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 作者:吾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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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是经济系的运动健将,一人好几项比赛,而且都有不错的名次。周俏的乒乓球虽然练了不少时间,却没能进决赛,很早就刷下来了。布离同寝室的女生都不怎么有运动细胞,张艺舟报了跳高,乐田报了自由泳,崔萌报了标枪,都没能拿名次。总算班里几位男生好歹拿了几项名次回来,面子上不至于太难看。
运动会结束后,布离很快地收拾好了播音器材,只等沈家杰找人来抬回广播站了。看到沈家杰还在场上帮忙整理比赛用具,布离也下去准备搭把手,好早点收摊。
却不料,场上有人淘气,拿了铅球,仰面朝背后扔,正砸中弯腰在操场上拣小旗子的布离的肩膀,布离被砸得猛然往前扑倒,下巴狠磕了一下,痛得差点晕过去。旁边有人惊呼“铅球砸中人了!铅球砸中人了!”
肇事者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哆哆嗦嗦跑到布离身边,这时沈家杰也冲刺过去,因担心伤到骨头,不敢改变布离的姿势,立刻组织同学到医务室抬担架。此时布离神智还清醒,心里想请求沈家杰,千万不要告诉家里,却因下巴受伤,一动就巨痛无比,话也说不清楚了。
不一会校医和担架同时赶到,略微一检查,校医吩咐立刻送医院。
到了R医院,沈家杰和校医跑上跑下办手续,周俏和肇事者以及布离班上的几名学生陪着布离。肇事者是企管学院和布离同届的小男生,几欲垂泪,吓得不轻。
很快布离被推进急救手术室。校医和沈家杰商量之后,由沈家杰留在医院,等候手术结果,寻找合适的护工,随时与校医保持联系;校医回校向校长汇报情况,通知家长,处理手术费用的问题等;其他人员也都返校了。
布离寝室的三位女生听说此事后立刻打车到了R医院,准备照顾术后的布离。
沈家杰算是相当能干,很快谈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护工阿姨,她正在照顾的病人第二天就要出院,所以她很快就可以到位。
学校方面已通知布离家里,布爸正在北京出差,参加一项重要的商务谈判,布妈在家接到电话,当即打点了简单行装,心急火燎地往医院赶。布离的叔叔婶婶也在接到布爸电话后迅速去了医院,当然到得比布妈早,布离的手术还没完。
叔叔从沈家杰处获知了事故详细经过,知道布离不会有生命危险。见肇事男生容颜惨淡,悲悲戚戚,反倒不忍心,好言宽慰,劝他回学校。对三位热心女生,也表示了强烈感谢,一并劝回了。
手术结束,主刀医生一脸倦容地出来,告知病人肩胛骨撕裂部分已接合固定,只要好好护理不会有什么问题;下巴破损部分用最细的针密密缝了二十针,但不排除拆线后会留下疤痕。
“哟,那岂不是要破相?”婶婶很是担心。
“这要看病人体质。如果疤痕明显,还可以到整容医院做疤痕修复手术。”医生平静地说。
“没有大问题就好。这个以后再考虑吧。”叔叔说。
沈家杰陪着进了病房,与叔叔合力将布离搬上病床,看护士将吊瓶挂好。又带叔叔去看了护工,叔叔对沈家杰大为感谢。沈家杰只说应该的,告辞走了,路上将情况逐一通知了学校方面和相关学生,包括肇事者。
没多久,学校领导来了,慰问几句,并表示会积极协调,处理好善后工作。
临近半夜,布妈终于到了。布离麻醉药效未过,还在昏睡中。布妈瞧着女儿可怜兮兮地躺在病床上,下巴和肩膀打着白色补丁,睡梦中双眉微蹙,平日的活泼开朗已不见踪迹,心痛得眼泪一串一串。叔叔婶婶低声宽慰着。
麻醉过后,布离开始痛得越来越明显,伴有低烧。睡眠也断断续续,很不踏实。布妈自然是一夜心焦。
第二日护工到位后,叔叔婶婶回去休息,兼为布离准备营养美味大补汤。
这天马凯风下班回家,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布离受伤入院,大惊之下,饭也顾不上吃,匆忙赶往医院探视。
正好布离班上一批同学也去看布离,病房里挤了不少人,马凯风站在角落里远远望着。
布离因说话不便,只能以目光向大家打招呼,着落到马凯风身上时,不知为何忽然委屈得很,眼泪在眼框里打起转来。同学们忙着安慰了一通,不敢久留,以免影响布离休息。布妈送同学们出去。
一行人离开后,马凯风急步跨到病床前,捉住布离的手,紧紧握着,心中纵然愁肠百结,脸上却是一副平和的微笑。
“石膏娃娃,怎么躲到医院来啦?是不是想逃避补习啊?”
