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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

将夜-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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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来由

    “宫里那把龙椅,便是所有人都没有把握拿到手的东西,尤其是对你我而言。皇后娘娘在军中有夏侯大将军的效忠,在修行者里有天枢处诸葛老儿的逢迎,在皇族里有亲王叔叔的支持,国师与她jiāo好,便是宰相大人也隐隐偏向她。”

    “她的手掌里已经攥住了太多东西,她很担心会出现变数,担心书院入世会吹起一阵寒风,吹进她的掌心把那些东西化为虚无,进而影响那把龙椅的归属,所以她很警惕。这种恐惧一直潜伏在很多人的心底,即便她自己还能保持冷静,但那些效忠于他的人却无法继续冷静下去,这便是为什么今天会发生这些事情。”

    “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华山岳他们还年轻,想要在军中接替许世、夏侯这些大将军的位置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当年长安城里那些书生有的已经入了朝堂,但他们的声音要在朝堂上响亮起来为时尚早,所以我很欢迎书院入世。”

    “因为当书院入世之后,真到了大唐传袭的那日,无论皇后娘娘拥有多少人的支持,只要书院清晰传达出他们的态度,大臣、军方和修行者们便必须沉默。”

    “我为什么能够确定书院的态度?”

    “因为书院入世之人是宁缺,我懂宁缺。”

    “宁缺这个人xing情淡漠寡情,不见得会因为那些往事便会帮助我,甚至可能不会理这件事情,但有些事情他必然是要理的,就算他不理,桑桑也会理。”

    “长安城里别的人都以为桑桑只是个普通的小婢nv。有趣的是我知道这并不是实情,幸运的是我一直很喜欢桑桑,桑桑也很喜欢我。”

    “到那日我若将死,桑桑一定会理我,宁缺便不得不理我,书院也便等于表达了倾向,亲爱的弟弟,为什么我会死?因为夺嫡这种事情。若失败便是死亡。”

    李渔结束了这段未发生故事的讲述,拿起铜筷,把火盆里的银炭堆细心整理成极有条理的模样,抬头看着弟弟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李渔给远方的燕国崇明太写了封信,这封信将经由固山郡华山岳直接送入燕国都城成京王宫,这种选择与速度无关,只是出于谨慎的考虑。

    在信中她讲了些长安城近日发生的故事,极随意带了几笔自己与老笔斋那对主仆之间的jiāo往,最后对隆庆皇的失踪表示了诚挚的慰问。

    ……

    ……

    燕国都城成京,王宫里飘着雪,崇明太的目光离开手中紧握着的那张信纸。望各栏外飘舞成旋的雪huā。

    一名谋臣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意,对着崇明太长鞠及地,恭喜道:“如果十三先生真的代表书院入世,按照信中公主殿下所说的关系,大唐皇位日后落在李珲圆皇手中的可能xing便会非常大,而太殿下你与李渔公主sijiāo甚好,这对您甚至是您主政后的燕国,都是非常完美的局面。”

    崇明太清楚地接受到了大唐公主李渔通过这封信所表达的意愿。他明白那位公主殿下是想要增强自己的信心,如果隆庆真的死了,那么燕国王位便只有一个继承人,他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受益者,更何况日后的大唐君王也会支持他。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隆庆皇是被书院宁缺所败,其后失踪生死未知,按道理他应该感谢宁缺然后尽情庆祝。然而面对下属的恭喜,他脸上却没有喜意。

    “世人皆以为我与隆庆争夺皇位,仇恨不共戴天,然而你们似乎都忘了我与他毕竟是同血同脉的亲兄弟,当年在这宫里也曾一起玩耍过。如今他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还活着,莫非你们以为我真的能够开心起来?”

    崇明太怔怔看着宫里飘舞的雪huā,毫无来由便开始流泪。

    那名谋臣看着太脸上淌下的泪水,不由吓了一跳,紧忙跪下磕头请罪,然而他的内心却是喜悦到了极点,暗想自己效忠shi奉的殿下,居然在这种时刻还不忘虚情矫饰兄弟之情,不肯让燕皇和别的人看到半分破绽,实在是值得追随。

    ……

    ……

    南晋在南方,气候温暖,所以在隆冬时节里也没有落雪,那座像把巨剑般的岩石山反耀着冬天的阳光,每道岩缝每处石xue都那般清晰,就像山脚下那座黑白二sè分明的旧式古般,透着股凛然而骄傲的剑意。

