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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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指尖搭在他温暖的手臂,感受他强而有力的脉动。感受到窦燕山身子有点僵硬,安兰华轻轻松开手,道“大哥,你是累着了,身体疲劳,少干点活,注意休息。”
“嗯。”窦燕山伸手为她添汤,安兰华伸手拦下他的手,抓过勺子道“我帮你盛,我吃好了。”
窦燕山讪讪的收回手,没吱声。接过安兰华手中的汤碗,慢吞吞的喝起来。
窦凌云眼神流转在二人身上,笑嘻嘻咳了一声。夹了一筷子菜给身旁的安安,马上引来不满“姑姑,你不要再给安安夹菜了,安安吃不下啦!”
“你不是说想你爹爹做的菜了吗?这才吃了多少?打不了吃撑了,一会儿让你娘亲给你开副消食的方子,咱有大夫,你怕什么?”窦凌云不管不顾的给窦艾程可劲的夹菜。
人一家子吃饭,陈安自己可怜的守着一只碗,独自吃着就近的四个青菜,都扒出个小窝窝,兔子一样。
这把自己请来这里的大舅子对自己不言不语,安兰华比自己这颗冰疙瘩强不了多少,她一天对几个人笑都是有数的:窦燕山、窦艾程、窦凌云,全是姓窦的!别人怎样,关她何事?也不知道窦家兄妹怎么受得了她的?
丝毫没有自己比她更甚的自觉!
再说这个只顾着自家侄子的不顾自家男人的窦凌云,哦,她貌似住在他们家的时候叫安凌云。
这饭吃的……这冷板凳得坐多久啊?
饭毕,安兰华不许窦燕山再去刷碗,老让人陈安这么干坐着也不行。窦凌云带着孩子出去了,她收拾完碗碟,端进厨房,慢慢细细的洗刷。窦燕山也和陈安出门了。
六岁以前,她是安家的二小姐,又年龄小,不可有刷碗这件事。六岁以后,在蓬莱岛也不用她做这些事情。后来,后来就是窦燕山照顾她们俩,也没刷过碗。
嗯,她貌似真不会干这些事情,刷个碗用了一大缸的水!好半天才从厨房出来。她从厨房出来时,太阳都快下山了。
她伸了个懒腰,躺在院中的竹椅上休息。窦燕山知道她喜欢躺在院子里,这附近没卖的,就赶紧砍了点木头做了个简易的躺椅。
晚饭实在是不敢做了,她脸上蒙着方帕子休息,窦燕山拎着些水果从外面进来“洗完了?累不累?我买了点水果给你,我先去洗洗。”他走到水缸前准备舀水,却发现水缸见底,空空如也。
安兰华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起身跟过来,拎起一只空水桶“水被我洗碗用光了,不过,你先等会,我去打水。”
窦燕山扬了扬手中的木勺,笑了笑,把水果篮子递给她,拿过她手中的空桶,走到院中打水。
安兰华就拿了只大木盆出来,放在井边,把水果全部倒进去,窦燕山把井水倒进盆里“大哥,你回来见到安安和凌云他们了吗?”
“他俩跟着陈安回陈府了!”窦燕山扯出水中安兰华的手,自己蹲下洗。
“可是,大哥你不是说把凌云留下,安安和我们回去吗?”安兰华拿过一旁的竹篮,放在石台上一会儿盛放水果。
窦燕山没回答她,只是收拾完一切,进屋搬了张板凳放在躺椅一旁,坐下削水果。安兰华见他不说,也就不问,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问“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上次给你摘的苹果,你说不喜欢,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吗?”窦燕山答非所问的蓦地问她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安兰华接过他手中的苹果,苹果已经被他划成小块便于吃“嗯?大哥,我在问你话呢?”
