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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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剑术与封旗差之甚远,心里灰心,咬紧了下唇不回答。
封旗望望夜寻,又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夏尔出事,赶到这里来的?”
封旗不知道我是如何出现的?夏尔没有告诉他吗?
夜寻疑问的眼眸扫了扫脸色苍白的夏尔,聪明地闭嘴不答。
精明锐利的眼光在夏尔和夜寻之间来回黢巡,封旗发觉越来越不对劲,沉声问: “难道。。。。。。。。你一直在夏尔身边?”
沉重的空气压抑着呼吸困难的人。夜寻发现夏尔的脸色越发苍白。
“夏尔,你把夜寻藏起来吗?” 封旗的怒火忽然窜了上来,咬着牙,又轻又慢地问。
夏尔简直快呼吸不到空气了。
他本来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封旗,可是战役、埋伏、受伤、还有夜寻的昏迷。。。。。。。。。。这一切突如其来。
和封旗守护夜寻的五天里,所想的只有人事不知的夜寻,却根本没有和封旗说过半句无关夜寻身体状况的话。
也许,应该在见到陛下之前和夜寻一起逃走。
夏尔的沉默印证封旗的猜想,让封旗冷透了心。
铿锵一声,宝剑被抽了出来,直指曾经并肩作战的爱将。
夜寻瞪大了眼睛勉强挡在没有丝毫反应的夏尔面前,大叫: “封旗!你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
眼看着我受尽苦楚,却将夜寻收藏起来。
你不是我的夏尔,我的夏尔没有这么残忍,我的夏尔不会这样对我!
夏尔把护在他身前的夜寻轻轻推开,直对封旗颤抖的剑尖。
这是第二次,被封旗陛下的剑所对。
第一次, 在刻当略救出夜寻被追捕的夜晚。以为必死无疑,封旗却因为害怕会狂怒之下杀了自己,而把这价值连城的宝剑远远抛进森林深处。
陛下的手从来都是最稳的,如今。。。。。。。。。却颤抖着,连宝剑也一起微微颤抖。
“我。。。。。打算带着夜寻,一起离开这里。” 仿佛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罪状,夏尔僵硬地将曾经的背叛坦白在愤怒的封旗面前: “离开这里,过两个人的生活。”
封旗脸色发青,让一旁的夜寻心惊胆跳,生怕他把宝剑往前一送,要了夏尔的性命。
“我以为。。。。。。一次的背叛后,就不会有第二次。” 封旗盯着夏尔清冷的眼瞳,口里的话象尖锐的针,扎得夏尔的心一阵阵抽痛。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痛苦,在这漫长寂寞的五年。”
“我以为,你是我唯一的战友,唯一的亲人。”
“我以为,你爱我至少有我爱你那样深。”
封旗缓缓摇头: “我错了。”
“陛下。。。。。。” 夏尔的身躯微微颤栗,眼泪已经随着封旗的言语流淌下来。
五年.。。。。。。。。。
日夜守侯在被相思煎熬的封旗身边,被封旗当成爱侣一样亲密对待,只有夏尔,可以理解封旗心中的愤怒和伤心。
因为对自己的信任而被再次伤害的王,让夏尔再度憎恨自己的存在。
“请杀了我吧。是我背叛了您,陛下。”
封旗冷冷看着昔日最信任的人,说道: “我不杀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夏尔讶然抬头。
“在你心里,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夜寻?”
爱封旗陛下,还是爱夜寻?
夏尔呆滞地低眉,轻轻摇头。
这个问题已经问了自己多少次,为什么一定要做这样的抉择。
就是因为爱不是唯一,所以要受这么多的苦楚,淌这么多的泪吗?
让每个人遍体鳞伤,让每个人都哭喊着逃窜爱情这个字眼。
“陛下呢?陛下心目中。。。。。。。。。是爱夜寻,还是。。。。。。。。爱我?” 也许已经失去理智了吧,居然把这样的问题问了出口。
但是,很想知道。陛下的心中把我当成什么?是没有夜寻时的替身,发泄痛苦的渠道?
