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少的呆萌纨绔妻-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这个班级不是我愿意的,那么小的我,怎么懂得我妈的安排?老师叫我来我就来了,我能有自己的主意可以选吗?
或者说,我现在只是初期叛逆,还不至于敢无视顶撞老师,亦不懂什么是好是坏,就那样迷迷糊糊,浑浑噩噩被牵扯着得过且过。
我以前上的不是尖子班,没有好的学习环境,但班里至少风气好,同学不会对我冷嘲热讽,不会觉得我就是个特别差劲的人,下课一起吃零食,做手工,跳绳,挑石头,快乐无忧。
也许每次从礼堂翘首观望,看到成绩优秀的同学站在高台上领奖,心里是羡慕的,想象着他们的美好。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被自己羡慕欣赏的同学鄙视和排斥。
“兰仲文,我又没有惹你,你为什么要扯掉我的笔筒?”我天生就是个不爱哭的姑娘,这事若换了别的女孩,早是黄河泛滥哭得梨花带泪。
这年纪的孩子,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激怒一个男孩,激哭一个女孩。
但我就是哭不出来,从小和伙伴一起攀屋顶,打闹,游泳,放风筝,玩烟火,练就了一副女身男娃的性格。
兰仲文面无表情,稚嫩的俊脸绷得紧紧的,“你的笔筒不应该粘在这里,挡住我的手了。”
“那你应该告诉我,如果碍着你我拿开就好了,你为什么要毁掉它?”
他不答话,扭过脸去。我心里有气,扯过他桌上的书扔到窗外去。我们坐在临窗的第五组,这里是4楼,书扔下去,他要走四楼楼梯去一楼的花园找书。
火药味一下蹭起来,我们扭打在一起,身旁的课桌椅子噼里啪啦倒下,横七竖八,一片狼藉,他用胳膊箍住我的脖子,我不甘示弱,抓着他的短发使劲扯。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班主任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带着震天的怒气,“你们两个跟我出来,其他人先自习,等下小测。”
办公室内,班主任沉着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兰仲文,温声问他,“仲文,这是怎么回事?”
兰仲文不答。
班主任见他半天不说话,又厉着脸色问我,“九九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态度明显就不同,我低头看鞋头,懒得回答。
反正她心里已认定是我的错,我又何必自找不快去解释些什么。
我们干站着,时间悄悄流逝,转眼就过了半个小时,眼见问不出什么,班主任也颇为无奈,心疼地看了看兰仲文,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把我们叫到教室外罚站,警告道:“以后我若是在看见你们打架,我就请家长了。”
☆、第三章 募捐
教室外,我们横眉竖眼,谁也不对付谁的脸色。
下课铃声一响,我就掏出涂改液把三八线画上,扬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兰仲文冷着脸,“随便。”
我也从鼻孔哼出两缕冷气还他,拿出书本架在桌上,两只手藏进书中剥了个巧克力吃,解解气。
我家里对我甚是放纵,我妈虽然会用藤条打我,但我知道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平时不犯错时她还是很纵容我的,每天上学前,都会抓一把糖果巧克力放在我兜里,叫我在学校要听话,好好学习。
这时代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丁点零食,家里像我这样备着一堆零食哄孩子的,几乎没有。
之前跟辛璇戴雪一起上学,我总分她们一块吃,她们特羡慕,还说要一辈子跟我做好朋友。
而转眼间大家就绝交了,变成熟悉的陌生人,但是我在课间吃零食的毛病却没有改掉,一上课,我就嘴巴不停,一边吃零食一边剪贴纸,打算在粘一个笔筒。
架打过了,三八线也画了,所以我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把地上的笔捞起来收进桌兜里。
就是不知道他的书去找了没有?想想还有些小开心,活该。
手指在贴纸上飞快流动,不到第一节课,我就剪好了模型,伸手从课兜里掏胶水,无奈掏了半天也掏不到,只好把头低下去找。
兰仲文看我拿出胶水,脸色已不是一般难看,丫的萧九九简直就是各种毛病。
这时,班主任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班主任每天都是这样,人未到,高跟鞋声先到。
班主任脸色沉重,心神不宁的说,“同学们,这节课自习。”
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些疑惑的对视着。
我拿出课本假装温习,不到十分钟,广播站响起校长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家下午好!炎炎夏日情,拳拳慈善心。周一,我们将在学校举行”为白血病孩子林秀锦骨髓移植募捐“活动。关爱是无价的,让我们以真诚的行动奉献爱心,收获希望。让我们怀着感恩的心,一路携手同行!谢谢大家!”
