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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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称就是某个以它开始的词。这些名称的希伯来文形态,是英文读者从《圣经·诗篇》
119中所熟悉的。按顺序,它们称作:a——aleph(牛),b——beth(房子),g——g
imel(骆驼),等等。希腊人的字母借用了腓尼基的名称,这些名称跟刚刚转译的欧洲
语相似,并且变成了著名的希腊语——alpha,beta,gamma等等。这一事实说明,腓尼
基人实际上首次掌握了字母,而希腊人正是从他们那里学会了文字艺术。“alphabet”
——“字母”这个词就是从那里起源的,因此,它保留着字母是腓尼基人制定的痕迹,
这些字母从他们那里获得了名称,又从他们那里传到了希腊人和拉丁人中,最后又传给
了我们。看看某种字母集是很有趣的。它不仅可以使人按迹探求希腊文和其他显然与它
相近的文字如哥特人的和斯拉夫人的文字的历史,而且甚至可得出结论,这些乍一看同
我们的文字不相似的,像梵文符号和诺曼人的古文字,起源想必都是共同的。因此,婆
罗门写《吠陀经》,穆斯林写《可兰经》,犹太人写“旧约”,基督徒写“新约”,所
使用的符号,都是起源于古代埃及神殿墙壁上的图形。
但是,文字中发生那样一些变化,在许多情况下,只有借助细致的比较才能探求这
些变化。假如把一张用现代笔体写的英文便条拿给任何一个中国人看,要向他证明这些
字起源于图24中描写的古代用腓尼基文,那就不大容易。
文字的历史证明,在各个民族中,除了字母中的共同变化外,各个别字母有时也发
生改变。腓尼基的字母不能完全符合希腊文和拉丁文书写的需要,为了较确切地用自己
的语言书写,就改变了某些字母并补充了一些新字母;随后,其他的部族也同样自由地
补充、抛弃和改变字母及其发音,以便找到表现本族语言的工具。为了使字母适应自己
语言的音调,各个部族都形成了十分确切的正字法。意大利人十分满意地确定了二十二
个字母,而俄罗斯人则采用了三十六个,英国人有二十六个。
发明字母文字是引导人类从野蛮走向文明的一个伟大步骤。为了评价它的全部意义,
我们只要看一看那样一些部落的低级文化水准就够了:那些部落仍然没有文字,而只是
信赖记忆中的传说和生活惯例。他们既不善于像我们借助记录事件那样积累知识,又不
善于保留新的观察成果以利于后代。因此,的确,字母文字的出现,就是文明状态和野
蛮状态的分界线。 知识跟文字联系得如此紧密,假如说某人是个学者,那么在我们心中
对他就会立刻出现一个这样的概念:这是一个读过许多书的人,因为书籍是人们学习的
最主要的源泉。早在已经出现珍贵文集的古代,就有了缮写员的特殊职业,他们的工作
就是增加书籍。在埃及亚历山大城或在罗马,可以到书肆或书店去买德摩斯梯尼或李维
的手稿。在近几世纪里,特别是寺院中的特殊职业者重抄了附有精美插图的宗教书籍。
但是,手抄本是珍贵的,只能有少数学者读到它们。毫无疑问,假如不出现增加手抄本
的新技术,这仍然是个问题。
这种新技术是一个本身非常简单的过程,事实上从遥远的时代起就是众所周知的。
每一个埃及人或巴比伦人,他们把某种黑的东西涂在带有雕刻花纹的宝石戒指或圆筒上,
然后印出了图记。他们已经迈出了走向印刷出版的第一步。但是,尽管我们现在感到,
这种原理的进一步应用是多么容易,但是在古代却谁也没有想到它。后来是中国人首次
想出了在木板上刻整页文字尔后大量印刷的方法。他们可能是在六世纪就已经开始这样
做了。到十世纪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采取了辛勤的书籍印刷方法。中国文字由于它的
