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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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还有一个呢?比女人还怕羞。”
民兵营长说:“人家还是没结婚的小牛犊。”
妇女主任看了他一眼,虽然,他并没有脱衣服,但已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显现出那很发壮实的胸肌。这完全得益于那个黄氏太极。不管什么时候,张建中还是坚持每天一早一晚在宿舍楼的晒台上练那么一阵,直到身上沁出汗,因此,身上的肌肉也一块块凸显出来,只是平时穿着衣服并不显眼。
“支书呢?怎么没带你过来?”
“村口的铡板丢了,他去追查到底是什么人搞的破坏。”
治保主任问:“你是说铡门那块板?”
张建中说:“海水如果漫上去,没有那块铡板,防浪堤很快就会被浪冲垮。”
民兵营长笑了起来,说:“怎么可能?这浪还会冲到那边去?这么多年了,由我从小到大,没那一次海水会过马尾树。”
“这次不一样,台风中心在我们边陲镇登陆,有可能就是在你们这块海域。”
“好像每一次都这么说,但我们运气好,看看就要到了,风向一转,就跑到别处去了。”
“我们不能大意。”
治保主任说:“我们也没敢大意,所以,才在这里守着,观察海水的上涨情况。”
张建中看着那锅冒热气的肉,吞了一口唾沫,说:“你们好像是聚在这里吃夜宵吧?”
民兵营长笑了笑,说:“我们值夜班又没有补贴,吃点夜宵也很应该吧?”
张建中便走到碉堡的枪眼向外面张望,正前方迎着风的枪眼都被装化肥的纤维袋封住了。治保主任叫他从侧面的枪眼往外看,海水虽然翻滚着巨浪,却离碉堡还有一段远的距离。
“这海水不会冲到这边来的,小日本那会也没有,所以,才在这建碉堡的,如果,动不动就被水浸,这碉堡还有什么用?”
“你们村不是叫水浸村吗?”
治保主任笑了起来,说:“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村谱里有记载,两百年前,刚建村的时候,村子被浸过一次,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后来,海岸线越退越远,就再没浸过了。”
“坐吧,坐吧!不用担心。”民兵营长说。
张建中见自己身上还湿处厉害,就没坐。
治保主任说:“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就是穿条底裤也没关系。”
张建中不是不想,如果,都是大老爷们,倒也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一个女人吗?他想,你们这防风值班,怎么还带个女的?真有什么状况,还多了一个麻烦要照顾她。
又有人拍铁门,拍得“嘭嘭”响。
民兵营长说:“这次,是支书了。”果然,就见村支书和永强侧身进来,都像张建中一样,湿得不像话。村支书却没半点顾忌,不脱把衣服脱了,裤子也脱了,穿着一条同样湿透的内裤。好在,他那内裤够宽大。
治保主任就对张建中和永强说:“你们看看支书多干脆,你们这么穿着,是活受累。”
或许,妇女并意识到自己还呆在这诸多不便,就说:“我还是回去吧!有什么状况,你再叫我。”
“你急什么?我们吃了鸡汤再说,也听听张副镇长有什么指示,一边听,一边吃。”
“还是你们吃吧!”张建中见一下子多了自己和永强,那鸡汤根本就不够,对永强说,“我们到外面去看看情况吧!”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那块铡板找到了吗?”
永强摇摇头,说:“还没有。那两个怀疑对象都没拿。”
“还可能是谁干的呢?”张建中问。
村支书也摇着头说:“我也说不准。”
治保主任说:“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我没记错,年初就没见过那块铡板了。”
“什么?年初就不见了?”村支书很做状地叫起来。
治保主任说:“我有问过你,是不是搬到村部的仓库里的?”
