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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夜血-第19部分

小说: 夜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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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罚?我能怎么处罚你呢?* 封旗冷笑,尖刻的语调象刀子一样刮着夏尔的心: *你出身索尔族贵族,十四岁就陪伴君王左右,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统管重城达也门,为帝朗司一方边疆大臣。如今只是放走了区区一名男童,我若是为了这样处罚你,恐怕人心不服。* 
夏尔伏首,诚心诚意说道: *夏尔所有,皆陛下所赐,请。。。。。* 
*你闭嘴!* 封旗暴喝,打断夏尔的请罪。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你可以放走任何一个重犯,可以在宫中任意杀人,可以随便处置本王的男童,可以毁了本王任何一座宫殿。你犯什么错,本王都不会怪罪。* 
封旗切齿: *只有一样,你不能碰夜寻。只有这一样,我饶不了你!* 封旗仿佛燃烧着的魁梧身体移到夏尔的面前,冷冷瞪着他: *我不杀你,夏尔。* 
夏尔微笑:死亡只是一种快速的惩罚,他从没有奢望封旗会给他一个痛快。再残忍的折磨,恐怕也不能弥补他的罪过。 
可是封旗接下来的话,却让夏尔脸上的笑容褪地干干净净: *我下不了手。* 封旗这句话说得又慢又轻,却象尖针一样扎着夏尔的耳膜: *没想到封旗竟然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对不对?* 
脑中一片空白,泪水却已经不能自制地流了下来。 
即使从封旗里口中吐出的是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能让夏尔如此震撼。他最渴望的时刻,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封旗居然会亲口承认,夏尔的重要,夏尔的爱。 
丹凤美目不能置信地对上封旗积满了悲痛和愤恨的黑瞳。 
封旗修长的手指解开震惊得已经失去任何活动能力的夏尔的衣襟,让健美的胸膛完全呈现在眼前。一条淡白的伤痕静静躺在夏尔的左胸,越发衬托出因为呼吸急促而产生的剧烈起伏。 
冰冷的手轻轻触碰伤痕,夏尔不禁颤抖起来。 
*这是在羽圆战役中留下的伤,你第一次在我身边受的伤。* 第一次,封旗放弃君王的尊贵,毫不掩饰的流露怜惜的眼神: *那一天,我们第一次相欢,就在我的帅蓬里。你的羽圆大将军的称号,也是在那一天授予。* 
夏尔感受着封旗的触碰,抖得就象怒海中的小舟。 
*可是你送上了夜寻,不但如此,你还放走了他,在我已经不能失去他的时候,你放走了他。* 封旗轻柔地在夏尔耳边低语,却让夏尔轻易觉察到他的悲痛和失望: *你不是一直都深爱着我吗,夏尔?那又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杀你,不打你,也不骂你。我要你从此以后,紧跟在我的身边,亲眼看看你所做的事,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毁了你的君王。* 
夏尔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封旗,这样的哀伤压抑,这样的失望心碎,他双脚一瘫,伏倒在地上,不能自制地大哭起来。 
他知道封旗爱上了夜寻,但不知道封旗会爱得如此之深。 
他为了救快凋谢的夜寻,却把封旗推入了一个深渊。 
从没有想到,至高无上的封旗竟然也会如此脆弱。 
他将让封旗日夜沉浸在失去夜寻的悲痛中。。。。。。。他…毁了最深爱的王。 

可以听见心裂成碎片的声音,夏尔没有任何的办法表达他的悔恨和内疚,他只能哭,哭到再也没有眼泪可以流下。。。。。。。。。 


*哎。。。。。。。* 
叹息发自世间最美丽的小嘴。 
夜寻无奈地看着河流消失在岩石之底,摇了摇头。这条居然是地下河,当日能随着河水飘到这里,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险滩急流,没被地下河中的尖石截成几段,或者窒息而死,只可以说是上天在帮忙。 
看来是出不去了。也许可以去问问那个怪人,不过他那种脾气,问了只怕也是白搭。不如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归功于常人难遇的惨痛经历,夜寻的接受能力竟然如此之好,打定了主意,居然就大大方方地住进了第一间没有人住的茅屋。 
身为小日族王子,出来后又只遇到夏尔和封旗,他还没有什么别人的东西不可乱动的常识,只把自己当成了主人一样,没想到真地在山谷中住了下来。 

