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有喜了 (完结)作者:征文作者-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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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天有人来打听公子什么时候回楼里,看情形,像是宫里的人。”素欢坐在花惊澜身边,为她温了杯茶。
“有没有说我今日要回楼里?”马车又行了一会儿,花惊澜撩开帘子望着贴着封条的逍遥王府,门前的灯笼早已灭了,连门前的两只石狮子也隐匿在一片阴暗之中。
“照公子吩咐的做了。”素欢将茶递过去。
去了酒味,花惊澜合上眼睛,道:“到了玲珑楼再叫我。”
素欢点头。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玲珑楼,两人刚进楼里不过片刻,大批的官差就涌了进来,叫嚷着赶走了客人。
楼里乱成一团,花惊澜素欢把姑娘们全部唤去了后院,独自坐在二楼上等。
待玲珑楼里的人全部走了后,披着黑衣斗篷的少年才步入楼中,他身边并未跟着侍卫,身后的官差在他进来之后也合上了门。
花惊澜不由点点头,是要比往日沉稳多了。
那人走上二楼,立在花惊澜桌面,目光落在她身上,缓缓揭下遮脸的帽檐,眼眶微红地唤道:“嫂嫂……”
“现在身份不同了,情不能露于表,这个他没有教过你吗?”花惊澜并未怜惜他眼中的泪。
淳于尚忍回眼泪,带着一股子拗劲道:“三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花惊澜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你也问不到。”
“我不相信他死了!”淳于尚压低声音咆哮道:“你们别当我是傻子!”
“三哥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溃败?他能胜了司徒威,却不能胜过李兆吗?!”他激动道:“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么?!”花惊澜截断他久久不能出口的话,“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你,你老老实实坐稳了就行,作古的事你还想它干什么?!”
“嫂嫂!”淳于尚突然双膝一曲跪在了她面前,抓住她的手道:“你告诉我吧,为什么三哥要这么做?”
花惊澜终于叹了口气,指尖拂过他的发鬓,道:“尚儿,做个好皇帝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淳于尚咬紧牙关看着她,眼前模糊一片,一眨眼,眼泪终于滚落出来……
302 暗芒难掩,生死蓬莱 二
他们是第二天夜里离开的烨城,楼兰尔雪已经让人来催了几次了,出城之时淳于尚的御驾也到了城外。只隔着一幕帘子与花惊澜告别。
淳于尚是个聪慧的孩子,有些事不明说他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表面是来送她,而实际上,他是来同淳于燕告别。
淳于燕一直听着他的动静,面色微动,目光直直看着那帐帘子。
花惊澜握住他的手,道:“我们走吧。”
愣了片刻淳于燕才点点头。
“驾!”梅二打马,马车四平八稳地走起来,花惊澜终于忍不住撩开了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淳于尚,不由道:“他终究还小。”
“生在帝王家,这是他必须接受的。”淳于燕缓了缓面色,又道:“倒是苦了你了,要你夜里奔波。”
花惊澜拂过他眉心,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你跟我还用说这么生分的话?”
淳于燕握住她的手拿到唇边轻轻一吻,笑容如花,“从此以后,天高海阔,我对你说过的话也可以兑现了。”
花惊澜合上眼睛点点头,数着马车摇晃的节奏,半晌才柔声道:“楼兰风光不错,我们先去把尉迟玥接回来吧。”
日头朝升西落,时间也慢慢走到了夏天,一路悠闲到了止步城,天却飘起了小雨。
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花惊澜走下马车来,伸手接了接淅淅沥沥的雨点,道:“春末倒是少见这样的雨。”
“春雨贵如油,到了夏天这雨就不值钱了。”素欢将伞撑起来。
“爷,小心脚下。”追风也为淳于燕支起了伞。
一行人进了客栈,自然是引人注目的,店家一见门外两辆简而隐华的马车便知来人非富则贵,连忙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素欢走上前递了银子,道:“先开一间上房备好热水,等公子与爷梳洗过后再备饭菜。”
掌柜的接过银子忙吆喝小二引人上楼去,素欢又打点了其他的房间,将这一行二十几个人的住宿安排好。
花惊澜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就与淳于燕一同出来用饭,客栈分了一二楼,用饭的地方便选在二楼。
花惊澜与淳于燕两人本来是单独坐一桌,后来锦儿也赖皮地蹭了过去,专门从花惊澜筷子底下抢肉吃。
“我虐待你了是不?”花惊澜忍不住伸手掐他脸蛋,“就跟八辈子没见过肉似的。”
锦儿即使被掐着也很快乐地道:“我在长身体,不多吃肉不行!”
