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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月亮上的树在开花-第23部分

小说: 月亮上的树在开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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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笔下记录的故事。
  ……
  此时此刻,被他亲自烧毁了。道不明的回忆,平静地流淌在血液里。他似乎回到过去,牵着妻子的手,在美好的月光下平静地闲逛着。现在他要亲手撕毁这过去。但,这爱,永远不能忘记。
  林子浩的喉咙突然变得恶心难受。即使烧毁了过去的痕迹,但过去依然存在。美丽遮住了丑陋,露出真相时。他与父亲会怎么样呢?窒息?终有一天要来临吗?
  窗外的天空是那么灰,屋外的花园是那么安静。一个人在白色的街道上倒立行走。眼睛过目的地方,全都颠倒了。突然不知道该走向哪儿?是那么的迷茫。
  此时的我,正坐在房间里。雪燕垂下发丝,眼袋渐渐深了。穿着白色真丝睡衣,蜷缩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燃烧着烟火。一只手握着打火机,另一只手握着照片。打火机上盛开的血玫瑰,腥红的花瓣,恶臭熏天。照片在火中,一点点地燃烧,落在烟灰缸里,成了一团黑色粘性小球状的东西。
  “如果能把过去抹掉,就好了。有时候,我不敢面对。”她说。
  那照片是关于林子浩父亲与汤必全的。
  她见证了那一刻的丑陋。
  像噩梦一样,折磨着她。无时无刻。想起来,那就是一道伤痕,活着的伤痕,像蜈蚣在爬行的伤痕。
  林子浩发过来一条信息。我躲在沙发里,抱着枕头,浑身颤抖。
  “嘉意,晚上见面。”
  我的目光望穿这座城市的风景,黑夜淹没了我美丽的身影。他牵着我的手,肩并肩走在沙洲公园里,桂花的浓香弥漫在夜色中。风一吹来,摇下一树的花雨,落满整个肩头。
  “嘉意,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些事情。很不开心。”他的眸中盛满哀伤,仿佛昨天就是今日。年轻的脸庞上找不到一丝沧桑。岁月无情的侵蚀着青春。而现在,我们可以各自的脸上找到忧虑。
  “爸爸会随时离开我。”他仰着头,探望黑夜,一切笼罩在黑暗中,仿佛一只看不清的手堵住他的心口,捏碎他的心脏,爆炸的血管,血肉模糊,停止了心痛。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悄无声息地落在无穷无尽的黑夜里。奔跑,寻扎永无之尽的出口,一束光蒸发掉黑发,黎明到来。
  我什么话也没说。晚风拂面,大地沉默着。没有什么可以去安慰他心里的半分痛。那些安慰的话,对他有什么意义?对现实,无济于事罢了。
  他的父亲在沙洲公园里有一处房产。他牵着我的手,走进这个灯火通明,高声阔笑的屋里。桌上摆着扑克,他的父亲大概喝醉了。满脸通红,尽说胡话。身边的助理捧着火机,点燃他嘴里叼着的香烟。他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歪在椅子上,咧开嘴,笑着,没有任何忧伤。
  过了一会儿,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涌进来。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一步一步靠近。
  为首的那一位警察出示了一张紧急逮捕令。红色的章印,触目惊心,似乎站在尸骸成山的街头,高举手中的火把,在一片腥臭中奔跑。
  他们带走了林子浩的父亲。
  子浩跌落在椅子上,无力地垂下头。周围打牌的人,一个一个站起来,眯着眼,笑着。夜色拉长了他们离开的背影。瞬间,这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和林子浩,空荡荡的,冷冷清清的。
  我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安静着,沉默着。
  雪燕抬头望着周围,封闭的房子里一股难闻的臭气。没有窗户。孤单、痛苦、难受……像噩梦一样的记忆。
  “你认识这个人吗?”警察举着照片,问道。
  雪燕不屑一顾地笑着,警惕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轻蔑地讽刺道:“林总,谁不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
  “葬礼。”
  “什么葬礼?”
  “难道你没看那一天的报纸?娱乐版的头版、”
  “什么葬礼?”
  “是他三叔的葬礼。”
  “你跟他三叔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参加别人的葬礼的?”