接着广播站传出一段悠扬的歌声作为结尾。
班主任从讲台上起身走到教室中间,扯起清和的嗓子说,“同学们,都听到了吧?”
有位同学举手,“老师,林秀锦是二班的那个林秀锦吗?之前在我们尖子班呆过一学期的林秀锦?”
班主任点了点头,“没错,如果不是身体问题,她现在应该是一班的学生了。”
全班哗然。
天真可爱的萝卜头们,怎么也没想到白血病这种可怕的病菌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同学身上。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极为同情这名在一班呆过的同班同学林秀锦。
班主任扬手示意全班安静,“同学们请静一静,病患身为我们一班的同学,我们一班应该做到最踊跃,所以老师在这替各位同学做个决定,此次募捐,我们班的同学最少要交1元,募捐在下个星期一早读课之前,把钱交给班长,由班长做记录。”
那时候1元相当于现在的二三十元使,有一分钱,两分钱,五分钱,人均月工资都在100元以下。万元富,意思就是家里有万元存款的就算是非常富有的人了,而千元户也能进光荣榜。
这时候的学生,基本没零用钱,也不花钱,遵从着勤俭节约的好美德。
班主任说完走到兰仲文面前,低头交代了他几句,大致是筹款的内容,要列张表,填上同学的名字和捐款额。
说完又抬头看了眼偷听墙角的我,斟酌了会,班主任对我说,“九九,林秀锦同学以前是我们一班学生,你回去把这事跟你爸说一下,知道吗?”
我不解的看着班主任,捐款这种事不是很平常吗?跟我妈说就好啦,干嘛要告诉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爸啊?
班主任见我不情不愿,温着脸色对我说,“九九,你晚上回去跟你爸说这事,你爸就会明白了。”
我只好先点头应允。
☆、第四章 慷慨
放学一到家,我就把书包甩在沙发上,走进厨房找吃的,刚好我爸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件西装外套,要喊我妈拿去熨烫,平头,高大,单眼皮,眼角上挑,轮廓清冷。
看起来心情不咋样。
我努努嘴,像只灵敏的小豹子扑过去,他以为我要跟他要零用钱,一副免谈的姿势说,“九九,爸现在很忙,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我在我爸心里就这个形象啊?
啃了口红元帅,才赶紧把正事说出来,“爸,老师说明天要捐款,这次捐款对象是我们班的同学,名字叫林秀锦,她得了白血病。”
我爸眼角的细纹凝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们班的同学得了白血病?”
我重重点头,“爸,老师说最低要捐1元。”
我爸掏出钱包,豪爽砸出一沓灰色的百元大钞,那时候的百元钞票还是灰色的,映着四个人头。
细细数了下,居然有几百块,我爸真是太慷慨了。我眉开眼笑,又拉我爸的袖子撒娇,“爸,我那自行车很旧了,你给我买个新的吧,一百块就可以了。”
我爸正要掏钱,我妈突然从厨房走了出来,“不准给她买,九九那个自行车上学期才买的,还新着呢。”
“妈!我那个自行车老是掉链子,坏了啊。”
我妈瞪了我一眼,“坏了你就走路去上学,学校离大区那么近,大区的孩子都是走路去上学的,就你骑单车,被人问起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眼见最后一丝希望就要破灭,我见机行事,“那你给我买双直排轮吧,堂哥他们都有直排轮,每次和他们出去,他都穿着去,就我一个人没有,跑都跟不上他们。”
“你堂哥他们多大?你又多大?他们都上高中了,等你能上高中了,我也给你买。”姜还是老得辣,我妈知道我成绩烂,悠悠打太极,就把我噎得无言以对。
我特别不服,打电话给远在香港的三堂哥诉苦,我妈懒得理我,拿了我爸的西装就去房间了。
三堂哥年纪比我大两岁,现在念高二,一边写作业一边搭着电话跟我聊天,“你就是笨,你老师不说最低捐款1元吗?钱你爸给你的,到你手里那就你的,知道吧?你爱捐多少捐多少,难道老师还能逼你不成?”