布离翻了个白眼。旋即又要落泪。
马凯风急道,“傻丫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别想太多,好好养着,很快就能返校的。”
布离闭了下眼睛。想微笑一下,却又牵动了下巴,变成了苦笑。
此时布妈返回病房,一眼看见女儿的手被一年轻男子握着,吃了一惊,略带不满地问道:“请问这位是……?”
“阿姨好,我叫马凯风。我爸爸是布离的英语老师,我们家都很喜欢布离,我代表全家来看望她。”马凯风迅速放开布离的手,站起来态度恭敬地回答布妈。
布妈已经在布离家信中得知女儿的英语老师很热心,一直在想办法提高她糟糕的英语水平,此时当然不能给老师的儿子脸色看了,于是感谢了几句。马凯风识相地告辞了。
两周后,布离下巴拆线,留下一道细细的粉色印迹。肩上石膏仍然绑着。布离就这么出院了。照妈妈的意思,是希望布离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石膏拆了之后再来上学。可布离不乐意,怕误了考试,坚持要上学。叔叔体谅布离,让布离住到他家,他负责每天送布离去学校,放学再接回来。布离知道叔叔上班很忙,不愿如此麻烦叔叔,没有同意。只是让妈妈给她买了台小洗衣机,这样她的衣服就无需手洗了,其他不方便的事情可以请同学帮忙。好在受伤的是左肩,不影响她做作业。
布爸终于得空飞了趟上海,他是很乐观的人,见到宝贝女儿虽然受伤,却养胖了些,和同学关系显然也处得非常好,也就说服布妈,允许布离留在学校,并给布离留下了足够的生活费,嘱她在食堂开小灶,周末到叔叔家补充营养。
肇事男生已经登门正式道过歉,也承担了学校保险以外的那部分医疗费用。布离爸妈觉得只是个意外,表现得很大度,对小男生没有任何责备。
布妈当然没有忘记打探马凯风与布离的关系,可是却问不出什么来。只能三番五次地旁敲侧击,仍是老一套的不许在学校谈恋爱等等。布离烦不胜烦。正好布妈单位来电催她回去上班,布离才得耳根清净。
布离住院期间,马凯风经常去探望,但每次都只呆一会就走,以免被布妈盘问。布离回校后,马凯风和父母商量,让布离晚饭到马家解决,一日三餐吃食堂太没有营养。马老师郑老师都没有意见,布离却不干。偶尔去一下也就算了,天天去,岂不惹人烦?多给人添乱呀。
马凯风不悦,“你不肯来的话,我就每天给你送菜。这样你总满意吧?”
“不要不要,那不是又添一道麻烦吗?我每天食堂里点小灶,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食堂哪有家里干净好吃用料好量又足?”
布离还在犹豫,想起郑老师的厨艺倒是蛮馋的,可是也没有学生这样麻烦老师的吧……
马凯风不等她点头,牵了她的手就走。布离连声抗议,却没有用,就这么被马凯风拖回马家,开始了职业蹭饭生涯。
郑老师每天换着花样给布离补这补那,等石膏取下来了,布离一过秤,居然重了三四斤,赶紧向家里报喜。又因为天天对着马老师,连听带讲地,虽然是迫于无奈,好歹英语也算有点点起色了。马家的大量藏书,也是布离的快乐之源。就这样一天天有规律地过着,天气渐渐转寒,春节临近了。
马凯风的研究生入学考试已经结束,只等年后公布笔试成绩。布离天天对着马凯风,这才发现此人每天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其实很少,看书效率奇高,很是钦佩,但也纳闷这么会读书的人,怎么没有念大学呢?马凯风笑言人各有志,他从小就想当个小兵,高考都没参加就去圆梦了,马家两老又是不怎么干涉孩子的开明家长,居然没有阻拦。就这样马凯风当了几年兵,终于过足了瘾,工作以后却又想要继续读书生涯。
第8章 情变
寒假布离整天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除了不得不完成马凯风布置的作业之外,就是看闲书,或找青青等老同学闲聊。等到开学,布离的身高和体重都有所上升,也终于显出点女性的韵味来了。
返校后,寝室里的女生们聚在一起,一边分吃各自带来的特产零食,一边交流寒假生活、校园信息,好不热闹。忽然乐田神秘地拍了一下布离,“喂,你们那位广播站的沈公子,据说现在很失意哦,和女朋友有关,知道不?”