“尝尝这次的好不好吃?”窦燕山嚼了一口自己的,转脸看着她。
安兰华依言吃了一口,点点头“嗯,好吃。”
“和上次摘给你的是一样的傻丫头!上次你说不喜欢,可是这里只有这种苹果,所以咱们吃得还是你上次不喜欢的那个。”
“啊?上次说不喜欢是因为你不让我跟来,我生气才会那么说的!”安兰华低着头,掰出一小块苹果放进嘴里“好吃。”冲着窦燕山乐。
“你以后一定要准确的表达你的喜欢或不喜欢,不然大哥怎么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
“嗯,知道了。”
大哥今天很异常,是他最近都很异常,看起来也是很疲惫的样子。自从出了桂花村,安兰华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最近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四十七章 最后的温存(一)
2013…11…24 22:42:52。0 字数:2340
安兰华吃完水果在躺椅上进入梦乡,窦燕山粗大的手给她扯了扯薄毯盖好,弯腰轻轻将她抱在怀中,进屋放在床上。看她睡得这样安静,他身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别累一下再这么一休息感冒了。
一旁的小木桌上的薄荷茶已经凉了,他叹了口气将茶水端出去倒掉。屋子里满满弥漫着他的味道,安兰华睁开双眼,哪有一点睡意?!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窦凌云留给自己的那封信,往事的一幕幕盘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今天,窦凌云跟她说了几句话,她说“嫂子,我没想过你们会出村找我,既然你们来了,有些话我就当面说给你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接受哥哥,但有一点我要说,你可能不会遇到比他对你再好的人了?他以前顾虑自己战死沙场,不肯恋爱结婚,现在这些顾虑全都没有,他在这个年龄遇到你,我真不知是福是祸。退离战场的他,此时本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即使不爱那个女人,也该有一个和安安差不多大的孩子。可你不回应他,他就会这样一辈子,不会再有女人进入他的心了,他不会爱上别人了!而你,因为你的懦弱,你怕爱情的来临,怕欺骗,可哥哥会欺骗你什么呢?拿什么欺骗你呢?假如明天大家就会死去,可我们总还是给过别人幸福和拥有过幸福的不是吗?我们没有遗憾。”
虽然窦凌云自己的事情都弄不好,但这些话也确实有道理。
安兰华静静的躺在床上,闻着他洗的干干净净的绒毯上皂荚的味道,泪水却顺着脸颊淌下来,越流越多。这个他叫了三年大哥的男人,不同于步寻在她心中的感觉,对步寻,她一开始以为那是爱,后来才知道,那是亲情的依赖,但窦燕山不是。
她担心什么呢?她担心自己没有在蓬莱岛待到十八岁,担心自己命中的煞星会伤害到她最珍重的人、最爱的人。她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若真是因为她的爱而伤害他,她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要去找师傅,听陈安说,师傅一个月前住进了太子府。那么,问问师傅她的劫到底结束了没有。假如上天垂悯,她没事了,那就——和大哥回桂花村过一辈子。若是不能解除,她不能回去陪他了,这对他不公平。
窦燕山现在是“胸无大志”,一天三顿饭围着锅台转的煮饭男,又到做晚饭的时候了,窦燕山走进厨房才想起,借住的这家房子里的食物快没有了,不够他俩今晚的晚餐。
这里也没有水、没有山,全是平原,难不成去打野鸡、打野兔?可兰华她不吃兔子肉,这么晚了,怎么办呢?他忽然想起今天晚上京都的长街上有夜会,他要是快马加鞭的去买吃的,还来得及。现在,在她身边的每一刻他都很珍惜,很珍惜。放在手心好好呵护,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快步向屋里走去,先跑到床前看看安兰华睡得怎么样,却发现她呼吸有些鼻音不通!“兰华!兰华,你怎么了?”他坐在床边,焦急的捧着她的脸,泪水越擦越多,手上那些厚厚的老茧扎的安兰华有些疼。
安兰华由原来的啜泣却哭的更加厉害,由于屋里没点灯,看不到安兰华的脸,窦燕山心慌的不得了,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不哭,大哥在这里,大哥会陪着你。”
安兰华的攀着窦燕山的肩背,呜呜的哭。窦燕山就安静地由着她俯在自己肩头哭,这些年,除了在梨花城外她是哭过回来的,他从没见她哭过,即使是躲在被角的哭也没有,桂花村里他的房间和她只拉了一道布帘。
好容易等安兰华不哭了,窦燕山坐的腿都麻了。他要起身去点灯,她不好意思拉住他的衣袖道“不要点灯。”
窦燕山就站在床边问她“今儿个怎么了?为什么这样?”
