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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古代人保护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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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翎羽起身:“是我来的唐突,还望公子海涵。”
  “哪里哪里……”
  ……
  门外的小武听见里面的熟悉的寒暄,笑了起来,这世家大公子,无论什么年岁,从小在哪长大,读的什么书……到头来,说话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伸了个懒腰,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才停下。
  他拦住端着茶盘准备进去换茶的丫鬟:“大少爷来了,你回去再泡一杯,待会儿一起送来。顺带去厨房传个话,备点夜宵,大少爷晚上没吃多少”
  “是。”
  过了一会儿,门房急急忙忙跑来,递给了他一样东西,低声说着:“……说是要感谢大公子……”
  只是没等门房说完,里面的人却已经出来了。
  顾文澜看着角落里交头接耳的两人,害怕一旁的翟翎羽误会下人非议客人,朗声道:“小武,鬼鬼祟祟做什么,有事儿过来回话。”
  小武转过身,有些迟疑的看向翟翎羽,立刻又低下头去:“余姑娘刚来了,特意送来了些糖给小少爷,说是谢谢大少爷今日……”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另外一位正主小翟大人脸色一变,拱手道:“时候不早了,翟某先行告辞。”
  然后不等主人家客套几句,立刻转身,大刀阔马的走了。
  真是——
  怪人一个。
  小武心里想着,从厅上拿来披风,盖在了顾文澜身上:“小翟大人等了你一天,我还以为少爷您要和小翟大人秉烛夜谈呢。”
  顾文澜若有所思的看向院门:“他这次来,并没有什么话要交代,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委托,只是随意的问了几句。”
  比如——
  【这府里甜点不错,听闻顾公子有一位幼弟,可否是因幼弟喜吃甜的缘故?】
  【我孑然一身,也过惯了刀上舔血的日子,反倒是观顾公子一表人才,又是家中嫡长子,可否觅得意中之人?】
  看似毫无头绪。
  **
  余初所带的东西不少。
  但是排除掉电子产品、药品、武器等【古代人违禁品】之外,所剩下的只有糖果和银子。
  银子,顾府不缺。
  所以她把一包糖果给打包了送了过去,聊表谢意。
  肃美人曾经谴责过她这种抠门的送礼行为,都被余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给忽略了。
  谢人如果能够用礼品就谢的清的话,她也不会欠那么多债了。
  把糖果给了门房后,余初的答谢圆满画上句号,她看着顾府的大门再一次关上,撑着油纸伞,转身往回走。
  晚上七八点,巷子里除了高门大院外还挂着灯笼,其他地方几乎一片漆黑。
  她从客栈借的灯笼防水防风都不错,这一路提着,火苗摇摇晃晃的,就是没有熄灭。
  顾府所在地方是黄金地段,用以前的位置来衡量,介于一环二环中间,所以治安好,宵小之徒一般不会在这个地段出现。
  不过,今日可能不在这个一般情况下。
  余初走了约莫一刻钟,就隐约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踩着她脚步的节奏,几乎隐藏在了落雨声之中。
  要不是现在雨实在小,就是她,可能也没发现。
  她提着灯笼姿势没变,走路的速度也没变,而是在岔口的位置一拐角,绕着路朝着主街的方向走。
  路线虽然重新规划了一次,但是余初的心理,却没有什么起伏。
  她身手一般,那也是相对于一线人员而言,如果是对上普通宵小,有底子的一对二脱身自保可以的,没底子的收拾三五个也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
  余初摸了摸袖子里的麻醉丨枪,她出门脑子可以不带,防身武器还是齐全的。
  她就这么淡然的提着灯笼,在夜色中缓缓独行,身后的脚步声,也若隐若现。
  上了主街时,雨正好停了。
  各大商铺还没有打样,灯火通明,街上不时有像余初这样的行人,拿着东西闷着头走着。
  而一直跟随她的脚步声,也被这街市的热闹所掩盖,彻底消失了。
  余初进书局买了两本话本,又去成衣铺买了条裙子,甚至在药铺停下来,买了些驱寒的中成药……几进几出,余初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遭,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的视线,在牢牢的盯着她。
  可奇怪的是,却没有让她觉得有恶意。
  难道是顾府的人?
