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录:虺眼-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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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管得过了头。
司徒善的嘴唇颤抖着,旁观者清,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危素是不同的?明明叶雉望向她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在她的印象中,叶雉看姐姐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无奈和宠溺,她以为那代表了爱意,直到跟明寒在一起之后,她才知道,根本不是。
那样的目光,可以说跟看妹妹甚至看女儿没什么分别。然而,倘若看的是真正令自己动心的人,眼神里会带着掩都掩不下去的热度。
如果没有昆明发生的那件意外,司徒缘还好好地活着,叶雉可能最终会跟她和平分手,也可能跟她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共渡一生。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意外终究是发生了,司徒缘终究是离开了人世,而叶雉……也终究遇见了危素。
叶雉离开阳朔去了赤峰之后的某一天,司徒善靠在吧台上,手撑着脑袋,呆呆地看明寒看了老半天,然后傻乎乎地问出一句,“你说,是不是真的有月老这么个神仙啊,姻缘真的是上天定好了的么?”
明寒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了半晌,回答道,“我觉得是。”
“为什么?”
“不然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去你的!”
等到司徒善听说一切已然尘埃落定的时候,她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叶雉。
这段时间,他似乎先是从赤峰赶到云南,又跟危素一起从玉龙山出发回到赤峰,就这么在南中国和北中国之间来回地折腾,司徒善听了都觉得累人。
现在他从赤峰过来,衣角还带着点儿草原冬风的味道。
他来取那一枚托她保管的返魂香。
见他独自一人,旁边没有危素,司徒善便笑,带着点讥诮,“怎么了叶雉,你马子把你给踹了?”
叶雉也不恼,笑了笑,“她倒是敢。”
“不敢么,我瞧她胆子挺大的啊。”她扬了扬眉毛。
他配合地摸了摸下巴,“啧,也对,那我得快些赶回深圳。”
司徒善的眼神顿时不受控制地软和了下来。
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话,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的言辞间没有任何火。药味,他的语气里也没有那种似有若无的歉疚感。
如果他已经走出来了,是不是她也该学着放下?
明寒把装着返魂香的雕花木盒拿来,她交给了叶雉。
叶雉把谢家想要复活古巫尸王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多加警惕。
司徒善压根不觉得谢家这事儿能成,微微一哂,但还是说道,“晓得了,我跟明寒会多注意银子岩那边的动静。”
叶雉点点头,跟他们道了个别,转身离开,看那脚步匆匆的模样,倒像是真的极放心不下危素似的。
司徒善突然出声,喊住他,“叶雉!”
他闻声转过头来,外头透进来的阳光洒在他侧脸起伏的轮廓上,淡淡描了一线金边,模糊了那眉眼的凌厉线条,依稀化成从前初见时候的模样。
她嗓子眼一堵,但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口,“我不怪你了。”
虽说……原本就不该把过错推到他身上。
叶雉沉默了半晌,然后扬起嘴角,“好,多谢了。”
说完,他转过身去,挑开门帘,离开了她的视线。
司徒善望着空荡无人的门口,抬手拭去了眼角泛出的泪水,然后轻轻地把头靠在了一旁明寒的肩上。
以往种种,如幻如电,如昨梦前尘。
燕子斜阳来又去,江山如画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谢凭的番外,危妹和鸟哥的番外当然是压轴啦~
刚才忘了说,《宵猎》大概是没那么快开始动笔的……
下一个坑我打算开个娱乐圈文,叫《迷妹指南》,甜文,轻松,不长。
因为年底有一场决定命运的大考(误),最近三次元过得有点苦逼,所以……
我决定码个甜文先!科科(笑中带泪)
