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的后现代生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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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之前完全没有什么征兆啊。”不说是她的亲朋好友; 对于平日整天观看她的直播的忠实观众而言,身边熟悉的人突然消逝; 心中的震动不可谓不大。
怏怏不乐的林超今天的社团活动不是摆错动作就是慢了半拍,被跟他対招的袁媛打了满头包,等对练结束后; 过意不去的袁媛忍痛将自己最爱的薯条分了一包给他,“那个,节哀啊……”
林超一把接过; 恶狠狠地‘咔嚓咔嚓’一口气吃了半包后才开口; “我没事,我是在生气。”他扬了扬手机屏幕; 对着最新显示却迅速被四处转发的几条微博愤愤不平道,“真是人走茶凉; 辣条小姐才死的第二天; 突然一夜之间窜出来一堆前同学和前邻居; 这些落井下石蹭死人热度的极品,也不怕以后会有报应。”
鉴真对此事的后续也有关注,明白他的气愤。
就在辣条小姐的死讯公布后不久; 住在她家隔壁的邻居们也纷纷上来绘声绘色地描述警车赶到后她家里人还不知道她猝死在房中,父母又是如何悲痛,接着就开始谈及了她的生平和交友,话题没多久就更进一步的转到她的少女时代,曾经她也是个其貌不扬,众所周知的丑女,谁知后来会摇身一变成为女神……
在辣条小姐死后,她的微博粉丝数目从原本的30万,没几天就迅速破了50万,新闻转发满天飞,最新一条博文下皆是蜡烛和满满哀思……恐怕她本人也没想到,死后她倒是实现了渴望已久的成名,真正红了一把,也着实讽刺。
“说起来,她早期其貌不扬,突然在短短几个月内脱胎换骨……你们觉不觉得还挺眼熟?”有个女社员欲言又止地小声道。
袁媛朝她使了个眼色,再一瞥林超。
女社员讪讪地止住话头。
余冰如今在校内的风评可谓是两极分化:一个是披着白莲花外皮的整容心机婊。另一个则是励志减肥勾搭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
鉴真对于她的生活并没有参与八卦的欲望,只是想到前几天常春曾提过,近来已经发生数起容貌姣好的年轻女性猝死事件,辣条小姐的死亡,是不是也牵涉其中呢。
锦城的冬天并不算严酷,依然保留着绿意的草木只褪了些许薄薄的黄,不见衰败凋零。
然而此刻的演武场,树叶纷飞……
一柄银鬃拂尘卷起了漫天黄绿叶片,拂尘的转速似乎并不快,然而这些树叶却似被一个无形的吸力吸住,前仆后继地随着银鬃摇曳的角度汇聚而来,形成一个游动的圆。
以银环仔细束起一头长发的男人口中低喝一声,在佛尘向前横扫的同时,这个游动的圆伴随着一道无形的气墙,呼啸着朝对面的仗剑少女狠狠撞去!
隐藏在漫天飞叶之后,瞬间收束起所有鬃须的拂尘犹如一把大楷毛笔,尖端那一点亮如寒星——
鉴真微微凝眉,这一招虚中有实,进可攻退可守,不宜硬闯。
心念流转间,她脚下腾挪,作势横剑从侧面佯攻,在原仲芳紧跟着反身错步相迎的同时,她蓦然加速,翩然无声地掠向他身后的水池……
少女脚踏水池内几乎与水面平齐的汀步,水下的圆胖锦鲤们望见人影,急哄哄地纷至杳来求投喂。
原仲芳手执拂尘当空一扬,落叶如小型龙卷风一般当头压向鉴真!
