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驸马爷-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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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则安兴致勃勃地说:“走,出发!”
谢大郎见谢则安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唇角抿出淡淡的笑容,陪着谢则安一起去打埋伏。
谢大郎已经观察了好几天,很确定这是谢谦回府的必经之路。他是负责套麻袋的,心里不是不紧张,脸上却格外镇定。
久久不见人,谢则安忍不住瞧了瞧谢大郎,笑眯眯地感慨说:“大郎你长得这么正直,真没想到你会陪我干这种事!”
谢大郎定定地回视他,没有说话。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转角传来。
谢大郎示意谢则安躲好,自己灵敏地跃出,张大麻袋守株待兔。
来的人果然是谢谦。
谢则安一个弹指,谢大郎马上把麻袋套上了谢谦的脑袋。
谢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以即使谢大郎个头比他矮了不少,依然一出手就成功!
谢大郎一手制住谢谦,一手扒开谢谦裤头。
谢则安兴奋地点燃引线,把一小串炮仗把里头一扔,拉着谢大郎逃到远处看热闹!
这串小炮仗谢则安是亲自做过试验的,把它扔进拴着几只田鸡的麻袋里都没弄死它们,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弄出人命。
他们躲在暗处往回看,只听噼里啪啦的几声闷响从那个转角传来,其中还伴随着谢谦骇人的惨叫声。谢谦一手去扯麻袋,一手捂住下半身,看起来格外狼狈,风度尽失。
谢则安远远瞅了一会儿,一脸怜悯地感慨:“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啊!谁这么混蛋,居然对人家做这种事,简直毫无人性!”说完他拍了拍还有点火药味的手掌,牵着谢大郎的手在街上闲逛起来,一路买买买,买了不少吃的喝的玩的,最后他和谢大郎怀里都抱满了东西。
谢小妹老半天没看见谢则安,一看他抱满东西回来,高兴地搂着他脖子亲了又亲:“我就知道哥你对我最好了!”
谢则安笑眯眯。
他讨厌谢谦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李氏和谢小妹。这两个人已经被他纳入了“亲人”范围内,一想到自己刚来时李氏和谢小妹的处境那么糟糕,谢谦却还天天那么快活地当他的皇亲国戚,谢则安特别不爽。
尤其是他今天心情不好……
最好把谢谦的小叽叽炸没了!
谢则安第二天没早到东宫也没晚到,抵达上课的书房时只有秦如柳和燕凛在,他走过去和他们聊了起来。
没想到才刚聊开,赵崇昭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见谢则安在和秦如柳两人说话,赵崇昭怒火更旺。他抓住谢则安的手腕气愤地质问:“三郎你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
谢则安怔了怔,说:“今天没什么事嘛。”
赵崇昭从来都不是讲道理的人,他哼道:“没事也要找,我们平时都一起过来这边上课的。”
谢则安只能说:“我明天会记得的。”
赵崇昭说:“这还差不多。”
这时徐君诚到了,赵崇昭松开了谢则安,拉他坐到自己身边。
一早上的课上完,赵崇昭正要拉谢则安去校场那边跑步,徐君诚却开口留下了谢则安。
赵崇昭不太高兴,却又没法和徐君诚抢人,只能命令谢则安等下一定要去找他。
谢则安哄好赵崇昭,乖乖跑回徐君诚身边。
徐君诚说:“听说你姚先生给殿下推荐了一个叫沈敬卿的人?”
谢则安点头。
徐君诚说:“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谢则安说:“学生浅薄,不敢妄议。”
徐君诚瞧着他。
谢则安只能实话实说:“我不喜欢他。”
徐君诚微讶,问:“为什么?”
谢则安很光棍地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像殿下不喜欢吃青菜,我不喜欢吃甜食,先生不喜欢吃香菜一样,没有为什么!”
徐君诚:“……”
徐君诚说:“你这直觉倒是挺对的,这沈敬卿才能是有的,可用心不正,是个毫无品德的谄谀之士。”
谢则安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先生您这话我总觉得膝盖有点疼……”
徐君诚没听明白:“什么叫膝盖有点疼?”
谢则安深深地说:“好像中了一箭……您真没有指桑骂槐吧?”
