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我是你未婚妻啊-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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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说了句:“蓁蓁,别闹,先回别墅。”
她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对方却显得比她还要受伤似的跑走了。
秦晚以为她回到了别墅里,但她想错了。
那天晚上,秦晚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医院。院方的人告诉秦晚,她的朋友苏浔因为流产入院。
原来苏浔在李深事件中受辱,事后的避孕效果出现了问题……她怀孕了。
而流产则是因为严蓁。
从监控上看,严蓁从秦家跑出去后并没有回到郊区别墅,她去了苏浔家里。根据邻居透露,严蓁来找苏浔,和苏浔发生了争执,严蓁走后,苏浔就流产了,是邻居帮忙把苏浔送到了医院。
秦晚得知事情经过后一口气差点没喘得过来,她匆忙跑到医院探望,此时苏浔已经醒了过来,她看到秦晚后情绪十分激烈,这个刚刚才从欺侮阴影走出来的女孩在醒来得知自己怀孕流产之后终于崩溃了,她哭泣着就怨怪秦晚,质问秦晚,诘责秦晚,秦晚一一受之,直到苏浔累了睡了。
从那天开始,秦晚开始夜夜失眠,她并没有看到苏浔流产的一幕,却因为苏浔的怨怒产生臆想,常常在梦里看到苏浔从楼上摔倒下来,鲜血淋漓地朝她诉说着怨和恨。
那样的场景在她的梦里反复出现,将正值青春的她的生机全部抽离,她变得沉默又无趣。
大概是发现了她的这一变化,苏浔渐渐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选择了原谅,于是她们又和好如初了。
在苏浔出院的那一天,秦晚做了一个决定。
她带着苏浔去了自己家的别墅。
严蓁仍然住在这幢别墅里,她在二次伤害苏浔之后似乎真的知错了,自主回到别墅后从未再外出。
秦晚带着苏浔来找严蓁,她们三人坐在客厅里,因为各自都经历了许多,大家都变得沉稳了不少。
秦晚去厨房里煮了一壶茶,给每人倒上一杯,但并没有人留有喝茶的心思,三人都很沉默。
沉默中,秦晚开口说:“苏浔,这一次是我和蓁蓁错了,我们道歉——真的,对比起。”
她妄想做一个了断,以便能让自己的心灵稍稍得到解脱。
苏浔闻言,说:“晚晚,我以为你知道我早就原谅你了。”她轻摇了一下头,很无奈似的,但当她的目光落在严蓁身上,眼中的暗影又变得浓稠起来。
她无法原谅严蓁,可以理解,因为严蓁是直接施与她创伤的人。
秦晚看出了这一点,沉默良久,问:“蓁蓁……你怎么才能原谅她呢?”
苏浔轻轻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除非夺走她珍贵的东西。”
事实上她从未想过原谅,她只是开个玩笑。但秦晚听信了,她深吸了口气,回说:“那好,请说话算话——”
说完,她猛地起身,以谁也无法预料的行动,抓起了茶几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指狠狠划去!
严蓁最为珍贵的是她的双手,她的双手是上帝的赐予,赋予了她天才的才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迹。
她真爱她的小公主,所以直到现在也愿意代她赔罪。
苏浔想要严蓁的赔礼,她便用自己的手……奉上!
她已决定用自己的手代为赔偿,然而,比她更快的,一只手突然出现,迅速推开了她的手,替代了她的手迎上了刀子!尖利的刀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下一秒,随着一声闷哼,血液流淌了出来。
“啊啊!”