“啊哦——”布离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地问,“难道还能分手不成?快说,咋回事?”
“他那个女朋友啊,寒假没有回家,在一家日企找了份兼职,结果,和主管领导好上了,是个日本鬼子,而且年纪老大的,哼……”
寝室里几名女生都是反日分子,吵吵嚷嚷地竞相指责周俏。布离大吃一惊,她脑中始终还保留着周俏清纯动人、落落大方的美好形象,怎么也无法把她和傍大款的虚荣女郎等同起来。
没几天,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言之凿凿了。不少人都说见过周俏有高级小车接送。一个周一的早晨,布离从叔叔家回校,竟然在校门口亲眼撞见了周俏从一辆气派的商务车上走下来,依然是长发飘飘的柔媚女孩,不同的是如今浑身名牌,手包也用上了LV,但眼梢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黯然和疲惫。
布离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周师姐!”
周俏扭头看了布离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不好意思师姐,我知道不该打探别人的隐私。可沈师兄于我有恩,师姐又是我非常喜欢的人。最近谣言很多,我不相信……”
“不是谣言,是真的。”周俏硬生生打断了布离的话,“什么都别说了。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布离,如果你还记得沈家杰于你有恩,就去陪他玩,陪他说话,想办法帮他,阻止他消沉下去。我,不值得你费心。”
“可是师姐……”布离皱着眉,认真观察着周俏,“为什么,我觉得你也不见得快乐呢?”
周俏脚步一缓,深深望了布离一眼,心想,平时瞧着挺简单的小丫头,眼神倒是凌厉。
“因为我很贪,我想要爱情和财富都占全,可是却不能兼得,所以我不能百分百开心。我只是,想要抓住机会,过奢侈一点的生活而已。他的任期就快结束,半年后回日本,到时会为我办妥赴日留学的手续。他对我很好,我已决定嫁他。其他就没有必要深究了。”
“可是,沈师兄那么优秀,难道师姐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也许师兄比那个日本人还要发达呢?”
“也许吧。可那一天在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以后?我自私,我等不及。”
布离愣愣地停下了,心里难受,想不出还能说点什么。
周俏拍拍布离,道了声再见,飘然离去。
几天后的傍晚,布离播完音走出广播室,准备去机房上机。走到机房才发现资料遗落在广播室了,只得再回头去取。不想广播室里竟还有灯光,布离心里责怪自己真是太马大哈,连灯都不记得关。
开了门进去,布离差点被烟雾呛倒。隐约可见有人坐在转椅上正在吞云吐雾。
“沈师兄?”布离惊呼之后,暂时顾不上沈家杰,先冲到窗边将窗户完全打开,又随手抓起桌上的报纸拼命驱赶烟雾。见沈家杰姿势不变地仍在抽烟,布离一生气,劈手夺下他手中的烟,直接踩在脚底下了。
“喂,就算你想自杀,也找个不太痛苦的办法好不好?害人害己,我都要被熏死啦……”
沈家杰没有反应。
“喂喂喂,你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一声不吭啊?想吓我?”
沈家杰揉了揉额头,勉强给了布离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嗓音沙哑地开口了,“播音结束了,你又跑回来干嘛?”
“哼,我神机妙算,未卜先知,英雄救美喽。要不是我回来一趟,就你这样的制造烟雾法,还不硬生生把自己整成烟熏香肠为止?”
“放心,我没事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啊。”
布离挑了几张轻音乐的盘,让房间里充盈着轻快的旋律。
“嘿嘿,我今天就在这里听音乐了。既然你这么有空,就一起听好了。”
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