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每天都要喷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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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十二师兄!”
“遵命十二师兄!”
“大家快来捡山鸡啦!”
很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提着又肥又大的山鸡,浩浩荡荡出了林子。
这是李八卦第一次吃鸡。
她蹲在明舟旁边,小脸沾了不少泥土,可她还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给山鸡裹泥巴:“十一师兄,为什么要在鸡身上裹泥巴呢,泥巴也能吃呀?”
“小师妹,泥巴不吃的。”明舟也糊了满脸的泥,他抬眸看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不知道跑哪里去的元清,磨了磨牙,“混小子肯定又躲着偷懒了,等烤好才出来。”
说完他对李八卦笑了笑:“这叫荷叶鸡,也叫叫花鸡,把内脏掏空后用荷叶卷起来包好,然后再裹上层厚泥埋到火堆里烤,可好吃了。”
“哦哦。”李八卦擦了擦口水,“我帮十一师兄一起裹泥吧!。”
“不不不。”明舟果断摇头,“小师妹你别担心我累着,你在旁边玩一会儿,很快就好了。唉唉,第一只荷叶鸡好了!”
这时火堆散发出香气,他赶紧拿木棍扒开柴火,从土层里刨出烧得通红的泥球,一掌用力劈下去。
烤硬的泥碎成了几块,鲜嫩的荷叶也失了原本的颜色,有点油油的,轻轻揭开它,一阵浓郁的鸡肉香迎面扑来,白雾袅绕中,热腾腾,肥嫩嫩的叫花鸡出现在眼前。
“来,小师妹,叫花鸡要趁热才好吃。”明舟正想忍烫给李八卦掰下最肥美的鸡腿,她就一把捧起整只鸡,一口咬了大块鸡肚上的鸡肉,还没来得及嚼,烤得又酥又嫩的肉已经在口里融化。
“好吃好吃,叫花鸡真的很好吃!”她眼睛瞬间冒光,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掰下还算大的鸡翅递给明舟,“给,十一师兄。”
明舟见她丝毫不怕烫,接过鸡翅惊讶道:“小师妹,修炼三昧真火后都不怕烫吗?刚烤好的叫花鸡和火炭差不多呀。”
“嗯嗯。”李八卦低头认真啃着叫花鸡,说谎眼睛都不眨,“教我三昧真火的仙女是这样说的,所以我不怕烫的。”
“原来如此。嘶,好烫……”明舟是猫舌头,轻轻咬了口鸡翅就烫得跳起来,只是担心在李八卦面前丢脸,他当即捂住嘴,视线四处乱瞄,想瞧瞧散在四处烤叫花鸡的弟子有没有带水葫芦。
突然,不远处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还有刻意掩住的灯笼光。
几抹黑影猫着腰,悄悄往飘满鸡肉香气的思过断崖摸来。
明舟找了几圈,终于在一个小弟子腰间看到了水葫芦,他一口喝到葫芦底,那冰凉清甜的泉水流过舌头,那股灼热感才逐渐消失。
“多谢。”道谢后,明舟打着哈欠原路返回,他望了望天色,此时卯时,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要早些回去才行。
这时他耳朵微微动了动,确定方位后,立即看向东面的野草丛,几抹黑影在草丛后若隐若现。
有人埋伏?
他眸底闪过丝疑虑,随即瞥到黑影腰间挂着的明晃晃玉牌,当场吓得脸色一白,掐着喉咙,尖细着嗓子咆哮道:“戒律堂的来了,快跑啊!”
戒律堂!!!!!
还在美滋滋啃叫花鸡的众弟子都惊得弹起身,飞速用鞋底把火星都踩灭后,惊惶着四处逃窜。
戒律堂的弟子本想一网打尽,见被识破,也急急跑出来,大喊道:“不许跑,都站住!站住!”
不跑的是傻子!
李八卦是跑得最快的那个,她咬着肥得流油的鸡腿,甩着两只小短腿,还不时回头给落在老后面的明舟鼓劲打气:“师兄跑快点,再快点……”
“嗯嗯。”明舟点着头,但担心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元清,还是没加快脚步,眼珠子四处乱转,在层层叠叠的人影里寻他。
下一刻,明舟无意往前看了眼,顿时惊得心从胸腔跳了出来,高音直冲云霄:“小师妹,小心前面!!!!!断崖!”
“啊?”
李八卦立刻停住,正想回头看看发生什么事,就感到一阵强大而有力的气流把她往前一卷,突地脚下一空,直直掉了下去。
第16章
糟糕,从断崖掉下来了!
