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纪-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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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文件:“无邪人接到了吗?”
简要看了看手表:“看这个点的话,应该已经快到酒店。”
简墨点点头:“先让邢教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请他吃饭。订好一点餐厅。”
“要叫醒爸爸吗?”无邪抿着嘴,眼圈都红了。
简要没有说话,从趴在桌上闭着眼睛睡着了的简墨的嘴里拿出咬了一半的饼干,又从他口里弄出已经咬下却没有嚼碎的另一半。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跟邢教授的约会改到明天晚上。”简要扶着简墨轻声说,“少爷这段时间为了要和邢教授商谈的那件事情谋划了很久,昨天征兵法案没有通过的事情让他有些急躁,晚上又在七那边熬到凌晨三点才回来。”
无邪也叹了一口气:“虽然五十五的事情迫在眉睫,但爸爸总这么熬着,身体垮了怎么办?”
简要将简墨移到旁边的沙发上。
当初布置办公室的时候,他特地挑选了这个宽度足够当单人床的沙发,为的就是让简墨忙得昏天昏地的时候能够有个地方小憩一会。
“异能查清楚了没有?”简要打开柜子,拿出一条毛毯盖在简墨身上。
“没有。”无邪难得皱起眉头,“要不要你直接问问爸爸?”
简要摇摇头:“他既然没有说,肯定是顾忌着什么。问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段时间,少爷的目光总时不时在他身上停留,但总是稍触即离,怕自己发觉。只是,他对少爷的性格和习惯再了解不过,一个眼神一个抬手,他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这样明显的小动作,次数又不是一次两次,他怎么会没有感觉。
他从自己口袋里的拿出一个小本子:“还有这个本子。我自负记忆力还是不错的,除非是长数据,我从来不会用本子记录东西。那天会在自己口袋里塞一个小本子,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忘记什么事情,所以刻意用本子记下来了。但是——”
本子上空空如也。
“让我遗忘某件事情的人,显然对涉及到这件事情的记录工具也做了处理。”简要说,“也就是说对方的异能不但能够让人忘记事情,而且一切企图用来记录这件事情的工具也会被抹去记录的痕迹。”
“好在对方并没有销毁这些记录工具的能力。”无邪笑了起来,“所以大哥你才能通过这个小本子发现自己一直在遗忘什么事情,然而每天把这个从来不用的小本子放在口袋里,不断地通过这个反常的东西来提醒自己忘记了什么。”
简要把本子重新放回口袋。
“少爷能够通过自由灵子的震荡观察到异能反应。所以他最初肯定也遗忘了什么事情,只是因为一直看得见,所以不断被提醒记起这件事情。”他说,“但他肯定也忘记了这件事情的本身,不然他不会一点动作都没有,只能静观其变。”
无邪默然了一会说:“那五十七个异能反应探查师只有两个人能够勉强感受到你身上的异能波动,说明这种异能确实不易被察觉。”
“我怀疑事情就是从我们从李家老宅回来的时候开始的。”简要皱起眉头,“二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见的。我昨天和五十五纸人讨论过,觉得这个事情确实有蹊跷。少爷认为二是因为害怕他重提移植晶膜的事情才不会来。但他也不想想,就算没有二,还有其他五十四个纸人。如果少爷执意要移植,二一个人走有什么用,把其他五十四个人都带走才对。但是现在却是二不在,其他人都在,并且身上都有异能波动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是跟五十五们有关的。”无邪说,“李家老宅的话,会不会是那个李守动的手脚?”
