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有喜了 (完结)作者:征文作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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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贤王连夜召臣下来所为何事?”是司徒威的声音。
“司徒将军以为现在局势如何?”淳于庄慢条斯理地问道。
司徒威停顿片刻,才道:“臣下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还请王爷明示。”
“太子已死,逍遥王造反,司徒将军家中已无人可用,将军此时最应该操心的,恐怕是自己的前途。”淳于庄笑道:“大变之时,做出正确的选择方可立足,现在朝中谁可担当大任,司徒将军也心中有数。”
司徒威似是低沉笑了一声,其声微冷,“我司徒一家忠于朝廷忠于皇上,此番也定然竭尽全力保护皇上,贤王这样的说辞,就不怕我回禀皇上吗?!”
淳于庄重重放下酒杯,道:“司徒将军说笑了,忠于后越忠于皇上?如果本王没记错,司徒一家是从楼兰国人,若是让皇上知道司徒一家本是楼兰逃出的罪臣,不知道司徒将军还能不能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番话。”
司徒威沉默了,一双精芒毕露的眼睛一刻不移地打量着淳于庄,既然淳于庄抓住了他的把柄,难保日后不过河拆桥,即使将他抚上帝位,对司徒家也没有一丝好处。
“王爷说笑了,”他摸摸胡子,去了威严之气,“过去之事尚且不说,后越对我司徒家多有恩惠,就凭这一点,司徒家也会誓死效忠皇室!”
“效忠皇室,不如效忠本王,”淳于庄抚着酒杯阴森说道:“淳于燕不会活着回到后越,而幼弟淳于尚在朝中尚无根基,这盘棋结果已经揭晓了。”
“臣下险些忘了,贤王妃是琼玉国长公主……”司徒威朗声而笑,“王爷所说,臣下必定铭记在心!”
“司徒将军三思。”淳于庄双眸藏着利光。
“夜已深,臣下不扰王爷安寝,先行告辞。”司徒威起身离去。
花惊澜合上瓦片,神色冷下,淳于庄果然勾结了琼玉国要在边境对淳于燕下手,司徒家竟然曾是楼兰国臣子,难怪司徒敏对她如此恐惧,恐怕是惧怕她与楼兰尔雪相似的容貌吧!既然司徒家有了这一出,这就有了名正言顺取而代之的理由,眼下是要找到李兆和淳于尚!
出了贤王府,花惊澜本打算再去皇城,半道却遇上了追来的玄机与悲风。
“公子!”悲风道:“五皇子现在不在皇宫。”
“人在哪儿?”花惊澜眉心一跳。
“王爷离开烨城时便让李兆将军将五皇子接出了皇宫,现在正在李兆的府邸,有重兵看守,素欢与梅二将消息带到了玲珑楼,现在他们在玲珑楼等你。”
花惊澜心低一松,便对两人道:“再去一趟将军府,将司徒威是楼兰罪臣一事告知李兆将军,悲风赶去相梓山,请山中弟子下山襄助李兆,以最快速度赶到烨城,大概黎明时分,人一到就立刻带兵围剿将军府,以杀司徒威为首任,无路如何取其项上人头!”
“另外将淳于庄软禁起来,不能让他见任何人!”
“司徒威早有反意,他的亲信大军距烨城不过三座城池远,如果在烨城剿杀司徒威,烨城内乱,到时便不能抵住他的三十万大军!”悲风道。
花惊澜转头望了望天色,道:“会有办法的!”
288 暮云诡谲,暗潮汹涌 十
“司徒威一死,用勤王名义接手他在京城兵力,关城门,锁消息,他三十万亲信大军距离烨城尚远,我会想办法拖延大军行程,只要撑过十日,等淳于燕大军回援,一切就尘埃落定。”
花惊澜再看两人,“记住,一定要杀了司徒威!”
玄机与悲风两人点头,玄机将狂岚剑交予花惊澜,道:“公子小心!”
花惊澜颔首,三人便分两路行事,悲风与她一路来到城门,城门已被司徒威的人把持住,她杀到城楼下,径直用狂岚剑斩了城门,挫伤守城将士,大闹了一通才离开烨城。
出到郊外两人便分开两头走,花惊澜策马狂奔,第二日晌午便遇到司徒威的亲信军,伪装成小兵入军营放火烧了行军的粮草,再行上路。
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兼程赶到边关,却发现淳于燕大军所驻之地已经遍地狼烟烧残,不见军队片缕影子!
