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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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地得出错误的人类学结论。但是,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又是携手前进的。虽然人的语言
实际上并不能证明他的出身,但是能证明他的教养,大部分儿童实际上仍然是由双亲教
养的,也继承了他们的语言,与他们的面部特征一样。只要一个种族和一种语言的人们
共处在自己的民族之中,则他们的语言就始终是他们同一种族的标志。虽然正移和杂交、
征服和奴隶制偶尔会对事情进行干扰,以致人们的民族语言不能说明祖先的全部历史。
但它仍然能说明历史的某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例如,在康沃尔,英语是关
于这个地方的英国居民的真正历史见证.虽然它也不能为我们说明在英国人之前就在这
个地方居住的、后来与英国人混合的克尔特种族。总之,用某一民族的语言来指明它的
种族,有些像用一个人的姓来指明他的家族一样,也就是它们远不能提供全部历史,但
却又能提供它的一个重要特点。
然后看一看,世界的语言能为我们证明各民族的早期历史。在研究有利于表明各种
语言之间的联系的证据时,必须持极端审慎的态度。从两种语言的简单比较中,只能希
望得到很少益处。迂腐的语言学家们曾经爱作这种比较,他们从六个词中找到相似之处,
未做进一步的艰苦工作就断定,所研究的两种语言是一种原始的、为它们两者提供起源
的语言的遗留。在现代较细致的语言学比较中,许多词的相似现象不得不弃置一旁,因
为它们并不能证明任何联系。在任何两种语言中,恐怕都可能在某些词里找到某些由于
纯粹偶然性而彼此相似之处,例如,社会群岛上的居民语言中的tiputa,意思是“斗篷”,
像我们英语的词tippet.意思是“毛皮领”。只有除了声音相似以外,还存在着意义相
应的情况时,词才应当彼此互相比较。否则,就为各种不同的幻想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像那位作者的想象,他把著名的波利尼西亚的一个词tabu——“神圣的”跟tabut——
“约柜”的阿拉伯名称联系起来,显然,只是因为后者是极为神圣的东西。在这方面,
摹声语同样也不能证明什么;例如,印度人和温哥华岛上的蒙昧人也一样,把乌鸦叫作
kaka,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语言彼此间有某种联系,而在简单地因为这种鸟的叫声如
此。最为重要的是,确信所比较的词确实是属于古代的语言词汇,是在这种语言中发现
它们的。不久以前一位作者高兴地证明了,土耳其语、阿拉伯语和波斯语是一种原始语
的一些分支,他的证据是,土耳其人称人为adam,正像阿拉伯人称居首的人一样,同样
都称父亲为Pader,它跟表示同一概念的波斯词相同。诚然,事实本身是正确的,但是作
者忽略了下面一点,即土耳其人在几世纪的过程中,借用了文化水准高的阿拉伯和波斯
的语言来丰富自己的野蛮人的语言,而adam和Pader正属于借来的词,因而完全不属于土
耳其语。实际上,词的借用是极为珍贵的证据,但是它所证明的不是语言来源的共同性,
而只是使用这些语言的民族之间的关系。它们常常指示出那些地区,从这些地区获得了
某种新的派生词,学得了某种新的工具,或者观念,或者制度。因此,英语中的一些单
词本身已经向我们证明,意大利语给了我们一些由下列单词所表示的概念:opera(歌剧),
sonata(奏鸣曲), chiaroscuro(明暗对照绘画法),同时,西班牙语提供了gallin
a(母鸡)和mulatto(黑白混血儿);我们从希伯来人那里得到了 sabbath(安息日)
和 jubillee五十周年纪念),从阿拉伯人那里得到了 zero(零)和 magazine(杂志)。
