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平步青云-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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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民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陈思诚这招的确很狠,他这个市委秘书长都自请处分了,那程涵还能全身而退,再说了,陈思诚已经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了向上升迁的可能,再怎么处分都无所谓,可程涵就不一样了,真要背处分了,别说以后还想往上爬,就是目前能不能坐稳现在这个位子都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程涵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乐安民心头暗骂了一句,他也没想到,程涵的人缘居然这么不好,碰到点小事就被这么多常委群起而攻之,也将自己推到了极为被动的境地,要说保他吧,即便自己是一把手,也不能忽视这么多常委的意见,可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先不说程涵一直以来都挺合自己心意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是自己的心腹,心腹都被拿下了,以后自己的脸面还能往哪里搁。
脑海里飞转着各种念头,乐安民沉吟了片刻说道:“自请处分就不用了,陈秘书长一向的工作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姜还是老的辣,市委办频频出事,就是因为没有老将掌舵,陈秘书长虽然年纪大了,但就为了我们大家,为了湖岭,勉为其难地继续出一把力吧。”声音依旧响亮,但却透着一丝谨慎。
他想过了,陈思诚既然下那么大力气,不惜自己背个处分、晚节不保也要让自己和程涵难堪,不外乎就是因为被架空了,心生怨念,既然如此,自己就作出些让步,将市委大管家的权力交还给陈思诚,他总不会还有什么不满了吧。
反正自己是市委书记,湖岭的一把手,市委秘书长再折腾总归要服从自己的管理,他也不怕陈思诚搞什么幺蛾子,大不了等过了这一阵再慢慢收拾陈思诚。
哪晓得陈思诚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根本不接招,抽了一口烟,就笑着说道:“呵呵,如果早几年,我还真有精力去打整这些东西,可现在年纪大了,不行了,思想僵化,也跟不上形势变化和发展了,就不瞎掺合了,还是让年轻人多打磨打磨,我充其量发挥点余热,帮着把把关就是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小程这个人为人浮夸,不能沉下去实实在在做点事情,市委办让他来管,不出事那才怪了!”
碰到陈思诚这种老而弥坚、软硬不吃的主儿,乐安民拿着还真有些头疼,当初倘若不是陈思诚不那么听招呼,自己用着不顺心如意,自己也不至于会另外扶持程涵起来了。
看了身旁的姜云辉一眼,乐安民灵机一动,又问道:“姜书记,你的意见呢。”自然是希望姜云辉能够投桃报李,站在自己一边。
姜云辉说道:“按理说我初来乍到,对情况不怎么了解,没什么发言权,可这件事情和我多少却有些关系,也算是有了亲身体验,程涵同志是哪一位我没见过,也没打过交道,但光是从这种小细节上来看,我对这位同志的工作能力就深感担忧!”
赵明德就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按理说,像这种小事是根本就用不着拿到会上来讨论的,今天这个程涵,还真是破了个例,既然大家对他的工作表现都颇有微词,那是不是考虑调换一下他的工作岗位,能者上,不能者下嘛,这不仅事关我们的人事任免和提拔机制,也是为了大伙儿有更好的工作环境嘛,大家说呢。”说完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拿起茶杯喝水。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一时间,大家是纷纷出言附和,同时还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乐安民,似乎能看他吃瘪出丑是一件很令人高兴和兴奋的事,也难怪,乐安民强势空降湖岭,一来就折腾出不少事情,自然引得许多干部不满。
乐安民没说话,而是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之后才又严厉地说道:“工作不是请客吃饭,既然大家对程涵的工作都有意见,那就说明他真的有问题,我建议暂停他的工作,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积极改正为止!”
乐安民的表态令众人不由都是一愣,难道说他这么快就俯首认输、弃车保帅了,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
姜云辉也微微有些意外,但他仍然不动声色的喝茶,同时也有些明白了,乐安民此举,看似顺应大势,实则所谓的暂停职务,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对程涵的另一种保护。
市纪委书记邢谓东却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张东西来,对乐安民说道:“乐书记,我有个事情想要先向常委会汇报一下,不知道现在合适么!”
乐安民最不愿意的就是这个时候突生枝节,尤其邢谓东的举动,令他莫名就有些不安的感觉,可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得罪邢谓东,就说道:“当然可以,开会就是要让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嘛!”
“前段时间我们纪委纪委接到一些举报,都是和程涵同志有关的,经过我们的细致认真调查,基本可以认定这些举报都是真实的!”
