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平步青云-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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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他自己命苦,怨不得别人。”男子的神情就越发的阴冷,沉声缓缓道:“大不了以后我们再替他报仇就是了。”
阮斌就很有些不甘心地重重捶了身旁的树干一下,震得树干簌簌发颤,树叶也不断往下掉,男子就低声呵斥道:“你干什么?想把***引来是不是?”
阮斌就极不甘心地在地上坐了下来。按理说,他们这种亡命之徒,是根本不讲什么感情的。他不过是有些兔死狐悲罢了,何奕的今天,又何尝不会就是他的明天呢?
教室里,林辰暮也是被何奕这毫无征兆的一枪给吓懵了,直至脸颊上传来一阵阵痛才有些清醒过来,抹了一把,映入眼帘的是满手的鲜血。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随即林辰暮就想明白了,以何奕的能耐,是断然没有失手的可能。他这一枪,并不是想要自己的命,而只是为了吓唬吓唬自己。想到这里,他内心的恐惧减少了许多,神色也渐渐淡然起来。
“你的枪法似乎也不怎么样。”林辰暮行若无事地说道,脑海里却飞快地盘算起来。
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习惯,可在这种局势下,面对的是一个丧心病狂、杀人如麻的恶魔,怎样才能最大限度保住自己的性命,却是他所面临的一个不小的难题。
听到林辰暮的嘲讽,何奕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是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差一毫厘,你的脑袋就开花了,你就真的不怕?”
“怕,怎么不怕?”林辰暮实话实说道,可还不等何奕笑出声,又问道:“不过怕你就不开枪了吗?”
何奕愣了一下,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小老弟,还真有点意思。不错,我要想杀你,你怕不怕,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此时,狂风大作,呜咽悲鸣,猛烈地拍打着窗户,穿过走廊,撞击着门,像是要把楼层席卷拔起。
林辰暮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天气突然间变恶劣,这必将给陈雪蓉他们的施救行动带来极大的困难。不过,同时也能掩盖住行动的一些脚步声。陈雪蓉会抓住这个机会突袭吗?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把你叫来吗?”何奕瞟了窗外一眼,冷笑了一声,又对外面大喊道:“你们别再考验我的耐性了,我弹夹里还有七发子弹,足以杀死包括我在内的七个人。”
说话的时候,紧盯着林辰暮的冰冷的眸子中杀意盎然,便是一向冷静镇定,自以为心神淬炼得宛如钢丝一般强韧的林辰暮也不敢与他对视。只觉得对面这个光头陡然变成了一具地狱凶神,浑身上下的血腥杀气扑面欲割,林辰暮身上顿时是汗毛倒竖,一股子寒彻心肺的冷意直透心底,便连心跳似乎也变得缓慢起来。
他丝毫不怀疑,何奕会向自己开枪的决心。
“原因无非有二。”林辰暮脑袋里飞速转着,琢磨着语言,嘴里却淡淡地说道:“其一,想用我来当人质,我想我比那些学生娃儿有价值得多吧?有了我,你逃跑的可能性也大得多。”
这时,走廊外和楼顶上,似乎也传来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消褪在风中。
林辰暮便不由在心头轻叹了一声。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自恋的。还有呢?”何奕笑眯眯地说道。
“其二嘛,你们煞费苦心地对付我,甚至不惜杀人来陷害我,现在没有达成目的,所以你把我叫来,也就是想对我不利,在在这里完成你们未完成的事。”
“哈哈,别说,老子见过那么多当官的,你算是比较有种的,合老子脾气,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弄死你。不过你也别怪我,老子也是奉命行事。”何奕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呵呵地说道。
林辰暮一听这话,心头不由就是一颤,看来对方还真是要对付自己。可他知道,现在不论如何慌乱都于事无补,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冷静,再想办法。
“我和你们素未平生,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处心居虑地对付我?”林辰暮问道。在没有想到办法之前,拖延时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都说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晓得老大为什么要对付你,而且还搞得那么复杂。要是依照我的想法,当初直接一刀把你结果了就是。”何奕大大咧咧地说道,似乎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捻死一只蚂蚁一样,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大?也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林辰暮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张冷峻的脸。
“呵呵,你记性还真好啊,一年多前见过一次,你也记得?”
林辰暮环顾了一下那些早就被吓得面色惨白,惊魂不定的学生,说道:“既然你的目标是我,那还是放了这些孩子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放了他们?”何奕冷笑了一声,说道:“杀了你之后,他们可就是我保命的依仗了,换着你是我,会不会把他们都放掉?”
“我敢保证,你杀了我后,外面的军警一定会豁开一切发动强攻。这些孩子在这里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你还不如把他们都给放了,然后扣押着我先离开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嘿嘿,你当我傻啊,我带着你出去,刚一冒头,就会被狙击手爆头,还不如留着这些小崽子们给我陪葬。”
“那也就是说,我和他们,全都死定了?”林辰暮盯着何奕冷冷说道,眼里也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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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死之间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死之间
“他们是不是死定了,这个我不敢说,不过你……”何奕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本就丑陋万分的面部越发狰狞如鬼、可怖万分。可话还没说完,就听旁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
何奕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下意识地抓起一个孩子来挡住面前,然后就扭头看过去。
身处险境,他要是不够小心的话,老早就已经被外面的军警擒杀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犹如猫戏老鼠一般的戏弄林辰暮?表面上看来,他的注意力都在林辰暮身上,但事实上,他对于四周的动态是极为关注的。毫不客气地说,外面那些军警的一举一动,几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难道对方真的不顾及林辰暮和三十多个孩子的命,果断发动了强袭?一想到这里,何奕心中就难免有了几许惶惑和惊惧。
虽然何奕嘴上叫嚣着自己没想过活着离开,但俗话说得好,蝼蚁尚且贪生,他当初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也是为了逃避失手杀人的罪责。何奕并不想死,更不甘心死在这里,要不然,他又何苦要劫持这些学生来作为人质?