花惊澜皮笑肉不笑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他碗里,“脑子里油长多了就会变笨,省得以后出去丢人现眼!”
锦儿瘪瘪嘴,碗里的青菜倒是吃了,不过下一筷子就戳向了盘子里的肥鸡。
花惊澜扶额,“这什么破孩子,怎么教不听呢,孩子他爹,你就说说?”
淳于燕喝着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孩子他爹”是谁,愣了一下才点头道:“是改好好教。”
想了片刻他道:“宫里教导皇子皇孙的夫子们不错,至少皇子皇孙都能教下来,个把个野孩子应该没问题。”
花惊澜一拍手,“正好,去了姑姑那儿就让她给你请个好师傅,专门教你怎么吃饭。”
锦儿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一唱一和的人,忿忿道:“我不要师傅,师傅全是老顽固,不会教人专打手心!”
花惊澜却幸灾乐祸,“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这不正合适?”
锦儿哼了一声,果然抱着碗跑回大武身边,满脸讨好道:“大武,他们的菜没有这桌的菜香,你给我夹块肉吧!”
大武面无表情地夹了块青菜给他,“锦儿,凡事要有节制。”
锦儿彻底不高兴了,在家被人管着,好不容易出来野一回,还是给人管着,他把碗一放,嘟着嘴道:“我不吃了!”
大武点点头,道:“没关系,反正你也吃了很多了。”
锦儿一噎,拿着那双大大的眼珠子戳他,大武权当没看过,其他人也各顾各。
花惊澜“噗嗤”一声笑,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放进淳于燕碗里,“淳于,多吃一些。”
“多谢娘子。”淳于燕从善如流。
锦儿干嚎一声就冲楼下跑,大武刚要跟,花惊澜就道:“这地方他比我熟,由着他去吧,野够就会回来的。”
温濯衣也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公子,锦儿个小乞丐,也够矜贵了。”
大武灰头土脸地坐下来扒饭。
“你放开我!”这番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锦儿的怒声。
大武连忙起身去看,只见锦儿被人提在空中,小脸被勒的通红,不停挥着拳头,可提着他那人跟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任凭他那短胳膊短腿儿挥了空。
大武从楼上跃下,抬手就去救人,不想那人却是个练家子,将锦儿向后一抛扔给后边儿的人,与大武过了几招之后推开了他。
花惊澜转眼瞧去,是个衣冠楚楚公子哥儿,不过脸上那笑着实让人生厌。
“不知锦儿怎么开罪了公子?”大武耐住性子拱手赔罪,“孩子年幼,在下代他说声不是!”
“稚子年幼尚情有可原,做大人的不问青红皂白便打人,那就罪无可恕了!”公子哥儿面上虽然带着笑,但却是十分不好说话的模样。
大武也有些后悔,方才不该那么急。
“你胡说!”锦儿被人抗在肩上不停折腾,“大武他胡说!明明是他先撞我的!”
“掌柜的,”公子哥儿笑眯眯向店家递出一锭银子,道:“方才你就在这里,看到是谁撞的谁了吗?”
“这……”掌柜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锭银子,昧着良心道:“小孩顽皮,冲撞了公子。”
“我说,”花惊澜倚在栏杆上,带着浅笑望着下面几人,“老头儿,大人说谎不要紧,要是带坏了我家小孩子,这事可就严重了。”
掌柜的一噎,脸色变了变,却死死捏着银子,怎么也不想撒手。
“大武,把锦儿抱过来。”花惊澜道。
大武越过公子哥儿走过去,想抱过锦儿,拿着锦儿那人得了公子哥儿点头才松了手。
锦儿张牙舞爪地道:“明明就是他先撞我的,你这个死老头儿见钱眼开!”
