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哑妃 作者:寒湮沁(凤鸣轩2012-03-17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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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情哑妃 / 寒湮沁 著 '
书籍介绍:
她,哑儿,无父无母,从小为乞,命中孤苦。
他,王爷,高高在上,冷若冰霜,心凉淡漠。
本将永无交集的两人,躲不过造物弄人。
她倾心,她沉沦,她甘愿为他付出生命。
他无情,他心冰封,她的意,他恍若无闻。
一切,炬于一场皇权之火,是否烧尽所有?
“以后本王没叫你跪,就是腿断了你也得给本王站着。”
“本王不杀你,这是本王欠你师父的一条命,你滚吧。本王不稀罕你的命,杀你,本王还嫌脏了本王的手。”
“怎么?来看本王落魄的模样?本王不稀罕你的怜悯。”
“若父王执意要儿臣娶妻,儿臣宁愿娶这个丑婢女。”
思念缱绻,悲伤蔓延,漫天想念,如何重头,再相见。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漫天雪舞时初遇
楔子
大雪扑簌,纷纷飘飞,世界笼罩在皑皑雪白中。
雀鸠山,幽幽密林处。十数蒙面黑衣人正对一蓝一黑的人影穷追不舍。
“公子快走!我断后!”黑衣凝风对身旁的蓝衣钟离玦急急道。
“想走!谈何容易!”说话瞬间,二人已被十数蒙面人围住,为首的蒙面黑衣人握紧手中的长剑,对准钟离玦,冷冷开口,那声音,阴阳怪气,竟是辩不出男女,“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璋王殿下,就让我们兄弟送你一程吧!”
刀剑声四起,刀剑割破肌肤,殷红喷溅,于暗夜的雪地里开出朵朵血色奇葩。
白雪飞落,掩埋倒下的尸体,最后屹于皑皑中的是一蓝一黑两幢摇摇欲坠的身影。
“公子!你受伤了!”凝风摇晃的眼里落进钟离玦胸前横亘的锋利沟壑,脚步竟刹那间站稳了,“公子,想必现在已无人再追来,公子你伤太重不宜走动,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找药,马上就回来!”将钟离玦扶至一颗粗壮的树干旁靠着。可恶!出门时居然忘记带了金创药!咬牙,黑衣男子一顿足,即刻消失在夜色下的密林里。
用剑为支撑,钟离玦往凝风所去的方向缓缓迈开步子,血色,染红他的蓝衫。
开篇
赤着的双脚埋在厚厚的白雪中,早已冻得麻木,冷冽的北风似刀子,在脸上割出细细的伤痕,风雪扑打着双颊,生疼生疼,干裂的嘴唇正贴着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呼气,一身褴褛的衣衫在寒风中乱自飞扬。
冷极了……今年的冬天好冷啊……一茉每走一步,赤着的双脚就更疼一分,那是直窜脑门的疼,不知何时,她竟走进了一片密林之中。
一茉长着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唯有一双眼清泠泠如幽潭,蓬垢的头发,破烂的衣衫,此刻正不停往一双脏兮兮的小手上呼气。
今夜的月尤其明,投照在皑皑白雪上,映得这幽幽密林淡淡透亮。
本该是幽静的林与夜,却由林子更深处时不时传来响动,让本就恐惧这密林的一茉更加害怕。
沙沙……沙沙……是脚踩踏积雪发出的声响,由远及近传来,一茉吓得拔起双脚就要跑,只是长时间的寒冻与麻木让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扑通”一声,一茉跌倒到雪地里。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一茉屏住呼吸,维持着跌倒的姿势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积雪冷冰冰地贴着皮肤,冻得她更是噤声闭气。她曾听到过其他乞丐说过,在寒冬的雪地里,会常有狼与白熊出没,而白熊是不打死人主意的。听这笨重的声响,应该不会是狼,那就是白熊,此刻一茉努力维持着一颗简单脑子里的思维运转。
装死,装死白熊就不会吃自己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念这句话,纵是如此,一颗心仍害怕得怦怦直跳。
没有动静,安静,静极了,静得让人害怕,耳里,只听得呼啸而过的寒风和怦怦的心跳声。
摒声闭气安静地待得半晌,一直未见白熊出现,而那脚步踏雪的骇人沙沙声也已然消失,想来白熊是朝他处去了,如是推测,一茉最终没能再憋住气,顾不得冰寒,大口大口吸进寒冷的空气。
艰难地爬起身,一茉心有余悸地看了方才传出声响的地方一眼正欲离去,眼里却落进一抹蓝色的身影,此刻正倒在雪地里,飘飞的雪花扑簌打落在他的身上。