苏浔尖叫起来。秦晚恍然回神,低头看到严蓁几乎已经断去的手指,眼泪一下子就蹿了出来。
朦胧中,她看到严蓁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怨。
秦晚崩溃了。
之后的事情她记得不是太清楚,恍惚记得是苏浔打通了急救电话。
事后,严蓁被送医,秦晚因为心神受损失眠症越发严重。秦家人替她请了心理医生,但并不见好。几天后,秦家提出将严蓁送出秦家,秦晚……答应了。因为她已经到了可承受的极限了,再这样下去,她的糟糕状态会让她的家人担心。
她决定放开她的小公主。
严蓁手指受伤送医之后,秦晚一次也没去看过她,第一次去探望是去送消息的。
她在病房里看到了严蓁,她的小公主消瘦了许多,病人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然而她颓靡的表情却在看到秦晚的那一刻消散了大半,此时此刻,她似乎已经不再怨怪秦晚。
秦晚表情一暗,转开了与她的对视。
她问她恢复得怎么样,她回说:“还不错,因为送医及时。”
“那就好。”
秦晚没有问她会不会影响她拉小提琴,她怕。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之后秦晚就打算走了,走之前,她没忘自己的目的,说:“我来是想告诉你,秦家找到了你的一个亲戚,以后……你就和她住吧。”
那是秦晚对她的小公主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没有去看对方的表情,相识一场,就这样匆匆道别。
秦晚知道秦家给严蓁准备了一大笔钱,那笔钱足够严蓁治好自己的手伤以及毕业前的花费。
再之后,她就没有听到过她的小公主的任何消息了。
再也没有。
第60章 真相4
秦晚感觉自己睡了冗长冗长的一觉; 梦里的浮浮沉沉如此鲜明; 以至于在她醒来之后也难以忘记半分。
她盯着头顶上空的液瓶两秒; 又扭头看向伫立在病床边的男人。
她现在身在医院,身旁的男人因为担心刺激到她,所以在她醒来后也只是投以沉默的关怀; 一字未说; 一字未问。最终还是她自己先打破了沉默,她问男人:“我的身体没事吧?”
“嗯; 无碍。”
微微一顿; “……宝宝呢?”
“安好。”
秦晚难以自控地做出了个抚摸小腹的动作。将手轻柔地搭在腹部; 感受着手心下的细小弧度; 她轻轻勾起了一点嘴角。
以梦的形式重新经历过一遍往事,很累; 因为太累了; 所以她忽然间生出了远离那些人那些事过自己的生活的自私想法。 她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亲人,拥有被人歆羡的家世,拥有一个爱她的丈夫,肚子里还有个健康的宝宝……她拥有的这么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幸福呢?
她可以幸福的吧。
这么想着;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 细细打量; 良久吐出一句:“好小。”她的宝宝小到毫无存在感。
她充满幸福感地感叹完,末了抬起头问,“你猜它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程昱:“……”
“你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秦晚又问; 就像寻常夫妻间的寻常对话。
程昱微微一顿,半晌,像个寻常深爱着妻子的丈夫一样回答:“我希望是个健康的孩子。”是男孩儿或者女孩儿都无碍。
秦晚说:“你挺会讨巧啊。”
程昱:“……”
秦晚道:“你要不要问问看?”
“什么?”
“问问肚子的孩子——‘宝宝,你是我的小公主呢,还是我的小王子?’,你要不要问问看?”秦晚看着他道,认真道,“说不定会回复你呢。”
程昱低头与她对视,许久过去,迟疑着俯身贴在她的肚皮上。
刚贴近,一双手突袭他的面门,一左一右贴在他脸颊上。他微微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秦晚迎上他的视线,眼中含笑:“程导,你还真想问?抱歉了,你的宝宝还小,听不懂他爹的胡言乱语。”
程昱:“……”
她在拿他寻开心,就像寻常夫妻逗趣一样。
寻常的……
但其实处处透着不寻常。
秦晚从醒来之后就透着一股子违和感,就像是……在刻意忘记现实刻意装出自己寻常地幸福着。
程昱眸色沉沉,拉开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脸面色肃穆,他直视着她,说:“孟言在病房外面。”
秦晚瞳孔紧缩,脸上刻意装出来的僵硬笑容顿时也没有了。程昱的一句话将她拉回了现实,让她再也无法继续伪装。
但程昱是故意的。大多时候,他愿意纵容她,可这样不行。
逃避无法使得秦晚获得真正的幸福,那只会让过去的伤疤继续溃烂,就像那件事发生后的这三年来,她虽然表面平和,但其实已经不堪重负。
不能再逃避。
“严蓁就在外面。”他重复道。
同一个人,但“严蓁”这一名字显然比“孟言”要更能触动秦晚的心,她久久沉默了,不知多久过去,她才哑着嗓子说:“叫她进来吧。”
程昱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一直。”
说完,起身走出病房。
不久,他带着孟言进来了。
他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退居一旁,将场面交给两人,只默默地陪伴。
秦晚此时已经从躺改为坐了。
头顶上空的液瓶缓慢地输送着药水,一滴,两滴……仿佛要把病房里的人的心率也拐带到同一缓慢频率。
无视的对视中,孟言突然开口了,而她开口的第一句竟是……
“我可以坐下?”她指着病房里的一张椅子如此问。
秦晚点头。
孟言便坐到了椅子上。
此时她的面容平静,言与行皆与秦晚昏倒前的那时截然不同,不知是真的已经镇静下来,还是在琢磨着一场更为激烈的诘难。
秦晚也很平静,至少看起来平静。
她看了一眼孟言,问她:“怎么改名了?”
