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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部分

将夜-第609部分

小说: 将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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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余帘说道:“在你看来,这场战争的结局会是什么?”

    宁缺很清楚,战争之初大唐连遭重挫,双方实力之间的差距已经被拉大,就算青峡能守住,惊神阵能修复,依然很难改变最后的结局。

    “大概还是会输。”他说道:“不过我相信,到了大唐亡国的那一天,世间也没有几个国家还能存在。”

    “不错,这是世间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各国的皇室还有那些将军们,虽然都很愚蠢,但想来不至于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余帘说道:“大唐和书院已经开始展现力量,到处都在死人,我相信月轮国朝阳城里很惨,燕国也把自已打废了,谁愿意与我大唐玉石俱焚?”

    宁缺说道:“南晋皇帝听说因为丧子有些发狂。”

    余帘说道:“如果那皇帝想把整个南晋都拖进疯狂的泥潭里,皇族还有那些将军,都会出来阻止他,因为没有发狂的人终究更多。”

    “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灭唐的,只有西陵神殿。”她继续说道:“熊初墨已经废了,天谕和裁决青峡之战后必然重伤甚至可能死亡,神殿还有什么?”

    宁缺若有所思。

    “前些天,我和大师兄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在必败里求得胜利,至少是暂时的胜利,谋求暂时的和平,直到我们想明白了这一点。”

    余帘看着他,说道:“杀死观主,这场战争便可以结束。”

    宁缺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推论是正确的,如果知守观观主被书院杀死,西陵神殿消耗惨重,对俗世诸国的影响力会变弱,那么还有哪个国家愿意与大唐一道毁灭?

    更关键的是,如果观主死了,道门对剑阁和柳白便再也没有任何约束力。

    然而问题在于……观主是夫子登天之后,这个世界上境界最高、最高深莫测的至强者,想要杀死他的难度与大唐打赢这场惨烈的战争,能有多大差别?

    宁缺看着她说道:“师姐留守长安,不去青峡,就是因为此事?”

    余帘说道:“我没有信心能击败他,因为观主比你以及世间绝大多数人想象的还要强大,甚至是超出想象的强大。”

    宁缺知道大师兄此时正在以无距境与观主竞逐,在他印象里,观主就算强大,也很难配得上师姐的形容,不由有些不解。

    余帘说道:“等到观主出手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宁缺说道:“我能做些什么?”

    余帘说道:“修好这座城。”

    宁缺至此终于完全明白了大师兄和三师姐的意思。

    长安城破,就是失败。

    长安城破前,书院能杀死知守观观主,便是胜利走在了前方。

    当大师兄带着观主来到长安城的时候,他至少需要修好这座城的一部分。

    ——杀人的那一部分。

    如果他不能做到这一点,这座城以后便再也不用修了。

    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抹夜色,也可能是深渊前的最后一步。

    宁缺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沉重到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

    ……

    入夜。

    莫山山站在城墙边,被寒冷的秋风刺的脸颊有些微红。

    她环抱着双臂,看着身前的万家灯火,忽然觉得明白了一些什么。

    只是那道灵光乍现即隐,不知去了何处。

    她细眉微蹙,继续看着这座城。

    ……

    ……

    宁缺也在看着这座城。

    他坐在雁鸣山上,看着湖对面。

    湖对面的画面是长安城的一个片段。

    他和桑桑的宅院也在那里,长时间无人居住,一片黑暗,凄冷异常。

    他看了很长时间,想起了很多往事。

    当年收到观海僧的挑战,他就是在这片湖畔沉思了很久,然后收获了很多。

    当然,更多的往事还是与桑桑有关。

    只是却无任何感悟。

    他很疲惫。

    在凄冷的夜色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湖对岸依然没有什么灯火。

    因为天亮了。

    晨雾里传来呦喝贩卖的声音。

    晨雾散后,民宅街巷被包子铺的蒸汽占据。

    人气渐生。

    原来对岸并不是那般凄清。

    宁缺看着那处,隐约捕捉到了一些什么。

    ……

    ……

    (祝大家周末愉快,明天见。)

