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大佬脱单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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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珝看着朝自己步步走来的瀛若,几乎不舍得眨眼,他眼睁睁的看她来到近前,朝他问候了一声,“见过二殿下。”
看似礼貌,目中却充满了凉凉的疏离。
如太庈山上的初识时那般毫无防备的眼神,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他神色复杂的点头应下,道,“好久不见,你变了许多。”
昔日活泼纯真的小仙女,此时浑身带着一股难掩的气势与冷意。
瀛若扯了扯嘴角,算是对他的回应,而后径直道,“小仙知道殿下时间宝贵,因此不做虚言,小仙此来,只是想问一问殿下,小仙可是何处招惹了殿下?”
秦珝顿了顿,方道,“你不曾惹到我。”
瀛若继续冷笑,加重语气道,“既如此,那殿下为何要毁了我的修行?”
秦珝眉间一皱,缓缓说,“我不喜欢你的语气。”
“你一把火毁了我几十年的心血,叫我招来这无妄之灾,你以为,我还能用什么语气!”她咬牙切齿,满是愤恨。
他却淡声道,“我只是不想看你一错再错,仙凡殊途,你与他不会有结果的。”
瀛若眸光一凝,“什么?”
秦珝神色凝重的背起手来,沉声道,“凡界有一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应该听过吧!你以为你在下界的所作所为无人知道吗?凡人生命不过区区几十年,能带给你的,不过是短暂的愉悦,然而你们触犯天条,却不会有好下场,此事一旦被别人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他无法掩饰心中的愤怒,话到最后,终于在所难免的激动起来。
瀛若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仙凡殊途?你在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他触犯了天条?我们清清白白,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你休要血口喷人!”
她也愤怒起来,语声变得极为凌厉,一旁的观言见状,赶忙出声阻道,“公主殿下请慎言!”
却被秦珝抬手一拦。
秦珝冷笑一声,问道,“如若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今日怎么会如此出现在我面前?你敢说你现在的愤怒不是因他而生?”
眼见她微怔,他缓了缓语气,继续道,“你已经处在极度危险的边缘,若非我出手,等待你的将是万劫不复的刑罚。你年纪轻,被人蒙蔽,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没关系,趁大错尚未铸成,你尚有回头的余地。你好好冷静一下,会想清楚的。”
“冷静?”
她冷笑一声,“殿下语气轻松,实在令人不敢置信,你贵为九天神尊,对于那些蝼蚁般的凡人,竟丝毫不在乎?敢问殿下,沈桓无辜惨死,你心里竟没有半分内疚吗?”
沈桓?虽是头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但聪明如秦珝,如何会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怒气重新拢聚,他皱眉道,“你错的太深,至今仍不明白这乃是孽缘。我真心为你好,你为何看不见?就因为那时我一时犹豫,没有向你坦诚,你就憎恶我至此?”
眼见瀛若凝眉,他目中迸发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冷意,“区区一个凡人,就值当的你气势汹汹的来质问我?他自己找死,本君为何要心存愧疚?”
瀛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人竟是天帝之子,堂堂的天庭二殿下!这还是从前认识的秦珝吗?
她摇头道,“你简直强词夺理,你派火麒麟烧我的浑夕山,致使沈桓惨死,居然能说,是他自己找死?你有没有想过,如若山火控制不住,便很有可能会波及山下百姓?你如此漠视生命,还堪称得上万民敬仰的神尊吗……”
“住口!”
一声呵斥从秦珝口中迸出,声音里满是怒气。
这叫在场人,包括他自己都是一愣,温润如玉的天庭二殿下,何时有过如此暴戾的一面?
观言实在看不下去了,试着劝道,“请君上与公主息怒,有话好好说……”
秦珝顿了顿,终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激烈,他原是想好好规劝,怎么会冲她发起怒来?
