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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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手工劳动的标志。在中国和与它邻近的地方,人们让指甲长到惊人的长度,把它作为
出身高贵的标志,因而女士们戴着特制的银套来保护她们的指甲,或者至少是为保存这
身外之物———她们的长指甲。在另一些情况下,蓄长指甲是标志本人献身于宗教而不
从事任何世俗的工作。从画着中国出家人的手的图像中,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由于每个民族对美的概念,通常都跟其种族本身的类型相一致,所以每个民族都喜
欢夸大其特征。看一看霍屯督族成年女人的脸,就可以明白,那里的母亲们为什么把婴
儿本来已经扁平的鼻子还要压得更扁些。其实在古时,人们就勇敢地赋予小波斯王子的
鼻子以鹰勾形的轮廓。在世界各地都有这样一种习俗:把婴儿的头用绷带和轮箍挤紧,
使小而未定型的头颅按照一定的型式生长。但是在头颅应当具有什么样形式这个问题上,
观点是极为不同的。在哥伦比亚河流域的一些扁头的部落,向下压挤前额,使他们的脸
变为底端宽阔向上成梨形。相邻的一些部落则从左右两侧压挤头颅的上部分,这样一来
他们的脸就变为底端狭窄向上成梨形。古代的医生希波克拉底曾谈到过居住在黑海附近
的人的那种人工使之变成畸形的“长头”或巨头的颅骨。
这类野蛮人的遗留在文明世界中仍然存在。就在不久之前,一个法国医生就看到一
则报道所述的事实:诺曼底的乳母们仍然借助绷带或一种特殊的紧帽使婴儿的小头成为
糖块头,其实,在布列塔尼半岛上,为了让头成为圆形,乳母们宁愿挤紧头颅。毫无疑
问,她们至今仍在这样做。
渴望借助装饰来增加身体的美,从文化的低级阶段开始就是人之常情。在南美洲,
赤身裸体的人们在手脚上用镯子来装饰自己。有一个部落佩戴金铜鹦哥的羽毛和用线穿
着贝壳的装饰物作为唯一的财产;金铜鹦哥羽毛是插在两边嘴角做出的孔里,而穿着贝
壳的线是悬在鼻孔、耳朵和下嘴唇的下面。这后一种情况,是把装饰物固定在身上的很
好例子;为了使装饰物牢固,便在身上穿孔或切口。各不同部落都带着口笼或唇饰。其
中有些部落逐渐扩大下唇的孔,直到能装下一个直径二、三英寸的水圈为止。博托库多
部落妇女的形象证明了这一点。这个部落正是由于这口笼而获得了它的名字。巴西人把
口笼比作桶套(按照葡萄牙人的说法是 botoque即塞于)。正如下图所显示的那样,耳
饰一般就是类似这样地占据在耳垂里,同时,它们把耳垂拉长到这种地步:取出木圈以
后,剩下的环孔几乎可垂到肩头。因此,那是可能的,在古代地理学家所特别喜爱的关
于巨耳垂肩的部落的故事中,包含着相当的真实成分,虽然故事的讲述者们断言这些部
落的人们躺在一只耳朵上以代替床,用另一只耳朵当作被子盖在身上的话,是过分地夸
大了。
较高文化水平的人们出现了对装饰物逐渐取消的倾向,这一点引起我们对蒙昧人的
装饰物这个问题的极大兴趣。在伊朗还能够遇见戴着穿过某个鼻孔的鼻环的妇女。然而
这却引起欧洲人的反感,虽然他们容许穿耳朵戴耳环。
至于那些单纯佩戴的饰物,则大部分是羽毛、花或发髻上的垂饰,或项颈上、臂上、
脚上的串珠或串环。在哪个古远的时代,人开始从佩戴这类饰物上获得乐趣,可以根据
那些为穿线而钻孔的贝壳来判断,这些贝壳是在克罗…马格能山洞中发现的,毫无疑问,
它们是冰川时期姑娘们的项圈和手镯。在现代世界上,项圈和手镯的佩用依然完全保留
着,脚镯虽像舞蹈家小腿上的足环一样,但不用说,它们必定要从穿着鞋袜的文明人的
束装中消失。通过佩戴已故亲属的手指、足趾制成的骨串珠,来表现对死者的怀念,如
像安达曼人妇女们所做的那样,这不合乎我们的习俗;但是,我们的女士们却保留着野