谷中的生活可以说比王宫中好上了千倍万倍,至少夜寻是这么认为的。随处的甜美野果四季不断,根本不用为饥饿发愁。有的时候,还可以发现其他的茅屋中有新鲜的已经烹调好的野味,夜寻当然知道是那怪人做的,也不多话,拿来就吃,甚至有的时候还可以发现一套粗衣扔在门外的草地上,夜寻也是拿了就穿,虽然没有去向怪人道谢,心里面却是感激不尽。 
更好的地方,就是在其中的一间茅屋内,里面的几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厚厚的书,让夜寻找到不少乐趣。这些书籍中,有医术,有兵法,有工艺,也有剑术,夜寻只看了有趣的,就学来玩一玩,却不知道,这书中的渊博精巧知识,随便拿一本出去,也可以让世间的大师赞叹惊讶。 

时间飞逝,夜寻已经长高不少,原本如少女般的脸,隐隐显出耀人的英气,如果以前是让所有男人迷惑的精灵,那么现在就可以成为使男女都要伏首称臣的美神了。 
怪人也不是从不出现,有的时候夜寻会偶尔在河边撞到他。不过他从不和夜寻说话,夜寻试了几次,也就不勉强了,两人就这样在谷中相处,默然不语地成了习惯。 
箱子中的书也看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完全学会,但已经让夜寻的瞳中增添了深邃的光华。他最近比较喜欢研究剑术,因为所学的知识已经让他充满了信心,如果可以把剑术练成,只怕找封旗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 
夜寻喜欢光裸着背躺在阳光之下,他想有小麦一样充满了力量的肌肤,那样的夜寻就不会是被强压在封旗身下的虚弱男孩了。可是他的皮肤却依然白皙,这让夜寻很生气,却无可奈何。 
为什么想有小麦色的肌肤呢?有的时候,夜寻也会这么问自己,入目的总是封旗站立在帝朗司湖中那泛着光的身躯,让夜寻恨得自己不得了。为什么又想起那个该死的东西! 

封旗似乎是一个永不消逝的梦魇,他总在骚扰着夜寻。 
作为正常的男孩,总有生理的需求,何况是受到了封旗调教的夜寻。 
在月光下的小河沐浴的时候,夜寻不自禁地将手伸向了胯下。自己的手触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原本被压抑的渴求同时被激烈的挑起。 
夜寻眯起眼睛仰着头,露出能俘虏所有人的美态,纤长的手却轻巧地在下体中逗弄着。封旗带着邪气的笑脸从脑中一闪而过。夜寻忽然瞪大了眼睛,懊恼地发现自己正在模仿封旗的抚摸方式。 
不要去想那个人渣! 
夜寻又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去想夏尔的样子。温柔的夏尔,在达也门的府邸中充满了怜爱地让夜寻第一次喷发。这样的夏尔比封旗好多了! 
甜美的呻吟从夜寻的嘴中流泻出来,可是无论如何,却到达不了期待的终点。夜寻苦闷地扭动着,终于自暴自弃地呼唤出来: 
*封旗。。。。封旗!。。。。。。。* 
在以前,只要这么呼唤着,就可以获得解脱,尝到最好的滋味。夜寻象丧失了神志般的呼唤着,欲望在身体内四处游走,汇集到一点,冲击出体外。 
弓得紧紧的身子忽然松了下来,伏在河边的光滑大石上,粗粗地喘气。夜寻睁开依然覆盖着情欲的黑炯眼眸,恨恨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深夜的山谷。 
怎么又是这样!没想到居然还不能摆脱封旗的控制。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竟然会幻想着那个暴君达到高潮,让夜寻羞耻。 
他在我身上的烙印太深了,要想办法除掉才行。 
夜寻眯起了眼睛,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可怜了,应该有能力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威风凛凛地打败封旗,将他斩杀在马下,就可以了吧,或者,让我也对他做做他对我做过的事情。无论如何,是要报仇的。 
明天开始,继续勤练剑术! 