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边,探头看了那个雪地里的蓝影许久,也未见其动一动,是不是,死了?一抹揣着举棋不定的心一步三顾忌地慢慢挪到那人跟前。
好,好漂亮的人,就像,就像那些横飞唾沫的说书先生口中所描述的天神一样。斜插入鬓的剑眉,细长的双眼此刻正紧紧地闭着,浓密的长长睫毛微微向上卷曲,高挺如峰的鼻,充满男性魅惑的薄薄嘴唇紧紧抿着,尖削的下颔,肌肤似雪,却又从中透出淡淡微红,左眼下一颗欲滴的泪痣勾勒起完美的五官,在月下熠熠生辉,万千青丝如墨般,绾在头顶,戴一雕琢精致的玉冠,风吹起几缕缭乱的发丝,那风华,攫人心魄。
一茉看呆了,看痴了,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竟比方才误以为遇到白熊时跳得还要猛烈。
正痴于男子的相貌时,一茉眼角睨到他身下的暗红。
血!是血!正有血从男子的胸前汩汩而出,染了他蓝色的绸衫,也染了一地的雪白。
看了看犹自闭着的双眼,再看了看不断流血的前胸,一茉咬咬下唇,稳住不寻常的心跳,蹲下身,将男子侧着的身体放平到雪地上。
好吓人的伤口,一茉又是一惊,落入眼底的是一条横亘胸前足有一寸深的伤口,还不断流出骇人的腥红。
止血,要止血,一茉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肮脏破衣,再瞅了瞅男子身上的蓝衫,最后低下头去,用嘴在男子的袖管处撕下一片,轻轻捂上男子的伤口,那动作小心得就像面前的是她最重视的珍宝。捂上了伤口,一茉瞧见掉落在一旁的一件狐裘披风,赶忙跑去拿过来盖在男子身上。
“啊嘁!”通红的鼻子一吸,一茉打起了喷嚏。好冷,雪地里那么冷,他躺着一定会很冷的。一茉吃力地将男子拖到树干旁靠着,然后跑到周围蹲身在雪地里摸索一会儿,而后抱回一堆干柴,堆好在男子身旁,翻出收在怀里的两块火石,将干柴点燃。
柴禾“哔哔啵啵”地燃烧着,温暖的火光映照在一茉一张脏污的脸上,也暖暖地照在男子的脸上。
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不知他的伤口止住血了没有,如是想,一茉挪到男子身旁,欲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狐裘披风看看他的伤势,不料她的手还未触到披风,便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寒意。
一双琥珀色的瞳,更是衬他的一张脸。一茉忘了恐惧,呆呆看着面前用剑抵着自己脖颈的男子,心跳在一瞬间漏掉了几拍。
“你是谁。”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带着淡淡的磁性,却渗进如这北风般的冰寒,“说!”
手上用力,一茉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自自己的脖颈间流出,却仍是用饱含关切的双眼看着他,像是在说,你有伤,不能乱动。
“说是不说,不说我便杀了你。”好冷的声音,他的剑也割得自己好疼。
不是她不想说,她发不出声音,她说不出话,她,是个哑儿。
不躲不逃不求饶,一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她感觉脖子上的锋利寒意正在褪下。
钟离玦冷冷看了一茉一眼,然后拄着剑踉跄离开。
有血如断线的珠子滴到一地雪白上,一茉冲上去想要扶住他,却被他狠狠地甩开,“滚!若让我再看见你,便不会再放过你。”
僵在原地,一茉呆呆地看着那抹犹自风华的海蓝渐渐消失在风雪里。燃起光火的柴禾旁,还有一件如雪花般白的狐裘披风,
心底,别样的涟漪缓缓荡开。
正文 云雾缭绕暖山间
淙淙流水淌过静谧的山林,云雾缭绕于山间,鸟语蝉鸣,有微风轻轻拂过。林子最深处驻立着一间优雅的小木屋,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屋前的小木凳上,左右手各拿一支草药在细细作比,眉头时不时紧蹙在一起,正在为分不清这两种草药而烦恼,嘴里喃喃道:“让我在想想,这到底是哪种药来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屋里传来,紧接着跑出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整张小脸因咳嗽而涨得通红,眼角还挂着因憋气而难受的泪珠。
老人的眉皱得更紧了,苦笑道:“茉儿,这次又整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把自己都呛得不行了啊?”看着眼前还在拍着胸口努力吸气的女孩,寒隽无奈却慈祥的脸上,紧蹙的眉慢慢舒张。
“没有啊师父,茉儿,是,是在尝试着,配些可以治好,师父眼疾的药,茉儿……我……”一茉焦急地解释着,口舌因急切变得结巴,本就还说不得太长句子的她这下说得更不好了。