“什么。”乐安民刚喝进去一口水顿时不由就吐了出来,满脸惊色。
而姜云辉看了邢谓东一眼,见他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向自己眨了眨,不由就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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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香饽饽
官道之平步青云第十三章香饽饽
程涵是从办公室被市纪委直接带走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暴跳如雷,气焰十分嚣张,说什么都不跟纪委的工作人员走,而且还声称这是政治迫害,要向乐书记反应,可当他打通乐安民的电话后,整个人顿时就焉了,面色如丧考妣,垂头丧气地跟着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走了,临上车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说不出惊惶和无助。
而所有的窗户背后都站满了人,大家默不作声,看着不久前还意气风发的程涵陡然间就成了丧家之犬,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常委会上的状况,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有所耳闻了,虽然程涵出事是咎由自取,可这厮昨天才为了巴结乐安民给新来的姜书记难堪,今天就被市纪委带走,不由得他们不产生些联想。
乐安民也站在窗前,一脸阴沉地看着程涵被市纪委带走调查,隔着窗户玻璃,他似乎能看到程涵眼中的渴求和期冀,心里有一种被紧紧揪住的感觉,一阵阵的悸痛袭来,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痛,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到湖岭后,虽说争斗不断,但场面几乎都还在他的把控中,他也很享受这种一点点蚕食和挤压别人权限,逐渐树立自己权威的感觉,可今天这狠狠的一巴掌,却将他打醒了。
程涵这个人缺点是多,但对自己的忠心却是毋庸置疑的,贯彻落实自己的意图也最为彻底,自己能把控市委里里外外的事,他功不可没,算得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可今天,这条臂膀却被人硬生生的折断了,而他,却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里吞,即便他是一把手,也不敢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冒天下之大不韪。
心里最为痛恨的自然是赵德明,可想到一脸风轻云淡的姜云辉,乐安民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安,似乎隐隐有种预感,姜云辉和这件事必定脱不了干系,可姜云辉初来乍到,又哪来那么大的能耐。
看到市纪委的车扬长而去,一股无力的挫败感从乐安民脸上升起,他点燃一支烟,颓然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眯着眼睛努力搜寻着枯竭的心智中残存的智慧,期望能找到一点可以实施的对策来,可思来想去,有些东西似乎在脑海里隐约浮动,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
“乐书记,朱部长来了。”贺秋鹏蹑手蹑脚的进来,轻声说道,大气都不敢出,他很清楚,今天乐书记心情不大好,因此,他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句话说错,把乐书记的无名火给惹出来了。
“让他进来。”乐安民狠狠地抽烟,一脸阴沉的说道,眼球甚至有些发红。
不一会儿,市委组织部长朱克民就进来了,脸色也不大好看,刚一进屋就狠狠骂道:“程涵真***混蛋,亏得乐书记那么信赖和重用他,就这么掉链子,还有那个姜云辉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白眼狼……”
“得了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刚才会上你怎么不说。”乐安民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烟头重重戳灭在烟灰缸里,虽然也知道,就会上那一边倒的形势,即便朱克民附和声援自己也于事无补,但他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朱克民讪讪一笑,先是掏出一支烟来递给乐安民,然后才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乐书记,您说今天这事,会不会是赵明德搞出来的,他老早就想提拔俞思鸿起来了,只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邢谓东又是什么时候和他搅到一起去的!”
“我看不见得他们两个会走到一起。”乐安民刚才也一直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其实执政就跟打牌一样,想要大杀四方,不光自己要拿一手好牌,还要随时随地关注着对手的动静和情况,算他们手里还有什么牌,“我担心的不是赵明德和邢谓东,而是姜云辉!”
“姜云辉。”朱克民一愣,却又哑然失笑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初来乍到的,又能掀得起怎样的风浪,乐书记,你是不是过虑了!”
乐安民就摇摇头,问道:“克民啊,你三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三十岁。”朱克民回想了一下,笑着说道:“不太记得清楚了,不过应该还在机械厂当车间主任吧!”
“是啊,我三十岁的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而那时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乐安民轻叹一声,声音平和下来说道:“可人家姜云辉,三十岁不到就已经是正厅了,难道这还不能令你想到些什么吗!”
朱克民听了也不禁肃然一惊,的确,姜云辉那极为成熟老练的言行举止,让他们不由得忘了,坐在身边的这位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在论资排辈的国内官场里,倘若没有强大的背景,这可能吗,哪个领导不是一步步从基层升起来的。
“乐书记,你的意思是。”心中念头闪动,朱克民声音不由就有些高亢了。
乐安民又说道:“程涵昨天才刁难了姜云辉,今天就被市纪委请去喝茶,你不觉得很巧吗!”
猛地一下摁灭手里的烟,朱克民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吧,昨天的欢迎宴上,大家似乎都并没有给姜云辉好脸色看,而且,因为办公室没有准备好,他根本就没在市委待就出去了,听说是去看房买房了,怎么可能和其他人有联系,又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操控这么多常委,乐书记,恐怕你有些多心了吧!”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许多事情不是用常理可以解释的。”乐安民也有些疑惑,不敢肯定地说道:“姜云辉和邢谓东都是从首都来的,我担心他们事先就认识!”
“嗯,有这个可能。”朱克民也不禁点了点头,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能够说得通,为什么不早不迟,邢谓东偏偏在这个时候找程涵的麻烦,程涵的黑材料或许纪委早就一厚摞了,如果没有利害关系,相信邢谓东也懒得理会。
当然,如果平时没有这么多常委声讨程涵,赵明德又不趁火打劫,光一个纪委,乐安民也就压下去了,不会搞得这么被动。
紧接着,朱克民又倒吸了口凉气,“一个政法委书记,一个纪委书记,他们俩要是扣起手来,那倒是个麻烦事!”
对于这点,乐安民早就想到了,可一时却又束手无策,他想的比朱克民还要更深远一些:如果只是姜云辉和邢谓东,麻烦是麻烦,但还不至于令他手足无措,他是担心这两人倒向赵明德,那才真正叫人头疼。
“依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沉吟片刻后,乐安民问道。
朱克民也是一筹莫展,可又不能说没办法,冥思苦想一阵之后,突然间灵光一闪,就说道:“其实咱们也没必要把问题想得如此严重,就算姜云辉和邢谓东关系密切,也不见得他们就会偏向赵明德,不论他们如何投机,一二把手的位子都轮不到他们,他们想要谋求的,充其量也就是钱和权,赵明德能够给他们的,咱们同样可以,甚至可以更多,毕竟你才是湖岭的一把手!”
乐安民闻言眼睛不由就亮了,这招釜底抽薪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正因为今天常委会上的变故,令他一时之间思维有些混沌了,再有,他也担心姜云辉和今天一样,得了好处却恩将仇报,让自己丢了夫人又折兵。
可朱克民的一席话,却又重新燃起了他的信心,是啊,做事总是有目的性,姜云辉初来乍到,和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算因为被轻视怠慢,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犯不着因此和自己死磕,既然如此,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