时间依然飞逝,夜寻在封旗的*鼓励*下日益成长着,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如果有,也只是那个怪人开始在夜寻练剑的时候出现在一旁观看,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与夜寻对打,并且常常轻易又快速地取得胜利。 
夜寻原本想离开山谷去找封旗报仇了,他的武功已经可以让他轻易地攀上陡峭的悬崖逃出生天这在以前嬴弱的他是不可能的,但是与怪人的比试,让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剑术居然不堪一击(其实如果他出去,就会知道自己的技艺已经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所以他决定留下来,继续苦练。 

春去秋来,当夜寻再次决定离开的时候,他在这个山谷中已经度过了五年。十五岁的男孩,早长成了高大帅气的俊美男子,虽然还比不上封旗,但几乎可以与夏尔并肩了,其风姿容貌却又远远胜于夏尔。不过若说这个,夜寻是绝对不肯承认的,他一心只想成为更强的人,真正的男人,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说他美,手中的宝剑恐怕立即就会出鞘。 

离别的时刻终是来临了。 
夜寻起得很早,仔细地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把剑插在身后,又恋恋不舍地看过了几间相伴五年的茅屋。最后一间茅屋内的人总是不愿意被打搅,夜寻想保持以往的习惯淡然离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推开了茅屋的门。 
门内的世界,似乎与时间没有任何的联系,一切如同五年前的一样,而怪人凝视雕像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如果不是夜寻曾经在外面遇到他,又曾与他持剑对招,几乎就要以为他五年来一直没有把眼光离开过那里了。 
早觉得自己经过了大难,不会再有波澜起伏,此刻却不由微微颤抖。眼前的人,虽然从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没有给过自己一个好一点的脸色,却真真正正带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夜寻! 
虽然知道怪人不喜欢有人破坏屋里的宁静,夜寻还是虔诚无比地跪了下来,伏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轻轻喊了一声: 
*师傅* 
没有拜师之仪,没有片言的教导,夜寻却认定了自己的恩师。 
*哎。。。。。。* 
一声仅可耳闻的幽幽叹息,从头顶上传来。夜寻从没有听过的声音,终于发自怪人的嘴,让夜寻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他。 
这么久了,夜寻真的几乎以为他是一个哑巴。 
怪人叹息,爱怜地看着雕像,就象望着已经不在的恋人,让夜寻目瞪口呆地缓缓继续说下去: *我生平只有两个徒弟,一个象我,一个象他,他若是有你一成的武艺,就可以坚持到我赶回来。。。。。。。。* 
缅怀久事的悲伤和悔恨夹杂在言语之中,怪人的声音居然浑厚动听地让人情不自禁感染了哀愁。 
但他接下去的话,却如晴天一个霹雳。 

*。。。。。。我若是有封旗一半的精明,就绝对不会丢下他独自出外。* 

封旗? 
封旗!!!!!!!!!! 

夜寻只觉被响雷炸得四分五裂,满眼都是金星。迷迷糊糊中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大清楚,但怪人的回答却很奇怪地进入了意识中。 
*封旗?他是我的第一个弟子。我也只和他说过几句话,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认识他吗?* 

他是封旗的师傅!是我的师傅! 
封旗,竟然。。。。。竟然。。。。。。是我的师兄。 
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报仇!就算对不起师傅,也要杀了他! 

夜寻晃晃沉重的头,勉强振作起来,目无焦点地看着怪人: *他是我的仇人。* 
说话似乎让夜寻清醒了一点,他瞪着发亮的眼睛,又咬牙重复了一遍: *封旗是我的仇人!我出去,就是要找他报仇。* 
*仇人?我和他以前也是仇人,爱恨情仇,谁又能说得清。* 怪人的眼光终于从雕像移到了夜寻身上,带着几分奇怪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在河里唤着封旗的时候,是恨他呢?还是爱他呢?* 

又一个响雷炸在夜寻耳边。刚刚勉强驱走的金星又飞旋在眼前。 
明明应该愤怒,却抑不住红云布上俊脸。没想到午夜时的种种丑态,竟然尽入别人的眼中。这也要怪自己,午夜的山谷是何等安静,怎么从没想过自己的声音有多大呢? 
夜寻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挣扎着走到门边,怪人的声音又传来,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给夜寻造成了多大的刺激,依然轻柔平静: 
*你叫什么名字?* 
夜寻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个终究是他的恩人虽然他教出了一个大恶魔。 
*夜寻,我叫夜寻。* 
*夜寻?我叫素堂。* 
五年了,才知道师傅的名字素堂。 
也许对这个从没有交谈的弟子的离去也有不舍,一向默然不语的素堂居然还问了夜寻一句: *你要去找封旗报仇吗?* 
*是。* 夜寻心里掠过一个念头,转身问道: *师傅,封旗的武艺,比我如何?* 
素堂已经将脸转回到雕像那边,听了夜寻的问题,久久不言。 
夜寻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再问,轻叹一声道: *夜寻走了,师傅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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