  “我脸皮厚,不请自来哟。”
  ……
  雪燕从传讯室里出来,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起她的短裙。两条修长光滑的美腿,明黄色的灯火落在地上,令人垂涎三尺。
  寒冷钻进骨髓里,她冷得瑟瑟发抖。环抱着自己,在落叶飞舞的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第四十九章

  雪燕从传讯室里出来,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起她的短裙,两条修长的美腿,灯火明黄的光落在她的腿上,令人垂涎三尺。
  寒冷钻进骨髓里,她冷得瑟瑟发抖有。怀抱着自己,在落叶中飞舞。夜色下的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每一步,似乎骨头架都散开了。倒在地上,任叶与尘土扑在脸上,落在脚上,飞到手上……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被这个世界掩盖住了。埋葬于心的,翻滚着的记忆与痛苦……
  为什么撒谎?
  想掩盖什么?
  她害怕?
  她恐惧?
  两行泪水流过,浸过身体的每一处,世界纷飞了。所有的一切崩塌了。只剩下她自己,躺在荒芜中。旷野上,星火燃起,寂静无声,沉浸于美梦中。
  永远不要醒过来。
  黎明将至,永远不要醒过来。
  阳光在第二天清晨的香樟树上落下柔和的光线。射向眸中,金色的阳光温柔地抚摸着我们的眸子。温暖,安静。青灰色的天空下,高高的屋顶。一排排高楼大厦伫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面无表情地走过。黑压压的人群中,隐藏在大地深处的嘲讽,是那么无声。忙碌着的人们,失去知觉的人们,麻木不仁的人们。
  公路上。
  蜿蜒的山脉。
  变换着方向。
  在漂移而过的车子里,独自穿越这座城市,直插心脏。
  冷眼瞥过,无论发生什么,漠不关心。
  雪燕从一堆废墟中爬起来,走在街上。
  路上的行人回过头,望着满身落叶的她。她依旧昂着头,向前走去。
  何必关心别人的目光。
  我疲惫不堪地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回到宾馆。我们彻夜未眠,相顾无言。看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去上班了。站在门口,拿出钥匙。见雪燕,浑身酒味,头发上沾满灰尘和枯叶。
  红肿的眼睛,哭花了的妆容。
  一见到我,扑向我的怀里。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两个人跌倒在地上,手臂和膝盖都磕破了皮,一丝丝鲜血涌出。
  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吃力地把她拖进房里。
  浴室里,打开热水。呼啦啦的水声像弹奏的钢琴曲一样。手指下滑过的《大黄蜂》,强烈的奏鸣。震耳欲聋。浴室里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我们好像置身于云雾缭绕的仙境般。雪燕睁开眼,舔着嘴角的水珠。浑身湿透,她的肌肤的每一处都盛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她抬起眼,眼神迷蒙性感的望着我。
  “你妹的,振作点。遇到这点事,就这样子。你妹的,不是很厉害吗?没有什么坎跨不过去吗?”我提着她的头发吼道。
  雪燕甩开我的手,把我推到墙角,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你他妈的,凭什么说我。你从小到大,顺顺当当的,没遇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痛苦。你什么都有。而我一个人,我他妈的,是个孤儿。”
  我打开浴室的门,气冲冲地走出去。身后响起她震耳欲聋的笑声,十分惨烈,十分痛苦,像把碎瓶渣揉进我的心窝。瓦片换好衣服,用纸巾擦干眼角的泪。提着包,走出去。
  这时,林子浩开着车,出现在楼下,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彻夜未眠。不像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送你。”他拉开车门,眼睛望着前方,清晨的雾气笼罩在车窗上。
  现在对他来说,是场战争。越是艰难的时候,越是要冷静沉着。不可以自乱阵脚。
  他的父亲,经过了这一天一夜的审讯之后,终于出来了。这时,我和林子浩站在门口,迎接他。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疲倦与慌乱。镇定自若地露出和蔼的笑容。让你觉得是个戴着面具的魔鬼正朝你走过来,毛骨悚然。
  而在另一个地方。
  长长方方的房子里,一间一间的被隔开。仰着头,望着高高的墙上。
  小小的窗口。
  高楼外的防护栏。
  阻隔了他与这个世界的距离。
  和一群堕落的人呆在一起。
  似乎快忘记了,他也有这般堕落的灵魂。
  汤必全望着灰色墙壁,墙壁上倒映着黑色的影子。天空的飞鸟,是用怎样的姿态飞翔着?他忘记了?失去了自由。难道要永远这样活着?像行尸走肉般,没有了灵魂。只剩下一堆空洞的肉体。
  白天一个陌生男人来看他,坐在他的对面,对他说:“你不应该这么做。”
  他暗自皱眉,嘴角勾起一抹笑。表情波澜不惊,道:“回去告诉林总,他迟早会和我再次在一起的,做狱友。”
  坐在他对面的人,轻蔑的笑着,鄙视地望了他一眼,提着公文包,贴着玻璃,一朵雾花在眼前盛开,用口型道:“你的想法不会发生的。”
  汤必全冷漠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截身子陷进阴影里。
  冷汗淋淋,浑身颤抖,
  曾经一起成长的记忆。
  一起打架,一起开同一辆车……
  在很久很久以前,曾这般要好。
  “这虚伪的友情。”他狠狠地咒骂道。
  他手里握着的把柄,是对林总致命的武器。
  次日,雪燕从床上爬起来,喝了一口水,靠在我的肩头,道:“关于林总的事,你想知道吗?”