“有吗?有这事吗?”村支书像在回忆,最后说,“我怎么觉得前几天,好像还看见靠在堤坝的土坡上的。”
治保主任说:“那是你的旧记忆,搞混淆了。”
村支书对张建中说:“这要找回来就困难了。”
民兵营长说:“有没有那块东西也没一样,就算没丢,扔在那日晒雨淋的,也早霉掉了。海水真冲上去,根本拦不住。”
村支书又对张建中说:“也是的,那块板好久都没用了。”
民兵营长补充道:“是一直都没有真正用过。”
张建中发现村干部们存在着严重的麻痹思想,始终认为,这次台风跟往常一样,来势汹汹,最后还是不攻自退。
“我们不能有侥幸心理,不要以为,这次台风又是虚惊一场。”他要让他们重视起来,让他们有忧患意识,“这是一场百年不遇到强台风,县委县政府非常重视,副县长从县城赶到边陲镇亲自督战这场防风工作,镇干部都出动了,分赴到各个防风第一线。你们想想,哪一次防风,会那么大动作?会专门派人到各个村委会驻守?”
村支书脑瓜子转得快,说:“是的,是的。张副镇长亲自到我们村来驻守,还带了七八个年青人过来,现在都在村委会。”
张建中说:“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第一,迅速找到那块铡板,如果,找不到,看能不能赶做一块,就算这次用不上,以后也有个防备。第二,迅速把民兵组织起来,值夜班,一旦发生情况,马上行动起来。”
村支书就点名要治保主任落实铡板的事,“按张副镇长的指示,找不到就重新做一块。”也不是什么太难的活,量好尺寸,锯几块板钉牢固就是了。村里随便找一个木匠就能干!
“还是一边找一边做吧!不要浪费时间。”张建中加上一句。
治保主任很不情愿,说:“有必要吗?这大风大雨的天,这黑灯瞎火的。”
张建中一点不松口,说:“非常有必要。”
村支书也说:“张副镇长说有必要就有必要,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如果,真发生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工作我已经布置下去了,你不完成,出了大事,我杀了你的头。”
他村支书土皇帝的霸气又出来了。
一切都平安无事,这种霸气会让人唾沫,但真发生状况,倒觉得这种霸气是必须的。
村支书继续点名布置工作,要民兵营长组织民兵们集中待命,随时听候调遣。
“你们一个个听好了,镇委镇政府的决定,谁都必须听,必须不折不扣地进行。”
张建中反倒有点压力了,如果,这场台风也像以往那样,水浸村许多人都会骂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挥舞着唬弄他们没觉好睡。
妇女主任等了好一会,不见给她安排任务,就问:“我们呢?我们妇女干什么?”
她看着张建中,一副强烈请战上前线的豪壮。
(今天第三章到,砸鲜花啊!)
201 借鉴水浸村的经验
村支书询问张建中似的说,我看就算了吧!张建中也有同感,说,我看你们也帮不上多大的忙,而且,还会让大家有诸多不便。他还记得刚才的事,没有你这位妇女主任,我们穿条底裤,甚至什么也不穿都可以。
真出了状况,一帮爷们光着屁股就能战斗在第一线,这可以省去多少事?特别是大风大雨,不穿衣服多清爽。
“我不同意张副镇长说的话!”妇女主任说,虽然第一次见面,虽然对方是副镇长,她还是觉得他就像个小屁孩,支书给你面子,我可瞧不起你,特别是你说的那些话。
妇女怎么帮不上多大忙了?怎么给你们带来许多不便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刘胡兰是不是妇女?她在敌人的铡刀下视死如归,谱写了一曲“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中,还有许许多多,妇女流血流汗,甚至献出生命。
“张副镇长,我对你非常有意见,你看不起妇女你,你妈是不是妇女?你姐姐你妹妹是不是妇女?”她的脸喷红喷红。
张建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同志,对他发火的女人不是没见过,阿花就对他发火,就把他踢出了后遗症,但为了工作,但敢跟他叫板的农村女干部,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有点惊慌失措。
“我也是,我也是为你们好。女同志嘛,女同志在这样的大风大雨还是在家里好一些。”
“是不是妇女就要呆在家里,就要围着锅台转,就要在家里生孩子带孩子,传宗接代?”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建中还有点说不清楚了。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年纪青青的,满脑子都是封建思想。”
这帽子扣得太沉重了,别有用心的人听到这话,完全可以大做文章,直接要他张建中下台滚蛋。
“我没意见,我不表态了,支书安排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张建中求饶地看着村支书。
“你别误会了,张副镇长是一片好心。”村支书忙出来打圆场,“许多事,有我们男同志干就行了,你也知道防风抗洪是力气活,民兵都组织起来了,你们妇女就干干后勤工作吧!”
