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佛-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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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遇上一白纱白衣的修士定要注意。”
谢二师伯细细的说道:“还有往次的经验这次大概用不上,你们还得自己机变些,到那时就连门中老祖都会出现,俱都是些许久不出现在人前的,还有那许多的前辈,你们万万不可大意莽撞了,出门在外不比在我们宗门内,许多时候就算我和师兄师妹们在,也难免照拂不到你们。以和为贵,不要伤了和气,毕竟如今这情况,大家也不该对着同族的修士大动干戈,但是若是被欺负,也不用忍着,我容尘山派乃是大派,你们更是亲传弟子,我固然希望你们谦逊,却也不希望你们软弱可欺,这其中的度要靠你们自己把握。”
说了这么一大段,谢二师伯犹豫一会儿又道:“你们应当知晓,修真界如今的情况很是危险,这次万宗朝会,那些老祖前辈们都会出现,也是因为要共同商议并且决定一些事,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勿要惊惶。”
许青霜端正坐着,身子微微前倾道:“师傅,您是觉得会发生什么吗?”
谢二师伯无奈一叹:“越是修行,就越是能察觉到天象气机,我只觉得天地大劫将至,其气势来势汹汹令人心惊啊。那些老祖们恐怕知晓的比我更清楚,也更早的就察觉到了不详……这种时候,越发觉得自身渺小,哪怕是修为再高,面对如此劫难,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护得所有周全,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安好。”
容尘山派内虽说还是一派祥和,但在这份平静下,已经是山雨欲来。不仅是容尘山派,整个修真界都已经被接二连三出现的各种变故给惊住了。纵使比普通凡人多了些自保之力,但是能力越高,责任也就越大。
在这种仿佛酝酿着什么的气氛中,万宗朝会终于要开始了。
因着这次万宗朝会的要求,容尘山派的弟子有一半要去,整个宗门偌大的地方看上去都空了,人全部都聚集在了容尘山派那巍峨山门后面的一个宽阔广场上,那么大个广场,此刻全都被人占据,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这还是江澄第一次见着宗门内所有脉系的弟子全部到来,她一眼望去都看不到边。自家脉系这边,内门弟子站了几排,后面又是几排的外门弟子,白苒冬这个一脉之主站在最前面,却是站没站相,软趴趴的整个人扎在大师兄白翎的肩上,脸埋在他脖子里。大师兄不是江澄上次看的那个青年模样,而是一贯的小少年样子,冷艳的垂着眸站在那,一边肩上落了一只黑鸟,另一边肩膀上耷拉着师傅的脑袋。
大师伯也在白苒冬身边,身材高大的背着手,他似乎很看不得自家师妹这个懒样,干脆转身不看她,朱苑大师兄则跟在他身边低声说着什么。谢二师伯站在白苒冬另一侧,身边围着甄家三位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正在笑吟吟的嘱咐她们什么,最认真的许青霜则带着许素齐在清点弟子。
三师姐郑谣也不知为何不在,至于江澄,她抱着小核桃在逗二徒弟江月,大徒弟风有止笼着袖子在一边笑着看。
第140章 抚花宗
数千道流光宛如炸开的烟花,从千峰之上飞掠而过,纵使青天白日,也教人看的目不暇接。
与众多同门这么浩浩荡荡出门的机会并不多,也就是这一届的万宗朝会,竟然去了这么多的弟子。容尘山派久未出现在人前的宗主带头,凌空在前,后面跟着十来个长老,再后面就是各脉系脉主,他们的弟子各峰峰主,以及底下的弟子了。
不出面的老祖们这回也要去的,不过这些老祖们没有出现在弟子们面前,他们自己一伙老祖凑一起,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猫着。