同时墨西哥语使我们得到了chocolate(巧克力)和tomato(番茄),海地语使我们得到
了 hammok(吊床), hurricane(飓风),秘鲁语使我们得到了guano和quinine(奎宁),
甚至太平洋岛屿上的语言也可以 taboo(禁止)和 tatoo(文身)这两个词为代表。但
是,这些一点也不能证明,这些语言中的某一种跟另一种是从同一语族之中发生的。
为了证明两种语言有着这样共同的起源,语言学家不满足于简单地研究一些具有相
同声音的单词。事实上,他希望发现,共同的原始语言的单词不只在由这共同语言所产
生的语言中发生了变化,而且它们是按照不同的规律而变化的。例如,他知道,按照所
谓格林规律,英语的ten(十)和tame(驯服的,顺从的),在德语中出现时应当带有另
外的开头字母,是下列形式: zehn,zahm;但是在拉丁文中,它们应当是这样的形式:
decem,domare。某些波利尼西亚群岛的语言中的声音k,具有同样的变化的规律性,它
在另外的语言中变成为 t,例如“人”这个词,在夏威夷群岛称kanaka(由此,我们的
水手们称太平洋诸岛的一切居民为kanaker),在新西兰就变成为tangata。当由单词的
声音转入词的结构时,比较语言学家假定,如果两种语言相互同源,那么它们在词根和
在词的构成上应当表现出这种相似性;这种相似之处,既不能用偶然性来解释,也不能
用外传来解释。在第一章中,为了另外的目的,我们曾经引用过那些在脱离原始共同语
根时还继续表现出它的密切联系的语言的例子。在看下面那些属于人的各种不同种族的
语族的论述之前,先再一次看看这些例子(第7页),读者是能够有所收益的。
白人的语言大部分属于两大语族:雅利安语族和闪米特语族。我们先从雅利安语族
开始谈起。这种语族也称作印欧语族,它包括南亚和西亚的一部分语言及几乎整个欧洲
的语言。它全部由之发生的最初语言,可能称作原始雅利安语。这种古代语言的语根是
怎样的,以及它们是怎样形成为单词的,研究家们可以从希腊语和拉丁语中形成某种概
念,但是,从梵语中可以形成更好的概念,因为在这种语言里,无论是词根,无论是单
词的变化,都保存在较为完善的和有规律的状态之中。在梵语中怎样能分辨众所周知的
欧洲语言的单词,作为这种工作的一个粗浅的例证,可以从《吠陀经》的第一赞歌中引
一行,在那里面,教徒们祈求火神阿格尼( Agni),使他像父亲对待儿子那样对待我们,
变成易于接近的,并为了我们的幸福而处在我们的近旁:
Sa nah pita…iva sunave Agne su-upayanah bhava:
sachasva nah svastaye
在这里多少能够鲜明地分辨出跟拉丁语、希腊语和英语有关的单词:nos,Pater,
son,ignis,up,be,sequi,euesto等等。虽然原始的雅利安语是已经失掉的语言,语
言学家们试图通过把它跟最古的派生语,像梵语、古波斯语、希腊语、拉丁语、古俄语、
哥特语、古爱尔兰语等等相比较,来恢复它。人们立刻就会被承认:只要有过原始的雅
利安语,也必有说这种语的民族,而它的后裔也就把这种语言保留到近几世纪。很难带
有某种真实性地描绘出原始的雅利安人(参看70页)的形象,因为在其不断的迁移和征
服中,他们跟其他种族完全混合了,现在在那些以雅利安语结合起来的民族中,从冰岛
人到印度人,加进了极为多种的白人。大家推测,雅利安人居住的早期地方是亚洲内部,
或许是现在的土耳其斯坦(Turkestan),奥克斯(Oxus)和雅克撒尔特(Yaxartes)地
区,因为从那里开辟出的为带着其马群和其他畜群的游牧民敞开着的方便之路,一方面
进入波斯,另一方面迈向印度。因为印度和波斯在其《圣经》的语言中,比其他地方的
语言中保留了较少改变的雅利安语,这就可以断定,入侵的雅利安人所由之进入的那个
地方;就在附近某地。但是,这个地方或许更加偏东,在中央亚细亚,或者,按照人类
学者中的一个现代学派的意见,挂在集中了白脸的雅利安民族的北欧地区。在这个故乡
里,上述的那个地方哪里也不存在。雅利安人是作为野蛮的而不是蒙昧的部族而生活的,