    无数年来很多人发现,要在漫漫修远的修行路上走的更远一些,修行者自身的心志气魄运气机缘不可或缺,而所谓气魄往往便是无比坚定的骄傲自信。

    在古里清修静悟无上剑道的剑圣柳白,被世间公认为第一强者,自然毫无疑问也极为骄傲自信,那份骄傲自信甚至已经超出坚定的范畴而显得毫无来由。

    古里响起剑圣平静而又尖锐的声音,这道声音仿佛要刺破云霄,刺穿所有弟的耳膜:“数月前我曾经说过,丢脸的人就不要回来了,那你们为什么要回来?”

    剑弟们低着头心中震惊不安,心想自己这些人领受神殿诏令前往荒原,这些日里与草原人战后又与荒人战,浴血厮杀不曾退怯,哪里替师mén丢人了?

    黑白二sè古深处,隐有天光落下,罩着一片极小的碧潭和一间草屋,原来由此间向上直至峰顶,竟是被岁月侵蚀出来的一条大dong。

    此时日头已经偏移,dong中幽清。

    一名长发披肩的男坐在天光之下,感受不到此人身上有如何强大的气息,然而若有人敢直视他的身影,过不了多时便会觉得眼睛刺痛难忍,甚至会流泪眼瞎。

    因为男披散的发丝,腰间的系带。静垂的衣袂,包括目光和背影,都是剑。

    这名男本身就是一把剑,一把横贯天地的剑。

    “你去长安城看看那个宁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当年他还不会修行的时候,就能杀我剑弟,现如今成为夫学生又会进步到什么程度?史上最弱书院行走?我不相信这种话,而且只要是书院行走就算是史上最弱也足以打磨你的jing神。”

    草屋前跪着一名年轻男。那男身材修长,双膝跪地依然像是一株大树,听着潭畔剑圣柳白如剑般的声音,他脸sè微微苍白,强行平静动dàng的识海。不解说道:“可是我去的时候只怕他已经回了长安。”

    “长安城又如何?颜瑟宁愿和卫光明同归于尽,也不愿意与我再战一场,现如今我便要看看他留下的传人与我的传人究竟谁强。你也不用担心书院会阻止你挑战他,书院传人既然要入世便要做好被不停挑战的准备,要准备好时刻被人杀死,当年轲先生便是这样一路杀过来的,现在这个宁缺又有什么资格例外?”

    ……

    ……

    新年之后,没有过多少日便是华灯节。夜晚长安城变成了灯的海洋,无数百姓全家出游,小孩们手里拿着糖bāng叽叽喳喳到处luàn跑,少nv们含羞带笑依偎着情郎偷偷转着眼珠,坊市长街之间不知会遗落多少鞋帽多少荷包。

    相对民间的热闹欢愉氛围,皇宫里的气氛自然要显得庄严凝重很多,当夜陛下与皇后娘娘邀请朝中大员入宫用宴,散宴后陛下继续与那些文臣赏字谱曲斗酒。皇后娘娘则留下了平日里最亲近的几名夫人去自己殿中继续说话。

    无论宰相夫人还是大学士夫人,在这种场合都要讲个凝神静气笑言有规,然而当她们看到殿首那张方案后的李渔时,依然难免lu出了吃惊的神sè。

    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些年唯一让朝野有些忧心的事情便是皇位的继承。

    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想让自己的儿日后坐上龙椅,而李渔公主则毫不犹豫地认为自己的亲弟弟有资格成为日后的皇帝。双方间一直没有明争但暗斗却不少,公主当年远嫁草原,皇后极少再踏入御书房,都与此事有关。今日居然能在这种场合见到公主殿下的身影,难道说这二位真的准备言和?

    心情震dàng之下。夫人们便没有注意到安安静静坐在李渔身旁的那名小shinv。

    李渔根本不想来,只不过皇后娘娘要见桑桑,这个事情令她很是警惕,如今很多人已经清楚宁缺便是书院入世之人,争取宁缺的支持在很大程度上便等同于争取到书院的支持,皇后见桑桑究竟是想做什么?

