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纪-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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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回来后立刻去办。”布莱迪点头。
“逃掉的汉森兄妹,也不要放松。”阿尔杰科林在车门前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布莱迪,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继任者。后者虽然一直跟在旁边没有说话,但注意力却没有一秒离开,这让他非常满意。
“黑牢的那批人,你们不防再拿出来遛一遛。办法不嫌老,只要管用。”
“我知道了。”西十六区的新局长表情温和,像是学生对着老师一样。
“布莱迪和安德烈两个孩子还需要磨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虽然还有两年就要退下去了,就帮我磨一磨他们吧。”
“你放心吧。”新局长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就帮他们最后顶两年。未来就靠他们的。”
“快到时间了。”布莱迪将手提包交到一名保镖手中,“您在那边也要注意安全。西一区比十六区要复杂太多,不光要放着反贵族分子,还要小心——”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脸色大变,向旁边看去。
这是什么?为什么感觉这样不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布莱迪,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阿尔杰科林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这感觉像是——”
幽暗的星海中,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知道何时汇聚起一团星光,那星光极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飚涨。从针尖大一点,很快膨胀成了气球。说是气球,却非常不稳定,仿佛有无数电光在那球中冲撞,发出极为耀眼的光芒,撞刮击着金属表面一样。如果有声音的话,一定是那种刺破耳膜的尖锐声。
魂力波动的运动一般都是平稳而有序的。普通人,即便是剧烈的情绪运动,魂力波动的变化也是有限度的。
但很显然,这只不断膨胀的气球显然不在正常范畴。
“魂力暴动!”布莱迪盯着星海中快速膨胀的气球光团,心中一凛,警钟大作,“不好,我们快——”
眼前一白,布莱迪只觉整个人仿佛被一辆超载的大卡车撞到坚硬的山崖上,全身上每个细胞无一不被碾压平整,然后又从山崖上撕下来,从三百六十个角度拉扯撕裂成碎片……如此反复。
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被动地承受这种折磨和痛苦,连一丁点自我保护的动作都无法做出来。而实际上,就算他能做,也没有任何用处,灵魂波动受到的伤害,并不是肢体上的抵抗能够发挥作用的。
他已经没有一点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的念头就是乞求这种折磨赶快结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持到什么时候,也许下一秒,甚至是这一秒就要崩溃。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坐在trage798521上的安德烈纵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但是听到正在关闭的车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他警觉地看了身边的亚裔青年一眼,然后向窗外投去目光,不等他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受到严重的撞击,眼前只剩下一片光影乱晃。他下意识条件反射,猛得抓住亚裔青年的手臂,拼尽全力让自己恢复清醒,同时注意不让自己的监视对象跑掉。
或许上帝听到了他的祈祷,安德烈感觉眼前的景象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了?”他听见亚裔青年问。抬眼一看,监视对象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耳机也拿了下来,“你的脸色不太好,需要我帮你叫一下乘务员要杯热水吗?”
“不,我没事。”安德烈盯着那双黑色眼睛,清澈见底,但他却不能确定这双眼睛的背后隐藏的是不是谎言。
“那你可以放开我的手吗?”亚裔青年盯着他的手,抱怨道,“刚刚你差点把我的手摁断了。”
“对不起。我刚刚突然有点头痛,不过现在好多了。”安德烈掩饰着自己的不适,松开手。
亚裔青年并没有重新带上耳机,而是一脸迷惑地看了看左右:“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其他人看起来也像是头痛的样子?”
感觉不好的难道不止他一个人?安德烈趁机看了看同行的其他四个同事,两个没事,正一脸疑惑和警觉的四处打量,另两个与他一样像是受了突然的重创。他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无恙的两个同事是纸人,而他与另外两个是原人。
有人魂力暴动了,亦或是大范围魂力攻击。
方向是——安德烈猛然看向窗外,景色飞快地向后退去:就在他眩晕的那几十秒,列车早已经驶离了车站。
刚刚那个方向,是距离刚刚他们十米之外的另一辆列车。
罢了,就算发生了什么,现在车已经开了,他也不可能返回去看看,还是先把眼前的人盯好。车站的安保人员自然会处理这些事情的。
半个小时之后,安德烈的电话响了。
他瞥了一眼电话,微微一怔,这是局长的一名保镖的电话。安德烈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继续挂着耳机的亚裔青年,起身走到车厢之间的过道,接通了电话,小声道:“嗯,什么事情……你说什么!!我马上回来,你们坚持一下!!!”
看着一去不复返的邻座以及那四个假装与邻座不认识的男子集体消失在列车中,简墨快速发了一条短信。
“准备好了吗?”
