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来日方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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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安抚她,说明天爸就回来。然而,这样的煎熬一等就是三天。
自那晚后我没再给莫向北电话,他也没打来。我每天起早摸黑就做一件事,坐在陆少离的车里——等。总算理智还在,期间抽空去了趟胜腾把合同给签了,又给公司打了电话请一周的假,大老板在得知我顺利签约后很爽快地批准了假期。
第四天跟着陆少离出去时我没抱希望,等他车子停在看守所门外时心头控不住开始猛跳,希翼地去看陆少离的眼睛,但他却眉色未动地丢来三字:“等着吧。”
于是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我心中的那团火焰渐渐熄灭。可就在湮熄到只剩火星的时候,突的陆少离拽了下我胳膊,指尖触在我皮肤上感觉微凉,使我抬起头,看见有道熟悉的身影从那扇原本紧闭的门内缓缓走出。
霎时,泪夺眶而出。
冲跑过去的我可谓狼狈,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然后就在离那身影五六米远处嘎然顿步。
“小苏?”老爸的一声迟疑的呼唤让我感到莫名心疼,手背擦干泪,走上前轻轻抱了抱他的臂膀,然后道:“爸,我们回家。”
静默长久,才听到一个哽咽的字:“好。”
我的眼眶又感发酸,强忍住才把眼泪给逼了回去。扶着老爸坐上了后座,陆少离难得地还喊了声“季叔”,跟老爸只介绍他是我的一位朋友,关于个中的事并没细说。
回家之前我就给老妈打电话了,所以远远就见老妈在小区门口等了。车开到时我看见她整个人都在风中颤抖,而身边的老爸也激动到不行。陆少离这时停了车回过头来道:“让阿姨上车吧,这事不方便太过招摇。”
我一听立即了然,推开车门下去了就给母亲耳语,然后把人送上了车我再坐上前座。
可能是碍于有外人在,也可能是小区门口到公寓就百米多路,从后视镜里看见老妈上车后除了隐忍地两手握住老爸的右手。但把他们送上楼,一进门老妈就忍不住抱着老爸痛哭了起来,这几天的各种无助、惊怕终于在这刻得到发泄,而老爸即使从来都是硬汉性格,这时也不由激动地眼眶含泪。
我背转身抹了一把泪,替他们关上了门下楼,陆少离还等在楼下。
第77。我都在乎
下楼时看见他正靠在车门上抽烟,我走上前直接问:“一共用了多少钱?”他偏着头盯我,眸光放肆,我知他接下来可能不会好言相向也准备受之,因为不管如何这几天都多亏了他,若不是有他前后奔走老爸这事根本难解。
所以当陆少离冷着脸说:“别来问我,该出多少你又该还多少都找老大去。”时我心头一惊,脱口而问:“你跟他说了?”
陆少离冷笑着反问:“你觉得这事能瞒得住?季小五,真不知道要说你天真呢还是愚钝,放着自己的男人不求想一个人把这笔债扛下来?到底置老大于何地又把自己归置何处?”
车门砰然关上,他开着车绝尘而去,留我一人独站楼下只感夏夜也寒凉。
爸妈这时必然有话倾诉,我回去不方便,只能又一次绕到小花园里坐在花台上。不知发呆了多久才去拨莫向北的号,在被接通后我乘着那份孤勇还在,一口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是不知道要怎么向你开口,因为就如你说的我多少有那么点清高的怪毛病,原本与你只是单纯感情交流,假如多了金钱的牵扯就变得不纯粹,也会让我感觉在你面前低了一头。所以宁可欠别人也不想欠你,可是我发现自己越躲越错。”顿了顿,用力深呼吸,我说得很乱,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要表达什么,只是想告诉他:“莫向北,我在乎你,在乎你的想法在乎你的心情,关于你的所有一切,”闭上眼,轻声呢喃:“我都在乎。”
静窒沉寂,只觉周遭都空荡荡的,脚踩的地面也是那么不真实。
我凭着一股孤勇不顾一切说了出来,得来的却是他的沉默。讪然而笑,是对自己的嘲笑:看吧,不是你不肯迈进一步,而是当你迈出许多步冲到他面前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可笑。
“打扰了。”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突的那边爆出一阵哨音,然后一群人欢呼着在起哄,噪杂中依稀听见有人在笑闹:“啧啧,你们听听,有姑娘给咱北儿表白呢。”又有人在逼问:“北,快说,这姑娘叫啥名?喊出来跟哥哥们一块玩啊。”
“滚犊子去!把手机给我。”
我心头一跳,认出这才是莫向北的声音,也后知后觉地认知到他与一群人在一起,极可能手机被人抢去按了免提,于是我刚才那番话全进了这群人的耳朵。
羞窘自不必说,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也不晓得要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庆幸不是在跟前,否则我真得找个地洞钻了。那头嬉闹没有结束,不知是他哪个朋友对着电话喊了声“嫂子”,然后笑道:“你没看见咱北儿进门时和现在的区别啊,之前是自带冰箱冷控,寒着个脸在那喝闷酒,嫂子一番话下来他立即眉眼带俏,骚的不行了,要不咱连接视频通话给你看看他?”