这话点醒了我,我脑袋一灵光,恍然大悟,“对哦,老师又没规定我一定要捐几百,我自己去买双直排轮,剩的钱我在捐就是了。”
“孺子可教也,九九,今天是星期五,明后两天不用上课,你要是想买,明天上香港来,我爸明天要回香港,你叫他带你过来,哥带你去专卖店买,别等下被坑了。”
“好啊,那我现在去跟我妈说我明天要回香港去。”广州离深圳只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而深圳离香港只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三伯自己开车,不用几个小时我就能到香港了。
注意一打定,我就兴冲冲跑到客厅跟我妈说我明天要回香港,理由是要去香港请教堂哥作业,而且三伯伯明天要去香港,星期日返广州,可以顺路带着我。
我妈见我成绩烂得一渣,也没怎么反对,嘱咐我几句,就随我去了。
☆、第五章 老鼠屎
翌日,我搭着车冲进了与广州完全不一样的繁华香港,街道宽广,高楼林立,俯首皆是顶级的奢华。
我和堂哥拿着钱兴冲冲去了直排轮专卖店,那时候的直排轮都是由国外引进的,价格昂贵,但我赌了气要买,挑来拣去,就看中了一双199的直排轮鞋,相当于广州普通人家三个月的工资。
堂哥也试了好几双,十分心动。
等到我要付款的时候,他磨着我借他钱买一双,我有点犹豫,他又说他生日快到了,想有个新礼物,最后被他缠得没办法,我只好借钱给他买了一双。
走出专卖店,我已经把我爸给的捐款钱花光了。
心里有点忐忑,表哥怕我没钱交捐款,给了我1元,又带我去麦当当,买了个汉堡和薯条给我,嘱咐我要保密,就打道回府了。
以前没有麦当劳,只有麦当当,也只有香港才有麦当当。
回到广州,我把直排轮藏在床底下,揣着不安的小心脏假装自习,因为我怕我妈跟我说话。
转眼就到了周一,我一进教室,讲台被同学围得水泄不通,募捐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兰仲文被一片手海包围在其中,我从隙缝间艰难地挤进去,不安的把1元拿给兰仲文。
他看了我一眼,在表格写上萧九九1元,一派平静。
很快就迎来了早读课,班主任拿着募捐的表格走进来,喜上眉梢。
她说同学的表现都很好,看来她对一班捐款的数目很满意。
说着开始一一表扬踊跃捐款的同学,也就是捐得多的同学,她从高念到低,第一个人居然是兰仲文,他捐了100元。
第二名是戴雪和辛璇并列,每人捐了20元。
念着念着,班主任开始觉得不对劲,她停下声音,在表格上仔细寻找萧九九的名字,10元栏没有,5元栏也没有,最后在不起眼的1元栏里看到我的名字,她有些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啊。
走到我跟前柔声问我,“九九,你有给你爸说过老师交代你的事了吗?”
“我说了,但是当时我爸很忙,他说下次在谈。”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把之前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那你没告诉你妈吗?”
“没有,我妈也在忙,所以我跑去问我堂哥,我堂哥说他一般交1元。”
班主任脸色难看,“九九,这事不同的,你的名单我先帮你保留着,你晚上回家把老师交代的事跟你妈说说看,就说老师说的,一个班级的同学,你家境好,在交50元上来,行不行?”
我脸色惨白,“老师,这不是自由捐款吗?”
班主任眼波一沉,“九九,你看其他家境贫困的同学都捐了那么多,有些把零花钱都捐了出来,你也是一班的一分子,应该为班级做点什么的,是不是?”
我心里忐忑,苦着脸,“老师,我们家很穷的,我只能捐这么多。”
穷?全班同学都要气笑了,萧九九天天带洋参片含着,昂贵的剪纸一买一大袋,糖果巧克力满书包是,全是舶来货,整个班上,有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