第256章 251 击西
将手机卡取出来折成四半;扔进下水道;将手机重新揣进口袋,肯特转身道:“大家准备一下;要出发了。”
三分钟之后,欧盟调查局十六分局突然拉响了警报。五分钟之后;超过三十辆车消失在分局大门口。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艾达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本事,应该不只这一点。”肯特微微一笑;“像他这样的;除他以外,我这辈子也就见过一人。那人随手就能做到事情;我相信他也能做到。”
“你这么说;是在勾起我的好奇心吗?”艾达瞥了他一眼,“我偏就不问。”
“我也没打算说。”肯特看了看手表,转向其他人,“嘿;伙计们,我们只有十五分钟,甚至更短。欧盟调查局的人随时可能回来,按照我们事先分配的任务,大家动作利索些。”
黑牢。
“艾达……你,你怎么在这里?”邦妮不敢置信地看着打开牢门的人。
“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快走!”艾达一手麻利地架起邦妮;踢了一脚依旧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约瑟夫,“还呆着做什么,赶快出去。没有时间了。”
“不;艾达,我们不能走。”邦妮迟疑了一下,“我们中间有人被控制了。即便你将我们救回去,要不了多久也行踪泄露的。”
艾达目光微闪,笑了笑:“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吗?先出去再说。”
西十六区那么多秘密据点被泄露,艾达早就怀疑有人泄密了。只是从邦妮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更加牢固了这个想法。
扶着邦妮和其他同伴快速地出了黑牢,艾达看了一眼地上东倒西歪的欧盟调查局工作人员,道:“你们找个性别年龄差不多的,拿了他们的证件,然后赶快出来。”
众人赶快挑选合适的人选,拿走了证件。有的甚至将外套也拨了下来,给自己套上,将染血和破烂的衣衫盖住。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人泄密。”艾达扫了一眼被救出来的所有人,表情平静而克制,“我不怪那个人。因为你是因为大家共同的事业才被抓到这里,才沦落到被控制的地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因为这一点让其他人陷入危险。所以,每四个人一组,不论是吃饭睡觉还是洗澡上厕,行动必须在一起。发现行为失常的立刻上报。我会找到辨魂师来甄别的。”
站在人群后的约瑟夫脸上露出一片苦涩的笑容,他看了一眼身边邦妮。邦妮也正看着他,眼神中不止一种情绪在涌动,却沉默不置一词。
“不用甄别了,我就是那个泄密者。”
约瑟夫提高了声音说,然后默默等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怎样的眼神:有震惊、有愤怒、有同情、有失望……
艾达望着约瑟夫,并没有露出像其他人那般表情复杂,仿佛只是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喝错了别人的咖啡。
她语气不是意外,也不是怀疑,似乎只是为了确认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实:“是你。”
“是我。”约瑟夫闭了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走吧。我……就不走了。”他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尴尬和难堪。
没有请求原谅,也没有解释,像是一种无声的认命。
“约瑟夫。”邦妮红着眼睛,声音嘶哑,“这不是你的错。换了其他人,也不一定能够忍受的了。”
“谢谢你,邦妮。但是背叛就是背叛,怎么狡辩,依旧改变不了事实。”约瑟夫转过身,向里走去。
邦妮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我、我会想你的。还有,尽力活下去,或许有一天……”还有希望。
魂种无解,除非下种的人死去。但是欧盟调查局中贵族都受过专业训练,绝大多数能够在死亡之前杀死自己任一或者全部的骑士——无论相聚多远。
“嗯,我知道。你走吧,别耽误时间了。他们反映速度快得很!”约瑟夫回头,轻轻摸了一下邦妮的脸,看着她美丽的面孔,笑得很温柔。
艾达带来的人中有能够瞬移的异级,带着他们逃离西十六区并不是难事。但是没有身份证与合法的出入境证明,去到其他大区之后,是寸步难行。欧盟调查局探员证能够暂时帮助他们离开,但也起不来多久的作用,只要对方一回过神,变可以将所有证件作废。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西十六区相邻的有五个区,我们分散到不同大区,这样目标会小一些。大家到了之后,靠着手上的探员证能够缓冲一日左右时间,好好把握,尽快找到当地的组织。”艾达扫了一眼眼前的伙伴,这里有本来属于她这个小队的,也有其他小队的,更有尤金麾下的纸人,“离开这里只是暂时的。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
尤金站到与艾达并肩的地方:“保重的话不多说了,大家出发吧。我们会有再见的一天的。”
医院。
魂力波动观察科。
魂力造成的伤害目前并没有治愈的方法,如果说有,那也只能静待自我修复。来这里只能让辨魂师看看魂力波动受到伤害的程度,寻找受伤的原因。
“从魂力波动受波及的程度来看,魂力暴动发生者与你们的最远附近距离不会超过五米的地方。”穿着浅绿色大褂的医生说,“科林局长的魂力波动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但并没有出现失序或崩溃的征兆,因此三四天之后就能够苏醒,后续影响不大。托马斯局长和布莱迪警司的伤势其次,大概得需一两天。四个保镖可能更早一点,其他人员受到波及不算严重,昏睡二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我会让人给他们配好需要的营养药水,派专人看护。”
安德烈望着医生:“医生,虽然我自己觉得这很像魂力暴动。但是有没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袭击?局长个人安保等级在西十六区即使不是最高的,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赶上,有什么陌生人能够离他这么近,却没有被保镖即使发觉?这一点我想不通。”
“安德烈警司,我看过车站的监视图像了。”医生顶了顶金边眼镜,“事发时,局长周围五米内只有布莱迪警司,四名保镖,一名乘务人员,一名乘客。结果只有两名纸人保镖幸免,其他人全部昏迷。但被波及而昏迷的所有人,不论是五米内,还是五米外,没有一个人的魂力波动出现失序,也就是说在场没有人发生魂力暴动。”
安德烈立刻道:“您也怀疑有人故意袭击吗?”
医生脸上的表情平静:“我只负责提供事实,做出推测或者判断是您的责任范围。但不管是魂力暴动,还是故意袭击,现在的问题是——人在哪里?”
“或许是有异级将某个贵族隐身,然后让他发动了袭击。”安德烈猜测。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死科林局长?”医生有些不文雅地耸耸肩,“只是弄晕,有什么意义呢?”
从这个角度看,确实更像是意外,而不是蓄意。但谁会隐身来这么一场魂力暴动呢,安德烈暗想。局长身边有一名藏在暗处的辨魂师保镖,等他醒过来,再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同伴们已经将病房的警戒布置好,安德烈决定自己再去研究一下当时的监控视频,然而安迪却急匆匆地向他迎面而来:“有些不对,局里联系不上。”
安德烈怔了一怔,随机急叫道:“安迪,你带一半的探员立刻赶回局里去!”
西十六区的另外一个火车站,一男一女匆匆进站,安检人员正要查看身份证与出入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