“不知道。”简要摇头,“我也怀疑过他,曾经去老宅找过一会。但那个地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
简墨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差点要滚到地上。但他才要落地,整个人就重新回到沙发上,以刚刚滚落的姿势,爬在沙发继续睡着了。
简要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实这件事情说难则难,说不难则不难。”
无邪望着他。
“这世界能让我中招,并且中招后毫无察觉,能让纸人部落里五十七个最好的异能探查师只有两个人探查到我身上的异能波动,光这一点就很能说明问题。”简要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能做到这一点的异级纸人,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
“除了李守,还有一个人也很可疑。阿文不是已经答应与我们会谈了吗?到时候试探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
第347章 342 破茧
C市的一家高级餐厅。
“没想到这么快; 你就成了诞生纸档案局的局长了。”邢教授笑着说,“真是变化快。”
“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今天。”简墨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在这里悲叹自己的命运,不知道会有人会气愤地向打我。”
“肯定会有。”邢教授开着玩笑; “不过; 你邀请我回国来做研究我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泛亚也不太平; 但总归是自己的国家。再则; 我的庇护伞也没了; 欧盟那边也是呆不久了。”
“休斯·约克后来有和你联系吗?”简墨问。
“联系了一次。”邢教授说,“不过也就只有那一次。他说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此后我可以选择自由的课题做研究了。但是; 因为欧盟贵族和反贵族的斗争; 他不想连累我; 所以以后就不再联系了。”
简墨笑了笑:“那不正好。我这边现在正好需要您的专业帮助。”
邢教授笑道:“很乐意效劳。听说你现在正在推动修改征兵法案; 让原人加入征兵序列?”
简墨点点头:“我想借此向李家施压,逼迫他们停止与纸人国的战争。”
“难度不小。”邢教授想了想; “你有计划了吗?”
“已经有了。”简墨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话; 下次应该能够通过。我接下来准备放还诞生纸。”
邢教授果然被他震住了; 半晌没有说话。
他摇了摇头; 笑起来:“真不知道李微生将你放在诞生纸档案局会不会后悔得觉都睡不着?”
简墨耸耸肩,然后道:“不过; 放还诞生纸这件事情我的孩子们已经帮我策划的差不多了。我请您回来; 是接下来有一件涉及面很广; 难度非常高的事情要做但接下来”
邢教授饶有兴趣地问:“什么事?”
“虽然造纸管理局有造纸配额管理的职能,但是我一直觉得作用并不大。”简墨说,“一方面我觉得配额的数量并不足以起到平衡社会的作用,另一方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自己以前也是做私货的,知道这其中有太多可以暗箱操作的地方。没有编号的诞生纸,恐怕多到无法统计。”
“那你想怎么办?”
简墨说:“我初步的想法是利用税收来限制造纸规模。您觉得把造纸相关行业的税率提高到等同奢侈品的水平如何?”
邢教授瞅着他半响,才道:“简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简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不是没有人想过去做,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做成功,甚至连一个开头都没有,就结束了。这个税法哪怕你只是提一个方案,就会有上亿人会想方设法地弄死你。”
把造纸的税收提高到与奢侈品一个档次,如果这个税法能够坚持执行下去,结果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能够拥有纸人。纸人的数量也会大大锐减。在这个情况下,新的造纸肯定会集中在异级和少数特级身上。
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百分之九十的造纸师都会失业,意味着百分之九十甚至更多的造纸相关产业会倒闭。工厂不会再有廉价的劳动力使用,服务业不会再有供不应求的求职者……整个造纸业会全面萎缩,最终成为少数人才会有机会接触的领域。
而那些难以数计的可能会面临失业的造纸师和倒闭的产业会怎么样呢?一定会提前把有这个想法的人的行动掐灭在摇篮里。