还是曾经象我这样,为了分裂的爱而痛不欲生。
封旗脸色大变,不言不语,宝剑却依然指在夏尔喉间。
“为什么不问我?” 夜寻清脆的声音响起,封旗和夏尔都不由看向他处。
夜寻走到夏尔处,轻轻侧靠着他,坚定地望着封旗,轻声道: “我爱夏尔,却不爱你。”
封旗象被这轻如羽毛般的话打中死|穴,脸色由青转为暗紫,持剑的手抖得越发厉害。
不但是手,他全身都在颤抖。
“如果你要杀夏尔,就把我一起杀了吧。”
夜寻的话让封旗一阵耳晕目眩。
看着两个曾在身边相伴过无数日夜的人,曾有过肌肤之亲的身躯偎依在一处,就如一副国手精心描绘的图画。
凄美动人,哀怨缠绵。。。。。。。
难道真的可以把剑向前一送?
曾经浸透了汗水和体液的夜晚,被呻吟染得猥亵的寝宫;
那曾经在怀里呼唤着”封旗”而得到解放的身躯,
那在马上合骑而坐,对自己送上香吻的唇。。。。。。。。。。。
那射出海般爱意的眼睛,如今怯弱地躲避着自己的目光。
原来。。。。。。。。。爱上人的封旗,也只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可怜虫。
封旗心如死灰,长叹一声,深深望了夜寻夏尔一眼,将宝剑收入鞘中,颓然道: “好,好,你们好。。。。。。。。。。。。我成全你们。”
说完,掀起帐帘。
“陛下!” 夏尔始终忍不住,悲声唤了出来,却梗咽着说不出话。
封旗身形一顿,轻轻说道: “要是以前,我定会将你二人千刀万剐。可是,我已经在神前发过重誓,一生一世,绝不再伤害我爱的人。”
当日,是怕伤害放走夜寻的夏尔,是怕伤害万一被抓回来的夜寻,而立下的誓言。
只是,没有料到,实在没有料到。。。。。。。。。。。。。。
夜寻拥抱着悲伤懊悔的夏尔,目送封旗的背影。
夏尔,为什么这么伤心呢?
不舍得你的王吗?
两个终于获得自由的人互相拥抱着,却感觉不到丝毫兴奋和高兴。
难道,封旗在心中还是占着地方?不仅在夏尔心里。。。。。。
虚弱地靠在夏尔的怀里,夜寻估计封旗已经离开大半天了。
“夏尔,封旗还会回来吗?”
搂抱着夜寻的身体僵硬起来。
夜寻叹息,到底。。。。。。。。。夏尔还是不能没有封旗。
“陛下。。。。。。。如果我们在这里,应该就不会回来。肯定。。。。。再也不想看见我们了。” 夏尔挤出一个苦涩到极点的笑容,轻声回答。
夜寻想了一会,小心地问: “我们现在就走好吗?”
夏尔更加僵硬,沉默了很久,终于以询问地语气问道: “等战争结束后再走好吗?我毕竟是帝朗司的将军,不可以现在抛下一切。”
夜寻心中的叹息更重,仰头回夏尔一个同样苦涩的笑容: “我也不能立即走,还要为演水他们报仇。”
“那等战争结束了,再一起离开这里吧。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夜寻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一脸忧伤的夏尔。
可以吗?夏尔。
在战争结束后,就可以离开封旗了吗?
即使可以离开,只怕你永远,都会对我露出这副忧伤的模样。
夜寻勉强站了起来,拉拉夏尔: “我们回你的帅帐去吧,我不想留在封旗的帅帐里。”
夏尔点头,也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一刻,夜寻停了下来,迟疑问道: “夏尔,你。。。。。。。。恨我吗?”
原以为夏尔会立刻温柔地回答:我怎么可能恨你,夜寻。
结果,却听到一声凉彻心头的叹息。
夏尔落寞地掀开帐帘,沉沉说道: “我们回去吧,夜寻。”
悲哀地看了夏尔一眼,夜寻偎在他怀里向羽圆将军的帅帐走去。
夏尔,失去封旗的你,是否就失去了生命的一部分?