“饿的!”安兰华拉了拉衣服,揉了揉眼睛,自己说完别人还没说什么呢,她自己笑开。
窦燕山当然不会相信她这些话,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拧了把湿毛巾,放进她手里“再揉明天要肿了!用这个擦擦。饿了?咱家没吃的了,本来我准备去夜会上买的,这会儿去也晚了。怎么办,哭完还饿吗?不饿的话今天晚饭就不吃了。”
安兰华扑哧一声又笑了,她下床窸窸窣窣一阵之后,灯光亮起,这丫头头上带着帷帽!窦燕山端起烛台顺道把另外两只也点起来,屋里亮了不少。
他放好烛台,回身看到安兰华手里握着一只白色的药瓶,撩开轻纱往眼睛里倒药水。窦燕山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药瓶,把大帽子摘下来,安兰华捂住双眼不让他看。
平时看着挺沉稳的姑娘,怎么还这么孩子气。窦燕山哭笑不得,顺势一搂,将她放倒在床上,倾身拨开她的手,看了看,不是特别肿。只是消肿而已,也不必撑开眼,他洒了几滴在她眼皮。
看着她怕的闭着双眼,眼睛微微发颤,长长的黑睫毛尾部上翘,鬓角几缕头发已经湿了,伸手为她顺了顺。瞧着这个样子的她,他有着一种亲吻的冲动。
两人的呼吸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瞧着安兰华脸上爬上了红晕,窦燕山握了握拳站起身,道“你躺一会儿,我去倒水。”
安兰华紧闭着双眼,双手紧张的放在胸前,深呼一口气,再深呼一口气。她坐起来,照了照镜中的自己,除了眼睛红点,没别的。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倒盆水怎么会这么久?
安兰华换了双鞋,披了件披风踩着月光出来,见窦燕山独自站在院里那颗老槐树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长的一直拉到她的脚下。看上去很孤独、很忧伤。她回屋又拿了件他的披风,走到他身后。
“大哥。”她从后面轻轻喊了一句,将披风给他披上。
窦燕山回过神来“嗯。眼睛好点没?疼不疼?”
“嗯。好多了,不疼。”
安兰华站在他一旁,淡淡道“大哥,明天我们俩去夜会玩吧。早起去吃早饭,带些东西回来。晚上看完灯市再回来,好不好?”
窦燕山伸手收了收她的披风,道“好。明天我们一早就去。”
“大哥,我饿!”
安兰华并不是真饿,纯属想让他忙起来,不想看到他这种无助孤单忧愁的样子。窦燕山这次没回话,他底思想了一会,向院角走去,伸手提开大大的石盘,下面竟然是一个地窖!
他俯身向下看,道“要是小鼠儿在就好了。”他伸手拿过一旁的长铁叉,向下扎了几次,竟真的神奇般的扎到了地瓜!
两人坐在槐花树下,围着升起的炭火烤地瓜,安兰华满足的吃着。
这晚,安兰华哭完一大场,竟然还吃到了香喷喷的地瓜。而窦燕山,第一次吃到安兰华亲自为他剥的地瓜!
四十八章 最后的温存(二)
2013…11…25 07:55:06。0 字数:3064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朦朦胧亮的时候,窦燕山就起来备马,刚刚准备去安兰华卧房喊她起床,不料她已经收拾好。她笑盈盈的喊“大哥,你这么早?”
窦燕山将手中盛着热腾腾的茶水的瓷杯递给安兰华“小心点,烫。慢慢喝,不急。”安兰华每天早上起床后洗刷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一杯清温水。久而久之,窦燕山每天为她送水的时候,都会拿两只空杯子,安兰华负责把滚烫的热水吹凉,然后两人一人一杯。
安兰华进屋拿了两只空杯子,来回的倒腾。喝完自己的,出门给窦燕山送去另一杯。
窦燕山兜兜转转一圈之后,拿着两人的披风出来,自己的往马背上一丢,为安兰华系好,连披风上的帽子都给她戴上。安兰华一边拉帽子两边的狐狸毛,一边道“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这天又不是特别凉。”
窦燕山仔细系好她帽子的带子,道“这回还是太早,潮气太大。带上好,要不一会儿该吹得头疼。”
收拾妥当一切,一人一骑绝尘而出。
早上确实是湿气大,两人的帷帽的狐狸毛都挂满了露珠。
因为来的有点早了,很多小贩都没到呢,商铺也大都没开门。两人在街上溜达了一圈,窦燕山打算还是带安兰华去吃刚刚存放马的那家酒楼。安兰华却是一脸的兴奋,说想在大街上吃,她站在一家卖豆花的小摊前,非要尝尝,说什么也不走了。
那小摊主嘴巴也甜,刚开张就有这么漂亮的两口子来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