第四卷垂幕之年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看长安(下)

    宁缺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与露水,沿着湖畔向对岸走去。

    湖东面有一片白色的秋苇,苇丛中隐着一道木桥,他从桥上走过,穿过自家宅院的侧门与偏巷,便来到了人声鼎沸的晨市里,尘世里。

    皇帝死了,人们还活着,战争在继续,生活也要继续,包子铺的热气像雾一样散布在街上,面馆的汤汁淋湿了青石板路上。

    百姓们排队买着早点,如往年间一样说着街坊里的新鲜事,当然话题里多了很多边疆的战事,有妇人在担心自已从军的子侄。

    宁缺走到包子铺前,听着蒸锅里水沸腾的声音,看着眼前的热雾,听着细碎而平实的话语,看着孩子撕包子纸的可爱动作,忽有所感。

    当年就是在这间包子铺前,他遇见道石僧,看见了荒野间的一个土馒头,那是一座千年孤坟,开始入世之后最凶险的一次战斗。

    其时晨风渐作,道石僧的头颅滚落,就像因为烫而没有被孩子捧住落下的热包子,然后是鲜血湿了青石板,比露水更浓,比面汤更腥。

    时光悄无声息地流逝,青石街道上便再也看不到当年的血迹,看不到当年那场战斗留下的痕迹,人们甚至已经记不起那个早晨发生的事情。

    晨市还是那个晨市,包子铺还是那个包子铺,老板与白案师傅还是那两个人,只是买包子的孩子不再是当年的孩子。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吗?

    宁缺站在包子铺前,沉默回忆着当年的画面,然后想起在瓦山洞庐里,桑桑在佛祖棋盘上落下那颗黑子后所发生的事情。

    昊天的世界里,最高的规则都有永恒的意味,比如时间与死亡。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规则能够到达那种层次?

    晨光因为热雾的折射,变得毛茸茸的,仿佛里面有无数的时光碎屑。

    街道上人来人往。

    宁缺站在街中,闭眼低头。感受周遭的所有。

    他看到了很多画面。

    旧年的血迹被清水洗走,还留下一些残余,然后被无数排队买包子的人用脚踩过,带离原先的地面,青石板上再没留下任何痕迹。

    孩子捧着烫乎乎的肉包子,在青石板上走过,妇人用竹筐接着热气蒸腾的包子,一边骂着自己赖床的男人。一面在青石上走过。

    妇人渐渐老了。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结婚生子。老妇在家等着,孩子的孩子开始和妈妈一道排队买包子。不等回家便偷偷拿了一个捧在手里。

    无数年来,无数双脚在这些青石板上走过,青石板的表面都磨的光滑无比。

    他看到了一片生满了野草的荒原。看到农夫在草原间点燃了火,看到老黄牛在生田里迈着沉重的脚步,看着黑色的泥土被翻开。

    田地开始种稻种麦,到秋日结了金黄色的谷实,农夫开始收割打谷,石磨缓缓转动,磨出精白的面粉,被送到城里,做成馒头或包子。

    他还看到了很多画面。于是明白了一些道理。

    人在世间行走,必然会留下痕迹,但随着人的继续行走,这些痕迹便会悄无声息、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便消失不见。

    这不是时间的力量,而是人自已的力量。

    他睁开眼睛,看着晨市里穿流不息的人们。脸上露出笑容。

    这座城很宏大,这座阵很伟大,所以当代表整个人间的老师离开之后,再也找不到谁有能力调集足够多的天地元气来修复这座城,这座阵。

    但人间还在。

    那股力量。还在人间。

    宁缺不知道隐藏在人间的那道气息是什么。

    用力量来形容并不准确。

    他能感受到那种强大,甚至隐隐触碰到了那些至高的规则。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种感受,该用什么词来描述……生活的味道还是烟火气?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调动那道气息,但至少有了头绪。