徐君诚这下懂了,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他“哟”地一声,瞅着谢则安说:“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谢则安立刻喊冤:“我用心特别正!”
徐君诚说:“殿下他和你比较要好,平时你要多劝劝他。有些人可以用,但不能大用;他们的话可以听,但不能尽信。”
谢则安不太乐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看着徐君诚认真的神色、想着晏宁公主的恳求,只能乖乖点头。
这时谢则安还不知道,长公主已经气势汹汹地入了宫找赵英要公道。
替她的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最近码字效率极低,一定是因为电脑桌换了位置,影响了风水!绝对不是我的错=。=
双更君说:“神展开,你喜欢这里吗?”
神展开君说:“喜欢,不过我们抛下日更真的没关系吗?”
双更君温柔地说:“没关系的,你有我就行了,别再想着他。我陪你一起赶车,赶到天涯海角都陪着你!”
#这次是双更君没吃药#
☆、第四十九章
谢谦不久前领着长公主去取前驸马“尸骨”,并取出了前驸马的遗物作为凭证。
长公主终于取回前驸马尸骨;了了悬心已久的心事;对谢谦的厌恶少了许多,只想着早些让驸马入陵。听说谢谦遇袭,细细一想;她猛地发现最近这一系列事情似乎是针对谢谦来的!想到溺水而亡的儿子、想到谢谦还挂着驸马的名头;长公主还是去看了谢谦。
谢谦接二连三地遭遇“重创”,看起来意志消沉;竟主动提出和长公主和离。
长公主见谢谦憔悴如斯;叹息着说:“我去帮你要个公道,”她看了谢谦一眼,“等兄长还了你公道;我们就两清了。”
谢谦神色一黯,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长公主骑马入宫。
赵英见到她时很惊讶;接着问道:“阿蛮;怎么了?”
长公主说:“谢谦在街上遇袭,请皇兄替他做主!”
赵英一顿;看着长公主说:“你要我如何做主?”
长公主说:“自然是找出元凶,严惩不贷。”
赵英说:“我以为你和驸马之间不和已久。”
长公主说:“他到底是驸马,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这样行凶,换成别人我也会向皇兄你讨个公道。”
赵英看着长公主。
她和谢谦之间的事他从来都看不透,这要是喜欢吧,怎么不好好过日子?这要是不喜欢吧,谢谦一受委屈又舍不得。
赵英说:“这个公道恐怕很难给你。”
长公主惊讶地抬起头。
赵英说:“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事应该是你皇侄儿做的。我把他叫过来,你和他当面对质吧。”
长公主马上想到赵崇昭一直很讨厌谢谦,确实很可能是赵崇昭做的!
但她很快想到破绽:“大夫说谢谦是被炸伤的,崇昭怎么会有炸药?”
赵英看了她一眼,没有把谢则安说出来。谢则安是他看好的后辈,如今还算是谢季禹的儿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再让谢则安和谢谦扯上关系。
赵英说:“崇昭是太子,想要什么没有?”
长公主有点讶异。
赵英极少在明面上提及赵崇昭的太子身份,很多人都认为赵英对赵崇昭是很不满意的,所以朝臣对赵崇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都持观望态度隔岸观火。
长公主毫不退让:“崇昭是不能处置,给他炸药的人应该可以吧?”
赵英淡淡地说:“那真的算是炸药吗?”
长公主一滞。
赵英说:“崇昭是有分寸的,不会太严重,阿蛮你何必大题小做。”
长公主面色古怪:“谢谦被炸伤的地方很特别……”
赵英问:“怎么个特别法?”
长公主说:“那家伙把鞭炮扔到他裤裆里去了。”她抬眼看着赵英,“一定是前些天和崇昭一起在旻儿迎亲途中捣乱的那个孩子吧?皇兄你为什么这么维护他,连他犯下这种事都要包庇?”
赵英静默片刻,叹了口气。
长公主也不说话。
赵英说:“既然你要问他们的罪,那我就把他们一起喊过来。”
长公主不是三岁小孩,他没必要再替谢谦隐瞒什么。
赵英让人把赵崇昭和谢则安一起喊了过来。
长公主和谢则安见过一面,上次一见只觉得谢则安乖巧伶俐,这次一看却觉得谢则安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分。
她再看了眼赵崇昭,问:“崇昭,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赵崇昭一脸茫然:“什么那么做?做什么?”