    场间诸位夫人与皇后娘娘亲近,心中也自有倾向,然而想着自家老爷在朝中的位置,总是谨慎行事,纷纷上前与李渔见礼,只有一位贵fu漠然不动。

    这位贵fu便是文渊大学士曾静的夫人。

    这位夫人当年她是曾静府上受宠的小妾,刚刚产下一nv便惨被大fu害死,若不是皇后娘娘偶尔知晓此事,大怒修书一封到府上,便是她只怕也早已悄无声息的死去,哪有如今一品命fu的荣光?

    因为这段历史,曾静夫人对皇后娘娘感ji不尽,只要皇后娘娘高兴,别说自家老爷前程,便是她的xing命也可以不要,所以当宰相夫人等人与李渔微笑见礼时,她只是漠然坐在桌后,根本没有上前的意思。

    她看着李渔身旁那名穿着shinv服的小姑娘,微微皱眉心想,公主殿下如今愈发放肆了,皇后娘娘宴客竟也敢带着shinv出场。

    然而看着那名小shinv微黑的脸颊,看着那双明亮的柳叶眼,曾静夫人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一般,心头毫无来由莫名生出怜惜心疼的感觉。

    ……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鸽子汤(上)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晚上,曾静夫人都沉浸在或者困huo于这种莫名的感受。

    皇后娘娘说笑话时,她再不像以往那般第一个笑出声来并且笑的最大声,宰相夫人说起长安城里趣事时,她也不再在旁配合着添油加醋,而是有些忘形地盯着公主李渔身旁的那个黑瘦小shinv看,越看越出神。

    她与往日迥异的表现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尤其是当贵fu们注意到她直勾勾地盯着公主殿下的方向,更是觉得心中奇怪,坐在她身旁的某位尚书夫人轻声提醒了几次见她还没有醒过神来,忍不住轻轻撞了她一下。

    尚书夫人压低声音关切问道:“你今天究竟怎么这么神不守舍的?”

    曾静夫人勉强一笑,没有解释,因为她确实无法解释,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越看那名小shinv越觉得亲切,心中的疼惜感觉越来越浓。

    皇后娘娘聚众人闲话饮茶,却有位很不起眼的小shinv夹杂其间,而且还是坐在公主殿下身旁,不免引起众夫人心中很多疑huo,待茶盏换了两道水后,终于宰相夫人忍不住问了出来,皇后娘娘微微一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桑桑。

    夫人们这知晓,原来这个小姑娘是宁大家的贴身shinv,虽说还有很多疑huo,却也不便再问,而且她们身份尊贵,虽说不可能把家中婢nv当猪狗一样对待,却也着实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看在皇后娘娘份上随意问了几句宁缺如何。

    曾静夫人看着同伴们与那小shinv说话,自己也忍不住开问相询,只是她并不关心那位传说中的宁大家每天能写几幅中堂。问的是桑桑的年龄。

    桑桑很不适应皇宫里的气氛,如果不是宫里来了旨意,而且李渔答应陪着她,她宁肯在老笔斋里煮粥喝,尤其是先前在宫nv们的服shi下吃了顿饭,愈发觉得宁缺当初说的极对,皇宫根本就不是吃饭的地方。

    当那些尊贵的fu人问她问题时,她更是觉得有些吃力辛苦。直到听到有人问自己年龄,觉得这问题倒是简单,马上认真回答道:“我是天启元年生人。”

    曾静夫人低着头看着伸出袖口的手指数了半晌,算清楚她今年约mo是要满十五岁,微微一怔后感伤说道:“如果我那孩活到今天。也便像你这般大。”

    此时殿内的贵fu都与皇后娘娘亲近,当然知道天启元年长安城里那场沸沸扬扬的悍fu杀妾灭事件,听着这话不由纷纷向曾夫人投去安慰的目光。

    皇后娘娘和声安慰了她几句。

    曾静夫人看了对面案后的小shinv一眼,微苦一笑,心想自己大概是太过思念早年前死去的那个nv儿,今日见着与她年岁相仿的小姑娘竟是有些失态,实是不该。

    世间有很多事情一旦动心动念,便很难用别的方式把它抹除掉。正如曾静夫人对桑桑那种无来由的怜惜感觉,她想说服自己只是心系早亡的nv儿,却总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抬起头来望向对面那方茶案,怔怔看着桑桑。

    她越看桑桑越觉得眼熟,尤其是小姑娘微黑的肤sè,那双在常人看来并不如何美丽的柳叶眼,都让她觉得无比亲近,忍不住再次问道:“先前听你说。你和宁大家早年一直在渭城生活,是不是边塞的日头太毒,所以把你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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