明知对方不怀好意的其实是想看我长啥样,可这提议就是勾了我的心,痒痒的又挠不着的那种滋味很难受,不受控制地应了声:“好。”
是真的很想看看他。。。。。。
那边先挂断了,然后又按了视频通话连接,当嘟音响到第三声时我颤着手指接受了。屏幕跳跃,里头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看清我就又是一声吹哨,然后躁动地回头喊:“快来看北的媳妇,长得好标致!”
我的脸瞬间通红,为那“媳妇”两字。还好夜色下看不太清楚,而那头的年轻男人也没留意,正兴奋地拉远手机距离,把那一屋子里的人都照在了镜头底下,同时我也呈露于众人视线中。我在那群人里搜寻,却没看到莫向北。
不知谁说了句:“多标致的一个小姑娘啊,跟北儿是糟蹋了。”
斜向里踹过来一脚佯踢,然后传来熟悉的嗓音:“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着。”
那人嬉笑着躲,也不生气嘴里依然在嚷:“嫂子你看,你们家北儿欺负人,还给我们撂狠话呢。”这些人很明显是他在京城里的哥们,一口的京片子,其中有男有女。
就在这时,屏幕里出现了一只手,顿时手机移转换了人,等镜头稳定时我终于看到了他。狭长的眼深深远远,里头仿佛暗藏了星子,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他们应该是在某个包厢里,周遭打的都是蓝光射灯,光影忽明忽暗里我移不开目光。
一直知道他长得好,此时透过手机看他觉得岂止好看,当是倾城才对。
听见他说:“我让人订机票,明天早上到,不准再拒绝。”
心头一松,是他习惯的强势口吻,是我熟悉的莫向北,无论人前还是人后这个人都是这样。我微点了头,有些不敢与这样黑眸晶亮的他对视,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还是之前接电话的那人再次闯入镜头才打断这旖旎的氛围,他搭在莫向北的肩膀上笑道:“嫂子,我叫蒋昇,回头过来了我做东请嫂子逛遍大京城。现在就先把北暂时借给我们用一用啊,那边三缺一呢,再跟你厮磨下去他铁定要跑路了。”
这时莫向北眉眼舒展,神态慵懒,嘴角噙着笑对我说:“晚点我给你电话。”
我抓握着手机一步一步台阶往楼上走,手心里都是汗,头顶的感应灯随着我的脚步一盏盏亮起了又熄灭了,可心头有团火却在燃着,烧着。
晚饭很丰富,一向节俭的老妈买了一桌子的菜。情绪虽然已经平复,但相比往常我回家时气氛要沉滞,没人开口,就默默地夹菜。终还是老妈打破了沉寂:“老季,这回多亏咱闺女那朋友帮忙,明天我们要不请人来家里头吃饭?”
我本想推拒,但见老爸一怔之后就朝我看了过来,忽然道:“去饭店吧,在家里头请人吃饭不礼貌。”老妈可能想及之前陆少离的话,立刻否决:“不行,这事不能张扬,还是把人请回来的好。”可就这句话突然像是戳中了父亲的爆点,一掌怒拍在桌上喝道:“什么张扬不张扬?怕丢人吗?我有什么丢人的,那些人罔顾法律道德才叫丢人!”