简墨这次没有笑,他望着邢教授认真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无论我怎么想方设法地缓和原人和纸人的矛盾,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他们之间天然就存在着一些争夺生存资源的矛盾,而这种矛盾又因为纸人数量几乎没有约束的膨胀而加倍地加剧。唯一能够根治的办法,就是严格控制纸人的数量,让他们成为泛亚人口上的优质补充,而不是包袱。”
“您的研究报告里曾经说过,如果只有原人,按照社会原本的运行规律,人口老龄化的趋势是无可避免的。缺少劳动力和消费群体,反而会给国家的生存发展环境带来巨大的拖累,这一块如果由纸人补充上,其实是两全其美的局面。”
“但想要让现在的造纸规模缩减到那个‘适当’的程度,我需要对抗的力量太多了。而且就算从现在开始收缩,有前面的基数在,也要过好多年才能达接近完美的状况。我知道这件事情有多艰难,但是如果不从源头解决问题,我想要纸人和原人和平共处的话只是一个摇摇欲坠的高楼,空洞得一戳就破的梦想。我不怕那些威胁和压力,并且愿意为此付出最大的努力。请您一定要帮助我。”
邢教授的笑容更盛:“还是那句话,我很乐意效劳。”
“李家人动手了。”君敏把报纸丢在君策的电脑旁。
君策看了一眼,报纸上一个不温不火的位置写着《诞生纸档案局将对非政府管辖区域的纸人诞生纸独立建档》。
“李微生是想破坏我们与纸人自由联邦那边的关系,”君敏照例坐在君策对面的椅子上,转了起来,“也想在泛亚这边的纸人中抹黑简墨的形象。”
他看来看报纸:“报纸上还说‘简局长强调,对非政府管辖区域的纸人诞生纸独立建档非常必要。’来着。李家人这一手新闻造假还是用的炉火纯青,父亲就算出来声明自己没说过这个话,别人也不会信啊。”
虽然消息并非以头版头条的位置发布,但覆盖面却非常广,很快整个泛亚的民众就都知晓了这条最新政府冬天。
原人的反应十分雀跃。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诞生纸档案局要在全国范围内清查叛逃到纸人联邦的纸人诞生纸了。”
“说了之后要怎么办了吗?”
“没说。但说不说都不一样吗,肯定是要给把那些纸人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不正好吗?那些纸人都死掉了,不正好不用打仗了吗?我们原人不也不用被征兵了?”
“说的对啊。听说这命令是李局长下的,李局长真是英明啊!”
纸人的表现有些难以言喻。
“虽说不用打仗是件好事,但总觉得感觉不太舒服。”
“是啊。今天能够清查那边的纸人,明天也有可能清查我们。”
“简局长不是前两天才要求原人加入征兵序列吗?我还以为他是站我们纸人这边的,没想到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谁知道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简墨望着阿文。
“我不说这边的情况,想必万千也都打听清楚给你了。”阿文笑容很淡,“我们建立国家是为了纸人能够过更好的生活。结果与泛亚政府这边的战争就一直都没有停过。泛亚那边不断扩大军事造纸,我们也不得不被逼得提高造纸数量,把一批又一批纸人送上战场。一时半会还能支撑,时间长了,大家恐怕都会自我怀疑,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建立这个国家。如果是为了把自己或者新的同胞消耗在战场上,那还不如当初什么都不做呢?”
“所以,你说有办法能够停止战争,我真是求之不得。”
简墨听着阿文的话,默然了一会:“我只能说尽自己的努力。”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看了你在总理府前的讲话。说实话,”阿文望着简墨,“我一直有些嫉妒你,觉得自己明明在为纸人谋取利益的事情上做得比你更多。为什么老师还是那么喜欢,而不是我。但现在我觉得,老师的目光果然是没有错。你确实比我做得更好。”
简墨笑了笑:“嫉妒我?是我该嫉妒你吧,我爸和你见面的次数比我多不知道多少,好吧?”
“说到老师,”阿文眼神闪了闪,“我感觉他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
阿文把对简东情绪的察觉说了一次。
“你们是不是闹不开心了?”阿文问。
“没有。”简墨摇摇头,“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有快两个月了吧。”阿文说,“突然就这么着了。可又没有发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实在是弄不懂。”
简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简要:“那你帮我问问,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他?我亲自去问问他。”
七问:“你决定了?”
五十五他们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