临近的城池都被战火肆虐过,花惊澜下马捡起被火烧毁只剩一半的旗帜,上面还留着一个“连”字,果然是琼玉国的标志!
沉沉喘了口气,花惊澜思考着要上哪儿去找淳于燕,后越国的山势地形她不太清楚,纵然是大批的军队,秘密行军她也无从找起。
“嘎……嘎……!”嘹亮的鸦鸣声称为被夷为平地的战场的唯一声音,两军走的匆忙,尸体匆匆就地掩埋,不少露在外面,已被乌鸦啄食得面目全非,广阔的视野中只剩残尸满地,血腥的味道充斥着这片天空,将数日前的战役以腐烂的形式勾勒在人的脑海中。
握紧手中的旗帜,花惊澜用力一掷,又翻身上马,一拉马缰,挥鞭抽打坐骑疾奔回城。
待到有人烟的地方她便放缓了速度,一路打听着沿着边境寻找淳于燕的军队,连着走过三座城池也没能寻到任何消息,只是听说从战场临近城逃回来的人说淳于燕大败。
琼玉国会突然出兵,恐怕连淳于燕也没想到,内乱未起琼玉国却先得消息,淳于庄这招真是绝!
狠狠咬了一口馒头,花惊澜坐在溪边,就着壶打了半壶冷水仰头灌尽,转眼又看了疲态尽显的瘦马,心忖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林子里有三个人靠近,脚步虚浮,气息紊乱,听起来也像是赶了很久的路,且武功不低,一人在神阶,两人在圣阶。
三两口将馒头吃完,又喝了一大口水才解了腹中的饥饿感,她埋头装了一壶水起身系在马身上,牵着马便要走。
“你站住!”有两人拦了上来,目光恶狠,“将身上的钱财交出来!”
花惊澜抬眸瞥了三人一眼,见那神阶高手立在一边,神色凄楚,便冷淡道:“一个神阶高手与两个圣阶高手竟然做出这等鼠辈行为,实在丢脸!”
三人都是一愣,花惊澜却径直穿过他们向前走去。
两声长剑出鞘,那两人又追了上来,拿剑挡在她前面,“快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不然我蓬莱门对你不客气!”
花惊澜眉心一拧,蓬莱门?
瞧三人眼神虚闪,分明是冒充蓬莱门敲诈他人!
“三个猖狂鼠辈,竟然还敢骗人!”远处一道高喝,花惊澜抬头,见那背伞的粗布身影不由心下一喜,“桑不归!”
桑不归落地时也愣了一下,眉眼一亮,大步走至花惊澜跟前,单膝一跪,拱手道:“桑不归拜见门主!”
花惊澜愣了一下,无奈一笑,伸手拉他起来,“蓬莱门早就散了,哪里还有什么门主?”
桑不归却执拗道:“家父心中执念为蓬莱岛,桑不归只认门主!”
“什么……什么门主?!”一旁人低声惧道。
桑不归这才道:“这三人冒充蓬莱岛众四处行骗欺诈,我追了他们三天,到这里才赶上。”
花惊澜点点头,原来如此。
又看了一眼那个神阶少年,她不禁唏嘘,没想到解了抑天塔之禁,让蓬莱岛众重获自由时也给了这些鼠窃狗偷肆虐的机会。
桑不归取下背上大伞,转身面向三人,“一而再的放过你们,今天绝不会给你们第三次机会!”
持刀两人畏缩后退,又推出那神阶少年,虚张声势道:“你两人都在神阶,何况我们有三个人,你别妄想能赢我们!”
花惊澜不禁想笑,既然打不赢,他们为什么要跑啊?
“快上,你!”那两人推搡着神阶少年,“不然不仅你没活路,你娘也没活路!”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恨色,背后血色之墙放出,三眼巨狗仰头嘶吼,对着桑不归与花惊澜咆哮不息。
桑不归正要上前,却被花惊澜按住手臂,她举步走向少年。
少年举掌攻向她,却被她轻而易举钳住了手臂,花惊澜手下使力,面色如常地道:“蓬莱岛众隐入江湖是为了过普通人的生活,不管为了什么理由,你都不该做这样的事。”
“啊……!”少年吃痛,背后巨狗竟然慢慢缩小,他面色扭曲,惊恐地看着眼前黑衣公子,惊惧他的力量!
桑不归心中一震,花惊澜竟然将神阶高手的外放真气生生压回体内!这是何等强大的内劲!