蛮人佩戴用珊瑚、种籽、虎骨和经过特别琢磨的宝石制成的项链的习惯。
佩戴漂亮的宝石作为装饰物的习惯延续下来了,有的采取了佩戴宝贵的珍珠或红宝
石的形式,有的采取了佩戴作为假宝石的玻璃串珠的形式。在金属物变得知名的地方,
立刻又开始用它来作装饰品。这在下面那些情况下达到了发展的顶点,例如,正如旅行
家们所滑稽地描写的那样,某一位达雅克部落的姑娘用一根粗钢丝当作指环缠在手上,
或者某一位非洲美女在肢体上带着大铜环。铜环常常被太阳光晒得如此发热,以致仆人
必须给她带着水桶,以便需要时来浇它们。为了目睹最精细的贵重黄金器物,研究者应
当注意像不列颠博物馆中埃及、希腊和埃特鲁里亚人的物品那样的古人器物,以及中世
纪欧洲的物品。这种艺术已经度过了自己的黄金时代,而被简单的机制品所取代了;这
种机制品的最佳产品,也不过是古代样式的仿造品。但是,把宝石琢磨成像钻石那样的
面,是最新发展起来的一种艺术。
关于宝石戒指,应该说,如果它们的佩用是起源于埃及和巴比伦戴带戳记的宝石戒
指,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最初的用途只保留在至今仍带有雕刻戳记的不多的几份中。其
他的那些,其中有的是镶嵌钻石或珍珠,变成了纯粹的装饰品。
现在我们转到研究真正的衣服。对于需要穿衣的人来说,获得服装的最简便的方法,
就是从树干上或野兽身上撕下皮来穿在自己身上。在许多地方,对于原始部落来说,树
皮都是衣服。例如,从巴西森林中的土著们很早使用所谓“衬衣树”进行有趣的制作中,
就可以看到这一点。人砍下四五英尺长的树干或粗枝,从它上面剥下完整如筒的皮。然
后把它浸泡并揉到柔软的程度,在它上面穿两个可供两臂伸出的洞;这之后,就可以像
穿现成衬衣一样地穿着了。用较短的树皮筒可以制作妇女的裙子。树皮衣服从前是作为
原始简易的标志而保存下来的。例如,在印度,摩奴教条中写着:当白发的婆罗门教徒
退入森林过完自己的宗教冥想日,那么他就应当穿兽皮或树皮服装。较原始的部族,加
里曼丹岛的卡扬人(KayanS),在日常生活中非常喜爱外国商人的漂亮纺织品,但是在
服丧期间,他们就脱掉那些纺织品而恢复穿粗陋的原始树皮衣服。
在波利尼西亚群岛,用一种树的皮制成的树皮纤维布达到相当完美的程度。妇女们
用一种特制的带凹槽的水棒来捣碎树皮,获得某种特有的植物性毡块。她们在这树皮纤
维布上染上条色花纹来点缀它。这些人非常喜欢欧洲人的白纸,并且开始穿上它,以为
它是最上等的树皮纤维布,直到他们发现这种衣服一遇雨就会变烂为止。
在各蒙昧部落中,树叶同样用作胸围裙或裙子。在印度,不只有“穿树叶者”,甚
至在每年马德拉斯的盛大祝典上,属于最下层等级的全部居民,都脱掉了平时的衣服而
穿上用树枝和树叶制成的胸围裙。
古代蒙昧人所穿的兽皮制的服装,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烂得无影无踪了。但是,根
据在地上发现的大量制革用的尖石工具,我们可以断定,它们的采用是十分普遍的。直
到最近,巴塔哥尼亚人利用他们转移到能找到合适的燧石或黑曜石的地方时,就大量积
聚这种石片,以使用它们来制作原始制革的刮具。为使毛皮衣服或鹿皮衬衣干后不会变
硬,蒙昧人借助不同的工序对兽皮进行了技术加工,如用油脂或骨髓来擦,用手来揉。
他们为使它更加坚固还用烟熏。北美的印第安人善于用鹿皮制造出跟我们称作麂皮的相
似皮子。但是,原始部落自己未必学会现代借助树皮或鞣皮用的坚果来制革的过程。在
这种加工制造的过程中,鞣革用的酸能在皮物中形成不溶解的复杂的化合,这种化合成
世纪地不会发生变化。在我们的博物馆中,至今仍可看到完整保留下来的埃及人刻在鞣
革上的雕刻和浮雕。在那些像墨西哥这样的国家里,直到现在仍旧继续携带毛皮外衣,
然而在欧洲,水牛皮背心和猎人的鹿皮裤已经在消失之中。但是到现在为止应当承认,
没有任何皮子比制皮鞋用的皮子更好的了。当穿起毛皮衣服的时候,怀着最惬意的舒适,