而这回去的这么多人,并不全都是修剑,因此各人脚底下踩着的东西都不太一样,十八般武器还算寻常,还有许多算不得武器的。
谢二师伯踩着的就是一支竹箫,看着普普通通的,连一根穗子都没系。朱苑大师兄踩着的是一把玉尺,平日江澄也没见着他用,这种场合才不得不拿了出来。师傅白苒冬更加随意了,她干脆就与大师兄站在一起,站在一只眼睛殷红的黑色大鸟身上,还在连连打呵欠,估计最近操劳的太多。
风有止不能修炼也没有修为,便乘着灵鹤,在上面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也亏他在空中还这么心大,估计昨晚上又和几个弟子一起赌钱玩,欺负人家去了。江月带着小核桃也骑着一只温驯的灵鹤,江澄就御剑跟在玉舟旁边。
周围还有踩着花的,坐在玉舟上的,坐在彩绸上的,各种各样,虽然看上去并不齐整但也不显得乱。因着各个弟子都一派好颜色,最次的也称得上个清秀,打眼望去,就连中年老年模样的长老们,都仙风道骨,着实赏心悦目。
此去抚花宗要跨越大半个修真界,因此中途又遇上了两个宗门,但是都比不上南方巨头容尘山派的地位和派头,以示尊重,那两个宗门都十分谦逊的稍稍落后,让他们先行了。
越靠近抚花宗地界,天上的各色流光出现的便越多,一股一股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宗门。三日后才是万宗朝会,但万宗朝会开始前这三日也有不少修士会趁机办个茶会论剑会什么的,目的就是交友联谊解决一下终身大事顺便一起叙旧切磋,最后再一起八卦八卦交流感情,总之目的很多。
修真界绝对不少那种喜爱闭关和喜欢独来独往的修士,也就这个时候,各种修真界的各种宅们才愿意稍稍与人交流一下。
况且平时只能在各种传说和八卦消息里面才能看到的各位前辈,优秀的同辈们都齐聚一堂。难得离的这么近,有机会能看到他们,众人自然都愿意早早便过来了。
因此容尘山派众位来到抚花宗的时候,大小宗门已经来了七七八八了。
抚花宗所在的那一块地方叫花原,是一处巨大的圆形浮空岛,岛上花木茂盛草木扶疏,景致最是漂亮的,不同于容尘山派的大气内秀,抚花宗处处都显得精致美丽,与这抚花宗内的弟子一般。
一位出窍期的抚花宗前辈带着十几位弟子前来迎了容尘山派众人,这前辈穿着精致的绣花羽衣,簪了粉白的一簇花,唇上点朱额间贴花……如果不是胸前过于平坦声音也磁性了些,江澄几乎要把他错认成一位女子。
好在这位前辈应该只是抚花宗内一个异类,这里的男弟子们并不爱做这样的打扮,往来的抚花宗男弟子们多是身材修长面容精致的,偶尔有几个身材高大的,也并不显得粗狂,端的一派翩翩公子模样。
江澄听着自家宗门里顿时就响起不少女弟子窸窸窣窣的轻声笑闹,一时间看见这么多美男子自然要激动一下的。虽说自家宗门里也不是没有师兄师弟师叔师伯长得好,但是谁叫人家抚花宗弟子整体水平高呢,一水儿的大长腿往那一站,同时颔首微笑的杀伤力也不是盖的,毕竟是公认的修真界最出美男美女的门派。
江澄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家宗门这次出来的弟子颜值整体都比较高了,毕竟同为五大宗门,也不好被人家比的太过。上头的宗主们抱着这种小心思,底下的男女弟子们就没有想那么多了,见着抚花宗里美貌的男女弟子扎堆,一时脚步都慢了起来。
抚花宗虽然有这么一个婉转柔和的名字,但宗门里女弟子实则还没有男弟子多,并且抚花宗的女弟子大多可都不是什么柔弱性格,甚至比起自己师兄师弟来要凶悍的多,抚花宗里的‘花’可不是那么好摘的。
容尘山派众人路过一处摘花台的时候,恰好遇上几位弟子正在切磋。就有一位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弟子,双手持着两把比她人还要高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灵光四溢,将她对面那位俊朗的师弟敲打的砰砰作响,让人听着都一阵牙酸。那虎扑而上的架势,看傻了江澄身后几个正热切讨论着抚花宗的女孩子们是不是像花骨朵一样的弟子。
“不、不像花啊。”
“是、是啊。”
“我觉得,还是云师妹好。”
江澄听着后面那些心有戚戚焉的声音,心道,少年你们还是太年轻了,花也有食人花的啊。