  余初路过正街最后一家店后,将手中的最后一颗糖葫芦咬进嘴里,手握着签子,加快了脚步。
  从正街到客栈,中间还有两条普通居民区的街巷,她脚步很快却不慌乱,注意力集中在听力上。
  终于在最安静的巷子里,再次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因为速度的原因,这次的声音比之前的都清晰许多,沉稳有力,步伐几乎一致的踩在了节奏上。
  ——是成年男子,练过,体型应该不小。
  余初迅速判断了这三条信息,将手中的原本要当做自卫武器签子扔掉,握住了麻醉丨枪,打开了保险。
  武功再高,一枪撂倒。
  她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身后,反而忽略了前面,等到她手被人一把抓住,刚想来个过肩摔,就被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给糊了一脑子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进了两栋房子间的缝隙里。
  于是,余初只来得及形式主义,第二时间将枪口抵住了身前的人。
  房子间的缝隙不大,却很深,两个人侧着身跟叠罗汉似的压在一块,才勉强待在里面。
  身前的人靠近余初的耳旁,轻轻的说了个气音:“嘘。”
  她背后的蝴蝶骨压着墙面,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也似乎局促了起来。
  两人几乎连呼吸都压低了。
  一直等黑影从缝隙外的视野里一闪而过,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余初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也骤然消失了。
  某人点评:“这人跟着你,却没有恶意。”
  “要是有恶意,我就应该往衙门走而不是往客栈走了”
  她让自己往外挪了挪,却没有成功,两人原本交颈而立,此时变得鼻尖对鼻尖,几乎贴上了。
  余初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一下子红了:“楚小哥,你能不能往旁边让——让让——”
  人一怂,尾音都多了个让字。
  “噗——”
  她清晰的听到了面前人的笑声,似乎从胸腔穿到喉咙,最后溢出的笑声低沉的让余初偏了偏脑袋。
  等楚小哥笑够了,余初顶着难得发烫一次的面皮,有些破罐子破摔:“你怎么在这?”
  大半夜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也太巧了
  “想通了一些事,就来找你了。”
  “?”
  “你虽然说自己定亲了,可没有说你成亲了。”


第三十三章 
  夜色将深; 厅上的烛火燃了大半; 烛火无力; 将这一室称的愈显昏暗。
  翟翎赤提着剪刀,刀尖卡住烛芯,轻轻一用力,将焦黑的烛芯减掉大半; 火苗跳跃着复又亮了起来。
  当年父亲生死不明,宗族三天两头进府作妖; 今日威逼明日栽赃; 后日便寻来父亲不知道哪来的“外室子”; 吵吵闹闹说要认祖归宗……每日闹得鸡飞狗跳; 家无宁日。
  他还记得那时; 大哥一个嫡长子被三叔的姨娘扯衣哭闹; 口口声声道被轻薄了,要寻死觅活。
  大哥也只是冷眼瞧着; 让下人裁了三尺白绫; 扔在地上道:“这府里别的没有,树多井也不少; 你找棵树吊死; 我也好遣人把你填井里。”
  吓得叔叔那个新抬的姨娘当场就晕了过去,被人扔出了府。
  第二日见到三叔; 大哥仍旧客客气气,恭谨有礼。
  那时大哥四面楚歌孤苦无依,尚且沉得住气; 这几年,大哥血海尸山走出来,性子则愈发深沉了。
  他原想着,依着自家兄长的性子,听到消息脑子一懵,能自乱阵脚已实属罕见,从驿站到顾府的不近,又是下着雨,半还等不到入府,就想明白了。
  这去顾府,问不得探不得。
  去了也是白去。
  翟翎赤将剪刀摆回在桌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烛火下神色莫名:只是他想得好,却没有料到自家大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驿站不是府内,没有丫鬟伺候。
  翟翎羽的亲兵田庄伺候二少爷倒是尽心尽力,见他晚上没怎么吃饭,去街上买了些点心端了过来,又怕世家公子娇气,喝了凉茶会闹肚子,也不管他喝不喝,一壶劣质茶半晚上换了六七次。
  这第七次茶刚换上,就听见门外有动静。
  田庄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外面:“大人回来了。”
  翟翎赤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起的太急,桌子椅子一同晃了晃,搅得茶盏也哐当作响。
  他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回去歇着了。”
  “啊?”田庄没有转过弯来,这位小爷等半夜,不是为了等大人?