他们耕种土地开放牧马群及其他畜群;他们尚武好战,并精通许多日常手艺;他们能制
定法律并遵守它们;他们有宗教,热衷于崇拜太阳、天、火和水,并虔诚地信仰自己祖
先的神灵。这些民族的奠基者们,带着自己的语言、法律和宗教,顺着光线般四散的路
线迁移各地,沿着东南亚和整个欧洲扩散。在这种迁移的过程中,他们也发现了居住着
达罗毗荼人、鞑靼人以及无疑还有许多其他从前曾经广泛传播过的民族的地方,像巴斯
克人,他们的语言至今还保持在比利牛斯山脉。在那古代语言消失了的地方,关于从前
的欧洲居民的证据,只能从他们的坟墓中获得和在现代民族的特点中看到,因为这些特
点比起侵入的雅利安人来,常常可能是属于较为原始的民族的。最早移到西方的雅利安
帮群可能是凯尔特民族的祖先,因为后者的语言发生了最大的变化,同时,他们出现在
遥远的欧洲西方,好像他们是受追随在他们之后的条顿人一斯堪的纳维亚部族——自己
的远亲而非朋友所排挤。希腊一意大利民族的祖先也来到了西方,暂时还没有到达地中
海。现在占据着东欧的斯拉夫民族最后来到。从其语言和其地理分布中所能得到的关于
雅利安民族早期的知识就是这些。他们在世界舞台上的出现,并不是历史最早期;当时
在这个舞台上,埃及人和巴比伦人早已起了主要作用。雅利安人出现在基督世纪之前最
后的千年之内,当时在他们中间产生了佛教,这个教现在在世界上信徒最多;当时米太
人和波斯人建立了国家,带着常胜军的赛鲁土(Cyrus)也出现了;当时希腊人开始以其
惊人的思想力影响着艺术、科学和哲学,而当时的罗马人建立了自己的军事和法律制度,
这种制度使他们变成了强有力的民族。在最后时期,条顿民族变成了文明的原动力;而
起初这个民族却是以文明的破坏者的身份出现的。雅利安民族在现代世界上仍然保持着
侵略和统一其他民族的生涯;而这种生涯,它们从史前时期就开始了。在曾是人所共知
的古代的世界范围之外,在遥远的大陆上和岛上现在还在说着雅利安语。一种情况,这
是来自欧洲的白人殖民者的后裔,那些殖民者屠杀或赶走了从前的当地居民;另一种情
况,象在墨西哥或秘鲁一样,这是跟上著民族合为一体的同样的欧洲人的后裔。
我们现在转到下一个语族——闪米特语族的语言上来。在古代希伯来语的基础上最
容易形成关于这个语族的概念。任何一个严肃认真的语言学研究者,最低限度都应当这
样熟悉希伯来语,以便分析《创世记》中的若干章,因为通常在英国研究的所有其他语
言,都属于雅利安语族;这可以通过熟悉由其他材料所组成的语言而把研究者的思想引
出常轨。数量极为适中的语根,大部分是由三个辅音组成,改变它们的元音和词冠,语
言的大部分就是依此规律形成。古代欧洲词汇普遍按语根配置。例如,从词根m-l-ch
产生了具有“统治”意义的动词和名词的形式。如 malach——“他统治了”, malchu
——“他们统治了”,yimloch——“他将统治”,timloch——“你将统治”,melech
——“皇帝”(以梅尔奇…泽德克Melchi-zedek命名的“公正皇帝”是尽人皆知的),
melachim——“皇帝们”,malchenu——“我们的皇帝”,malchah——“皇后”,mam
lachah——“王国”等等。属于闪米特语族的最主要的语言是亚述语,古代希伯来语和
腓尼基语,叙利亚语,阿拉伯语和埃塞俄比亚语。所有这些语言由之产生的最初的语言,
最好的代表是由高地最古老的碑铭上的亚述语和沙漠上的贝都英人相互之间所说的阿拉
伯语。说闪米特语的古代的最新民族,主要属于黑发白皮肤的种族,他们彼此十分相似
的那种型式,现在最鲜明地表现在那生着鹰勾鼻、厚唇和黑色曲发的希伯来人的脸上和
头上。但是,根据面部的一种特征,还不能在所有黑发白肤色的大量民族中区分出希伯
来人、亚述人和阿拉伯人。在这里,语言的作用就正好表现了出来。语言证明,某一个
部族相互之间是由一个古代民族的共同起源来联系的;这个古代民族所说的是一种为阿
拉伯人和希伯来人提供基础的已经消亡的语言;这些阿拉伯人和希伯来人在有史时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