不知为何,近来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试着叫自己平顺一些,道,“浑夕山北麓的那场雨,也是你下的吧?你或许还不知道,此事已经惊动了天庭,那处乃是受天谴之地,每一场雨都有定数,你此番违反天规私自降雨,若不是我捂着,不知会迎来什么处罚……”
只见瀛若脸上现出惊讶,但很快,她便恢复如常,道,“不错,那场雨的确是我下的,那些凡人们困苦不堪,几乎要生存不下去,我作为仙者,无法漠视。”
她顿了顿,将袖中的物件掷在地上,正色道,“一码归一码,我既犯了天条,自有胆量承接后果,并不需要殿下做什么人情,这个东西,还给你,它糟蹋我一番心血,所以也休怪我下手过重。”
秦珝与观言往地上一瞧,俱都是一惊,那倒在地上如兔子状的小兽尸体,竟是从前威风凛凛的火麒麟。
此前派火麒麟下界的时候,秦珝还特意嘱咐说不要伤了瀛若,因为照此前瀛若的法力,根本不足以抵抗火麒麟,却没料到如今竟是这样的结果……
秦珝看着她,凝眉道,“这是你弄的?”
瀛若却不答他,只是冷声道,“冤有头债有主,那场雨是我下的,但有什么处罚,我悉听尊便,只是还请殿下,切莫牵连无辜!”
语毕转身,离开了紫宸宫。
一双拳头在袖中握了又握,秦珝怔怔然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说不出一句话。
第45章
随着白虎羽翼收拢; 瀛若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太庈。
——其实这个久违只是对她而言; 因着凡世与神界的差别,她此去浑夕山二十余年的光景,于太庈而言,不过几个月而已。
不过算上此前她独自在涵元洞中修炼的那几十年,却是许久没有见到师姐妹们了。
此刻; 眼见一美人骑白虎从天而降; 师姐妹们都张大了嘴巴; 又见原来是她; 立刻不由分说的围拢了过来。
“三; 三师姐?”
“真的是三师妹!”
“这么久不见,三师姐你去哪了?”
……
师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这样的氛围,叫她仿佛一下回到了从前; 仿佛她还是那个懵懂的,不知愁滋味的小仙女。
她笑笑; 简单解释说; “我此前躲在涵元洞里来着,后来又去了趟凡间,这会儿刚回来。”
“下凡?”
就见几个师姐妹俱都长大了嘴巴; 一脸惊异; “你居然下凡了?快来跟我们说说; 那凡间好玩吗?凡人们好相处吗?”
师姐妹们谁都还没下过凡; 所以一时好奇也是难免; 但这样的问题,叫瀛若的心好不防备的被再次戳痛。
她怔了怔,讷讷道,“凡世……忙忙碌碌,其实并不好玩……”
眼见几位小师妹脸上浮现失望之色,她顿了顿,道,“那个……我此番下界是奉师父之命,现在该去复命……。”
大师姐善解人意的点头道,“师父正在房中,你快去吧。”
几位师妹也纷纷纷纷道,“三师姐早去早回,我们等会儿再聊……”
瀛若道了声好,与众人作别,去了师父房中。
~~
许久未见,师父依然是那副淡然模样,见她到来,颌首道,“回来了?”
然而她却是心间五味杂陈,缓了好久,才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一时间心绪起伏难言,她又从袖中取出那颗行雨果,双手奉上,道,“这是弟子此番的收获,还请师父查阅。”
熙云闻言从她手中拿起那行雨果,看了看,目光重又投向她,问道,“除了这个果子,可还有其他收获?”
瀛若怔了一下,“有……”
却是欲说还休。
师父见她不知如何开口,倒也不勉强,笑了笑道,“好吧,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她道了声谢,将要转身之时,又想起一件事,遂赶忙请示道,“明日是弟子父君的寿辰,弟子想跟师父告个假,回一趟东海。”
师父笑得温和,“你如今功法深厚,足以出师了,因此不必有所顾虑,想去就去吧。”
“出师……”
瀛若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快就可以出师了吗?