  我从清晨的一缕阳光中,震惊地坐起来,诧异地望着她,久久不能说话。
  她暗淡的眸子瞥过窗外的天空,安静的侧脸,倒映在柔光里,思绪飘向远方。
  “他是个黑户。”
  泪水模糊了眼睛。城市的上空,火光一片。大火把记忆烧成了灰。
  在思念过去的街角里,无处可逃的背影。
  无数次地想起这些事,想把它们从记忆中挖走,烧毁,化成灰。
  想忘记过去的一切。
  可,有那些混蛋,你清晰地记得。
  挣扎于痛苦。
  过去,历历在目。
  她哽咽地讲起过去的那一段时光。
  风雨中,深林中,天空中……她与汤必全、林伯伯,除了睡觉时,几乎形影不离。
  由于林子浩的父亲是个黑户,所以屡屡犯案,得以逃脱。
  目睹了两个人一起吃喝嫖赌,一起放高利贷,一起贩毒……见证了他们太多的丑陋。但,林总之神秘,她无从知晓。他是个令人害怕,恐惧的人。
  “黑户。”还是汤必全无意中告诉她的。
  她无助地跪在地上,拉着我的手,浑身哆嗦,断断续续地说:“嘉意,我知道得太多了。我害怕。”
  

  ☆、第五十章

  雪燕蜷缩在墙角,露出恐惧的眼神,道:“我还不想死。我要活着。”
  她使劲地摇晃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地说:“林总,会杀掉我的。”
  海面上刮起了狂风,把航行的船只卷得很高很高。隐藏在深海中的暗礁。一瞬间,船支离破碎。龙卷风扑上岸,带来了海啸,怒拍海岸。整座城市,一点一点地崩塌。砖头,车辆,传单,死尸……铺天盖地,涌向海口,逼近天空。
  我沉默不语地望着在我眼前哭泣的她,抽出纸巾,轻轻地擦拭着。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紧紧地怀抱着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想把身体里的力量一点点地传递到她冰凉的身体里,给她一点温暖和安慰。
  虽然,这温暖,微不足道。
  虽然,这安慰,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在寒冷的冬天里,抬头仰望夜空里点点星光时,人们在心里会不会感受到一丝丝暖意。
  其实,我也如同她一般。
  会感到害怕。
  我亦知道得太多。
  我也陷进这种永无止尽的黑暗中。
  白色的建筑物下,一群群振翅欲飞的白鸽,飞向苍白的天空,万里无云。
  我和雪燕托着行李,走在广场上。
  不远处,刺眼的白光,一圈一圈地化开,一只一只的白鸽围拢在身边,四处惊飞。
  是无数条放射出去的线,无限地拉长、延伸……
  一架架飞机停在草坪上。
  一个展翅飞翔的梦。
  我们都被昨天的记忆扯住了衣服,抓住了手脚,不能自由地行走。
  经过安检时,我张开双臂,像一只飞翔的鸟。
  雪燕的目光闪烁,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一片虚无。黑色的眼珠子,垂向光滑的地面。
  眸中倒映着时间,却少了一抹神采。
  在昨夜她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离开中国,到美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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