“好了好了,为师又没说你什么,你紧张什么?为师也知道你是为了为师好。时辰不早了,该做晚饭了。”寒隽和蔼地笑道。
“是,师父,茉儿这,就去做饭。”看寒隽没有生气,一茉又甜甜地笑着补了一句,“茉儿就知道师父不会怪茉儿的。”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小木屋。
寒隽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孩欢快的背影,心情也不禁舒畅了许多。
要是没有她,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吧。自从认识了茉儿,他还真像变了个人似的。想他寒隽孤苦一生,本以为会孤苦终老,不料老来还有这样一个孩子来真心待他好,足矣。
两年前的冬日,风残卷,雪花漫自飞扬。常居雀鸠山密林深处的他没抓准好眼疾复发的时日,于一次下山时正好眼疾复发,双目失明。更不幸的是他还不慎滑倒扭着胫骨跌落林间,在寒风飞雪中昏过去。昏迷间,感觉有人正轻轻将一床温暖的被褥盖在自己身上,皱着眉睁睁眼,待双眼适应好刺目的光线后,发现自己正倚着一根粗树干,而盖在自己身上的并非被褥,却是一张价值不菲的白狐裘披风,而眼前,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娃儿,平淡无奇的小脸上满是脏污,看到他醒来,女孩脏兮兮的脸上绽开了一记单纯的笑容,然后把手上蓄着水的叶子朝他递了递。他用手撑地想要起身,奈何身上的疼痛让他使不出多大的力气,真是老了啊,心里自嘲着。
看着他吃力地动作,女孩赶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乱动。“可是小姑娘救了老夫?”。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寒隽见她一副又点头又摇头的思考模样,不禁有些想笑,又问道:“这荒山野岭又天寒地冻的,小姑娘怎会到这种地方来?”女孩原本笑着的眸光迅速黯下去,还是只摇了摇头。
女孩只点头摇头的动作让他的心中有些狐疑,“小姑娘你不会说话?”女孩复又点点头,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
一阵悲悯由心而生,极少在乎别人感受的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小乞丐而心生同情,他也觉得今天的自己着实奇怪。
“老夫如今身有不便,可否请小姑娘搀老夫到林子里的老夫的住处?”他说的是实话,研究医药一辈子的他非但没能把自己的眼疾治好,如今又摔个狗啃泥把一把老骨头都摔散了,实是讽刺啊。
那天之后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不用别人的搀扶自己走动,越老越不中用,就连恢复个身体也要耗半个月的时间。而一茉,那日之后就一直留在他身边悉心照顾着他,一是因为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家病着着实照顾,二是她无处可去,天下之大,她只想要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寒隽竟有违常态没有撵一茉离开。平日里,他是不近人情的老神医,就连别人生了重病求他一救也要看他的心情如何。一月里他只下山一次,一次只救五人,却也只收诊金,绝不收任何馈礼,要是家里有病人的人家便会早早翘首以待这一月一日。这样的行事作风,数十年来未曾有变。
自从凌鸢死后,他就再也敞开不了心扉去接纳任何人。而一茉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或许是年老的缘故罢。也罢,也罢,更何况她是一个无处可去的哑儿。
康复之后,他便开始为一茉治她的哑疾。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一茉震惊又兴奋的模样。
而自他开始为一茉治嗓子那天开始,一茉的脸上总时不时挂着傻傻的笑。
“高兴不高兴?”一茉重重的把头点了又点,让他看了就想笑,是啊,一个哑儿无爹无娘,在这个世上能活下来实属不易,现能看到能开口说话的希望,谁能不高兴?
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他才真正治好一茉的哑疾,不是他的医术不高明,而是一茉的哑疾拖了差不多十年之久,治起来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况且久未开口说话,心的感觉也是很重要的。
“来吧,说句话试试,不要怕。”他对一茉慈祥道,却看到一茉突然直直地跪在他的面前,“咚咚咚”三声额碰地的声音,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