我想,是的。
我想,永远是的。
即使是我,也无法补足你的生命。如果你失去封旗。。。。。。。。。如果你失去封旗。。。。。。。。。。。
两人偎依着走在回帐的路上,身边经过的士兵纷纷用不寻常的眼光看着他们。但是正沉思在自己世界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
直到看见夏尔的帅帐,夏尔搂着夜寻的身躯忽然剧震不已。
夜寻奇怪地向还在远处的帅帐眺去,才知道士兵们奇怪的眼光从何而来。。。。。。。。。。。。。。。。
血夜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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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苍天一早放弃我,得到多少也要我失落。。。。。。。。。。。。。。。。
两人偎依着走在回帐的路上,身边经过的士兵纷纷用不寻常的眼光看着他们。但是正沉思在自己世界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
直到看见夏尔的帅帐,夏尔搂着夜寻的身躯忽然剧震不已。
夜寻奇怪地向还在远处的帅帐眺去,才知道士兵们奇怪的眼光从何而来。。。。。。。。。。。。。。。。
林立的军帐中,属于夏尔的帅帐旁围了一大帮围观的士兵。每个人都面露愁容,似乎对发生的事情觉得难过和忧虑。
原本屹立在其中的羽圆大将军帅帐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整座倒塌下来。坚韧的牛皮帐被乱剑划开了无数的口子,象要将这帅帐的主人也一同彻底撕裂般。狂烈的愤怒,海啸一样的铺天盖地的恨意,从每一道裂口窜出来,直扑象愕然面对这一切的夏尔和夜寻。
封旗!只有封旗。
呆滞地望着不复存在的帅帐,夏尔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颓然跪倒在地,连带着与他互相搀扶的夜寻也一起摔了下去。
“夏尔!你怎么了?”
夜寻从来没有看见夏尔这样的表情,即使是刚才面对封旗的剑锋,也不曾如此绝望。他焦急地呼唤着夏尔,触手却满是夏尔额上滴落的冷汗。
“夏尔!你说话啊,不要这样!”
夏尔凝视着眼前被破坏殆尽的帅帐,转头看看跪在身边急得快掉下眼泪的夜寻,忽然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茫然道: “我的帅帐,陛下毁了我的帅帐。”
“是的,封旗太可恶了,他怎么可以毁去你的帅帐!简直就是公私不分。” 夜寻胡乱安慰着夏尔,现在的情况太过诡异,这样无助的夏尔让他害怕。
我会失去夏尔…………
失去了封旗的夏尔,真的可以存在于世上?
夏尔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他的帅帐,如今破碎地倒塌,压住了里面的桌椅和许多帐内的摆设。
平原上的风掠过,还不时带起覆盖着的一角,露出侧倒的一张椅子。
记得摆在桌上的,有一个水晶做的笔架。封旗曾经说: “我的夏尔是水晶一样的人。” 从此,凡是水晶的贡品,夏尔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
“陛下。。。。。。。。。毁了我的帅帐。”
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仿佛是在不断告诉自己发生的事实,又象依然不明白现在的处境。
夜寻又急又愁,扯着神志有点不清的夏尔摇晃。
“夏尔!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办。我是夜寻,我是夜寻啊!”
律朗穿着厚重的军装,走到夏尔的身边。
狠狠瞪了眼里正闪着泪光手足无措的夜寻一眼,移动的目光在转到夏尔身上时立即变得温柔又满是心痛,轻声道: “大人,请先到我的军帐去吧。我已经命人去拿新的帅帐来搭建了。”
说着,弯下腰把恍惚的夏尔扶了起来。
夜寻在一旁,连忙也撑着夏尔的另一边,又招来律朗憎恨的目光。
你到底凶什么?
想到那日在军帐里差点就死在律朗刀下,夜寻真的很想毫不相让的瞪回去。但夏尔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将脚步蹒跚的夏尔扶到律朗的军帐内,让他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热茶。夏尔总算恢复了几分。
“我没有事,不必为我担心。”
“可是。。。。。夏尔刚刚的样子。。。。。。”
夏尔露出苦涩又温柔的微笑,望着天窗轻叹: “也许是太没有料到了。我的帅帐。。。。。。。。”
“封旗这个样子,是不是要在全帝朗司将士面前表示你已经失去权利?”
一直恭敬站在夏尔身后的律朗似乎忍不住了,冷冷说道: “夏尔大人是会为了权利而伤心的人吗?”
“律朗” 夏尔威严地唤了一声。
但这并没有阻止律朗的话,相反,他更加激动地说: “那个帅帐,是当年封旗陛下在羽圆战役中用过的帅帐,被大人小心翼翼珍藏至今。大人就是在这个帅帐中被册封为羽圆大将军,也是在这个。。。。。。。。。。”
“够了!律朗!” 夏尔发现夜寻的脸色越来越不对,高声喝止律朗。
“也是在这个。。。。。。帅帐中。。。。。。。。。” 夜寻亮得不寻常的眼睛深深望入夏尔,颤抖着说: “第一次,和封旗在一起吧。”
夏尔的脸色变得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