李八卦耳边是呼啸着的风声,犹如刀片似的,吹得她脸颊生疼。她顾不上手指还沾有油星,翻出脖颈上的树叶玉坠。
“树玲珑!”
树玲珑是千年树妖的名字,池砚告诉李八卦,只要念出这三个字,树玲珑就会瞬间变为飞行法器。
果然她话音一落,树叶玉坠悬浮起来,亮起盈盈的绿光,拉着她停留在半空。
“还好还好。”李八卦松了口气,“肉身保住了。”她的肉身没有灵力,要是摔落如此高的断崖,必定会变成一滩肉泥。
“等等!小玲珑你怎么了?”
然而她气还没吐顺,树叶玉坠突然疯狂闪烁起来,一阵刺目绿光后,它冷不丁熄灭了,又变回普通玉坠落下。
李八卦再次以光速往下坠落,而耳边的风越来越急,越来越凉,甚至刮破了她晶莹剔透的耳垂,冒出点点猩红,滴答滴答滴向崖底。
李八卦从未受过任何伤,她真身是盘古用他的玄铁神剑融掉所造,三界之内的任何法器都休想动她一块铁皮。
可修为人身后,却无比娇嫩脆弱,不过破了几道口子,她就疼得小小身子蜷缩成团,意识抽离,哪怕想喷火向大罗天求救,也喷不出半点火星。
她被风刮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低声呜咽着:“呜呜,好疼好疼,老君,大师兄……救我……呜呜呜,好疼,老君……我不想做不能动的八卦炉……大师兄,救救我……”
她继续往下掉,思过断崖深不可测,约莫半盏茶时间都还没到底的迹象。
此时一股强风袭来。
模糊中,李八卦恍惚听到声悠扬鸟鸣,她挣扎着睁开眼,不甚清明的视野里,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鸟把她卷到了它巨大翅膀上,扑棱着带她缓缓向崖底飞去。
“鸟……白白的鸟……”她无意识抓紧白鸟柔软,泛着淡淡酸甜味的羽毛,又晕了过去,“是雪糖球……大师兄给我做的雪糖球……”
不知过了多久,李八卦鼻尖嗅到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不腻,不艳,是淡淡的,带着一点甜甜的味道。
她长睫微颤,缓缓掀开眼帘。
入目是一树开得繁茂的淡蓝花朵,有碗口那般大小,比寻常花朵大上许多,没有一片树叶。虽然花朵宛如黏在花枝一般不会飘落,花心却不时有星星点点的淡蓝光芒掉落,落到地面蹦跶几下才消失不见。
见她醒来,许多花朵都激动得摇曳起来,发出阵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哇,这个胖胖的小丫头总算醒啦!”
“奇怪,上千年来从未有人踏足此地,为何白大胖要带她来这儿?”
“才不管她为什么来这儿呢,她戴着的东西是树叶吗?好可爱,我想要!我喜欢树叶!”
“毫无见识的蠢东西,知道我们是什么吗?我们是无叶树,树叶和我们是天敌,不能喜欢!”
“呜呜,可是树叶绿油油的,多好看呐,我也想绿绿的。”
刚才是花在说话吗?
李八卦脑仁还在疼,她揉着太阳穴起身环顾了一圈,发现她是在棵淡蓝花树的枝干,在她道袍上,还有根白如雪的羽毛。
“大白鸟的羽毛……”她拿起羽毛嗅了嗅,那股熟悉的酸甜味还在,“难道是它把我放到这儿?”
“是它哦,那只讨厌的白大胖,和你一样胖。”李八卦头顶那朵淡蓝花晃了晃,顿时有无数淡蓝光芒落到她头顶,一粒一粒调皮蹦到她掌心。
圆圆的,凉凉的,然后很快消失。
“你会说话?”她微微抬眸,亮晶晶的眼眸凝视着淡蓝花,“神仙,妖怪?”
“都不是。”淡蓝花花瓣微微卷了卷,“我是无叶花,一朵会说话的花!”
“无叶花……”李八卦迷茫着摇头:“没听过。”
“那当然啦。”淡蓝花语气很是得意,“世上只有一棵无叶树,也只有我和姐姐妹妹这一树无叶花,你一个小胖丫头没见过世面,怎么可能听过。”
它左一句胖,右一句小胖丫头,李八卦也不生气,嘴角还漾起甜甜的笑意:“哇,那我真是三生有幸,难怪你开得那么好看,我以前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花呢!”