  翟翎赤顾不上旁人的想法,脚下生风,跟有兔子撵似的往外走,边走还不忘嘱咐:“大哥如果问起来,就说我早就歇下了。”
  田庄沉默着看着二公子离去的背影,抓了抓头发,反正他什么也没有答应。
  等翟翎羽一身寒气从院子里踏入,前厅就剩下了田庄一个人恭敬的站着,他看了一眼前厅的茶盏上冒的热气:“刚走?”
  田庄点头。
  “他倒是躲得快。”翟翎羽吃嗤笑一声,将手中的鞭子递给田庄,“小庄,你把我的剑拿来。”
  田庄什么都没问,低头应是。
  田庄跟了翟翎羽三年,从亲随做到亲兵副手,几乎日日相处。
  但是夜里舞剑,他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长关大捷,主将犒赏三军,众将领宴前欢庆到天明,大人却一个人在后院练剑至破晓。
  一次是友人的忌日,大人白日里发呆,晚上衣衫不整跑去练剑。
  后来他也琢磨出了一些歪理。
  在大喜大悲、至乐至伤的境地下,有些人酗酒,有些人撒泼,有些人痛哭……当然也有像他家大人一样,夜里练剑的。
  田庄看着夜色下,翟翎羽的剑法虽然有些凌乱,却也隐隐的透出些酣畅来——
  大人,今天约莫是高兴的吧。
  ***
  余初在封肃底下三年,别的不说,脸皮是练出来了。
  被个保护区的一级保护动物这么冷不丁的……撩(?)了一下,老脸一红之后也就放开了,倒是楚小哥原先道貌岸然的艺术家形象,在她脑子里摇摇欲坠,却又意外的坚丨挺着。
  也不怪余初,哪怕是现在,楚小哥提着灯笼前面走,素衣薄履,脚步一高一地,气质却好的没法说。
  既没有扭捏作态,也不显落魄和自怜。
  大大方方,通通透透。
  一点也不像登徒子……
  他跟在楚小哥身后,不着痕迹的落后了两步,再次拉开点了距离。
  前面的人就像是长了眼睛已经,也慢下了脚步,陪着余初悠悠的晃荡着。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晃荡到客栈。
  今晚刚好是掌柜的自己值夜,看见两人也没有惊讶,趴在柜台上笑道:“两位回来了,我还道外面下雨,今日可能要耽搁些时候。”
  他这话是对着楚小哥说的,楚小哥将灯笼的烛火灭掉,还到柜台上,举止疏离:“多谢。”
  “要谢谢的是我,楚先生那一手字,就是刻惯了招牌的老祁头,拿着字都不舍得放手,连说我运道好,等新招牌挂上,自是会宾客云集。”
  “举手之劳。”
  掌柜的接过灯笼,看了一眼一旁的余初,笑的眼尾打褶:“二位可算是和好了,姑娘隔壁那间屋子我还留着,楚先生要换回来吗?”
  “劳烦。”
  “正当如此,相互思……哪有隔夜仇呀——这是钥匙,屋子是收拾好的,你直接搬过去就行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竟是十分熟稔。
  余初看了看楚小哥,再看看掌柜的,觉得自己有些懵:“等等——”
  “姑娘,我那日可没骗你,楚先生的确是退了您隔壁那间房。”掌柜的看着一个漂亮小丫头发呆的样子,觉得有趣:“不过又续了新的一间,在走廊的拐角处,姑娘你上楼梯往里走就能看到。”
  余初:“……”
  这波操作就比较操蛋了,她这两日,不是白愧疚了?
  楚小哥手接过钥匙,站在余初面前许久,等她心理活动结束后眼底有了他的倒影,这才对着她:“走了。”
  楚小哥千里送,行李本就不多,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房间,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余初从屋子里找到装玉的木盒,来到隔壁房前的时候,楚小哥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站在门前:“楚先生。”
  “进来。”
  可能是宋夫人当年督促她抱佛脚抱的严格,余初心里心虚,面上却无端的底气十足:“我就不进去了,这大半夜孤男寡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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