我看见母亲被惊到了,连忙劝:“爸,妈不是那意思,你别乱想。”
但父亲在火头上根本听不见我的劝,猛的站起后怒道:“她就是这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妈是什么样的人?她一向好面子,也从来自私的以主观去想别人。”
母亲蹭的也站了起来,扬高声:“我自私?自私的那个人是你!当年我不惜一切代价跟你,这几十年里你但凡有一点体慰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我,而且这次的事我一再劝你不要强出头,你听了吗?回过头来还要自个闺女拉下脸去求别人。”
“对,是我没用,在你眼里一直都认为我没用!”
我有些无力地看着他们,前一刻因惊惶不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抱头痛哭,后一刻便都在低迷的气氛里爆发了,这是他们的生活模式,也是我不太想回家的原因。
他们的爱情不能说不深刻,可却有着永远都拔不掉的刺横隔在中间。母亲其实不是吴市人,她是苏州人,拿那个年代的话说是城里的千金小姐,与父亲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家境的天差地别使得两个人本身就不在一个天平秤上,也奠定了今后几十年里两人的矛盾。
母亲确实好面子,她无论走到哪都要穿得体面,甚至衣橱里还存放着两套做工精致的旗袍。而父亲除了脾气有些爆外是个老实人,干了一辈子的老会计。
我叹了口气,明智地起身要远离战场,以往也都是这样。可今晚突然老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哭着问:“小苏,你来评评理,这几天妈是怎么过来的,你又每天起早摸黑人都瘦下去一轮,现在你爸回来却说这种话。”
“妈,爸今天刚回来,就早点洗漱睡一觉吧,明天就都好了。我朋友那我已经招呼过了,不必再特意去酬谢。”我试图劝架,但就在这时老爸突的将我拽了过去,却怒目瞪着母亲吼:“你现在知道心疼小苏,当年你怎么不知道要心疼她把她往手术室里送?!”
我的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仿佛腾空而至的长箭,震得我一片空白,喃喃自语着问:“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进过手术室?”
眼前是老妈惊惶不安的脸,随即便听到她歇斯底里地嘶吼:“季云,你疯了?你答应过我这件事到死都不说的,你现在这是要毁了小苏吗?”
耳朵嗡嗡的有些耳鸣,情绪除了最初的震骇外相对还算平稳,我拉了父亲的袖子喊了声:“爸。”使他终于转眸看向我时才轻声重复问题:“我什么时候进过手术室?是小时候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
父亲有些失神,惊愕地看着我。
母亲突的冲了上来,一把扯开我抓着老爸衣袖的手把我环在臂弯里说:“别听你爸胡说,哪有进什么手术室这是,还不是你小时候有一回得了肺炎住院了几天。”
知母莫若女,我与她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对在意的事的态度了如指掌。不由联想起之前莫向北的那件事,我单刀直入地问:“我曾缺失过一段记忆是因为做了这个手术?”
母亲怔愣,而身旁耿直的父亲已经下意识地在问:“你怎么知道你失忆过?”苏苏当众表白了
第78。过往的错误
这句话无疑肯定了我的推断,也切断了母亲避闪的后路。哪怕明知今晚父亲心力交瘁时不适合说这些,但错过了时机再想从固执的老妈口中问出真相便不可能,所以我一咬牙沉了声问:“是几年前的事?”
不可能是儿时,这一点我十分肯定!首先假如是儿时往事,莫向北不可能会是那态度,而爸妈也用不着如此刻意隐瞒,一定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
父亲面露迟疑,却还是母亲干脆果断:“五年。”
自小就有人说我长得像母亲性子却像父亲一样温吞,可其实我骨子里要像母亲多一些,也或者说是综合了两人的性子。不像母亲一样尖锐,也没有父亲的火爆。
往前推算五年,还是我高中的时候?想不通那时候的我怎可能会与莫向北有牵连。
一家人重新坐下等待情绪平复,这时的他们又似乎站在了一条阵线,连座位都靠得近了。反而我这个女儿成了他们一致防御的“外敌”,我在心中黯然失笑。
见时机差不多时我再度开口而询:“那是一个什么手术?”自己身上有没有刀疤还是清楚的,相信即使是现在的医术要用植皮来完全掩盖疤痕应该也有些难度,所以只可能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比如。。。。。。头皮?
父亲重叹了口气,还是由母亲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