形体复杂多样而不很适用于活字版印刷,然而事实证明,中国人在较早时期就已经发明
了这种方法。他们在十一世纪就已经采用赤陶土预制的或用胶泥烧制的活字版来印刷了。
阿拉伯的作家们在十四世纪初记载了中国的印刷术;十分明显,这种技术正是由于阿拉
伯人才传入欧洲的。此后,在欧洲很快就出现了所谓“木版书”。这类书是按中国方式
用整页刻满字的木板印刷出来的。随后很快就出现了借助活动字母印刷的书籍。
在古代的研究家和专家之间,很少进行过如此激烈的争论;那就是关于古田别格、
福斯特以及其他人在发明印刷出版的崇高荣誉中所应享的一份荣誉问题的争论。这些可
敬的人对人类的贡献不论有多大,他们也只是完善了中国人发明的简便方法。从那时以
后,在印刷方面有了相当大的改进:铅字减价,有了机制纸,改善了印刷机,把蒸气力
应用到印刷上,等等,然而过程的本质仍然是一样的。
简言之,印刷出版技术史就是如此。或许,这种印刷出版技术,比任何其他方面更
多地决定了我们现代生活与中世纪生活的不同。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
第八章 技术
工具的发展——棍棒,锤子——石片——斧头——马刀,刀——枪矛,短剑,剑—
—木匠工具——投掷武器,镖抢——投石器,投矛器,弓和箭——吹管,火枪——机械
力——四轮车——手挽石磨——钻子——车床——螺旋——水磨和风磨
人借助技术来保护和维持自己的生存,并支配他所生活的世界。这种技术首先在于
利用工具。因此,本章从工具和武器的简述开始,从最早期的和最粗糙的形式接迹探求
它们的发展史。
人和所有低等的生物不同,有时称作“使用工具的动物”。一般地说,可以这样来
区别,因为这种区别把带着枪矛和斧头的人跟用角来顶撞的牛,或跟用自己的牙齿来做
粗木工的海狸相对照。然而看一看猴子是很有教益的。猴类是如此明显,它们长有双手,
在这方面和我们最相近,而且也显露出类似利用工具的才能的萌芽。不必人教,它们就
会用物质器材进行自卫,例如,像猩猩所做的那样,它们坐在一种果树上,用这种树上
带刺的大果实投掷行人。据说,黑猩猩在森林中用石头砸碎坚果,就像在我们的动物园
中由看守人教会的猴子所常常做的那样;那些猴子很愿意模仿看守人使用这类和更为复
杂的方法。
那些天然形成的或只需要最后修整的工具,可以称作最低级的工具。供投掷或捶击
用的石头,供切削或刮光用的裂片,用来做木棒和复制品的树枝,供刺穿用的刺或牙齿
都是这样的工具。这类工具多半由蒙昧人使用是极为自然的,然而它们在文明世界中有
时也仍然继续存在,例如,当我们拿棍子打杀老鼠或蛇的时候,或者当法国南方的妇女
们用光滑的圆五手打去扁桃皮的时候,就和动物园中猴子的动作一模一样。人所使用的
高级工具显然常是某种经过改善的自然物,而技术是动物毫不理解的那种配制这些工具
的方法。因此,人的最好定义是:不是使用工具的生物,而是制作工具的生物。
在观察各类工具的时候,我们看到,它们不是由于某种突然的天才的启示而一下于
发明出来的,而是发展而成的——几乎可以说,是通过细微的、彼此相继发生的变化而
成的。也可以看出,最初用来粗糙地完成几种不同劳作的工具,后来顺着不同的方向变
化,最终具有了专门的用途,这样一来,由开头的一种发展成几种不同的工具。
刮削木棍准备做铁头矛柄的祖鲁人,先用铁头来利削木棍,然后把这个铁头安装在
木柄上。这可以使我们形成这样的概念:多么像早期制造工具。过了许多年代以后,人
们才明白,对矛头适合的形式,并非切削的最好形式。当想到铁匠用自己的铁钳为我们
拔牙时,我们就会感到可怕,然而我们的祖先却正是这样做的。牙科医师所必需的钳子,
实际上是铁匠钳子的变种,只不过是为了专门目的的专门变种。
因此,在工具史上,手艺匠的器械不能和猎人或战士的武器完全分开,因为在许多
情况下,我们发现武器也和器械一样,溯源于某种较早的工具,这种工具同样既用来打
碎头颅和椰子,又用来砍树枝和人体的四肢。
