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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阴阳录:虺眼-第84部分

小说: 阴阳录:虺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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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亲的先例在。
  于是她更不高兴了。
  但是她只知道自个儿心里头闷,却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很多年以后; 司徒善才明白过来,她生气; 气的是自己不是那个被长辈拿来跟叶雉凑对的人。
  司徒缘是早产儿,天生体弱,虽然没什么大病症; 可稍不留神就感冒,细胳膊细腿的,蒲柳一般,似乎刮一阵风就能带走。
  由于她身体的缘故; 家里人都特别宠着她,就差没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她说将来不想跟阴阳之事沾边,不想学术法,爸妈便同意她不学,她不乐意上体育课,爸妈就找个医生给她开了医疗证明,说她不宜剧烈运动。
  所以初中的时候,司徒善上体育课都快被晒成黑炭了,跟野猴子似的,姐姐司徒缘还是雪白羸弱的一个让人瞧了就忍不住心疼的女孩儿。
  不过,司徒善知道,尽管姐姐有些娇气,对她却是很好的。
  姐姐时常买零食给她吃,还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头绳送给她;她被老师罚抄古诗词的时候,姐姐常常叹一口气,然后拿起笔帮她一块抄。她们俩还会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一起偷偷看漫画。
  有件事情,司徒善记得特别清楚,她把妈妈特别宝贝的一枚翡翠手镯给打碎了,是司徒缘站出来替她担了责。
  事后,姐姐狡黠地冲着她一笑,说自己身体不好,妈妈不会舍得动手教训自己,最多是骂几句,如果换做是她,早就已经被拿着鸡毛掸子的老妈追得上蹿下跳了。
  司徒善记得当时自己感叹了一句,“又漂亮又聪明,难怪姐姐你有那么多男生追!”随后她拿胳膊肘捅了捅对方,“怎么样,有瞧得上眼的么?”
  她看过司徒缘书包里的那一大叠情书,知道连校草都拜倒在了司徒家长女的校服裤之下。坦白来讲,她的姐姐并不算极美,不过学生时代的少年们,大多会对真正的大美女敬而远之,而更偏爱成绩拔尖的清秀女生。
  司徒缘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带着点骄傲,嗔道:“我才瞧不上他们呢。”
  “那你瞧上的是……嗯?”她挑了挑眉,坏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司徒缘不说话了,望向了墙壁,上面挂着叶雉很久以前送给她的蜻蜓标本。
  其实这玩意儿司徒善也有一个,叶雉这厮从小就滑头,姐妹俩人手送一个,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得罪,不过她收到的那个早就不知道被她丢哪儿去了。
  看着姐姐的眼神,司徒善顿时明白了她瞧上的那人究竟是谁。
  大概在十七八岁的时候,爸妈打着地质考察的旗号,要亲自去新疆找什么三塔铜炉。他们不放心自家的两个女儿,便托给了叶家照顾。
  叶雉和司徒缘大抵都不晓得,在后者向前者表白的时候,司徒善躲在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后面,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包括叶雉微微犹豫的眼神。
  很多年以后,在桂林西街那间的清吧里,她气急败坏地向危素吼道,“你知不知道叶雉有多喜欢我姐,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有多深?这辈子他只会在乎她一个人的。就算我姐死了,他也不可能变心……”
  那时候,她眼前浮起的就是叶雉那个微微犹豫的眼神。
  危素不会知道,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多么心虚。
  其实她非常清楚,打从一开始,叶雉就根本没有她嘴上说的那样深爱着司徒缘,他至多是喜欢。
  可是,面对着那样一张楚楚动人的脸,涨红的面孔,羞涩的小动作,温柔又紧张的告白……所有的种种摆在面前,再加上这么多年来青梅竹马的感情基础,没有哪个少年会狠心拒绝。
  所以,叶雉就这样跟她姐姐在了一起。
  从那时候起,司徒善就开始暗暗祈祷。
  祈祷叶雉跟司徒缘的感情可以日积月累地逐渐化成一块谁也动摇不了的磐石,也祈祷叶雉不会遇上……一个真正让他心动的人。
  结果,她的祈祷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实现了。