    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气息。

    在那一刻,他与老师和很多前贤的心灵相通。

    所以他的心情很好。

    他看到街那头的莫山山。

    莫山山在城墙上看长安,一夜未睡,所以显得很疲惫。

    宁缺走到包子铺前,买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然后向街那头走去。

    “牛肉萝卜馅,两大钱的大包。”

    他把包子递到莫山山身前。

    莫山山双手接过包子。

    她的手有些小,棉裙做的有些宽大,袖口遮着小半个手掌。

    包子很大,她必须用两只手捧着。

    她仔细撕掉与包子皮粘在一起的纸,然后小心翼翼咬了口。

    她的神情很专注,很可爱。

    ……

    ……

    来到南门前。

    登上城墙,临秋风再看长安。

    “你有没有那种经验,盯着一个字看,看的时间长了,便会觉得那个字越来越怪,无论是结构还是模样,总觉得那不再像是一个字。”

    “自然是有的。”

    “我以前以为是永字八法解字解成习惯的原因。”

    宁缺看着城墙下沐浴在晨光里的城市,继续说道:“但这两天,看长安的时间看的久了,我才发现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莫山山说道:“我只看了一夜时间,但长安城在我眼里也已经不再是城。”

    “是符还是阵?”

    “都不是,我觉得这座城是一个人。”

    莫山山看着城市里的道路与建筑,说道:“这个人叫长安,他的雪山气海诸窍被堵,正等着我们去替他医治,帮他把诸窍打通。”

    宁缺沉默片刻,说道:“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很像当年的我……但正因为如此,我知道想要把一个普通人的气窍打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你的诸窍最终还是通了。”

    莫山山看着他说道:“所以我打算用你当初的方法,来医长安。”

    宁缺记得那些往事,但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已的雪山气海会忽然开窍,自已为什么能够修行。

    莫山山看着天空,说道:“长安的雪山气海便是天地,我们没有能力命令天地,便只能让天地自已来做。”

    ……

    ……

    (我今天写不动了,有几个原因,一是林海听涛大大发新书,我去客串主持了一下,脑子有些不清醒。二是这章的内容太费脑子,这章说的是将夜最根本的东西。最重要的一点是,下面的情节,就是二师兄开始真正搞事了,前面的都是小搞,下面开始大搞,问题是怎么搞的好,我还没有信心,不敢往下走,我这时候去抓着头发好好思考一下。

    今天周六,是补那天的,那今天就差大家四千,承诺的十天两更时间之内,必然补完,向大家解释一下,都怪林海和二师兄。)

第四卷垂幕之年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二师兄的规矩(上)

    惊神阵里有一道暗线出现了堵塞,便干脆把这条暗线的出口处完全堵住,依阵法生死还复之理,迫使自北向南的天地气息流动完全停止,从而在城内郁积的愈发严重,直至倒溯反冲,借用天地自身把那几处堵塞冲开。

    莫山山给长安城开出的这个药方很简单,粗暴至极,实在很难想象出自这样一个清美温柔的少女手中,如果被她医治的是真正的人,在服下这剂药后,绝对会诸窍流血而死,但如果服这剂药的是长安城,会不会不一样?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问道:“堵在哪里?怎么堵?”

    “这道线的出口是南门,此处也正好是惊神阵的生门,正对着朱雀大街,如果要堵死,自然便是要把这门封死,至于方法……”

    莫山山说道:“我想用石头把这道城门堵死。”

    用石头堵死城门,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宁缺知道,单纯物理意义上的封堵,对长安城里的天地气息流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起了魔宗山门外大明湖底的无数块顽石,想起那座名为块垒的阵法。

    “有没有把握?”他问道。

    莫山山摇头说道:“没有把握,但想不出来别的方法,你对我说过,最后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我想试一试。”

    这确实是宁缺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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