倏地,一抹雪亮的锋芒绞动水面,鉴真仰面下腰,破邪剑直插水底后猛然朝上一抖——
万千晶莹的水滴连同着一尾来不及遁逃的肥鱼被挑上了空中。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拉长,犹如电影的分镜头慢动作一般。
无数向前冲锋的水滴在与落叶相撞的刹那碎裂,力的相互作用下,高速旋转的叶子被止住去势,瞬间散去阵型与水滴一起沉沉下坠。
藏在落叶后的佛尘只来得及缠住同样躲在水滴后的虎视眈眈的破邪剑,他反手用力一扯,想拽下少女手中的剑——
“抱歉了,身为剑客,可不会松开她的剑。”持剑的虎口一疼,鉴真不但不松手,整个人仿如没有重量一般,顺着拂尘旋转的方向,带着剑一起旋身翻转,更狡猾的是,借着旋身的同时,危险地欺近了原仲芳。
原仲芳一凛,后撤半步后松开破邪剑,拂尘悬空劈下。
鉴真却似早已料到一般,她回剑侧身闪开,脚尖轻踢从空中悠悠落下的锦鲤。
被迫又飞在空中的圆胖锦鲤这次连尾巴也懒得摆了,只生无可恋地扇了扇腮……
好在这一次落下后掉在一片柔软的银鬃里,原仲芳怜香惜鱼,将这条肥鱼卷起后径自放入池塘,方赞叹地对少女道,“才月余不见,你的功力又更上一层,真是天资惊人啊。”
鉴真回剑入鞘,并无得色,“只是恢复曾经所学,当不得夸奖。”
原仲芳摇摇手指,“当今武林,后辈中你是第一人,不夸奖你是要羞煞我们这些前辈吗?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按这个速度,再过半年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也不能这么说,”鉴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具体来算是五个月零三周,我就能打败你了。”
原仲芳:“……”求给前辈留一点面子好吗?
无欢在一旁老实不客气地嘲笑,“原老大,也该到你了,不能仗着我脾气好就让我常驻在这里吧,再不调人来分部替我,我就要罢工了。”
原仲芳扫了他一眼,“谁让你近年懈怠习武,才会这么快就被鉴真打败。”
“……这不是够用吗。”古武界并非个个都是绝世高手,他的一手成名已久的飞刀绝技足够震慑众人,谁知道会横空出世一个小怪兽呢?无欢心疼地摸着头顶短了一截的卷毛,卖惨道,“原大哥,你看看,再不派人接替我,下次见面我就要跟四藏做师兄弟了。”
鉴真闻言羞愧道,“上次是我不好,原本我只是朝无欢头上虚晃一招……我真的以为他可以躲过去的。”
无欢:“……反应太慢怪我咯。”
不愿意失去一个人肉沙包……不,是陪练的鉴真绞尽脑汁地安抚他,“呃,你要不要试着换个发型,我觉得平头是不错的选择?”
“你不要逼我……”无欢满面血泪,意志坚定地转向原仲芳。
大家长原仲芳终于伸出友谊之手,“四藏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再坚持两天。”
特别行动组人员有限,平日各分部只留1、2人镇守,有案子的时候才会从别处抽调人手。而近来锦城内不同寻常的案子就只有猝死事件了,鉴真疑惑道,“难道最近一系列年轻女子的猝死事件是古武人士做的?”
“还不能确定。”原仲芳道,“但通过法医检验和现场勘察都没有发现异常,不能排除或许罪犯是修炼了不知名邪功的武林人士,加上最新的死者是当红女主播,社会影响比较大,上头限定要尽快破案,因此案子被移交到我们手里。”
已经被移交了吗?鉴真暗暗惊讶,她询问道,“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现在只能肯定并非是意外。”原仲芳道,“所有的死者虽然生活都没有交集,但她们有个共同点,都曾经容貌不佳,并且在短短数月间发生了巨大蜕变。”
鉴真不禁想到了余冰,“我们学校也有一个女生突然在这个学期发生了巨变……”
无欢实事求是道,“除此之外她还有没有其他异常?毕竟每个女人都有一张画皮,当她们经历过大学洗礼后,都会发生巨变。对了,还有亚洲四大邪术,除了泰国的变性术外,整容术化妆术PS术日益流行,着实不太好分辨。”
“……有道理。”
鉴真也担心判断失误,索性自己先去查探一番,要是能找到确切线索,再通知他们也不迟。
恰逢两天后就是期末考试,虽然体育系依然逃不开英语和数学,但值得庆幸的是,难度相较于被江道义加强辅导的高中,可以称之为简单了。
余下的文化课诸如体育概论、人体生理学、体育心理学等等,简直能用‘和蔼可亲’这四个字来形容。而田径运动这一类测试比赛她唯一需要留心的就是不要跑出太惊世骇俗的成绩就好。
当了2年学渣的鉴真终于享受到久违的学霸滋味,心潮澎湃得想去做一套题冷静一下。
沉迷于练武无法自拔的袁媛心理不平衡地捏了捏她的脸,“就算考得好也不要这样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啊,照顾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
“……好。”鉴真努力扳回严肃脸,一边开始收拾行李。
“我们明天出发,你这么快急着收拾干啥。”
“出发?去哪?”鉴真摸不着头脑,她原想趁着放假,去当初遇到美艳女主播的六御养神馆转转,毕竟在余冰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她回忆起曾经拒绝过那位女主播的馆主杜先生,说来他还曾经请她吃了一顿饭,不知道这次厚着脸皮过去,他还能不能记起她?