粗木棍或粗木棒属于最简单的武器,较重的或有节的,就变成了狼牙棒。粗野的战
士们特别满意地发现了野生的未完成的多节的狼牙棒,就像在画上看到的赫耳库勒斯肩
上的那种一样。但是,也有那样的一些人,他们利用闲暇的时间给狼牙棒作细致的加工,
对它的外表精雕细刻,就像我们在博物馆中得自太平洋诸岛的狼牙棒上所见到的那样。
经历蒙昧时代和野蛮时代以后,军用的狼牙棒在中世纪仍然继续存在。当时骑士们仍然
相互用自己的沉重棍棒打碎钢盔。狼牙棒多半用作武器,只有某些地方用于和平的手工
业上,例如,波里尼西亚群岛的妇女们,借助刻有细槽的粗木棍形的狼牙棒来制作树皮
织物。饶有兴味的是,这种最粗糙的原始武器形式,经过许多世纪,在战斗中停止使用
之后,作为权力的象征,还继续起着社会作用。我们只要举出下面这种情况来看看就行
了:在国会或贵族会议开会时,把棍杖放在桌上作为王权的象征。
在狼牙棒主要作为武器使用的同时,锤子则主要作为工具使用。锤头的历史是从使
用手拿的光滑而沉重的石头开始的,就像非洲的铁匠们用来打铁的那件东西一样;他们
在打铁的时候,用另一块光滑的石头作砧子。给石锤安上一个柄,是相当大的改进;这
是极为古老时代的事情,正如从那种专为此目的而凿孔的石块上所看到的(图26.i)。
虽然这些锤头后来被铁锤代替了,古代使用石头的遗迹却仍然保存在现代语言中。就拿
锤头的英语名称“hammer”来说,它来源于斯堪的纳维亚的“hamarr”,意思是“岩石”
和“锤头”。
我们从简单的捶击转到剁砍和切削。从人类在地球上生活的最早时期传到现在的遗
留物中,极常见的是带有尖端和锐沿的石器。甚至在古象时期,人已经不满足于偶然遇
到的裂片,就已经会砍出两侧锐利的石片。这种砍凿裂石片或其他适用的岩石的技术,
是制作石器的基础。石器时代人们为制作工具而砍凿出来的石片,也能有三棱形的,如
图 25.b中的澳大利亚短剑那样。但是,从我们所能知道的最早时代起,就采用了带扁
背的较为顺手的形状。燧石(图26.f),连同从它上面劈下的作刀用的裂片e,说明人
们如何先劈裂石片或给以加工,随后再制成带有适当背脊的裂片。最好的裂片,不是通
过捶击,而是用木制或角制的工具来压挤或钻凿获得的。必须采用这种方法,才能劈出
优美的丹麦型的刀片(图25.C),以及更加精致的锐利的黑曜石片;墨西哥土人的理发
馆里通常就用这种石片来剃头刮脸,以致使西班牙的士兵大吃一惊。劈裂后直接得到的
石片,可能适于作刀子或矛头(图30.a)。进一步加工,它就可能成为刮刀、箭头或像
图26中的锥子。
最古的人类部落在大洪水的冲积层中遗留下来的,不只有像图27中所描绘的粗糙的
裂片,而且也有一端磨圆的石器工具,这种工具可以作两种用途:尖头可以做凿子,而
宽头可作斧子。还没有弄清它们是否安装在柄上,但是发现了这种样品,它们只有一头
是尖利的,其余的燧石部分则是光滑的,显然是为凿砍时能用手拿着。周边尖利的样品,
如图27所显示的,是向斧头的过渡型,它们的宽头是作砍用的。
没有任何材料可以使人这样想:这些洪积层时期的人曾经把自己的石器琢磨锐利。
因此,他们的石器比起后来的石器时代那些精心制作而且磨得尖利的石斧来是粗糙得多
的。“celt”这个词,在英语中是用来标志原始部落和古代部落各种各样和凿子相似的
器械;这个词是采自拉丁文“celtis”(凿子)的一个适当的术语。石凿只要安在柄上
就变成斧子。巴西森林里的印第安人做的把柄是最简单的,他们选择被水冲圆的合适的
砾石,把它的一端磨尖,捆在树枝弯成的环里,如图28中所描绘的那样。另一种粗笨的
安装凿子的方法,是把它凿入柄内。这样的工具可以作樵夫或战士的斧头用(参看图28
.C,所画的工具得自爱尔兰的一块沼泽地里)。最完善的方法,是在石器的一头钻一个
孔,然后把柄安过去,如图28.d中所看到的那样。当石刀的刀刃被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