“对,对。”张建中接过话茬,说,“比如做做宵夜什么的,比如,海水真的冲上来,我们在前面顶着,你们动员群众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妇女主任准备跟他大辩一场,见张建中那么不堪一击,几句话就被吓退了,虽然,还觉得不过瘾,觉得他还是看不起妇女,让妇女们干些不痛不痒的事,却也不再跟他计较了。
其实,她也知道,妇女怎么也比不上男人,至少力气就不行,至少,每个月还有那么几天麻烦事。这几天她就挺麻烦,害怕身子湿了,下面裤子被染红了,害怕湿了水会感染。直接与大风大雨抗激,到底还是男人的事!
“你们这个妇女主任真厉害。”
离开碉堡回村子的路上,张建中对村支书说。在他的记忆里,各村的妇女主任都是不爱说话的,特别是见了他这样的镇领导,说话时脸都会红,你叫她干什么,她就什么?问她有什么困难?就是有再大的困难也不敢说。
村支书告诉张建中,他们村的妇女主任是见过大市面的人。这几年嫁到他们村,隔个一两年就会去部队探亲,坐过火车住过大城市,每次跟老公写信,那信封都是厚厚的好几页纸。
“原来是军属啊!”张建中想,原来人家丈夫也是当官的,而且,还是解放军的官。貌似那才叫官啊!带兵打仗。
“她不会把今天的事反映上去吧?”张建中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烦。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她也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关心她们妇女。”
支书依然穿着内裤,在大风大雨里果然清爽。
“我只是想,有她们妇女在,我们做起事来不方便,没有她们,我们光着屁股也可以防风抗洪。”
“是的,是的。”支书“哈哈”笑起来,说,“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现在好多人都不敢了。我不一样,倚老卖老。其实,老了也没什么好看了。没人会瞧了。”
“你们笑什么呢?”后面有人赶上来。张建中当然知道是妇女主任,只见她穿着雨衣,却在腰间扎了一条草绳,怕被风吹得到处乱飘。好像还不止扎一根,胸腋下还扎了一根,扎得胸脯鼓鼓的,屁屁来扎了一根呢,像裹棕子似的。
张建中就有些忿忿不平,你说男女平等,这平等吗?你不穿雨衣看看?你也像村支书那样只穿裤衩看看?
“张副镇长不会还怪我吧?刚才我说的话重了。”
“没有,没有。你说得非常对。”
“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们妇女不能只守在家里,也很应该尽一份力。”
张建中说:“我们就是要发动所有的力量!”
这时候,离边陲镇还有一段距离,虽然风大雨大,还不是最危险的时候,在山区村,农办主任跟几个村干部坐在一盏汽灯的光亮下,喝着小酒。他的脸泛着红红的光。
村干部问:“这风不会那么可怕吧?”
“可怕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这地方,再大的风到了这里也减弱了,也被前面的山林拦截了。”果然,这边只是雨,风却不见得有多大,倒觉得平时偶尔从峡谷刮过来风要强劲得多。
“这台风的重灾区还是在海边。”农办主任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大家一起喝,喝了酒美美地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风息雨停,拨开乌云见晴天了。”
山区村的支书推门进来,浑身上下都是水。
“你看看你?叫你更去,你偏不听?”农办主任放下筷子,招他过来坐。他脱了雨衣,抖着裤脚上的水。
“你这是自作自受。脱了脱了。”
“这雨倒是挺大的,但没什么风。”他把裤腿挽高,坐在长条凳上。
“来,来。把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