“你忘了吗?在上次的社团会议上,社长答应了放假后带我们去她家的武馆玩!”袁媛遥想起来便激动不已,“武馆嗳,我还从来没有去过,不知道是宝芝林式的还是精武门?”
鉴真平板地“哦”了一声,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她一点也听不出惋惜地道,“真可惜,我有事要去九陇镇一趟,所以你们先……”
“这不是一个地方嘛。”袁媛白了她一眼,“社长家的长空武馆就在九陇镇啊。”
“……”
第八章
九陇镇离他们学校不到2个小时的车程,下车时鉴真抬头望了望天,乍暖还寒,今日没有什么风,天空似雾非雾,带着不清爽的灰。
庄晓领着他们穿过一条繁华的街市,一路上位于道路两侧的各家店主们见到庄晓,都会热情地探出头打招呼:
“小小,放假了啊?”
“小小,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呀?”
“小小,阿姨这里有一盒饼干,拿去分给你的同学……”
小小?一行人默默地仰望着庄晓一米八的雄壮背影,不敢吱声。
顶着热心街坊们的夹道欢迎,这几百米路他们走了二十分钟,终于来到坐落在街市的尾端,被左边的砂锅店和右边的小炒店夹在中间的长空武馆。
如此接地气的武馆,感觉和端肃的精武门有些落差……但看到周边的街坊邻居对庄晓如此爱戴,袁媛拉了拉庄晓的袖子,振奋道,“社长好受欢迎呀,社长家的武馆是不是走‘宝芝林’路线,济世于民!”
庄晓沉痛地闭了闭眼,“不,是‘托儿所’路线。”
“??”
待庄晓领着他们从《长空武馆》黑底黄字的招牌下的门洞走进去,经过一段逼仄老旧的木质楼梯,霍地,从二楼房间内传来一阵整齐的“嘿!哈!”声。
庄晓把门一推——
眼前数十个年龄从最小的6岁到最大的15岁的男孩,按照高矮排成四列,见到庄晓,他们整齐划一地抱拳一喊,“大师姐!”
众人:“……”
庄晓耸了耸肩,“他们都是附近街坊邻居的孩子或者是孙子,最小的一个已经在武馆学了2年了。”所以她才说是托儿所啊……
袁媛捧着碎裂的幻想泡泡,“那,有没有其他年纪更大一点,武功更高强的师兄呢?”
庄晓道,“有啊,但是听到我爸说要留下一个徒弟继承武馆和我,就全部逃走了。”
袁媛干巴巴地道,“那……那真的很可惜?”
庄晓按了按拳头,指骨一阵噼里啪啦地作响,“可惜什么,打不过我还想娶我,算他们逃得快。”
庄晓的爸爸浓眉高鼻,身似铁塔,背着手冷脸从内室步出之时颇有气势……前提是请忽略他挂在胸前的加大码粉色围裙。
“小小你回来了!”庄妈妈眼泪汪汪地扑过来,小鸟依人地挂在她胸口,“你爸爸今天煮得全是你爱吃的菜,快带着你的同学们洗洗手过来吃饭。”
饭桌上,作为唯二两个男生,江道义与林超受到了庄爸爸和庄妈妈的重点关注——
对着端到面前几乎可以称之为盆的饭碗,林超面有难色,“阿姨,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庄爸爸亮出面前比他还大了一圈的碗公,“这么点怎么能算多?男人就是要多吃饭,才会有力气保护妻子。”
江道义暗暗瞅了鉴真一眼,默不做声地开始扒饭。
庄妈妈投去欣赏地一瞥,“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呀?”
“江道义。”
“啊呀这个名字取得好!和我们家特别配。”
江道义:“……”
“你和小小认识多久啦?是和她一个系的同学吗?”
江道义头皮有些发麻,疏离的暗示,“我今年大一,和庄学姐不同系,刚加入学姐的武术社不久。”
“哦呵呵呵呵,小一岁正好,女大一赛金鸡……唔!”
庄晓恰到好处地将一块排骨塞进庄妈妈嘴里,“妈,别光顾着说话,也尝尝爸爸的手艺。”说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