五个大宗门里,万城山门、拂剑宗先到一步已经安置好了,如今容尘山派也到了,就剩下一个出尘山派。
作为五大宗门里最倒霉的门派,出尘山派这几年可是够呛,死界就出现在自家门口,光是处理这个死界带来的各种麻烦就够他们焦头烂额的了,要不是底子在那,换做一个中小门派,早就散了,如今他们晚到也算是情有可原。
至于一向被誉为修真界正道之剑的无极道观弟子现在还未到,不过应该也快了。
至于上云寺,虽然年年都没有弟子参加各种比赛,但是作为公平公正的标杆要当裁判的大师们还是会来的,只不过他们通常都是在最后一日才会到,也不爱参加这几日的各种小会,当然也没人敢请他们。
除了这几个传承许久的顶尖宗门,百家上等宗门还有各中等下等家族门派,也都差不多会在今日之内陆续到达。这些门派与哪个大宗门关系好,就会被安排到哪个宗门附近,每回万宗朝会,都有不少小门派会特地前来拜见大宗门弟子,请求依附。
五大宗门里,其他门派相处倒也还好,就是容尘山派与万城山门不合由来已久,几乎人人都知道,因此这两个宗门的暂住之地距离最远,一个在花原的最南边,一个在最北边,也省得两派弟子见着就不安生。
拂剑宗倒是被安置在容尘山派的不远处。这拂剑宗里阳盛阴衰,女弟子总共没几个,大多都是男弟子,用剑最多,其次用其他利器的,几乎人人身上都背着挂着刀剑,宽剑厚剑、长刀短刀、单枪双枪等等,每个弟子身上都有一股锐利的金戈之气,一看就看得出来。
拂剑宗里出武痴,也产流氓,谁叫这群大老爷们自家没妹子,出门看到其他门派水灵灵的女弟子们就各种羡慕。虽不至于唐突女弟子们,但是多看几眼总是难免的,这样一来,内向一些的女弟子们就将他们当了流氓来看待。
这群拂剑宗的大老爷们多是性格开朗豪气不拘小节的,和抚花宗里讲究矜持内敛的男弟子们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据说当年还有拂剑宗一位大师兄看上了抚花宗大师兄,死皮赖脸追在人家身后几十年,经常被打的从花原南边滚到北边,最后还是硬生生把人给耗到手的趣闻。
说来也好笑,拂剑宗弟子和抚花宗弟子最后在一起的道侣还挺多的。
修真界追道侣,果然还是要靠厚脸皮才行吧。江澄摸着下巴想。
抚花宗用来待客的是一座又一座被花木掩映隔开的小院落,来的人实在太多,江澄带着小核桃和两个徒弟住在一处。
师徒几个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方便,房间好几个,还有书房炼丹房静室厨房,主要是风景实在漂亮,小小一个院子里不下二十多种花,垂下屋檐的,攀爬在墙上的,铺满了地上的,开过了墙的,姹紫嫣红格外漂亮。
院子里还堆了个小池子养了两尾鱼,一黑一红嬉闹追逐,见人来看也不怕。江澄带着小核桃坐在那看了好一会儿鱼,又饶有兴致的拿了鱼食来喂。江月小姑娘已经十分勤快的泡了茶端上了点心,在她大师兄跟前认真严肃的让他抽背法决。
风有止还是那副绷带缠身的样子,不过江澄注意到他的身形有些臃肿,大概绷带底下特地缠了什么东西,把那唯一还算能看的身体曲线都给破坏了个干干净净,看着就像个微肿的白萝卜。之前他好歹还露了个手,现在好了,绷带缠到指尖,除了一双眼睛,啥都不露了。江澄知道他在防备着什么,无非就是他原先那姘头,世外仙宫的宫主。
瞧着风有止弯曲了一下手指指了指桌上的核桃,江月立马停下来给他剥,江澄忍不住笑道:“月月,你别太惯着你师兄了,让他自己剥。风风你这也太过夸张了,都这样了难道对方还认得出你来?”
风有止躺在那,慢悠悠道:“我这装扮是待在这里不出去的,若要出去,恐怕还得在眼睛上蒙块布条才行,头发也得变个颜色,嗓音也得压一压。”
江澄静默一瞬,语气里有些敬佩,“都这样还能认得出来你,这是真爱吧。”
风有止一贯的没心没肺,接了江月递过来的核桃道:“他爱不爱我不知道,总归我是不爱的。”
江澄不明白他,“你若是实在怕了,不来便是了,何必还要来这一趟,岂不是送到人家眼皮子底下。”
风有止就叹气,“一伙白纱白衣最近在容尘山派附近的门派盘旋,很快就要找到容尘山派里面去了的消息,师傅还不知道呢?”
江澄还真不知道,她怕了那些围上来八卦她的弟子们,都缩在谢二师伯那里听琴修身养性了。哪里比得上大徒弟赌遍附近几个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