林辰暮脑海里一直就在不停的琢磨摆脱困境的方法,眼看何奕分神,当然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连想都没想,抄起地上的一把凳子就朝着何奕的头上砸去。
以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缠住对方最多十几二十秒钟,陈雪蓉他们必定能够冲进来。
可他身子刚才一动,何奕却猛地回过头来,铁铸般的手掌一把将狂袭而来的凳子脚抓住。林辰暮大惊之下,用力回夺,却不料凳子在何奕手中,就如原地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见事不可为,林辰暮当机立断,突然间松开手中的凳子,右腿一抬,右手在腿际顺势一抹,在窗外清冷光线的映射下,一柄寒气森森的伞兵刀夹杂着刺目的光华,朝着何奕恶狠狠的刺了过去。几乎在一个瞬间,就到了何奕眼前,刀影霍霍,扑面如割。
何奕似乎没想到林辰暮身上会带有刀具,大吃一惊,却临危不乱,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侧,伞兵刀紧紧贴着鼻尖掠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上蕴含的强大力量与凛冽透骨的盎然杀气。
势在必得的一刀落空,林辰暮心中一惊,刚要顺势往下刺,伞兵刀那耀眼夺目的光芒,却蓦地黯淡下来,就宛如明珠落入淤泥一般。林辰暮心中大骇,定睛一看,只见那锋利的伞兵刀落在何奕的手掌中,他的四指扣压在刀背上,就宛如虎钳一般,将刀子结结实实的掌控住。
“嘿嘿,99式伞兵刀?不错嘛。不过老子耍这东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何奕不屑地笑道,手腕猛地一抖,林辰暮只觉得一股巨大难以匹敌的力量传来,虎口剧痛难当,无力地松开握刀的手。
心头骇然之余,林辰暮也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何奕,比他碰到过的任何对手都要厉害,他几乎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他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外面强袭的军警,却怎么还没有破窗而入?
何奕得势不饶人,左脚上前一步,身形一矮,左肩用力一撞,半边魁梧的身躯硬生生的撞在林辰暮的胸口处。
林辰暮在何奕这一撞之下,只觉得宛如被高速驶来的火车撞击一般,浑身如遭雷殛,浑身的骨骼开始不堪重负的咯吱作响,胸口气血一个翻腾,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好几步,刚要退到窗户位置,却又一把被何奕给拉了回来。
林辰暮心中凛然,顺势一拳打出。何奕嘴角微微抽搐,目中凶厉一片,竟然不避不让,任凭林辰暮的拳头打在自己胸口,却是纹丝未动,同时,左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就你这两下子,也敢和我斗?”何奕满面的冷笑定格为凶厉,目中戾色遍布,右手中一转,那锋利的伞兵刀就架在了林辰暮的脖子上,那冰冷如雪的杀意,让人生出一股子窒息般的恐惧。
一时间,林辰暮只觉得喉管里似乎被冰块充溢满了一般,发不出半点的声响,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难道,这里就是自己的葬身之所?
“这是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高世泽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
会议室里,章洪强勃然大怒,脸色也极为难看。在自己辖区内,发生了这么大的恶**件,要不是市领导打来电话询问,他还完全被蒙在鼓里,这不能不让他大为恼火。还别说会在市领导面前留下怎样糟糕的印象,光是那三十多个学生的安危,就足以令他坐立不安,冷汗淋漓了。
郭永林面色也很凝重。他用力抽着烟,火光不时明灭,映衬着阴晴不定的脸色,声音低沉而沙哑:“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看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想想,应该如何将事态控制住,要真出了什么娄子,我们……”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不过未尽之意,却令得全体人员心里咯噔一下,背后冒出一片冷汗。如果这件事情没能够得到最为妥善的处理,造成了重大人员伤亡,到时候,他们整个领导班子,都难辞其咎。
会议室里,气氛就很是凝固沉重,所有人都沉默着,一语不发。
章洪强皱着眉,一口口吸烟,又转过头来看着脸色有些惴惴的政法委书记彭华强问道:“彭书记,你的意见呢?”
彭华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章洪强会点他的将,思忖了片刻,才说道:“我同意郭县长的意见,当务之急救人要紧,其他的我们下来再说。”
在座的所有人里,也就数他最为紧张,近期云岩屡屡出现各种命案,搞得是人心惶惶、怨声载道,不少人都把矛头指向了他们公安司法系统。作为主管领导,他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搞得是精疲力竭。谁知道,这个时候又会搞出这么个恶**件来?暗道倒霉的同时,彭华强也心知,这次弄不好,连脑袋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说得倒是轻巧,就是不知道彭书记你们有没有拿出最为完全和稳妥的方案?”分管统战宣传县委办县委副书记姚庆明就冷笑着说道。他和彭华强原本就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几次在碰头会、常委会上交锋,已经结下了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彭华强脸上就阵红阵白,却是想不到姚庆明会来落井下石,真是令他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尴尬之极。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就针锋相对地予以犀利的还击了,可这次,事情确是出在自己这边,让他在气势上就低了几分。
姚庆明说完就拿起茶杯,继续吹飘在上面的茶末,对刚刚才冷嘲热讽的彭华强,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
郭永林咳了一声,掐灭烟蒂,说道:“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现在在这里说得是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关键还是在于他们的临场决断。不过我认为,还是要对我们的同志报以最大的信任和支持,相信他们会圆满妥善解决这次劫持人质事件的。”
郭永林的发言,让彭华强大大地松了口气。他拿起茶杯,这才发现杯里地水下去了一多半,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喝下去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