
“我偏还不想回呢?我偏要跟你说说话呢?”
“我不想听呢?”张建中想走,阿花一把拉住他。
“你一定要听。”
张建中便双手抱着胸,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花先笑了一下,像是说,你走啊!你不听啊!我才不信你张建中呢!
张建中很不耐烦的样子,催了一句:“你倒是说啊!”
“我去喝咖啡了。”阿花喜孜孜的,很有几分炫耀地说,“咖啡一点不好喝,苦苦的,放再多糖,再多奶也苦。听说,外国人就是喜欢那种苦,不苦还不喝呢!”
张建中说:“香港不是外国。”
“但人家那是英国的管理的地方,是英国的殖民地,受的都是西方教育。”
“如果,我没说错,他应该是受东方教育的吧?应该是受不了苦,偷渡跑到香港去的吧?如果,那时候,被抓回来,是叛国潜逃,是要判刑进监狱的。”
阿花笑了起来,说:“非常对,非常正确,我也这么骂他。”
张建中说了一句狠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阿花更笑得厉害了,笑得那胸一耸一耸地抖,张建中的目光忙畏罪潜逃。
“我知道你很不爽,很不心忿。”
“我没什么不爽,也没什么不心忿。”
“那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你别自以为是啊!”
“好了,好了。你别嘴硬了。我还不知道你啊?还不知道你张建中心里怎么想的啊?”阿花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还是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如果,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就才傻了。其实,我对你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我们不可能,所以,我才一直装不知道。”
张建中的心扑扑跳起来。
她说,你应该为我高兴是不是?
她说,虽然,我们不能走到一起,你也应该祝福我是不是?
她说,其实,我答应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更能照顾我,更能照顾我的家人,他还答应我了,只要我跟他结婚,他马上就买一幢别墅给我,我们家里的人马上就能搬出这条破巷子。这不好吗?多少人都羡慕这样的生活?
张建中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牺牲了自己,却成就了家里人?”
阿花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一会才问:“这怎么是牺牲呢?我牺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牺牲啊!”
“你牺牲了爱情,牺牲了青春。”
阿花又笑了起来,说:“你乱说话,我有吗?我应该没有吧?我的爱情在哪里?如果,以前答应跟你谈恋爱,为了他,又不跟你谈了,那才叫牺牲,我又没跟谁谈恋爱,怎么就是牺牲呢?青春就不没有牺牲了,难道我答应嫁给他,就一下子变老了?我还是二十二岁啊!”
突然,她的脸色变了,说:“张建中,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人说我坏话了,说我嫁给一个老头了?”
她说,他还算不上老,只是头发秃得早了,外面的人生活优越,吃得好,头发都容易脱落,所以,外面的人总说要运动,要锻炼身体,不像我们,不用运动不用锻炼,每天上班干活也累得半死。
她说,巷子里的人就会乱猜乱说,还不是妒嫉呗,见我嫁了香港人,听说,我们家就要搬出这条小巷子住进别墅里,心里不爽呗。其实,他才三十多岁。我看过他的身份证。你知道什么是身份证吗?就像我们的户口一样,出生年月,住在什么地方,都写得清清楚楚。那是不能假的。什么都可以假,身份证户口本是不能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