已经开了预收,预计2018年2月左右开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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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线男星李承越的迷妹,宋玉羡一直想跟他合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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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闷骚小编剧X逗比大明星,1v1
2。暗恋向,略微有点女追男。
3。作者说她觉得这是个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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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开更时间】2018年2月
【更新频率】待定
———OVER———
爱你萌哟,mua~
☆、谢凭番外
刚踏进高中校门; 进了十三班的时候,谢凭第一眼就看见了危素。
那个女生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看小说; 两只长腿翘着椅子晃啊晃的; 很不安分的样子,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当然; 他并不是对她俗套地一见钟情了。
只是她左眼下黑紫色的印记太过扎眼; 要说是胎记,可哪里有长得这么规律的胎记; 实在不由得他不注意。
另外,抛开那道黑纹; 谢凭觉得她的行为也很奇怪。
她时不时会发出几声笑; 或者微微动唇小声地说些什么; 不仔细观察的人可能会以为她被书中的内容逗笑,或者是过于沉浸于情节之中自言自语了起来。
但谢凭瞧得清楚,她手里的书才翻过两次页。
后来他才知道; 危素正在交谈,跟她身体里的另一个存在。
大概是因为奇怪的人事物总能吸引谢家人的缘故; 谢凭跟危素走得越来越近。更何况两人还很有共同话题,危素喜欢关注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谢凭虽然从小被寄养在外家; 但毕竟是阴阳谢家的人,对灵怪之事也有莫大的兴趣。
两个人上早课的时候一起偷偷把头埋在桌底下吃早餐,下了体育课一块儿去小卖部买水和冰棍,晚自习的时候跟其他朋友围成一团侃大山。
渐渐的; 谢凭发现,每当自己看向危素的时候,心跳总是不由自主地加快。
而危素面对着他的眼神,原本清清朗朗的目光里总会带上一些腼腆羞涩。
几乎所有人都把他们都成了一对儿,时不时来打趣几句。
但事实上,谢凭和危素之间并没有捅破彼此那层窗户纸。
年少的时候,对一名异性产生好感似乎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但当真要当着对方的面明明白白地说出口来,却觉得难于上青天。
更何况,暧昧是最甜蜜的阶段,他和她都心照不宣地享受着,打着“哥们儿”和“好朋友”的旗号。
高二文理分科,两人都选了文科,被分到了一个班。
危素理科极差,但拜老鬼所赐文科不赖,因此才选了文科。然而,谢凭可是文理两手抓两手硬的学霸,按理说该选理科,可他倒是没怎么犹豫,就在分班志愿书上填了文科,连班主任都惋惜,来劝过好几次,他倒好,完全不为所动。
下午放学的时候,危素跟谢凭一块走。
那时正是四月末,校园里大片大片的凤凰花绽放得如火如荼,像成千上万团火焰在枝桠上灼灼燃烧,肆意,不羁,几乎能烫伤了人眼。
明明是那样热烈的花,却脆弱到被风一拂便簌簌落下,委顿于地,渐渐被学生们匆忙的脚步碾成了花泥。
危素的书包里除了课本,还背了几大本从图书馆借的小说,重得不行,她扯了扯肩带,仰着头问谢凭,“哎,你怎么不选理科呀?你化学这么好……”
“因为你选了文科啊。”他话没经过大脑,一脸的理所当然。
谢凭还记得很清楚,那时他说完这话之后,危素愣愣地看着他,傻里傻气的,不自然的红晕在双颊上缓缓地漫开。
他一下子也有些无措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好了,便抿着唇把她那沉甸甸的书包从她肩膀上拆下来,“我……我帮你提。”
危素沉默了半晌,跳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傻呀。”
“拿自己的前途当什么了……”她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不不不,”他一手提着她的书包,一手摇了摇,故作严肃地说道,“以我的智商,学什么都是三好学生年纪前五,前途一片光明,是文是理根本不重要。”
“……欠揍!”危素伸长了胳膊,再次攻击了他的脑袋。
两人嘻嘻哈哈地往校门外走去。