  叶雉果然没有遇见真正令他心动的人——至少,在司徒缘死之前,没有。
  司徒缘的死,与其说是一个意外,倒不如说是一个劫数。
  2014年的初春,她跟叶雉两个人一块到昆明去玩儿。旅途中,叶雉听说一个朋友出了急事,想赶过去替他解围。
  司徒缘平时很是善解人意,那时却不知道怎么了,魔怔了似的,既不让他离开,自己也不肯改行程跟他走,非要叶雉留下,完成两人最初定好的计划。
  司徒善其实明白她姐姐的心思。叶雉皮相生得太好,人又仗义爱结交朋友,身边少不得一些浮花浪蝶的绕着,司徒缘心里一直没有多少安全感。
  这种不安全感攒着攒着,终于在这一次爆发了,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无理取闹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在叶雉心中是第一位的。
  叶雉见怎么劝也劝不动司徒缘,一时间火气也冲了头,把她扔在酒店里,说过两天就回来找她,然后转身独自一人上了路。
  有些劫数就是这样的,仿佛全部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为了应劫,周围的每一件事情,亲朋好友的态度,全都会把你往这个劫的发展方向上面推。
  司徒缘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火,当天夜里就收拾好行李,赶去了昆明火车站,想追上叶雉。
  那一天,是三月一日。
  后来,电视上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是这样称呼那件事情的——“3·1昆明火车站暴力恐怖案”。
  五个恐怖分子,拿着刀,冲进火车站里进行无差别攻击,肆意砍杀,造成二十九人死亡,一百四十三人受伤。
  司徒缘,就是那二十九名亡者中的一个。
  谁都没敢看那段监控录像,包括她那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父母。
  但是司徒善看了。
  那时候,她已经成了一名守脉人,肩上负担着阴阳司徒家的责任,远在内蒙古的希拉穆仁草原上,守护着当地的龙脉。
  她说她要看当时的监控录像,明寒便帮她找来了,一言不发地陪着她看完。
  看到姐姐的头颅哐地一声掉在地上的时候,司徒善以为自己会尖叫,但她没有,她还以为自己会泣不成声,但她也没有。
  除了荒谬,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对,荒谬。
  画面上的种种,宛如一出荒诞剧。
  她觉得自己看到的一切简直不可思议得要命,姐姐怎么会死呢?她说好将来给她当伴娘的,说好很快来内蒙看她的,怎么转眼间什么都没了……?
  明寒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周身似乎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好像一瞬间……被抽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更,把小善番外的下篇更完。
妈耶,我有多久没双更了(捂脸)
话说,前一章正文完结,老铁们好像有点激动_(:з)∠)_
解释一下,内啥,危素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古巫尸王复活在几年之后,主要在《阴阳录:宵猎》里面展开,危妹跟老叶也会出场的。
真的,看完番外你萌就明白了,看我真挚的双眼!

  ☆、司徒善番外(下)

  
  司徒善认为自己是很冷静的。
  当她瞒着所有人; 用鲜血画下阵法,她认为自己是冷静的。
  当她动手杀死那个流窜到草原的逃犯时; 她依旧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经过了深思熟虑; 否则她不会如此从容,从容得不像是第一次杀人。
  所以; 她第二次杀人; 跟第一次没什么区别。
  两具不堪入目的尸体,巨大的血阵; 十六夜的满月。
  只要再杀一个人,就可以筑成一道三尸锁魂阵; 将姐姐的魂魄召来这里; 牢牢地锁住; 就连黑白无常也没办法勾走。
  到时候,她就再找办法,把她的姐姐彻底带回阳世。
  就差那么一点点; 她就能成功了。
  然而,叶雉却突然出现; 拦下了她,让她不要再造杀孽。
  司徒善晲着他凹陷的双颊和疲惫的眼睛,她猛然意识到原来他也很痛苦;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痛苦。这叫她心底顿时涌起了一丝快意。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她说,“这些都是流窜过来的逃犯,穷凶极恶死有余辜的; 拿他们三条贱命,换阿缘回来,不是很划算么?”
  叶雉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抬手给了她一巴掌,“醒了没有?”