师父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的确,你的实力足以位列上仙,只是何时能正式飞升,还要看机缘,不过也无需着急,时机一到,该来的都会来的。”
瀛若一时怔在了那里,这也就是说,她离飞升上仙,只差一道仪式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旁人需花成千上万年才能做到的事,她短短几十年间,不过一千三百多岁的年纪,就能做到,实属神界奇才了。
当初上山拜师,为的不过就是这日,然而眼看终于到了这个时刻,她却没有想象之中那样的喜悦。
心上始终有些沉沉的。
短暂回神过后,她当即向师父行了个跪拜大礼,“弟子能有今日,全仗师父的悉心教导,师父是弟子最大的恩人。”
师父却十分谦虚的道,“你能有今日所成,除过你自己的努力,其余皆是缘法,为师不敢居功,这当中,可不乏其他人的功劳啊……”
瀛若一愣,有些听不懂,问道,“可否请师父明示,弟子并不是很懂……”
除过师父,还有谁对她提供了帮助吗?
却见师父笑了笑,“时机一到,你自会懂得。”说着又从房中取了只檀木盒精装的冰玉砚台,放到她手上说,“为师不得擅离太庈,这个是贺龙君寿诞之礼,还请你代为师转交。”
瀛若赶紧向师父道了谢,双手接了过来。
眼看要事交代完毕,师父似乎还有事要忙,她便不再打扰,告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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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妹们正在等她,见她回来,围上来又是一通问,她便将自己这些年在凡界的见闻粗粗讲了一遍。
不过,她并未说出沈桓。
师姐妹们惯会打趣她,旁人也就罢了,但沈桓因她而死,她不愿听别人拿他来议论什么。
不过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想了想,趁着闲聊时问师姐妹们,“凡人死后,都会进入轮回的吗?”
这问题叫众人一愣,大师姐想了想,答说,“听闻生前不犯大奸大恶,凡人的魂魄一般都是可以轮回,不过……”
“不过什么?”她赶紧追问。
大师姐凝眉道,“凡人的死法分许多种,如若是按照命簿上面的轨迹正常死亡的,那大体都可以投胎的……但也有意外,如若是被精怪吞噬了魂魄,或是死在命簿以外的情景,那大约就得另当别论了。”
瀛若闻言默默在心间盘算起来,沈桓死于火麒麟的烈火之中,算是正常死亡吗?他的命簿上,会不会早已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如若不能轮回,那又会怎样?”她怔怔的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
快嘴七师妹插话道,“如若不能轮回,便会变为孤魂野鬼,常年徘徊在荒野,甚是凄苦,如若心间存着怨念,还会变成厉鬼恶灵,总之是非常不好的。”
听到这里,她已是重重出了层冷汗,赶紧又问道,“那凡人的命簿又在哪里看呢?”
七师妹笑了笑,大约是笑她的问题太过简单,“那还用问,自然是在幽冥地府啊!”
话音才落,只听腾地一声,瀛若已经立起身来,眼见众人一脸惊异,她道,“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先聊……”
语罢已经踏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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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识得路,但好在有小白这个坐骑,只消她交代一声,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瀛若已经处在地府。
她是仙者,自有地府官员来接待她,她简单的自报了下姓名,而后便问道,“我想寻一个人的去处。”
“哦?可是凡人?”那头戴乌纱的官员捻须问道。
因常年不见日光,这人的面容有些苍白,配合着地府独有的阵阵凉风,实在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瀛若点头道是。
“那姓甚名谁,说来听听。”官员一副例行公事的语气。
她道,“他叫沈桓,原住浑夕山下泰兰城中,是太守之子,死时只有二十岁。”
信息还算比较详细,官员点了点头,便在柜中找了起来,然而寻了许久,却并没能找到。
疑惑之余,又过来问她,“你可确定姓名身份没有弄错?”
瀛若点头说是,又有些紧张,“怎么?没找到他么?”
官员不置可否,见她语声肯定,便又回去翻了一遍,只是翻着翻着,忽然想起来要事,心间咯噔一声,重新回头来打量她。
瀛若愣了愣,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官员咳了咳,笑道,“不瞒仙子,您说的这位公子啊,并不在本官这里管辖,不如,您去问一问冥君?”
瀛若倒有些意外,“这……可以吗?”
一个魂魄的去向,要去问冥君?地府都是这样做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