危素的父亲——养父,叫危磊,是个跆拳道教练,所以时常强迫危素学一些拳脚功夫。他脾气原本就不大好,自从妻子车祸死后性格就更爆了,而且还喜欢上了喝酒,但谢凭知道,他对危素还是不错的。
谢凭见过危磊一次,在家长会上,他拿着危素的成绩单,身上还带着点儿酒气,拍着女儿的肩膀大声说,“不错!给老爸长脸了。”
谢凭第二次见到危磊,是在殡仪馆里。
那时候他跟危素已经高考完了,正准备过一个游手好闲的完美暑假。一天晚上,他们约了些朋友,去河滩边上放烟花,庆祝毕业。
吃完烧烤回来已经是深夜,谢凭把危素送到她家楼下,目送着她进了大门。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如果他能预先知道危素回去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他绝不会离开。
危磊死了,被入室抢劫的匪徒几刀给捅死了。
那天他碰巧喝了酒,东歪西倒,浑身无力,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却还对着穷途末路的劫匪破口大骂,最终激怒了对方。
危素推开家中虚掩的门时,撞入眼帘的,就是父亲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不幸发生以后,谢凭一直陪在危素身边,帮着她处理危磊的种种后事。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但他在夜里总能听到她躲在被窝里隐忍的哭声。
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谢凭原以为那是个喜事儿,把那红艳艳的册子摆在危素面前,费力地挤出一个笑,说,“小素,你看,很不错的学校呢。”
没想到,危素沉默了半晌,伸出手来,几下子把那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
他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女孩。
“阿凭,对不住了,我不打算上大学。”危素的眼神如同一潭死水,但她说话的态度却是无比认真,像是已经抓定了主意。
还不等他说话,她继续说道,“你觉得这些不幸都是巧合么?不是,我不是正常人,还是离正常人远一点吧,我可不想上了大学,然后四年时间把我的舍友全部克死。”说完,她露出一个颇为自嘲的笑容。
谢凭那时不晓得,她之所以会说这些,是因为虺告诉她,她是七杀命格——七杀入宫,家庭缘薄,六亲相克,抱虎成眠,掘井无泉,孤苦无依,大凶之命。
他只知道,他们俩明明约好了的,要一起去北方,去看故宫的冬雪,什刹海的莲花,还有天坛的银杏树。
他都已经打定了主意,到了那里便向她表白,挑明彼此的关系,从此以后便开开心心地在一块,他可以试着为了她,把自己在谢家的不甘全部抛在脑后。
他们在一起对未来设想过一次又一次,可她说反悔就反悔了。
而且,她还要扭开头去,冷冷地说,“我劝你也离我远一点,谢凭。”
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要跟他断绝关系一般。
在惊诧之后,谢凭便开始感到出离的愤怒,他跟危素争吵了起来,两人不顾一切口不择言地用难听的话语刺伤对方,就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最后,危素眼眶里挂着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赌气跑了出去。
谢凭原本不打算追,让彼此都冷静一下,但他无意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而他忽然意识到,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
——七月半,中元节,也就是鬼节。
魍魉横生,百鬼夜行的日子。
意识到这一点,他实在放心不下危素,咬咬牙便追了出去。
他一路找,一路大声喊她的名字,七月半的深夜,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在谢凭找到危素的时候,她正打算过马路去对面便利店里吃东西,听见他的声音,脚步顿了顿,可头也没回一下。
她没有看见,路旁一辆满目疮痍的汽车正在向她驶去,明明看起来快报废了的车硬是被开得四轮生风,驾驶座上的司机面色青黑,两只眼球挂在眼眶里要坠不坠的,面上横着一道血肉翻飞的大口子,显然并非人类。
谢凭无暇多想,狂奔上前,狠狠从后面把危素撞开。
而他倒在了地上。
热风轻轻缓缓地掠过,天地间无比安静。
车横在一旁,驾驶座上空空如也,先前试图寻找替身的恶鬼已经不知所踪。
“小素……不、不要生气了,好么……”
他依稀记得自己浑身散了架一般,嘴里喘息着,费劲动着唇地问她。
他抬眼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