掌柜的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垂下头去不抬头看人。
“锦儿!”花惊澜冷了声音,锦儿顿时消停下来,瘪着嘴恨恨地瞪着那公子哥儿。
“小爷今儿心情好,再传授你一句真理,”花惊澜又换上笑容,“被疯狗咬了千万别寻思着咬回去,不然极有可能得病。”
锦儿抬头望着她,“不报仇对不起自己,那怎么对付那条疯狗?”
“找到机会,一棍子打死它。”花惊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睛却是看着楼下的公子哥儿。
“我记住了!”锦儿正了正脸色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公子哥儿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边道:“掌柜的,两间上房!”
“真对不住,公子,小店已经没有客房了……”掌柜的点头哈腰地说道。
“偌大的一个客栈,怎么会连间客房都没有?!”公子哥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剩下的客房都被楼上那位爷住了,要不公子明儿再来?”掌柜赔笑。
那公子哥儿狠狠看了花惊澜一眼,转身冷哼,“这破地方我还不想住,走!”
掌柜一边赔罪一边送他们出去,背地里抹了张臭脸,转过头来时又是笑脸迎人。
花惊澜摸了摸下巴,低忖道:这变脸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重新坐回桌边,锦儿总算乖乖拿起筷子安生地吃了素菜,淳于燕此时才道:“方才那人是个女子。”
“不是吧?”花惊澜微愕,什么易容术那么凶残,能将女人易成一张方正的国字脸?!
淳于燕也忍不住笑意,道:“并非易容,而是天生如此。”
这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她还没看出来刚才那人是个女人,不过话说回来……
她笑眯眯地看着淳于燕,“相公,你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看出他是个女人呢?很有经验啊……”
淳于燕假咳了一声,“为夫观察入微……”
话没说话就挨一记狠瞪,他半道改口道:“这天下,恐怕只有澜儿的脚才不是三寸金莲……”
303 暗芒难掩,生死蓬莱 三
花惊澜扶额,亏得她在花家不受宠,打小没人理会过她,所以也没人给她裹脚,生生要缠断骨头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皎月在一旁偷笑,“连我都是裹了脚的。”
周围传来窃窃私笑,花惊澜敲了敲桌子道:“还吃不吃饭了,不吃给我干活儿去,迂腐!”
“是!”众人齐答,又捧起碗筷来,不过这次明显要比方才欢快许多。
花惊澜弯起眼眸,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用饭结束。
雨停了之后阳光重现,素欢便提议出去走走,花惊澜寻思可能瞧见彩虹,便也欣然同意,可还没走出一条街就遇见了方才那个趾高气昂的国字脸女公子。
女公子看花惊澜眼神都带着傲气,冷哼了一声又一声才拐着弯儿从她前面走了,花惊澜顿觉莫名其妙。
素欢在她身边低笑,笑罢才低声道:“这女公子怕是看上咱们公子了。”
花惊澜顿时被恶心到了,摆摆手就转了方向,道:“走走,换路走,晦气!”
一行人掖着笑跟着她换了道,可不想转过两条街又碰上了那女公子,两人大眼瞪小眼,花惊澜还没调头,那女公子先开口了,“怎么老能碰上你,你存了什么心?”
花惊澜苦笑,就是真存了什么心对着你那张脸也没胃口了吧,身边放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相公谁还有心思看那朵长得歪瓜裂枣的喇叭花?
淳于燕这可不出来宣示主权了,他握住花惊澜的手举到众人眼前道:“不知这位公子三番四次堵在我们前面又是存了什么心?”
女公子见他们交握的手顿时变了变脸色,恍然大悟之际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面上闪过一丝厌恶,“原来……”
花惊澜笑开了,往淳于燕身上腻歪,“相公,瞧你说的,哪有三番四次啊,不就两回么,别说的人家就跟发了春的猫儿一样。”
“你……你们!”女公子气得红了脸,只是不太明显。
“不知羞耻,当街行龙阳之风,活该教人抓了投河!”女公子气急道。
“哟!”锦儿鬼灵精怪地伸出脑袋来,“别人相好干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何时?别是吃不着葡萄还嫌酸呢!”
“你这个兔崽子!”女公子浓眉一怒,又看了面前层层叠叠的二十来人,思及少胜不过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