淡蓝花激动不已,它开花几千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它漂亮呢!虽然到这儿的人……加上这小胖丫头,其实只有三个。
一个是那仙气飘飘,每次来都会温柔给无叶树浇灌仙水的仙人,另一个就是那蓬头垢面,然笑声似仙水般透彻的怪人,不,怪物!
想到远处的怪物,它抖了抖,压低声音道:“嘿,小胖丫头,你可千万不能去南面的山洞哦。”
南面的山洞?李八卦视线往南面看去,只见影影绰绰的淡蓝光里,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掩在花林里,那洞口不大,但莫名散发着危险气息。
哐当,哐当。
就在此时,一阵铁链在地面拖行的声音响起,在静谧崖底来回飘荡,哐当,哐当,一下一下击打着李八卦的心口。
她的眼皮突突跳起来,不由攥紧白羽毛,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期待。
会是它吗?住在山洞里的,会是消失上万年,一口气便能吞咽万里山河的战龙,上古黑龙吗?
她要去看看!
“你不会是想去找那个怪物吧?”她的好奇太过强烈,淡蓝花尖叫出声,“小胖丫头,不要去呀!他很可怕的!不要去!”
“不怕,它虽然可怕,可是也很有趣呀。”李八卦对淡蓝花莞尔一笑,活动活动筋骨便扒着树干往下爬。
这时,天光破晓,一缕霞光透过层层云雾照进崖底。瞬间,死寂的万物复苏。
周围是不知名果树,空中飘着金黄的果子,又圆又大,满是清甜的果香,李八卦摊开手,那些果子便争先恐后落到她掌心。
只是她手小,连一个果子都包不住。她思索片刻,还是又抓住两个放到道袍里,鼓鼓囊囊的,又圆润不少。
不远处有条湖,不时有鱼跳出水面,带出一波又一波的金色水光。一叶小舟飘在湖中央,见李八卦走过来,无风自发缓缓飘到她面前。
原来之前看着近在咫尺的山洞,竟是远在湖对岸。
感觉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她……是去还是不去呢?李八卦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大果,脚抬了又缩,踌蹴不已。
“呵。”
蓦然,一声低沉的笑声响起,带有三分清冷,七分苍老慵懒:“小甜果,你来了。”
第17章
有人!
李八卦猛地转身,然而身后除了空中飘来飘去的大果,只有冒着淡蓝光芒的无叶树,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疑惑地挠了挠头:“听错了?”
“小甜果你没听错。”这时那道苍老的声音又响起,还是懒洋洋的,带着一点刚刚睡醒的困意,“老朽在湖对岸的山洞。”
为什么要叫她小甜果,是因为她手中的大果子吗?
李八卦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回身点头如捣蒜,声音如脆枣一般又脆又甜:“叔叔好,我耳朵有时候不太灵敏,你别生气哦。”
“叔叔?哈哈哈哈哈。”那人似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过了会儿才一本正经叹息,“错了错了,小甜果你应该喊老朽爷爷……”说着他又停顿了一会儿,“也还是不妥,老朽这把老骨头当你爷爷太过厚脸皮了,你该唤一声老爷爷才是。”
这人好生奇怪,常人不都是喜年轻,长生不老吗,为何他却自认是一把老骨头?老君头发胡子白得纯粹,年纪大罗天最老,都还自称大罗天第一顽童。
李八卦心里暗道,不过转瞬她又摇了摇头,住在思过崖底山洞的,怎么也不会是寻常人吧。
“你摇头……你、你、你不愿称呼老朽为老爷爷?”那人声音颤抖着,隐隐有了哭腔,“也不愿陪老朽玩?你……难道老朽真让你如此厌恶?原来你也同那些无叶花一般,嫌弃老朽老丑邋遢,蓬头垢面,俊颜老已……咳咳咳。”
说到后来,他伤心得咳出声,剧烈又频繁,响彻静谧的崖底。
李八卦听着心头莫名难受,山洞里的人比老君还老吧!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老爷爷你别难过。”
那人迟疑着:“你不嫌弃老朽?”
李八卦掷地有声:“不嫌弃。”
那人还是迟疑:“那你愿意来陪老朽玩?”
李八卦一脚踏上小舟:“愿意的。”
那人笑了:“真的?”
李八卦另一只脚也踏上小舟,重重点头:“真的。”
很快湖面微荡,漾起一圈接一圈的涟漪,小舟宛若灵巧的鸟儿,在湖面静静穿梭。
此时或白、或鹅黄、或粉嫩、或浅紫的花瓣,伴着春日的微雨,从空中扬扬洒洒飘落,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宛若划进了一副画师精心描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