我们就做出了跟原始社会蒙昧习俗惊人相似的示范。
柳条或草茎的编织以及细草席或草席的制作——如此简单的手工业,它们也是蒙昧
人所十分熟悉的。在炎热的地方,细草席是最舒适的衣服材料。例如,太平洋各岛的居
民们,用编织的草做外衣,而这种古老的技术,直到现在仍然供给文明世界以男女用的
草帽或木条帽。其次,假如我们把任何一块布撕成小条,我们就会看到,它实际上是线
的编织物。因此,为了了解纺织的过程,我们就应当从制造细绳或线开始。
整个人类都会搓绳,但是有些部落所采用的方法,较之我们通常采用的方法是远为
粗笨的。他们拿起植物纤维,或兽毛,或头发,用两个手掌捻或用一只手顺着大腿来搓
它们。这种古老的方法,直到现在仍在我们的鞋匠中保留着。读者假如试着模仿他们一
下,把两络麻捻起来以后,借助转动把它们搓成一条绳儿,那是不会白费时间的。在任
何情况下读者都将发现,在他达到像澳大利亚人或新西兰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技术之前,
他还需要经过相当时间的练习。那些澳大利亚人剪下他们妇女的头发来做钓鱼丝,而那
些新西兰人则用当地的亚麻,一英寸一英寸地制成精致而坚固的细绳。比较文明的部族
为了纺线就求助于机械设备,求助于纱锭。问题是他们如何发明了它。
插图证明,这是能够做到的。图61.a所描绘的带模棍的短木棒就是简单的线轴或线
棒,澳大利亚人就在它上面缠刚才提到的用头发捻成的绳儿。假如现在这些蒙昧人中的
某个人想到,把线穿进棒端的裂缝中将它系牢,那么他就能够看出,使悬着的线轴做旋
转运动,他就能够迫使它捻新线.比起他自己把它放在两手中转动要快得多。澳洲人不
能达到这种思想高度。如果看看描绘着正在纺织的埃及女人的图 49.b,那么我们就会
明白,与她所使用的相类似的纱锭,可能是由于采用简单线轴达到新目标的结果而发明
出来的。这类纱锭,在古代整个文明社会中是众所周知的,从古代住宅附近发掘出来的
最常用的器物中,有石或陶土制成的线锤儿,它们跟大钮扣相似。穿过这个线锤中间的
木棍,也是非常简单的器具。即使是现在,在意大利或瑞士农村妇女的手中仍然可以看
到纱锭。当观察工场中的纺纱机床的作业时,事实令人既确信机械的稳定性,又确信机
械的发展。这种纺织机床乃是以最新的方式改进了的古代工具,它靠蒸气的力量使一行
上百纱锭迅速转动,而只需要一个工人操作。
其次的问题是:人们获得了线或棉纱之后,如何学会用它织布?正如我们刚才说过
的,织品乃是用线做的一种席子。但是因为线不能像硬芦苇茎那样自己会伸直,于是就
不得不把它们拉紧固定在一个框架上,从那里获得一个基础,然后借助手指或木棍儿把
线穿进拉出,用横的纬线来缠绕它们,像图62中墨西哥少女所做的那样。在本地地毯织
工那里,这种费力的方法至今仍是编织花样的最适宜的方法。但是,节约时间的设备在
很早时期就已经发明了。古代的埃及绘画已经证明,互相交替的基础线借助两根横木稍
微升起,以便一推梭子把它所带的纬线从织出的那截布旁横着通过。
古希腊、罗马的纺织机和埃及的纺织机极为相似,而且在中世纪,这种工具很少改
进。在那些遥远的地方,例如赫布里底群岛,观光者到现在还可以看到古代的纺织机,
这种纺织机除去那允许织工坐着而不是站着工作的横座位以外,未必跟那种由它想象出
来的珀涅罗珀的机床有什么区别。当时珀涅罗珀织她那著名的榇盖,可是她每夜又都把
它拆掉。只是在百年左右之前,才重新开始了改进,当时发明了代替用手推动的“自动
梭”,这是借助一对杠杆或机械手来抛梭子。在不远的年代里,这种改进过的纺织机又
发展为机械化的纺织机,现在在这种机械里,蒸气机代替纺织工的手脚来做这种沉重的
工作。甲卡尔纺织机带有把线理成一定序列的可被穿孔的金属齿刷梳;这种机械的灵巧
结构,甚至可以织出风景画和肖像画。
原始的成衣匠或“裁缝匠”,不只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