是为了故意伪装身份步步为营想要报复她吗?
不,不是的。
孟言淡淡回道:“我后来被S市的孟家收养,孟家没有孩子,改名换姓是为了报答对方的收养之情。”
秦晚知道S市的孟家,那是个和政界颇多牵扯的大家族,孟氏夫妇的仁善不仅在上流圈,在其他圈子也是广为人知的,没想到孟言竟还有如此际遇。
秦晚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难以解开孟言的身份之谜了,因为孟家若想保护一个人,相关者都愿意给那对善结人缘的夫妇面子,不会透露信息。
秦晚一度以为是林家在干扰梁侦探的调查,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了解到了孟言的这一传奇境遇后,秦晚原本不敢问的问题也有了勇气问出来:“你……过得还好吗?”
如果孟言离开秦家后没有遇到林家,也没有成为孟家的孩子,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这句话她一定没有勇气问出来。
幸好。
“你在孟家过得好吗?”秦晚问。
孟言冷淡回道:“还不错。”说完,补充道,“撇开与你相关的事情,都还不错。”
秦晚听了这话感觉自己的胸口跟针扎了一下似的,疼痛的同时依然感觉欣慰:“那就好。”
上天赐予孟言的机遇,同样也是赐予秦晚的救赎。
她希望她的小公主过得好,从始至终都这样想。虽然她在无可奈何之下把严蓁送出了秦家,但她从没有想过让她的小公主经历那些磨难。她也不知道严蓁经历过那些,而对于那些可能知情的秦家人,秦晚却无法去恨,因为她的家人只是出于担心她才有意拦截信息。
“知道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秦晚说道。
孟言回道:“劳烦挂心。”
直到这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维持着久别重逢的好姐妹一般的假象。
但到此为止了。
秦晚偏了偏头,问:“所以呢,你想怎样宣泄你的怨恨?”
孟言不语。
秦晚接着道:“你有你仇恨的理由,我能理解,但原谅我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你知道的,我前不久我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以前我的人生被我走得一团糟,但未来,我想好好走下去。”
听到这,沉默中的孟言突然笑起来:“晚晚,你的意思说,因为你有了丈夫和孩子,就想甩去旧账不管不顾?”
秦晚叹出一口气,抬头:“蓁蓁,你何尝不是甩去旧账,只拿你后来可怜的遭遇在我面前卖悲苦人设?”
她们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孟言笑得更甚了:“我甩了什么旧账了?”
她重重闭眼,说:“三年前,我听到流言后的确冲动了,但我只是雇了个小混混绑架苏浔吓吓她,这样就很过分了?”
秦晚张了张嘴,很是惊讶:“吓吓她?”
孟言嗤笑:“不然?那是你的好朋友,我敢对她怎么样?”
“……”
秦晚沉默。
如果孟言不是为了给自己的罪行脱罪说假话,那么,当年孟言被关后觉得委屈就说得通了。
当年的情况太过混乱,出事后秦家为了保护严蓁,第一时间就把她关了起来,他们过多地关注着受害者苏浔,以至于忽略了询问严蓁。
不,不是忽略。是他们觉得不管严蓁的初衷如何,是只想吓吓苏浔,还是真想对苏浔下狠手,事实就是苏浔遭到了欺侮,在那样的混乱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