谢则安心里咯噔一跳,抬起头偷瞄了赵英一眼。
长公主说:“昨天有人用麻袋套住驸马的头,把鞭炮往他身上扔,难道不是你做的?”
赵崇昭瞪大眼,转头瞧着谢则安,悄悄伸手用力掐着谢则安的手心,将他的愠怒传达了过去。谢则安手掌一痛,抬眼看向赵崇昭。
赵崇昭一对上他的眼睛,顿时咬咬牙,对长公主说:“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姑姑,我一直看他不顺眼!”
长公主确实不会为了谢谦惩责赵崇昭,她沉着脸问:“炸药是谢三郎给你的吧?”
赵崇昭说:“不是炸药,是威力很小的鞭炮!”他看了眼谢则安,“不是他给我的,是我前些天偷偷留下来的。”
长公主说:“前天的鞭炮还是谢三郎给你的吧?”
赵崇昭语塞。
长公主冷笑:“我不知道炸药这种东西还能随意拿到街上用!是整个火药作坊的人渎职,还是目前管着火药作坊的人渎职?”
这是谢则安万万没想到的事。
长公主不是讨厌谢谦吗?瞧这仗势,分明是在给谢谦出头啊!
那可真是麻烦了。
谢则安老老实实地说:“是我太贪玩,央着爹给我做来玩的。”他瞄了瞄赵英,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心中稍定。他主动坦白,“昨天去套谢谦麻袋的人不是殿下,是我自己。”
长公主意外地看着他。
谢则安说:“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长公主说:“好,讲吧。”
谢则安说:“二十多年前,那是一个寒意逼人的夜晚,那雪下得很急,风刮得很凶……”
赵崇昭:“……”
赵英忍无可忍地发话了:“三郎,给我正经点。”
谢则安领命,说道:“二十多年前,一个重伤的人冒着风雪走到潼川附近,他抱着个非常小的女孩一路走走停停,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了一户人家。他走上去敲门,发现只有一个半大少年独居。他见少年发奋苦读,心生好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把女孩托付给他,还给少年留了封非常重要的信。”
长公主眉头一跳。
谢则安说:“那少年将重伤而亡的男人草草下葬,对女孩说她无父无母,他是在李树下捡到她的,以后她就姓李吧。他教女孩要听她的话,他继续寒窗苦读,她替他洗衣做饭,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孩一天天长大。有天女孩外出采药帮补家用,遇上了一个伤了脚的翩翩少年,她帮少年处理了伤处,没料到少年竟对她一见钟情。那人知道了这件事,勒令女孩不许再出去,并与女孩私定终身,生下一儿一女。”
长公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讲这么多是为了说什么?”
谢则安说:“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女孩差点丢了性命,她在性命悬危之际对丈夫说‘我希望有三个孩子,如今可能不能有了,你以后叫他三郎吧’,那人把情话说得极好听,在女孩熬过来以后表示‘我们还是叫他三郎,生孩子这么危险,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于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明明是长子,却叫三郎。再过了两年多,女孩又有孕,那人却要上京赶考。这一考,他考中了状元。”
谢则安抬眼看着长公主:“在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状元郎迎娶了公主。”
长公主说:“这不可能!”
谢则安说:“我的话说完了,这就是我拿鞭炮炸驸马的原因。我不能真的对他做什么,只能开个小玩笑,”他朝长公主回以同样的冷笑,“真的很严重吗?他恐怕是在用苦肉计吧?我承认事情是我做的,但我不会认错,殿下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这事与我爹无关,他只当我是小孩子贪玩,不知道我会这么用。”
赵崇昭终于从谢则安说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他把谢则安拉到身后挡住谢则安,怒火中烧地说:“在义他贪慕名利,辜负了那带信人临终前的托付;在情他抛妻弃子,辜负了陪他十年寒窗苦读的女人——这种不仁不义的人渣,炸死他都不为过!”
谢则安说的只是一面之词,长公主却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