  她的脸被整个儿打偏了过去,脸颊上火辣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像刚从梦魇中挣扎着清醒过来一样,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对着叶雉拳打脚踢,嘴里胡乱地喊着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叶雉就那样站着任她打,不说话,也不还手。
  司徒善打得累了,瘫倒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用手捂着眼睛,喃喃地说,“不公平,为什么是姐姐……不公平……”
  “死亡没有不公平,复活是倒行逆施,那才叫做不公平。”叶雉在她身边缓缓蹲下来,语气沉如一潭死水,“你是疯了才会用这种邪术,就算你杀的人是背了几条人命的逃犯,你也没有任何资格决断他们的生死。”
  她不说话,双眼空洞,仿佛被抽空了所有情绪。
  良久,叶雉说,“小善,如果不是我把阿缘一个人丢在那里,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所以……你要恨就恨我吧。”
  她从善如流,从此便恨上了叶雉。
  尽管她比谁都清楚,司徒缘的死,谁也怨不了谁。
  接下来,自然是家法伺候。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司徒善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外人都以为阴阳世家的那些个家法是闹着玩儿的,是做给外人看的一场戏,目的是护短。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什么生不如死。
  家中长老给司徒善下判的处罚是“引天雷鞭之”,七七四十九鞭。
  叶雉说要替她受罚,她的父母不同意,而她自己也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最终,是明寒坚持替她担了一半。
  明寒是希拉穆仁守脉人的副手,身上流着狼妖的血,已经跟过两任守脉人。每一次守脉人卸任,新的守脉人到来的时候,他便会在右耳上打一个耳钉。
  相比起凡人,他活的岁月实在太长,要靠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时间的流逝。
  司徒善初到草原上的时候,他已经打好了第三个耳钉。
  两人混熟以后,她曾打趣过明寒,说,再这么下去,你这只耳朵就要开满了洞。明寒笑着摸了摸右耳,告诉她,那是最后一个。
  照他的说法,司徒善擅用邪术,摆下三尸锁魂阵,他也有错,是他没有拦下她,任由她胡作非为,所以该替她分担责罚。
  可事实上,她做的一切全部瞒着明寒,瞒得滴水不漏。
  她可以在杀了人之后,把手上的血洗干净,回到住处照样跟明寒耳鬓厮磨。她读《三十六计》,别的学得不怎么样,美人计倒是用得得心应手。
  那时候司徒善就想,如果她能熬过去,以后她就跟着明寒一块儿好好过。
  姐姐死后,再没有人对她这样好了,她该要珍惜的。
  就这么想着,她真的熬了过去。
  她仍是守脉人,只是调了岗,去守桂林的龙脉,并且被勒令终身不能再踏入内蒙。明寒从来没有离开过草原,他喜欢草原上的罡风,喜欢夜里漫天的星辰,也喜欢在苍野上纵马的恣肆自如,但他什么也没说,跟着她到了阳朔。
  司徒缘的事情以后,叶家和司徒家的一切关系照旧,并没有疏远。阴阳世家的长辈们,对于生生死死,一时悲痛之后也就看透了。
  疏远的只有叶雉跟司徒善。
  到了阳朔以后,司徒善有相当长一段的时间没有见过叶雉这个人,但他的消息仍然会有意无意地吹进她的耳朵。
  她听说,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接着,又似乎奉行起了及时行乐主义,行路的时候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只要他瞧得上眼,统统是来者不拒。再后来,大家都说他越来越爱管闲事儿,有古怪的事情让他撞见了,他必然要掺上一脚。
  据说,他从那些魑魅魍魉手中救下了不少人,就好像……就好像,是在弥补某一个他过去没能救下的人。
  当然,一切都只是她的听说而已。
  再见到叶雉的时候,他身边多了一个叫危素的女孩子。
  在司徒善的设想中,叶雉无论是游戏人间也好,清心寡欲也好,他应该要一直对她的姐姐旧情难忘,甚至她恶毒地想过,他该在对司徒缘的凭吊中活一辈子。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去质问他。
  叶雉摊了摊手,似是颇为无奈,对她说,“呐,小善,我只是见义勇为,就算不是危素,换作是别人,我一样会帮她的。”
  似乎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管得过了头。
  司徒善的嘴唇颤抖着,旁观者清,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危素是不同的?明明叶雉望向她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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