少年五脏六腑剧痛,他猛地散了兽形,脚一软跪在地上张口喷出一片血雾。
另外两人见势不妙,调头想跑,却被桑不归截住,大伞一挥便将两人扫进溪中,溅起水花一大片。
289 暮云诡谲,暗潮汹涌 十一
花惊澜松开少年的手,复牵起马,道:“我们走吧。”
脚还没跨出就被人抱住了腿,她低头看着口角带血的少年,蹙起眉头。少年狠狠喘了两口气才道:“公子,救救我们吧!”
“你们?”花惊澜不由问道。
少年跪在地上不肯起身,道:“山里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我们都是蓬莱岛的后人,因亲人被挟持才不得不做了这勾当,公子武功高强一定能救出我们的家人!”
“你们既然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自行动手?”桑不归问道。
“因为我们敌不过梵天高手!”少年双目侵染仇恨,“他们也是蓬莱岛人,却联合外人逼我们做这等下作之事!”
花惊澜将目光转向桑不归,后者叹道:“蓬莱岛已不如从前,许多人隐入江湖之后恶性毕露,隐匿山中做匪类勾当的人不少,抑天塔被毁,这些人就变本加厉,官府的悬赏令一高再高,都没人敢揭。”
心思沉了沉,花惊澜自知不能置身事外,但淳于燕的事迫在眉睫,她抽不出时间来管这些……
“你若相信我便告知我他们藏身的地方,等我解决了手头的事一定赶去。”
少年却不肯松手,死死拖住她的腿道:“朝廷有五车官银明晚会经过红枫谷,如果不阻止,我们就只能白白送死!”
这时水里的两人也爬上了岸,桑不归架着其中一个人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人战战兢兢地点着头。
桑不归又见花惊澜面色凝重,便道:“门主是否在找逍遥王的大军?”
“你知道?”花惊澜微愕。
桑不归沉下脸色,“逍遥王的大军暗按计速度,明日也会抵达红枫谷。”
花惊澜更多的是惊喜,“你真的见过他们?”
桑不归轻轻一笑,道:“难道你忘了,是你让我周游五国记下各国地形地势?”
花惊澜抿了抿唇,别说,她还真不记得了,她当时就是想找个理由给他点盘缠,压根儿没想他真去做了!
“后越国的地势我都记得很清楚,”桑不归道:“红枫谷两边都是高山峭壁,且十分狭长,易于埋伏,如果在此伏击,山谷里的人就会被包起来,如果碰上了,只用滚石也能让逍遥王折兵不少。”
只片刻花惊澜就改了主意,低头对少年道:“你带路。”
少年一喜连忙起身,连着旁边两个人也一块儿赶着上路。
这天傍晚,花惊澜一行人便到了红枫谷,果然是以红枫闻名,山谷上全是枫树,落叶尽撒谷中,铺了满满一地,大红的颜色仿佛还含着冬日里的冷气。早已经立春了,这里的枫叶竟然还如此红。
听到山谷上隐藏的几道气息,花惊澜轻盈踩着谷壁飞身而上,准确无误地擒住草丛中的人,手一带便将他抛下谷来。
那人惊骇之余还能稳稳落地,见到少年与那两个男人,刚觉大事不好要跑,桑不归的伞已经架到了他脖子上,沉重的力道竟让他挪不开步子!
剩下的几人闻风而逃,花惊澜也没有追的意思,四下打量了一眼便从山谷上下来,看了眼踩点的人,道:“明日运银车就会从这里经过,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踩点,山里布置了很多机关。”
“你们是什么人?!”被擒住那人叫嚣道:“不知道这是蓬莱门的事,旁人管不得吗?!”
花惊澜勾唇一笑,“你这么说我还偏要管了,你们的人到哪儿了?”
“哼!”那人犹不服气,“不知死活的东西,有本事你就跟我来,让你知道我们蓬莱门是不是好惹的!”
桑不归轻咳笑出声来,班门弄斧的确是挺好笑的。
“带路吧。”花惊澜拂袖道。
出谷往前行五百米左右就看到他们驻扎的地方,大部分人衣衫破旧面容憔悴,只少数人喝酒吃肉吵的不亦乐乎。
其中一人喝的醉眼迷迷转过头来,看了花惊澜等人一眼,便一抹油嘴含糊不清地骂道:“几个狗东西,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又睁了睁眼睛看着花惊澜,“这几人是谁?”
花惊澜弯眸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取你性命的人!”
她身后的少年却抢先出手,上前就干净利落地拧断那人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